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狐狸们，演说与史书
“长官您看，碎叶城的市长也在，不过他早就被艾萨克架空了。”静谧河在一旁介绍到。
顺着老间谍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碎叶城的市长一个人端着酒眺望窗外，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握得发白的指节出卖了他不太平静的内心。市长的侧脸满是愁容，甚至隐隐有些哀戚。
缺了权势的今时今日，没一个人上前与他攀谈，据说早些年他进行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关注贫苦平民的生计，也是曾经被拥戴过的。
结果轰轰烈烈的大改革，在他女儿的一次“意外”受伤之后戛然而止，无人再提。
现在的市长无非就是将军的一个表演道具，宣示着自己有多“开明”。
“全城仅剩的富商和家族，都到场了，基本都是和艾萨克在一条船上的。那些没来的，要么是有门路逃了出去，要么就是被艾萨克胡乱安了些罪名。”观察着全场的人，静谧河抿了口酒，轻声对契里科说道。
“当然还有你这种特殊存在。”契里科开了句玩笑，静谧河这老狐狸身份太多了。
“长官说笑了，您不也是吗？”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
“艾萨克今天这是要把碎叶城的羊毛薅个干净啊！”契里科一边喝着酒一边搜寻艾萨克。
这碎叶将军平时都待在军营里，即将再次到来的战争让他无比的谨慎，难得公开露面一次，必然是大手笔。
契里科不一会儿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艾萨克，他正在跟一位碎叶城的大商人交谈着，倾着上身，像一只凶恶的野兽，带满戒指的粗壮手指不停的点在大商人的身上，身后站着两位副官，如果忽略那商人不停喝酒，极力掩饰的焦虑与恐惧，场面倒也和谐。
随后艾萨克似乎看到了静谧河，一改凶狠的神情，大笑着径直走了过来：“昂沁老哥！哈哈哈好久不见呐！”这“昂沁”，就是静谧河明面上的真名。
在契里科的注视下，艾萨克和昂沁先是来了个紧密拥抱，接着就勾肩搭背，显得无比亲密。
这老间谍，混得不错嘛！明里暗里都能吃得开，碎叶城、反抗军都能说上话，甚至在帝国也有官方身份。
在两人拉扯的间隙，契里科悄悄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艾萨克的佩剑——黑色十字形剑柄大概是普通长剑的两倍，上面刻满了铭文，顶端镶嵌着一颗同样是黑色的妖异宝石，闪着幽光，剑身狭长封在鞘内，同样是黑色金属制成。
没错了，就是这把剑！一想到第一次被杀死时的场景，契里科后背有点麻，也许是遗留的应激反应吧？
“艾萨克将军！别来无恙，感觉您精神更胜以往啊！”昂沁笑着说道。
“唉！跟你老哥比不了啊！最近这仗打得我头疼，一天不如一天喽！”艾萨克摇摇头，努力摆出一副苦涩的样子，先卖个惨，下一步才是吃干抹净。
“我从圣艾尔摩弄了点细胞补剂，正经的大实验室出品，对身体极好，回头我给您送到军营去，您可是碎叶的支柱，得小心身体啊！”昂沁哪听不出那弦外之音，暂时先装个糊涂。
“补剂好说，我个人的身体在大局面前算不了什么，倒是这战局，还得靠老哥你多支援支援。”艾萨克眉毛一挑，脸上的赘肉也跟着一颤，不再做表面遮掩，直奔主题，眼神中也隐隐带了些狠意。
“唉！我把最后的家底也带来了，一定跟将军您共进退。”话已至此，昂沁也被迫表了态。
听到这话，艾萨克才重新恢复了笑脸，然后转向一旁的契里科，问道：“这位是？”
“我侄子，之前跟您提过，一直在外头好些年，终于回来陪我养老了。”昂沁接过话茬，神情自然地介绍到。
“艾萨克将军，您好。”契里科装着一副尊敬的样子。
“好好好，年轻人有责任心，不管什么时候，家族是第一位的！”艾萨克看到昂沁把“侄子”都带来了，反而放下心来，在这节骨眼上，无异于完全站在了自己船上，至于这“侄子”姓甚名谁，他完全没兴趣。
“我先进行演说，稍后咱们再叙。”艾萨克目的达到，结束了这场寒暄。
打完招呼，他转身走向最前方的演讲台，全场的目光跟随着他。
艾萨克的脚步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喉咙上，等他走到台前，已是一片寂静。
“要发表动员演讲了啊！呵呵……”契里科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拿了第二杯酒靠在一处墙边，好整以暇地想看出好戏，甚至都已经准备好鼓掌了。
“……我们要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当我们团结在一起，巴尔坦是不可战胜的！也许我们会有一天走向终点，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但绝不是今天！来吧朋友们！巴尔坦的支柱们！碎叶需要你们的帮助！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碎叶城！为了巴尔坦！但是，碎叶守备军绝对不会庇护有没尽到义务的人，我个人也绝不会姑息！”
如此的大义凛然满口正义，如果不是最后赤裸裸的威胁，说不定还真让人心潮澎湃呢！
“等这事一结束，我估计也要真正退休了，干了一辈子谍报，能死在阳光底下我也算瞑目了。”看着艾萨克在高台上的表演，静谧河轻轻说道。
“说不定你也会被新的史书铭记一下。”契里科调侃了一句，反抗军胜利之后，静谧河也算是有大功的人。
“史书？长官，史书都是废纸，叛军和反抗军这两个词说的不就是同一个东西嘛！只不过是站在两个的立场的不同叫法，唯一实际点的是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人能太平几年。”静谧河目光中闪烁着苍凉，说完之后又灌了一大口酒。
契里科抬抬眼，看了看他，对于这种说法，他倒是无比认可。
这时，台上艾萨克的“慷慨陈词”终于结束了。
契里科耐心地看着这场大戏，他要找一个机会，一个送艾萨克归于尘土的机会！
将军下台后与几位碎叶城的“支柱”交谈了几句便吩咐两位副官处理后续，身躯一颤一颤的朝着露台走去，要去品尝刚送过来的雪茄。
脸上还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凌厉的眼神透着血腥与疯狂。
契里科看在眼里，艾萨克浑身都是嚣张至极的气焰！哪怕面临反抗军的大军压境！
但是你可得意不了多久了。契里科心中念道。
他端着酒杯轻轻地踱步跟上，就在他经过一张餐桌的时候，悄悄把桌上的餐刀顺了过来反手藏在袖口。
顺着老间谍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碎叶城的市长一个人端着酒眺望窗外，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握得发白的指节出卖了他不太平静的内心。市长的侧脸满是愁容，甚至隐隐有些哀戚。
缺了权势的今时今日，没一个人上前与他攀谈，据说早些年他进行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关注贫苦平民的生计，也是曾经被拥戴过的。
结果轰轰烈烈的大改革，在他女儿的一次“意外”受伤之后戛然而止，无人再提。
现在的市长无非就是将军的一个表演道具，宣示着自己有多“开明”。
“全城仅剩的富商和家族，都到场了，基本都是和艾萨克在一条船上的。那些没来的，要么是有门路逃了出去，要么就是被艾萨克胡乱安了些罪名。”观察着全场的人，静谧河抿了口酒，轻声对契里科说道。
“当然还有你这种特殊存在。”契里科开了句玩笑，静谧河这老狐狸身份太多了。
“长官说笑了，您不也是吗？”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
“艾萨克今天这是要把碎叶城的羊毛薅个干净啊！”契里科一边喝着酒一边搜寻艾萨克。
这碎叶将军平时都待在军营里，即将再次到来的战争让他无比的谨慎，难得公开露面一次，必然是大手笔。
契里科不一会儿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艾萨克，他正在跟一位碎叶城的大商人交谈着，倾着上身，像一只凶恶的野兽，带满戒指的粗壮手指不停的点在大商人的身上，身后站着两位副官，如果忽略那商人不停喝酒，极力掩饰的焦虑与恐惧，场面倒也和谐。
随后艾萨克似乎看到了静谧河，一改凶狠的神情，大笑着径直走了过来：“昂沁老哥！哈哈哈好久不见呐！”这“昂沁”，就是静谧河明面上的真名。
在契里科的注视下，艾萨克和昂沁先是来了个紧密拥抱，接着就勾肩搭背，显得无比亲密。
这老间谍，混得不错嘛！明里暗里都能吃得开，碎叶城、反抗军都能说上话，甚至在帝国也有官方身份。
在两人拉扯的间隙，契里科悄悄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艾萨克的佩剑——黑色十字形剑柄大概是普通长剑的两倍，上面刻满了铭文，顶端镶嵌着一颗同样是黑色的妖异宝石，闪着幽光，剑身狭长封在鞘内，同样是黑色金属制成。
没错了，就是这把剑！一想到第一次被杀死时的场景，契里科后背有点麻，也许是遗留的应激反应吧？
“艾萨克将军！别来无恙，感觉您精神更胜以往啊！”昂沁笑着说道。
“唉！跟你老哥比不了啊！最近这仗打得我头疼，一天不如一天喽！”艾萨克摇摇头，努力摆出一副苦涩的样子，先卖个惨，下一步才是吃干抹净。
“我从圣艾尔摩弄了点细胞补剂，正经的大实验室出品，对身体极好，回头我给您送到军营去，您可是碎叶的支柱，得小心身体啊！”昂沁哪听不出那弦外之音，暂时先装个糊涂。
“补剂好说，我个人的身体在大局面前算不了什么，倒是这战局，还得靠老哥你多支援支援。”艾萨克眉毛一挑，脸上的赘肉也跟着一颤，不再做表面遮掩，直奔主题，眼神中也隐隐带了些狠意。
“唉！我把最后的家底也带来了，一定跟将军您共进退。”话已至此，昂沁也被迫表了态。
听到这话，艾萨克才重新恢复了笑脸，然后转向一旁的契里科，问道：“这位是？”
“我侄子，之前跟您提过，一直在外头好些年，终于回来陪我养老了。”昂沁接过话茬，神情自然地介绍到。
“艾萨克将军，您好。”契里科装着一副尊敬的样子。
“好好好，年轻人有责任心，不管什么时候，家族是第一位的！”艾萨克看到昂沁把“侄子”都带来了，反而放下心来，在这节骨眼上，无异于完全站在了自己船上，至于这“侄子”姓甚名谁，他完全没兴趣。
“我先进行演说，稍后咱们再叙。”艾萨克目的达到，结束了这场寒暄。
打完招呼，他转身走向最前方的演讲台，全场的目光跟随着他。
艾萨克的脚步像是踩在了众人的喉咙上，等他走到台前，已是一片寂静。
“要发表动员演讲了啊！呵呵……”契里科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拿了第二杯酒靠在一处墙边，好整以暇地想看出好戏，甚至都已经准备好鼓掌了。
“……我们要向他们传达一个信息，当我们团结在一起，巴尔坦是不可战胜的！也许我们会有一天走向终点，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也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但绝不是今天！来吧朋友们！巴尔坦的支柱们！碎叶需要你们的帮助！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碎叶城！为了巴尔坦！但是，碎叶守备军绝对不会庇护有没尽到义务的人，我个人也绝不会姑息！”
如此的大义凛然满口正义，如果不是最后赤裸裸的威胁，说不定还真让人心潮澎湃呢！
“等这事一结束，我估计也要真正退休了，干了一辈子谍报，能死在阳光底下我也算瞑目了。”看着艾萨克在高台上的表演，静谧河轻轻说道。
“说不定你也会被新的史书铭记一下。”契里科调侃了一句，反抗军胜利之后，静谧河也算是有大功的人。
“史书？长官，史书都是废纸，叛军和反抗军这两个词说的不就是同一个东西嘛！只不过是站在两个的立场的不同叫法，唯一实际点的是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人能太平几年。”静谧河目光中闪烁着苍凉，说完之后又灌了一大口酒。
契里科抬抬眼，看了看他，对于这种说法，他倒是无比认可。
这时，台上艾萨克的“慷慨陈词”终于结束了。
契里科耐心地看着这场大戏，他要找一个机会，一个送艾萨克归于尘土的机会！
将军下台后与几位碎叶城的“支柱”交谈了几句便吩咐两位副官处理后续，身躯一颤一颤的朝着露台走去，要去品尝刚送过来的雪茄。
脸上还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凌厉的眼神透着血腥与疯狂。
契里科看在眼里，艾萨克浑身都是嚣张至极的气焰！哪怕面临反抗军的大军压境！
但是你可得意不了多久了。契里科心中念道。
他端着酒杯轻轻地踱步跟上，就在他经过一张餐桌的时候，悄悄把桌上的餐刀顺了过来反手藏在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