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宴之日
巴尔坦自由联邦，碎叶城。
碎叶将军艾萨克大宴之日。
北岸星此时正值冬日，天空很阴沉，有些薄雾拢着城市，一点阳光的踪迹都没有，已经持续了很久。
空气中散布着不知来源的焚香气，从地面向上望去，被高楼挤占的天空零星飞过几只黑色的影子，带着某种不祥的意味。
一栋大厦像个金属巨人站在碎叶城的中央，无数的霓虹招牌挂在外侧，彩色的灯光透过雾气把大楼衬托的活像个万花筒，一楼有排柱廊，彷佛给大楼撑开了个小口子，临街的几个小餐馆才能嵌在那里。
由于人类的数次深空大迁徙，不同的文明早已交汇融合，很多南辕北辙的东西并存。
这几个小餐馆也汇集了旧时代不同地域的饮食，如果仔细闻，有辣椒、大蒜混杂着肉桂、罗勒的香气。
其中一家小餐馆生意不错，屋里满座，但门口的露天餐桌却只有一人。
似乎大家有些忌惮那人的凶悍气息，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些。
那是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身材高大，把椅子衬得有点小。
他穿着呢绒大衣罩住了里面的黑色礼服，看起来将要去赴宴，长发随意拢在脑后，绿色的的眼睛忽明忽灭。
眉宇之间有种锋利的意味，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嘴角噙着一抹讥笑，整个人散发出狂放的气质。
正是契里科，这是他狩猎前的等待，而且他习惯独自提前来观察一下，暂时和静谧河分开了。
今天既为私事，也为一份不能拒绝的报酬。
此时的契里科面前放着盘芝士浓汤，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牛角面包轻轻地撕着吃，他饶有兴致地望着街对面的广场，好像那儿比眼前的食物更吸引他。
与身后的这栋大楼相比，广场上的建筑古老得像是隔了无数个纪元，占地极大，高耸入云，气势反压一头，每层的檐牙上翘，四角还蹲着镇宅异兽，窗棂栏杆尽是繁复雕花，朱红的门柱拱卫着两扇紧闭的青铜大门，旁边还有两扇侧门，灯火飘在薄雾中，越发显得神秘。
这是“金楼”，源自旧世星际移民的手笔。
“正午十二点，差不多了。”契里科透过玻璃瞄了一眼店内的时钟。
此时一辆不起眼的汽车沿着街面驶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青铜大门前。
科技发展了几千年，有了可以太空航行的星际舰船，但也保留了很多古老的玩意儿，比如陆行汽车，而北岸星势小力衰，资源紧缺，更加偏爱这种造价低廉的低科技产品。
三个人下了车，当先一人身材臃肿，穿着巴尔坦高级将领的制式军装，腰悬黑色佩剑，另外两个副官打扮的紧跟在他身后，他们没走正门，只是推开侧门进入了金楼。
那是碎叶将军艾萨克，巴尔坦三次平民大屠杀的始作俑者。
三次屠杀都是无人生还，大火燃烧无止无休。
不过，在这座碎叶城，这座巴尔坦自由联邦的首府，穿军装的家伙们最近可不太好过。
多年的高压统治、党派倾轧、大屠杀，让这个国家的当权者走到了尽头，他们口中的“叛军”已经一路高歌近在咫尺。
契里科冷眼看着那三个碎叶城军人进了侧门，煞气一闪而过，拿着牛角面包把仅剩的浓汤抹尽，一口吃完，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是他一贯的信条。
如今，在人类生活的宇宙深空，最常见的金属货币有黄金、铂金、银、钴、铜，其中钴币最为流通，连日的叛乱战争让这个国家物价飞涨，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只有中央区域的大星系铸造发行的货币才坚挺，比如圣艾尔摩帝国钱币。
契里科特意多放了几枚帝国钴币放在桌上。
起身望了望天。
“要下雨了吧？”
他嘟哝道。
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他的面前，契里科拉开门坐了上去。
“长官，金楼的防护……”车上正是老间谍“静谧河”，他有些不放心，想再提醒一句。
“没事的。我有办法。”契里科还是云淡风轻的回答。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金楼门前。
到了近前契里科才发现，青铜大门上刻着一个复杂的字符，围着一圈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图案，整体像是某个古老字体的变种，多看几眼竟会让人目眩神迷，应该是蕴涵着某种神秘力量。
那是金楼独有的标记，只要有这个字符，即为金楼产业。
静谧河上前敲了敲侧门，随之门上面一扇小窗被打开，他冲里面展示了一个全息投影邀请函。
窗子后的阴影里，有人上下扫视了一下他们，视线在契里科身上多停了两秒，然后才开门让出了过道。
一入金楼，先是通过武器检测，确认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之后，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大厅内陈设摆件都是旧世遗民的风貌，檀木屏风，金丝楠长案，还有彩绘瓷器织花挂毯，满堂贴金，华彩异常，无愧“金楼”之名。
当然契里科知道，这些陈列大多都购于他的古徒画廊。
形色各异的人三三两两聚集落座，正听着中央舞台上几位风韵妖娆的乐手演奏。
到金楼听曲，是不少人的交际方式，金楼提供一个中立的地点，往往听着曲就把事情谈成了，甚至很多杀伐大事也掩盖在这种氛围之下。
契里科扫了一眼，没做停留，他和静谧河沿着木质楼梯直上二楼，重头戏都在楼上那巨大的宴会厅里。
刚走到门口，就是人声鼎沸。
碎叶城将军今天的宴会，其实就是以平叛战争的名义向城内各势力施压筹款。
说穿了，又是一次统治者的大肆搜刮罢了，只不过如今的统治者艾萨克还有没有命去花就不一定了。
契里科随手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杯酒混入人群，不时还跟身边的陌生人点头致意，一副放松自如的神态，让人以为他是城内哪个势力的代表。
他观察了一下，估计碎叶城有名有姓的人都在这，都笼罩在碎叶军队的压迫之下。
或许，今天没来的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艾萨克把这些人齐聚一堂，就为了发最后一笔国难财！
碎叶将军艾萨克大宴之日。
北岸星此时正值冬日，天空很阴沉，有些薄雾拢着城市，一点阳光的踪迹都没有，已经持续了很久。
空气中散布着不知来源的焚香气，从地面向上望去，被高楼挤占的天空零星飞过几只黑色的影子，带着某种不祥的意味。
一栋大厦像个金属巨人站在碎叶城的中央，无数的霓虹招牌挂在外侧，彩色的灯光透过雾气把大楼衬托的活像个万花筒，一楼有排柱廊，彷佛给大楼撑开了个小口子，临街的几个小餐馆才能嵌在那里。
由于人类的数次深空大迁徙，不同的文明早已交汇融合，很多南辕北辙的东西并存。
这几个小餐馆也汇集了旧时代不同地域的饮食，如果仔细闻，有辣椒、大蒜混杂着肉桂、罗勒的香气。
其中一家小餐馆生意不错，屋里满座，但门口的露天餐桌却只有一人。
似乎大家有些忌惮那人的凶悍气息，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些。
那是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身材高大，把椅子衬得有点小。
他穿着呢绒大衣罩住了里面的黑色礼服，看起来将要去赴宴，长发随意拢在脑后，绿色的的眼睛忽明忽灭。
眉宇之间有种锋利的意味，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嘴角噙着一抹讥笑，整个人散发出狂放的气质。
正是契里科，这是他狩猎前的等待，而且他习惯独自提前来观察一下，暂时和静谧河分开了。
今天既为私事，也为一份不能拒绝的报酬。
此时的契里科面前放着盘芝士浓汤，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牛角面包轻轻地撕着吃，他饶有兴致地望着街对面的广场，好像那儿比眼前的食物更吸引他。
与身后的这栋大楼相比，广场上的建筑古老得像是隔了无数个纪元，占地极大，高耸入云，气势反压一头，每层的檐牙上翘，四角还蹲着镇宅异兽，窗棂栏杆尽是繁复雕花，朱红的门柱拱卫着两扇紧闭的青铜大门，旁边还有两扇侧门，灯火飘在薄雾中，越发显得神秘。
这是“金楼”，源自旧世星际移民的手笔。
“正午十二点，差不多了。”契里科透过玻璃瞄了一眼店内的时钟。
此时一辆不起眼的汽车沿着街面驶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青铜大门前。
科技发展了几千年，有了可以太空航行的星际舰船，但也保留了很多古老的玩意儿，比如陆行汽车，而北岸星势小力衰，资源紧缺，更加偏爱这种造价低廉的低科技产品。
三个人下了车，当先一人身材臃肿，穿着巴尔坦高级将领的制式军装，腰悬黑色佩剑，另外两个副官打扮的紧跟在他身后，他们没走正门，只是推开侧门进入了金楼。
那是碎叶将军艾萨克，巴尔坦三次平民大屠杀的始作俑者。
三次屠杀都是无人生还，大火燃烧无止无休。
不过，在这座碎叶城，这座巴尔坦自由联邦的首府，穿军装的家伙们最近可不太好过。
多年的高压统治、党派倾轧、大屠杀，让这个国家的当权者走到了尽头，他们口中的“叛军”已经一路高歌近在咫尺。
契里科冷眼看着那三个碎叶城军人进了侧门，煞气一闪而过，拿着牛角面包把仅剩的浓汤抹尽，一口吃完，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是他一贯的信条。
如今，在人类生活的宇宙深空，最常见的金属货币有黄金、铂金、银、钴、铜，其中钴币最为流通，连日的叛乱战争让这个国家物价飞涨，钱越来越不值钱了。
只有中央区域的大星系铸造发行的货币才坚挺，比如圣艾尔摩帝国钱币。
契里科特意多放了几枚帝国钴币放在桌上。
起身望了望天。
“要下雨了吧？”
他嘟哝道。
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他的面前，契里科拉开门坐了上去。
“长官，金楼的防护……”车上正是老间谍“静谧河”，他有些不放心，想再提醒一句。
“没事的。我有办法。”契里科还是云淡风轻的回答。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金楼门前。
到了近前契里科才发现，青铜大门上刻着一个复杂的字符，围着一圈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图案，整体像是某个古老字体的变种，多看几眼竟会让人目眩神迷，应该是蕴涵着某种神秘力量。
那是金楼独有的标记，只要有这个字符，即为金楼产业。
静谧河上前敲了敲侧门，随之门上面一扇小窗被打开，他冲里面展示了一个全息投影邀请函。
窗子后的阴影里，有人上下扫视了一下他们，视线在契里科身上多停了两秒，然后才开门让出了过道。
一入金楼，先是通过武器检测，确认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之后，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大厅内陈设摆件都是旧世遗民的风貌，檀木屏风，金丝楠长案，还有彩绘瓷器织花挂毯，满堂贴金，华彩异常，无愧“金楼”之名。
当然契里科知道，这些陈列大多都购于他的古徒画廊。
形色各异的人三三两两聚集落座，正听着中央舞台上几位风韵妖娆的乐手演奏。
到金楼听曲，是不少人的交际方式，金楼提供一个中立的地点，往往听着曲就把事情谈成了，甚至很多杀伐大事也掩盖在这种氛围之下。
契里科扫了一眼，没做停留，他和静谧河沿着木质楼梯直上二楼，重头戏都在楼上那巨大的宴会厅里。
刚走到门口，就是人声鼎沸。
碎叶城将军今天的宴会，其实就是以平叛战争的名义向城内各势力施压筹款。
说穿了，又是一次统治者的大肆搜刮罢了，只不过如今的统治者艾萨克还有没有命去花就不一定了。
契里科随手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杯酒混入人群，不时还跟身边的陌生人点头致意，一副放松自如的神态，让人以为他是城内哪个势力的代表。
他观察了一下，估计碎叶城有名有姓的人都在这，都笼罩在碎叶军队的压迫之下。
或许，今天没来的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艾萨克把这些人齐聚一堂，就为了发最后一笔国难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