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饭后，余诗依旧让许小默出去玩，并叮嘱不要跑太远，说要给他拾掇一间屋子。许默很听话，只在附近转了转。傍晚回来，屋子已经拾掇好。原来把那间厨房腾了出来，摆上一张单人床，还有一桌一椅，成了他的房间。
许小默并没有吃晚饭，出来上厕所时，听见余诗正哄女儿吃饭:“快吃啊！这么多好吃的！”
“我不吃。这都是剩的。”
“扔了多可惜。他想吃还没份呢。这就对了，大口吃……”
许小默并没意见，回房间了。其实，在他心里，余诗让他留下来，他已经如愿以偿，十分满足了。
（七）
翌日早上，余诗端来一碗米粥，大概怕许小默嫌弃，于是解释道:“其实，城里跟你们那儿吃得差不多。”过午端来一碗面条，又道:“不能天天像昨天那样，老吃油腻不好，多吃清淡好。”晚间又送来一碗米粥，哄着道:“你凑着吃一口，改天再给你做好吃的。”其实，许小默在家里也是这样的一日三餐，他并没觉不好。
第三天，余诗有些可怜，道:“我给你找了份工作，明天你去上班吧。等发了工资，给你做好吃的。家里的情况不说你也知道。”
许小默心里不愿意，觉得受了委屈，心不平，他才十七岁，虽然爸爸家条件不好，但从来没有让他去上班。”但当下并没有拒绝，觉得他是家里的老大，要懂事，应该帮助大人支撑起这个家。”
一大早，余诗就带许默来到上班的地方。在这上班的还有两位老师傅，灰头盖面，瘦骨嶙峋的。
余诗一走，俩师傅就嘀咕上了。
A:“余老师家条件也不赖，干吗让孩子来受这份罪！也挣不了几块钱！”
B:“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人家找我帮忙，我能不帮吗？我闺女将来还得靠人家哩。”
A:“你闺女在哪儿上学？”
B:“平北音乐学院。”
A:“将来又是一明星。”
B:“能混口饭吃就行。”
A:“这孩子看着没多大，能干什么！”
B:“那又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混天。”
A:“那工资呢？”
B:“从我工资里扣。”
A叹一声:“余老师这是干嘛呀！她差这点钱吗！”
许小默在那杵着，不知道干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干。
B:“孩子，没事坐着。”
许默坐在B旁边。
一晃过了六天。
这天，余诗满心欢喜道:“今天发工资，发了工资给你做好吃的。”
傍晚，许小默回到家，余诗有些郁郁，问:“上班累吗？”
许小默“嗯”了一声。
余诗叹一声，道:“累，就别干了，也挣不了多少钱。明天待在家里吧。王师傅都给我说了，你的工资都是李师傅从自己的工资里出的。他还要供女儿上学，就靠这点工资。”
许小默闻听如释重负，心情一下轻松又欢喜了。
余诗并没有做好吃的，她大概为此解释:“我以为能领一百多，其实一半都不到。这点钱还不够一顿饭钱呢。”
（八）
一连几天，午间总是响起一个女孩儿的叫喊声，好几次把睡梦中的许小默吵醒。许小默听着那话声、脚步声忽近忽远，心已经跟着跑了。有一次，他想出去看个明白，却被余诗喝止，并说她整天跟个野小子似的，不要搭理她，于是便放弃了念头。
一天中午，屋外传来喊声:“我要跟你比武！”
许小默好奇便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二十来岁，个头不高的女孩儿，穿着白灰色休闲衣，皮肤雪白，眼睛大大。她见了许默半低着头，有些害羞，底气不足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你比武！”
这个女孩儿正是苏月的学生楚晓。她来找许小默比武，自然是想以此方法结识许小默，而结识许小默自然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不是在谁面前都可以隐藏，久混娱乐圈的余诗一眼就瞧出来了。
许小默见此情景有些纳闷，他又不习武，又不认识她，她怎会来找他比武？不过，难得有人玩儿，于是不想拒绝，但又不敢私自决定，遂看向余诗，余诗却冷言道:“我不管！”
许小默听说对楚晓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走吧。”楚晓转身欲走。
余诗有点慌，忙道:“你带我儿子去哪儿？”
楚晓转过身道:“当然是比武之地。”
“不准去！”余诗厉声道，“你欺负我儿子怎么办？”
“我不管！他接受挑战了，就得去！”楚晓语气蛮横，根本不把余诗放在眼里，说完生拉硬扯着许小默就走。
许小默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余诗。余诗于心不忍吧，才勉强答应，并叮嘱道:“不要走太远！”说完回屋了。
许小默一下像放飞的小鸟，心情欢愉，跟着楚晓一阵飞跑来到一间旧式院门前。
楚晓挺直腰板，傲然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镇北武馆。”
楚晓眉头紧蹙，十分惊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小默笑道:“门上不是写着吗？”
楚晓一抬头，笑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许小默只感觉楚晓这人一根筋。
“走吧。”楚晓道，“进去后别乱跑，我怕我师父打你。”
进了门，是一个大院。北屋三间。一间屋门敞着，可以看见屋中摆着一排红木老家具，隐隐透出一股古文化气息。一簇青竹后隐着一个小月光门。门内是个雅致的小院，白墙青瓦新，大树茂盛壮。角落还有个幽门，铁门关闭。进内是一个草场。只不过，杂草过膝，荒凉一片。一旁三层未完工的大楼，似魔窟妖穴隐藏着数不尽的精灵鬼怪，静寂得真叫人后背发凉。
楚晓掩嘴窃笑，而又假装肃然，语气发厉道:“这里就咱俩人，谁也帮不了你！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许小默听说才觉上当，心中疑惑，暗思:“我跟你互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腔似要复仇解恨的态度？”当下并不惧怕，心里反而窃笑思坏，暗想:“你一个一米五小女生岂是我的对手？‘谁也帮不了你’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才合适。”
楚晓见许小默一脸从容，不为所动，顿时有些恼怒，上前一步，便动起手。她双拳连出，快如疾风。
许小默一开始忍让着，并未尽全力，发觉对方拳势凶猛，根本抵挡不住，以至连连后退，心里不禁生气。暗道:“我让着你，你却下手不留情。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说完双手拢爪，便胡乱抓过去。他并不会武艺，拢爪是跟电视上学的，也就会拢爪装样而已。
这一下，明明没有碰着，楚晓却故意尖声大叫了一声。
许小默后悔不迭，自觉出手太冒失了，有理说不清，实在有些尴尬。
楚晓低着头，一动不动，呆傻一般，好似害了大羞。过了一会儿，道:“明天，我来找你报仇！”说完转身便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又跑回来，有些气愤道，“这是我的地盘，该走的是你！回家吧！”
许小默从容道:“我不走。”
楚晓睁大驴眼，眉头紧蹙，道，“你不走在这干什么？”
许小默答道:“天还早，我一会儿才回去。”
楚晓显得有点无奈，又气愤大叫道:“那你在这吧，我可走了。小心被蛇里的草……不对，被蛇……被蛇咬！”又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眼许小默才转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走了。
许小默并没有吃晚饭，出来上厕所时，听见余诗正哄女儿吃饭:“快吃啊！这么多好吃的！”
“我不吃。这都是剩的。”
“扔了多可惜。他想吃还没份呢。这就对了，大口吃……”
许小默并没意见，回房间了。其实，在他心里，余诗让他留下来，他已经如愿以偿，十分满足了。
（七）
翌日早上，余诗端来一碗米粥，大概怕许小默嫌弃，于是解释道:“其实，城里跟你们那儿吃得差不多。”过午端来一碗面条，又道:“不能天天像昨天那样，老吃油腻不好，多吃清淡好。”晚间又送来一碗米粥，哄着道:“你凑着吃一口，改天再给你做好吃的。”其实，许小默在家里也是这样的一日三餐，他并没觉不好。
第三天，余诗有些可怜，道:“我给你找了份工作，明天你去上班吧。等发了工资，给你做好吃的。家里的情况不说你也知道。”
许小默心里不愿意，觉得受了委屈，心不平，他才十七岁，虽然爸爸家条件不好，但从来没有让他去上班。”但当下并没有拒绝，觉得他是家里的老大，要懂事，应该帮助大人支撑起这个家。”
一大早，余诗就带许默来到上班的地方。在这上班的还有两位老师傅，灰头盖面，瘦骨嶙峋的。
余诗一走，俩师傅就嘀咕上了。
A:“余老师家条件也不赖，干吗让孩子来受这份罪！也挣不了几块钱！”
B:“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人家找我帮忙，我能不帮吗？我闺女将来还得靠人家哩。”
A:“你闺女在哪儿上学？”
B:“平北音乐学院。”
A:“将来又是一明星。”
B:“能混口饭吃就行。”
A:“这孩子看着没多大，能干什么！”
B:“那又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混天。”
A:“那工资呢？”
B:“从我工资里扣。”
A叹一声:“余老师这是干嘛呀！她差这点钱吗！”
许小默在那杵着，不知道干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干。
B:“孩子，没事坐着。”
许默坐在B旁边。
一晃过了六天。
这天，余诗满心欢喜道:“今天发工资，发了工资给你做好吃的。”
傍晚，许小默回到家，余诗有些郁郁，问:“上班累吗？”
许小默“嗯”了一声。
余诗叹一声，道:“累，就别干了，也挣不了多少钱。明天待在家里吧。王师傅都给我说了，你的工资都是李师傅从自己的工资里出的。他还要供女儿上学，就靠这点工资。”
许小默闻听如释重负，心情一下轻松又欢喜了。
余诗并没有做好吃的，她大概为此解释:“我以为能领一百多，其实一半都不到。这点钱还不够一顿饭钱呢。”
（八）
一连几天，午间总是响起一个女孩儿的叫喊声，好几次把睡梦中的许小默吵醒。许小默听着那话声、脚步声忽近忽远，心已经跟着跑了。有一次，他想出去看个明白，却被余诗喝止，并说她整天跟个野小子似的，不要搭理她，于是便放弃了念头。
一天中午，屋外传来喊声:“我要跟你比武！”
许小默好奇便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二十来岁，个头不高的女孩儿，穿着白灰色休闲衣，皮肤雪白，眼睛大大。她见了许默半低着头，有些害羞，底气不足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你比武！”
这个女孩儿正是苏月的学生楚晓。她来找许小默比武，自然是想以此方法结识许小默，而结识许小默自然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不是在谁面前都可以隐藏，久混娱乐圈的余诗一眼就瞧出来了。
许小默见此情景有些纳闷，他又不习武，又不认识她，她怎会来找他比武？不过，难得有人玩儿，于是不想拒绝，但又不敢私自决定，遂看向余诗，余诗却冷言道:“我不管！”
许小默听说对楚晓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走吧。”楚晓转身欲走。
余诗有点慌，忙道:“你带我儿子去哪儿？”
楚晓转过身道:“当然是比武之地。”
“不准去！”余诗厉声道，“你欺负我儿子怎么办？”
“我不管！他接受挑战了，就得去！”楚晓语气蛮横，根本不把余诗放在眼里，说完生拉硬扯着许小默就走。
许小默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余诗。余诗于心不忍吧，才勉强答应，并叮嘱道:“不要走太远！”说完回屋了。
许小默一下像放飞的小鸟，心情欢愉，跟着楚晓一阵飞跑来到一间旧式院门前。
楚晓挺直腰板，傲然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镇北武馆。”
楚晓眉头紧蹙，十分惊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小默笑道:“门上不是写着吗？”
楚晓一抬头，笑了:“我把这茬给忘了。”
许小默只感觉楚晓这人一根筋。
“走吧。”楚晓道，“进去后别乱跑，我怕我师父打你。”
进了门，是一个大院。北屋三间。一间屋门敞着，可以看见屋中摆着一排红木老家具，隐隐透出一股古文化气息。一簇青竹后隐着一个小月光门。门内是个雅致的小院，白墙青瓦新，大树茂盛壮。角落还有个幽门，铁门关闭。进内是一个草场。只不过，杂草过膝，荒凉一片。一旁三层未完工的大楼，似魔窟妖穴隐藏着数不尽的精灵鬼怪，静寂得真叫人后背发凉。
楚晓掩嘴窃笑，而又假装肃然，语气发厉道:“这里就咱俩人，谁也帮不了你！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许小默听说才觉上当，心中疑惑，暗思:“我跟你互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腔似要复仇解恨的态度？”当下并不惧怕，心里反而窃笑思坏，暗想:“你一个一米五小女生岂是我的对手？‘谁也帮不了你’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才合适。”
楚晓见许小默一脸从容，不为所动，顿时有些恼怒，上前一步，便动起手。她双拳连出，快如疾风。
许小默一开始忍让着，并未尽全力，发觉对方拳势凶猛，根本抵挡不住，以至连连后退，心里不禁生气。暗道:“我让着你，你却下手不留情。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说完双手拢爪，便胡乱抓过去。他并不会武艺，拢爪是跟电视上学的，也就会拢爪装样而已。
这一下，明明没有碰着，楚晓却故意尖声大叫了一声。
许小默后悔不迭，自觉出手太冒失了，有理说不清，实在有些尴尬。
楚晓低着头，一动不动，呆傻一般，好似害了大羞。过了一会儿，道:“明天，我来找你报仇！”说完转身便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又跑回来，有些气愤道，“这是我的地盘，该走的是你！回家吧！”
许小默从容道:“我不走。”
楚晓睁大驴眼，眉头紧蹙，道，“你不走在这干什么？”
许小默答道:“天还早，我一会儿才回去。”
楚晓显得有点无奈，又气愤大叫道:“那你在这吧，我可走了。小心被蛇里的草……不对，被蛇……被蛇咬！”又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眼许小默才转身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