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静谧河
碎叶城南区。
经过一夜洗礼的契里科，此时正站在一座高耸的水塔上，黑色大衣随风飘摆，清晨的雾气把他的身影藏得很好。
他望着对面的一处庄园，种满了葡萄藤，还四处堆着三三两两的木制酒桶。
庄园正中央是一幢三层小楼，隐约可见雕花的柱廊。
那就是维克街137号，反抗军接头点，以及，冥滩的安全屋。
望着这座在碎叶城颇为豪华的庄园，契里科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是反抗军的军费充足，还是冥滩待遇太好……
不过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契里科发现了几处被掩盖的很好的自动防护系统——热量感应的爆能机枪，小型热熔炸弹……
看似松散，实则防护严密。
“嗯，有一扇开着的窗户。”
契里科耐心的观察着，在心里已经计算好了行进的路线。
然后一个闪身，跳下水塔，身姿舒展且敏捷，圣艾尔摩皇家生物实验室无数次的基因改造，使他的力量、速度、反应都得到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提升，远超常人。
他像是走迷宫一般悄无声息摸到了小楼近前，一翻身，从那扇敞开的窗子跃了进去。
整套防护系统在他面前像个睁眼瞎。
他不走正门，倒不是故意显摆身手，而是隐隐感觉这是一种试探。
进入一楼大厅内，契里科环视了一圈：几排酒柜整整齐齐，当中一个巨大的玻璃展柜中竟然放着一把吉他，看上去有些斑驳，琴头的位置还有龙飞凤舞的签名，再往旁边，摆着一堆新未来主义的雕塑，墙上还有几幅色彩浓艳的抽象画，算是如今白昼星系的抢手货，显示出这里主人的审美倒是很激进。
但挂在所有作品正中间的，却是一幅正儿八经古典风格的人物肖像画。
画中两个年轻人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左一右，都穿着圣艾尔摩皇家礼服，腰间悬着华丽佩剑，站在一个宫殿的门前。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一个年轻人有着绿色的眸子。
那正是契里科本人，而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哥哥阿斯蒙蒂斯。
契里科怔怔的看着，记忆一下被拉到了年少时，他记得，这幅画是在兄弟两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宫廷画师所绘，后来一直挂在帝宫中，直到冷河战役。
那场混乱的战争中，很多东西都遗失了，包括杀死契里科的黑剑，也包括这幅画。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两样东西竟然一同出现在碎叶城。
是巧合吗？
他反复确认了几遍，确实是真迹无误。
这让他对庄园的主人——很可能是双面间谍的那位，无比好奇。
抬脚绕过酒柜，整个客厅显露无疑，宽大的茶几摆着葡萄酒和醒酒器，皮质沙发围绕摆放，当中的主人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棕色套装，看材质很是奢华，像个富家翁，只是仅剩的独眼和面庞上几道伤疤破坏了祥和的氛围，昭示着他往日的峥嵘岁月。
“你来了。”老人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说道，独眼上下扫视着契里科。
果然，早有准备。
契里科随意地点点头，没有马上搭话，而是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既然双方身份都有遮掩，就得多点耐心相互试探。
“红隼已经通知过我了，而且你刚刚通过了我的初步考验。”富家老人一字一顿的说到，他多年积攒下来，并且精心布置的防护系统，在这年轻人面前，形同虚设，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够资格去刺杀碎叶将军了。
听到“红隼”这个名字，契里科明白这是莫莉·红印的代号，为了防止暴露，战时的情报人员相互之间不会称呼真名。
契里科不置可否，专心品尝着自己的酒，他并不介意对方试探自己，毕竟对一个外来者，这点防线还是要有的。
碎叶城这地方，别的不怎么样，这葡萄酒还真是不错。契里科心想着。
“年轻人头脑一热，可能会做出不冷静的判断，但我不会。接下来我会紧紧的盯着你。对年轻女人的那一套，别指望在我这能起作用。”老人话锋一转，独眼中一丝凶光闪过，言语中透着几分警告。
契里科只觉得一阵好笑，你个糟老头子，我还不至于那样对付你……
“你可以称呼我为‘静谧河’。”显然，这也是老间谍的代号，只是不知，他在冥滩之中是否也是这个代号。
“你会弹吉他？”契里科放下酒杯，透着一丝好奇问道。
静谧河完全没料到这年轻人一上来不谈正事，反而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那是我侄子的，那小子组了个朋克乐队。”静谧河说着，提起自己的侄子，眼里的凶光渐渐收敛。
在宇宙深空，即使经过几千年的乱世，人类对文化艺术的热情依然不减，而且苦难本就造就艺术，到了当代相对太平的纪元，就更加火热了，美术、音乐、文学，名家层出不穷，哪怕偏远的星系也会经常有乐队进行巡演。
契里科以前可是看过不少次。
“那幅肖像画，风格跟其他东西完全不搭，估计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吧？”话题终于被契里科带到了这里。
“这恐怕与你无关吧？”静谧河微微有些动怒，这年轻人东拉西扯，问东问西，任务还做不做了？
契里科当下就明白了，这老谍子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只是现在不好再继续追问。
“明天的宴会，我怎么混进去？”契里科直奔主题，语气正经起来。
“假扮我的侄子。作为城里的富商，我收到了宴会邀请，我会把你带进去。今天你就待在我这，不要到处乱跑。”静谧河也不再废话。
倒是会占便宜，要论真正的年纪，这两个人辈分说不定要反过来了……
“宴会现场的守卫情况如何？”这也是契里科必须要知道的。
“金楼不会允许艾萨克带卫队进去，所以你只要小心金楼的人。”静谧河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一个“只要”小心金楼的人，如果是普通的杀手，恐怕最后连骨头都剩不下吧？
真是没安好心呐！
“好，反抗军的事说完了，让我们来聊聊冥滩的事吧？”契里科轻轻拍着沙发扶手，显得格外轻松。
但这么一句不经意的话语，让对面的静谧河——这位充满秘密的老谍子，如临大敌。
经过一夜洗礼的契里科，此时正站在一座高耸的水塔上，黑色大衣随风飘摆，清晨的雾气把他的身影藏得很好。
他望着对面的一处庄园，种满了葡萄藤，还四处堆着三三两两的木制酒桶。
庄园正中央是一幢三层小楼，隐约可见雕花的柱廊。
那就是维克街137号，反抗军接头点，以及，冥滩的安全屋。
望着这座在碎叶城颇为豪华的庄园，契里科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是反抗军的军费充足，还是冥滩待遇太好……
不过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契里科发现了几处被掩盖的很好的自动防护系统——热量感应的爆能机枪，小型热熔炸弹……
看似松散，实则防护严密。
“嗯，有一扇开着的窗户。”
契里科耐心的观察着，在心里已经计算好了行进的路线。
然后一个闪身，跳下水塔，身姿舒展且敏捷，圣艾尔摩皇家生物实验室无数次的基因改造，使他的力量、速度、反应都得到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提升，远超常人。
他像是走迷宫一般悄无声息摸到了小楼近前，一翻身，从那扇敞开的窗子跃了进去。
整套防护系统在他面前像个睁眼瞎。
他不走正门，倒不是故意显摆身手，而是隐隐感觉这是一种试探。
进入一楼大厅内，契里科环视了一圈：几排酒柜整整齐齐，当中一个巨大的玻璃展柜中竟然放着一把吉他，看上去有些斑驳，琴头的位置还有龙飞凤舞的签名，再往旁边，摆着一堆新未来主义的雕塑，墙上还有几幅色彩浓艳的抽象画，算是如今白昼星系的抢手货，显示出这里主人的审美倒是很激进。
但挂在所有作品正中间的，却是一幅正儿八经古典风格的人物肖像画。
画中两个年轻人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左一右，都穿着圣艾尔摩皇家礼服，腰间悬着华丽佩剑，站在一个宫殿的门前。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一个年轻人有着绿色的眸子。
那正是契里科本人，而另一个，自然就是他的哥哥阿斯蒙蒂斯。
契里科怔怔的看着，记忆一下被拉到了年少时，他记得，这幅画是在兄弟两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宫廷画师所绘，后来一直挂在帝宫中，直到冷河战役。
那场混乱的战争中，很多东西都遗失了，包括杀死契里科的黑剑，也包括这幅画。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两样东西竟然一同出现在碎叶城。
是巧合吗？
他反复确认了几遍，确实是真迹无误。
这让他对庄园的主人——很可能是双面间谍的那位，无比好奇。
抬脚绕过酒柜，整个客厅显露无疑，宽大的茶几摆着葡萄酒和醒酒器，皮质沙发围绕摆放，当中的主人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身棕色套装，看材质很是奢华，像个富家翁，只是仅剩的独眼和面庞上几道伤疤破坏了祥和的氛围，昭示着他往日的峥嵘岁月。
“你来了。”老人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说道，独眼上下扫视着契里科。
果然，早有准备。
契里科随意地点点头，没有马上搭话，而是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既然双方身份都有遮掩，就得多点耐心相互试探。
“红隼已经通知过我了，而且你刚刚通过了我的初步考验。”富家老人一字一顿的说到，他多年积攒下来，并且精心布置的防护系统，在这年轻人面前，形同虚设，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够资格去刺杀碎叶将军了。
听到“红隼”这个名字，契里科明白这是莫莉·红印的代号，为了防止暴露，战时的情报人员相互之间不会称呼真名。
契里科不置可否，专心品尝着自己的酒，他并不介意对方试探自己，毕竟对一个外来者，这点防线还是要有的。
碎叶城这地方，别的不怎么样，这葡萄酒还真是不错。契里科心想着。
“年轻人头脑一热，可能会做出不冷静的判断，但我不会。接下来我会紧紧的盯着你。对年轻女人的那一套，别指望在我这能起作用。”老人话锋一转，独眼中一丝凶光闪过，言语中透着几分警告。
契里科只觉得一阵好笑，你个糟老头子，我还不至于那样对付你……
“你可以称呼我为‘静谧河’。”显然，这也是老间谍的代号，只是不知，他在冥滩之中是否也是这个代号。
“你会弹吉他？”契里科放下酒杯，透着一丝好奇问道。
静谧河完全没料到这年轻人一上来不谈正事，反而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那是我侄子的，那小子组了个朋克乐队。”静谧河说着，提起自己的侄子，眼里的凶光渐渐收敛。
在宇宙深空，即使经过几千年的乱世，人类对文化艺术的热情依然不减，而且苦难本就造就艺术，到了当代相对太平的纪元，就更加火热了，美术、音乐、文学，名家层出不穷，哪怕偏远的星系也会经常有乐队进行巡演。
契里科以前可是看过不少次。
“那幅肖像画，风格跟其他东西完全不搭，估计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吧？”话题终于被契里科带到了这里。
“这恐怕与你无关吧？”静谧河微微有些动怒，这年轻人东拉西扯，问东问西，任务还做不做了？
契里科当下就明白了，这老谍子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只是现在不好再继续追问。
“明天的宴会，我怎么混进去？”契里科直奔主题，语气正经起来。
“假扮我的侄子。作为城里的富商，我收到了宴会邀请，我会把你带进去。今天你就待在我这，不要到处乱跑。”静谧河也不再废话。
倒是会占便宜，要论真正的年纪，这两个人辈分说不定要反过来了……
“宴会现场的守卫情况如何？”这也是契里科必须要知道的。
“金楼不会允许艾萨克带卫队进去，所以你只要小心金楼的人。”静谧河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一个“只要”小心金楼的人，如果是普通的杀手，恐怕最后连骨头都剩不下吧？
真是没安好心呐！
“好，反抗军的事说完了，让我们来聊聊冥滩的事吧？”契里科轻轻拍着沙发扶手，显得格外轻松。
但这么一句不经意的话语，让对面的静谧河——这位充满秘密的老谍子，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