第十五章 晚宴上的合作
沉默的大厅中，大元帅伊斯的笑声忽然响起。
他转身示意仆从招待二人入座。一道道精心准备的饭菜被端上桌，悠扬的音乐自一旁小厅之中传来。
“艾丽卡殿下，这是为您准备的晚宴。”伊斯端起酒杯朝着艾丽卡点头，然后又一次看向欧煌：“你早上所遭受的突然袭击，出自我的指使——这本来是一个展示友善的机会，我没有想到米基尔会如此莽撞、如此粗暴。”
伊斯解释说，他原本给米基尔下达的命令只是保护，保护艾丽卡而非监视。
艾丽卡笑了笑没有说话。
伊斯继续说道：“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狂妄，居然敢向殿下动手！……殿下，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在得知欧煌召唤出星灵之后，命令米基尔中止学院的任务，立即去调查未知星灵的来历——这是我职责的一部分。您应该可以理解。”
“的确，大元帅阁下身兼数职，治安边防全在肩上，确实有查清公国之内不安因素的必要。”
见艾丽卡并不打算开口，欧煌忙咽下烤肉，接住话不让冷场。
撕破脸皮可以，但不能是现在，所以……嗯嗯我理解您继续。
“……”
伊斯抬头看了欧煌和艾丽卡一眼，继续开口道：“……米基尔不通历史、也没有进入皇家图书馆的资格。他想要调查，只能向伦萨学院求助。准确的说，是向殿下您求助。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他不具备真正威胁您的力量，想要完成任务，向您赔礼道歉是唯一的选择。”
欧煌佯装叹气道：“可您也没想到，我这种底层人在那位米基尔的眼中太过微不足道。以至于他认为直接打上门来直接拷问我和我的星灵，是更加有效的方式。”
“……对。”伊斯依旧面不改色，他看向欧煌道：“晚宴之后，我希望欧煌你填写一张表格，以大元帅伊斯特殊征调的名义，登记你及你所拥有星灵的个人信息。登记之后，你会获得一个亲卫凭证。凭借它你和你的星灵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伦萨生活。除部分生活补贴之外，因袭击、战斗所造成的损失，也会转交由军部承担。”
瞧瞧！这才是专业的拉拢！
欧煌再次感慨。
特殊征调……亲卫……
“——谢谢大元帅。”欧煌举起酒杯，若有所思地问道：“请教大元帅阁下，都是需要填写什么？”
伊斯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烤肉，咀嚼了片刻后回答道：“召唤者的姓名、性别、年龄，这是必须要填写的部分。在伦萨的经历、第几次召唤，这部分会被公国和两大帝国的官员、大使高频率抽查。如果发现虚报、错报，该登记人的相关信息会被报送至军部，以叛国罪名处置。”
他又看了一眼欧煌，顿了顿道：“而其他部分，比如父母的名字、出生所在地、现居住地……等，都可以留空。”
欧煌接过仆人递来的例表，这是米基尔的那份。
【姓名：米基尔】
【性别：男】
【年龄：34岁】
【经历：出身伦萨与塔卡尔交界处的某小山村（已迁改），应征入伍后成为伦萨边防士兵……所在巡逻队与萨比顿商人发生冲突后被灭……】
【召唤次数：1】
一个死人，没什么好看的。
欧煌的视线迅速划过这些不重要的部分，定位到重点信息——大元帅伊斯口中的那些“等”，除了他说出来的那几个之外，居然还包括了星灵的真实星名（称号）、年代以及进阶任务！
米基尔在这部分大书特书，这说明伊斯对他的叮嘱是不同的！那可是他手下，他自己人！
而现在，他居然暗示自己，这部分内容是可以留空的？
欧煌把表格递给身旁艾丽卡，他神色微顿。
这家伙恐怕……已经猜到我是艾丽卡老师的召唤者了！
“叛国啊……感谢大元帅阁下的教导！”欧煌笑了笑，他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可我虽然的确召唤了星灵，但毕竟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亲卫那个位置，会不会不太合适？”
伊斯也笑了起来，朝着欧煌端起酒杯，“那些工作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难。就像是之前的米基尔一样。有时候，人们所欠缺的只是一点小小的运气……而你、欧煌，你的运气一直都不错，不是吗？”
欧煌看向艾丽卡，她金色发丝垂直胸前，精致的下巴微微一点。
欧煌只好叹气举杯回敬伊斯。
“……我相信阁下。”
……
回家的马车在路上缓行。
艾丽卡把玩着所谓的亲卫凭证——这是一个盾型徽章，红底金边，非常精致。
“我没有发现检测到常规监听魔法的痕迹……当然，这并不代表绝对安全。”她把徽章还给欧煌，举例道：“如果对方的魔法造诣远在我之上，或者是掌握着我所不知道不了解的魔法类型，那很有可能逃过我的检测。”
“所以——”艾丽卡的手按在欧煌胸口，她的声音在心底浮现。
“解除和萧妍的凭依，让她操纵星辰之火把这东西烧一烧吧，这样比较安全。”
听见自己似乎能帮上忙，萧妍也迫不及待地看向欧煌。
她有一晚上没和欧煌说话了！
“这个不急，回家再弄。”欧煌道。
他下午又补了会儿觉，今晚预计会是个不眠之夜。
只能说年轻人是这样的，精力十足。
欧煌又在心中开口问道：“老师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艾丽卡矢口否认：“没有。”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进行了二重凭依，这种苍白的否认没有任何说服力。
艾丽卡沉默了一小会儿，“是有一点儿。”
艾丽卡闭着眼睛，任由欧煌抓住她的手。
欧煌与伊斯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避开艾丽卡，而显然艾丽卡也没有迟钝到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
在伊斯那个位置，他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他要做的事！大元帅刻意的隐瞒，对于伦萨公爵来说，这就等于无法原谅的背叛。
而后欧煌用亲卫的位置来代指，询问伊斯，你觉得你能做得更好？
伊斯则表示自己能力不会比伦萨公爵低就是。
运气的部分可以交给神来决定，他所需要的只有一点，来自于“你”、来自于民间的支持。
民间的支持是什么？
是来自伦萨七英雄之一米歇尔，其后代星灵艾丽卡的认可！
“他有很大可能会成功。”
艾丽卡低声自语道。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几次轮回的目标会以这样的形式完成——
只需要简单地出现在世人面前，对一个陌生人去继承王权表示认可。
就像，当年米歇尔做的那样。
他转身示意仆从招待二人入座。一道道精心准备的饭菜被端上桌，悠扬的音乐自一旁小厅之中传来。
“艾丽卡殿下，这是为您准备的晚宴。”伊斯端起酒杯朝着艾丽卡点头，然后又一次看向欧煌：“你早上所遭受的突然袭击，出自我的指使——这本来是一个展示友善的机会，我没有想到米基尔会如此莽撞、如此粗暴。”
伊斯解释说，他原本给米基尔下达的命令只是保护，保护艾丽卡而非监视。
艾丽卡笑了笑没有说话。
伊斯继续说道：“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狂妄，居然敢向殿下动手！……殿下，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在得知欧煌召唤出星灵之后，命令米基尔中止学院的任务，立即去调查未知星灵的来历——这是我职责的一部分。您应该可以理解。”
“的确，大元帅阁下身兼数职，治安边防全在肩上，确实有查清公国之内不安因素的必要。”
见艾丽卡并不打算开口，欧煌忙咽下烤肉，接住话不让冷场。
撕破脸皮可以，但不能是现在，所以……嗯嗯我理解您继续。
“……”
伊斯抬头看了欧煌和艾丽卡一眼，继续开口道：“……米基尔不通历史、也没有进入皇家图书馆的资格。他想要调查，只能向伦萨学院求助。准确的说，是向殿下您求助。这也是我原本的打算——他不具备真正威胁您的力量，想要完成任务，向您赔礼道歉是唯一的选择。”
欧煌佯装叹气道：“可您也没想到，我这种底层人在那位米基尔的眼中太过微不足道。以至于他认为直接打上门来直接拷问我和我的星灵，是更加有效的方式。”
“……对。”伊斯依旧面不改色，他看向欧煌道：“晚宴之后，我希望欧煌你填写一张表格，以大元帅伊斯特殊征调的名义，登记你及你所拥有星灵的个人信息。登记之后，你会获得一个亲卫凭证。凭借它你和你的星灵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伦萨生活。除部分生活补贴之外，因袭击、战斗所造成的损失，也会转交由军部承担。”
瞧瞧！这才是专业的拉拢！
欧煌再次感慨。
特殊征调……亲卫……
“——谢谢大元帅。”欧煌举起酒杯，若有所思地问道：“请教大元帅阁下，都是需要填写什么？”
伊斯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烤肉，咀嚼了片刻后回答道：“召唤者的姓名、性别、年龄，这是必须要填写的部分。在伦萨的经历、第几次召唤，这部分会被公国和两大帝国的官员、大使高频率抽查。如果发现虚报、错报，该登记人的相关信息会被报送至军部，以叛国罪名处置。”
他又看了一眼欧煌，顿了顿道：“而其他部分，比如父母的名字、出生所在地、现居住地……等，都可以留空。”
欧煌接过仆人递来的例表，这是米基尔的那份。
【姓名：米基尔】
【性别：男】
【年龄：34岁】
【经历：出身伦萨与塔卡尔交界处的某小山村（已迁改），应征入伍后成为伦萨边防士兵……所在巡逻队与萨比顿商人发生冲突后被灭……】
【召唤次数：1】
一个死人，没什么好看的。
欧煌的视线迅速划过这些不重要的部分，定位到重点信息——大元帅伊斯口中的那些“等”，除了他说出来的那几个之外，居然还包括了星灵的真实星名（称号）、年代以及进阶任务！
米基尔在这部分大书特书，这说明伊斯对他的叮嘱是不同的！那可是他手下，他自己人！
而现在，他居然暗示自己，这部分内容是可以留空的？
欧煌把表格递给身旁艾丽卡，他神色微顿。
这家伙恐怕……已经猜到我是艾丽卡老师的召唤者了！
“叛国啊……感谢大元帅阁下的教导！”欧煌笑了笑，他意有所指地开口道：“可我虽然的确召唤了星灵，但毕竟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亲卫那个位置，会不会不太合适？”
伊斯也笑了起来，朝着欧煌端起酒杯，“那些工作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难。就像是之前的米基尔一样。有时候，人们所欠缺的只是一点小小的运气……而你、欧煌，你的运气一直都不错，不是吗？”
欧煌看向艾丽卡，她金色发丝垂直胸前，精致的下巴微微一点。
欧煌只好叹气举杯回敬伊斯。
“……我相信阁下。”
……
回家的马车在路上缓行。
艾丽卡把玩着所谓的亲卫凭证——这是一个盾型徽章，红底金边，非常精致。
“我没有发现检测到常规监听魔法的痕迹……当然，这并不代表绝对安全。”她把徽章还给欧煌，举例道：“如果对方的魔法造诣远在我之上，或者是掌握着我所不知道不了解的魔法类型，那很有可能逃过我的检测。”
“所以——”艾丽卡的手按在欧煌胸口，她的声音在心底浮现。
“解除和萧妍的凭依，让她操纵星辰之火把这东西烧一烧吧，这样比较安全。”
听见自己似乎能帮上忙，萧妍也迫不及待地看向欧煌。
她有一晚上没和欧煌说话了！
“这个不急，回家再弄。”欧煌道。
他下午又补了会儿觉，今晚预计会是个不眠之夜。
只能说年轻人是这样的，精力十足。
欧煌又在心中开口问道：“老师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艾丽卡矢口否认：“没有。”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进行了二重凭依，这种苍白的否认没有任何说服力。
艾丽卡沉默了一小会儿，“是有一点儿。”
艾丽卡闭着眼睛，任由欧煌抓住她的手。
欧煌与伊斯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避开艾丽卡，而显然艾丽卡也没有迟钝到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
在伊斯那个位置，他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他要做的事！大元帅刻意的隐瞒，对于伦萨公爵来说，这就等于无法原谅的背叛。
而后欧煌用亲卫的位置来代指，询问伊斯，你觉得你能做得更好？
伊斯则表示自己能力不会比伦萨公爵低就是。
运气的部分可以交给神来决定，他所需要的只有一点，来自于“你”、来自于民间的支持。
民间的支持是什么？
是来自伦萨七英雄之一米歇尔，其后代星灵艾丽卡的认可！
“他有很大可能会成功。”
艾丽卡低声自语道。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几次轮回的目标会以这样的形式完成——
只需要简单地出现在世人面前，对一个陌生人去继承王权表示认可。
就像，当年米歇尔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