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双份白昼威士忌
莫莉说出了她掌握的情报。
“宴会的地点呢？”契里科找到了她避而未谈的最关键一点。
看着青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莫莉显得有些躲闪，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出了两个字：“金楼。”
“金楼”，各个星系说得上名的城市都有一座，碎叶城按理说还不够格。
它是古老相传的交际之所，艺术、情色、酒肉是前菜，每时每刻都发生的利益交换和情报买卖才是正餐。
在这个没有神的世界，这些才是博弈的资本。
金楼从远看是销金窟，近看也许是英雄地，但更有可能的是埋骨的坟冢。
金楼有规矩，天大的规矩。
没人有资格从正门踏入，没人能带武器进去，而且不管在哪个星系、哪个城市，金楼之内自成方圆，完全独立于各势力之外，不参与伐谋，不得发生争斗。
当然有不安分的人试过——曾有掌控一整个星球的国度挑衅金楼，声威浩大！
结果后来音信全无，根据去过那星球的人说，城市依旧还在，只是已经空无一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消灭了。
宴会要在“金楼”举行，这就是整件事最大的问题。
怪不得能舍得开出“燃香”这么珍贵的报酬。
其实，莫莉留了后手，她认为眼前这位青年，有能力吸引宴会现场最多的注意，甚至威胁到艾萨克的性命，到时候一旦艾萨克从金楼逃走，她就能安排反抗军的间谍进行最致命的一击。
至于这位青年如何摆脱金楼的制裁和碎叶私军的追击，甚至是否会死于非命，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而最后的高昂报酬——“燃香”，有没有那个命去拿，就不好说了。
只是她不知道，间谍刺杀这一套把戏，契里科这位冥滩的老大，早就玩烂了。
圣艾尔摩的“黑檀之寒”，算是帝国间谍的老祖宗了吧？
她一眨眼，契里科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想拿我当诱饵？这不是当枪使，这是当靶子。
那该如何做呢？当然是将计就计。
因为别人怕金楼，契里科可不怕，他的古徒画廊甚至是金楼之中艺术品古董的最大供应商。
而且迪亚曼蒂王城是全宇宙深空唯一一座没有金楼存在的主城。
当年金楼和圣艾尔摩谈判，想在迪亚曼蒂开设一间，但了解到金楼的规矩和作风之后，契里科和阿斯蒙蒂斯一致认为——这他妈的不是丧权辱国吗？
王城就是帝皇的象征，每一寸领土，都归帝皇所有，你给我们整出一个自治领地？圈地自萌？那就去你的吧！趁早滚蛋！
什么是道理？金楼势力强横是道理，那帝皇麾下星际战士的拳头就更是道理。
最后经过金楼的利益让步，才挣得了在圣艾尔摩其他次要城市开设的权利，契里科也摇身一变，成了金楼最大的艺术品古董供应商。
“没问题，我有办法。”契里科神色不变，好似无事发生，淡定的说道。
对于契里科直截了当的回答，莫莉瞪大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她想过对方会犹豫会挣扎，最后也许不得不答应，因为在杀掉碎叶士兵之后，就没有了退路。
可莫莉完全没想到会如此干脆。
这高大的青年，可不像是个蠢人，他绝对清楚金楼代表着什么。
那只能说明他一定有足以仰仗的手段，甚至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
如果能借他之手一举杀死艾萨克，那就算再加点报酬，甚至加上莫莉自己，也在所不惜。
“富贵险中求嘛！燃香你可要给我准备好了。”契里科注意着莫莉神情的转换，他完全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莫莉的眼神有些柔软起来，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战局中能坐稳反抗军情报处二号长官的位置，可以说是异常罕见，也让她十分自傲，很少有人能入她的眼。
但是对于这种张狂的无声无息且极具实力的人，她极为欣赏，在她眼里，契里科完全成了“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
对她这种打入敌后，每天都站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实力才是王道。
莫莉伸出指尖，沾了沾杯底残存的威士忌，纤长的手指飞快划动，在桌上写了一行字：碎叶城南区，维克街137号。
“到这个地址，我们会有情报人员帮你安排接下来的事。”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着桌子上酒液写成的地址，契里科哑然一笑。
维克街137号，跟冥滩发来的安全屋地址一模一样。
这就相当有意思了。反抗军的接头人同时也是冥滩的成员，双面间谍？兼职搞创收？
碎叶城还真是个魔幻之地。
正事谈完了，莫莉并没有急着离开。
星河旅馆的电子音乐此时变得更为怪异，夹杂着很多喘息的声音，性与暴力，充斥在鼓点之下，逐渐显露。
她看着契里科堪称完美的躯体，昏暗的灯光下，依然白皙有力，宛若古典雕塑，再联想到刚才那场战斗中，这身体所展现的狂暴力量。
想着想着，莫莉的眼神逐渐暧昧起来，英气融化成了魅惑，这种转变的反差，实在是有些让人把持不住。
她心里念着：这么好的皮囊，只是看看的话，真是可惜呢……
挣扎了一小会儿，她扯掉了头上那块方巾，让满头红发自然散落，然后手指又蘸起了酒液，在桌上写到：“404房间。”
然后一边看着契里科，一边把指尖搭在嘴唇下沿，飞快的舔舐了一下。
桌下的小马靴，轻轻踢了踢契里科。
小麦色的皮肤在享用完威士忌之后，变得有些潮红。
接触过星河旅馆的旅人都知道，一层大厅是酒吧，至于二层向上嘛……就全是旅馆客房了。
随后她盯着契里科，眼神有些许的迷乱，不知道是双份白昼威士忌的作用，还是间谍在高压之下的释放。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契里科手掌一横，轻轻擦拭掉桌上的房间号，面带笑意往椅背上一靠，思考了五秒钟。
视线交错，温度升高，像是绸缎沾染了火星。
随后端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双份威士忌，辛辣且汹涌，高亢且潮湿。
如果不在漫长的生命中找点乐子，那永生还有什么意思？
黑檀之寒，已经是黑檀之焰了。
起身拉起莫莉的手，向楼上走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全在眼神和动作中。
破碎城市，饮食男女罢了。
“宴会的地点呢？”契里科找到了她避而未谈的最关键一点。
看着青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莫莉显得有些躲闪，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出了两个字：“金楼。”
“金楼”，各个星系说得上名的城市都有一座，碎叶城按理说还不够格。
它是古老相传的交际之所，艺术、情色、酒肉是前菜，每时每刻都发生的利益交换和情报买卖才是正餐。
在这个没有神的世界，这些才是博弈的资本。
金楼从远看是销金窟，近看也许是英雄地，但更有可能的是埋骨的坟冢。
金楼有规矩，天大的规矩。
没人有资格从正门踏入，没人能带武器进去，而且不管在哪个星系、哪个城市，金楼之内自成方圆，完全独立于各势力之外，不参与伐谋，不得发生争斗。
当然有不安分的人试过——曾有掌控一整个星球的国度挑衅金楼，声威浩大！
结果后来音信全无，根据去过那星球的人说，城市依旧还在，只是已经空无一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消灭了。
宴会要在“金楼”举行，这就是整件事最大的问题。
怪不得能舍得开出“燃香”这么珍贵的报酬。
其实，莫莉留了后手，她认为眼前这位青年，有能力吸引宴会现场最多的注意，甚至威胁到艾萨克的性命，到时候一旦艾萨克从金楼逃走，她就能安排反抗军的间谍进行最致命的一击。
至于这位青年如何摆脱金楼的制裁和碎叶私军的追击，甚至是否会死于非命，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而最后的高昂报酬——“燃香”，有没有那个命去拿，就不好说了。
只是她不知道，间谍刺杀这一套把戏，契里科这位冥滩的老大，早就玩烂了。
圣艾尔摩的“黑檀之寒”，算是帝国间谍的老祖宗了吧？
她一眨眼，契里科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想拿我当诱饵？这不是当枪使，这是当靶子。
那该如何做呢？当然是将计就计。
因为别人怕金楼，契里科可不怕，他的古徒画廊甚至是金楼之中艺术品古董的最大供应商。
而且迪亚曼蒂王城是全宇宙深空唯一一座没有金楼存在的主城。
当年金楼和圣艾尔摩谈判，想在迪亚曼蒂开设一间，但了解到金楼的规矩和作风之后，契里科和阿斯蒙蒂斯一致认为——这他妈的不是丧权辱国吗？
王城就是帝皇的象征，每一寸领土，都归帝皇所有，你给我们整出一个自治领地？圈地自萌？那就去你的吧！趁早滚蛋！
什么是道理？金楼势力强横是道理，那帝皇麾下星际战士的拳头就更是道理。
最后经过金楼的利益让步，才挣得了在圣艾尔摩其他次要城市开设的权利，契里科也摇身一变，成了金楼最大的艺术品古董供应商。
“没问题，我有办法。”契里科神色不变，好似无事发生，淡定的说道。
对于契里科直截了当的回答，莫莉瞪大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她想过对方会犹豫会挣扎，最后也许不得不答应，因为在杀掉碎叶士兵之后，就没有了退路。
可莫莉完全没想到会如此干脆。
这高大的青年，可不像是个蠢人，他绝对清楚金楼代表着什么。
那只能说明他一定有足以仰仗的手段，甚至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
如果能借他之手一举杀死艾萨克，那就算再加点报酬，甚至加上莫莉自己，也在所不惜。
“富贵险中求嘛！燃香你可要给我准备好了。”契里科注意着莫莉神情的转换，他完全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莫莉的眼神有些柔软起来，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在这战局中能坐稳反抗军情报处二号长官的位置，可以说是异常罕见，也让她十分自傲，很少有人能入她的眼。
但是对于这种张狂的无声无息且极具实力的人，她极为欣赏，在她眼里，契里科完全成了“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
对她这种打入敌后，每天都站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实力才是王道。
莫莉伸出指尖，沾了沾杯底残存的威士忌，纤长的手指飞快划动，在桌上写了一行字：碎叶城南区，维克街137号。
“到这个地址，我们会有情报人员帮你安排接下来的事。”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着桌子上酒液写成的地址，契里科哑然一笑。
维克街137号，跟冥滩发来的安全屋地址一模一样。
这就相当有意思了。反抗军的接头人同时也是冥滩的成员，双面间谍？兼职搞创收？
碎叶城还真是个魔幻之地。
正事谈完了，莫莉并没有急着离开。
星河旅馆的电子音乐此时变得更为怪异，夹杂着很多喘息的声音，性与暴力，充斥在鼓点之下，逐渐显露。
她看着契里科堪称完美的躯体，昏暗的灯光下，依然白皙有力，宛若古典雕塑，再联想到刚才那场战斗中，这身体所展现的狂暴力量。
想着想着，莫莉的眼神逐渐暧昧起来，英气融化成了魅惑，这种转变的反差，实在是有些让人把持不住。
她心里念着：这么好的皮囊，只是看看的话，真是可惜呢……
挣扎了一小会儿，她扯掉了头上那块方巾，让满头红发自然散落，然后手指又蘸起了酒液，在桌上写到：“404房间。”
然后一边看着契里科，一边把指尖搭在嘴唇下沿，飞快的舔舐了一下。
桌下的小马靴，轻轻踢了踢契里科。
小麦色的皮肤在享用完威士忌之后，变得有些潮红。
接触过星河旅馆的旅人都知道，一层大厅是酒吧，至于二层向上嘛……就全是旅馆客房了。
随后她盯着契里科，眼神有些许的迷乱，不知道是双份白昼威士忌的作用，还是间谍在高压之下的释放。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契里科手掌一横，轻轻擦拭掉桌上的房间号，面带笑意往椅背上一靠，思考了五秒钟。
视线交错，温度升高，像是绸缎沾染了火星。
随后端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双份威士忌，辛辣且汹涌，高亢且潮湿。
如果不在漫长的生命中找点乐子，那永生还有什么意思？
黑檀之寒，已经是黑檀之焰了。
起身拉起莫莉的手，向楼上走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全在眼神和动作中。
破碎城市，饮食男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