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九）
许小默看着这个地方实在有些荒废，一个人待的时候还真有些后背发凉。这让他想起鲁迅先生的文章《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不知这里是否跟文中描写的那样有趣。杂草有过膝高，许小默不敢往深处走，真怕有蛇出没。但他知道蛇不一定有，蟋蟀一定少不了。
这院落还有个大铁门，门外是一条街道。门口左侧是两座相连的房。一座是面积狭窄的二层楼，像个烟塔；一座是比较宽大的平房。老旧双扇木门紧闭，还上了一把大铁锁。二层楼对面墙上靠着一把木梯子，这让许默立刻联想到把梯子移过来就可以上二楼。他隐隐感觉二楼被人放了东西，好奇心驱使他一探究竟。
那木梯并不重，许小默很轻松就搬起，并靠在二层楼上。他刚爬上去，还没朝屋里瞧一眼，楚晓不知为何又回来了，已经飞一般爬上来，挡住他喝问:“你来这干什么！”
许小默做贼心虚道:“我就上来随便看看。”说着目光一扫，见一放倒的木椅上放着一个大皮箱，又问，“那是什么啊？”
楚晓扭头瞅了一眼，道:“那是我的箱子！”“我的”二字语气较重。
许小默好奇又问:“你箱子里都是什么啊？”
楚晓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我衣服！”
许小默道:“你让我看一下。”
夏小草道:“这有什么可看的！”
许小默求道:“我就看一眼。”
楚晓一口拒绝:“不让！”
屋子中间有一个方口，脚一旦踩进去势必掉下去。许小默瞅时，楚晓吓唬道:“你再乱走把你掉下去！”
许小默心里有些怯，但不想放弃看箱子，绕着方口向左靠近，楚晓迎上阻拦；又绕着方口向右靠近，她又迎上阻挡。一来二去，没有结果。
许小默见不能得逞，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肚子里冒出一股坏水，贼笑了贼笑，遂伸出双臂佯装去抱。
楚晓见了吓了一跳，转身就躲。许小默见已得逞，忙走到皮箱前，正要去拉拉链，楚晓又赶回来了，伸手猛推。许小默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楚晓见了发了愣，眼神里似有些懊悔。
许小默站起身，并不生气，肚子里的坏水还很多，再次跑过去抱。这次，楚晓没推，踩着梯子飞快下去了。她站在地上，喊道:“你这个坏蛋，出门被车撞死！你知不知这是犯法？你再这样，我让警察把你抓走！”
许小默看了楚晓一眼，并不害怕，忙去开箱子。才拉到一半拉链，楚晓又飞快爬上来。她赶到跟前，无奈又急燥喊道:“我给你开！”说完去拉拉链。掀开箱子，又道，“你看是不是都是衣服！”
许小默其实对箱子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这样做就是逗楚晓玩。他觉得楚晓人特别有意思。当下，他肚子里又冒坏水，趁机又上前去抓，楚晓又飞快爬下梯子。
许小默假装去翻箱子，楚晓见了又爬上来阻止。许小默忙跑到梯子前，把梯子掀倒在地上了。
楚晓见了又发愣，面无表情。
许小默走到跟前，楚晓呆愣着没动。他左手轻轻抓住她手腕，右手在她脸上按了一下。
楚晓迅速用手搓了搓脸，已毕却已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欲哭无泪的模样。
许小默问道:“你怎么不躲？”楚晓大叫道:“你还让我往哪儿躲？我看你还怎么下去？”
许小默按了一下还不满足，又想亲一口，楚晓吓得躲开，跑到门口直接跳了下去。
许小默傻眼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幸好楚晓没事，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不过，他对楚晓的能耐有几分佩服。暗叹习武之人筋骨就是强健，非同一般！他已视此为荣耀，作为一个男孩儿不能自甘人后，于是没有多想也跳了下去。他这样做，是要证明，他还很能耐。
楚晓见了，发了发愣，才急急大叫道:“你再跳，看不摔断你的腿！”
许小默“嗯”了一声，扶起梯子，爬上去，又跳了下来。
楚晓又大叫道:“你再跳一次，这次一定摔断你的腿！”
许小默爬上去，又跳下来，仍安然无恙，感觉跟玩一样。
楚晓像想到什么突然神情凝固发起愣，顿了顿，才沮丧道:“我后悔死了，你万一真摔断了腿，我可怎么向你妈妈交代。你走吧，我可不敢跟你玩了。”
许小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些失落，也没了玩的兴致，他其它什么都不怕，就怕以后楚晓不跟他玩。他打算从大铁门出去，转过身快走到门前时，左眼残辉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飞一般又爬上二楼，于是停下脚步，躲在墙角，看她要干什么。片刻，便见她下了梯子，把一个卡片塞进兜里，于是突然冲出去。
楚晓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像铜铃大，嘴巴张开着似合不拢了，一脸苦瓜相。良久，才暴叫起来:“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报！”说完搬起梯子，像抱着宝贝似地快步走到小铁门前，像又想到什么，回头暴叫，“你敢再上楼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又装模作样瞪了许小默一眼，才顶开门进去了。
许小默听了心底犹似亮起一盏明灯，十分欢喜，其它的都抛之脑后了。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楚晓美丽的身影，不禁还想多看一眼，尤其对她住处十分感兴趣，见天尚早，立时涌起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动，胆大包天，于是就鬼使神差地悄悄潜进小院。
（十）
一进院儿，就见木窗里露出她的侧影。她已经脱去上衣，露出雪白胳膊，直勾许小默的魂儿，让他不能自已。他难以移开目光，又担心被发现，心怦怦直跳。
也许楚晓过于专注，所以一直并未发觉。过了片刻，许小默见她涂药已毕，开始穿衣，便赶快往外跑。
刚进前院，就见一个身着蓝衣蓝裤，目光厉色，形容凶恶的中年男人迎面走过来。他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这位八成就是她师父”，想起楚晓先前说的那句话，心里瞬间恐惧不已。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楚晓的师父王彬。他曾是个公务员，因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判刑进了监狱。他妻子因为这事自杀了。劳改十几年刚放出来不久。大概楚晓与他同宿一宅，久而久之，就有人猜测他们是父女关系。
楚晓不愿住学校而住武馆里，照她的话说就是不想看见她的那帮同学整天吃好的穿好的。因为她没钱，不能跟她们一样。
当初，楚晓拜师时没钱交学费，跟王彬商量，王彬答应她，她招来一个徒弟，就免她一个月的学费。于是，她把许小默定为第一个招生对象，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有了比武这一出。当然，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千方百计地诱骗进行。
许小默看着这个地方实在有些荒废，一个人待的时候还真有些后背发凉。这让他想起鲁迅先生的文章《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不知这里是否跟文中描写的那样有趣。杂草有过膝高，许小默不敢往深处走，真怕有蛇出没。但他知道蛇不一定有，蟋蟀一定少不了。
这院落还有个大铁门，门外是一条街道。门口左侧是两座相连的房。一座是面积狭窄的二层楼，像个烟塔；一座是比较宽大的平房。老旧双扇木门紧闭，还上了一把大铁锁。二层楼对面墙上靠着一把木梯子，这让许默立刻联想到把梯子移过来就可以上二楼。他隐隐感觉二楼被人放了东西，好奇心驱使他一探究竟。
那木梯并不重，许小默很轻松就搬起，并靠在二层楼上。他刚爬上去，还没朝屋里瞧一眼，楚晓不知为何又回来了，已经飞一般爬上来，挡住他喝问:“你来这干什么！”
许小默做贼心虚道:“我就上来随便看看。”说着目光一扫，见一放倒的木椅上放着一个大皮箱，又问，“那是什么啊？”
楚晓扭头瞅了一眼，道:“那是我的箱子！”“我的”二字语气较重。
许小默好奇又问:“你箱子里都是什么啊？”
楚晓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我衣服！”
许小默道:“你让我看一下。”
夏小草道:“这有什么可看的！”
许小默求道:“我就看一眼。”
楚晓一口拒绝:“不让！”
屋子中间有一个方口，脚一旦踩进去势必掉下去。许小默瞅时，楚晓吓唬道:“你再乱走把你掉下去！”
许小默心里有些怯，但不想放弃看箱子，绕着方口向左靠近，楚晓迎上阻拦；又绕着方口向右靠近，她又迎上阻挡。一来二去，没有结果。
许小默见不能得逞，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肚子里冒出一股坏水，贼笑了贼笑，遂伸出双臂佯装去抱。
楚晓见了吓了一跳，转身就躲。许小默见已得逞，忙走到皮箱前，正要去拉拉链，楚晓又赶回来了，伸手猛推。许小默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楚晓见了发了愣，眼神里似有些懊悔。
许小默站起身，并不生气，肚子里的坏水还很多，再次跑过去抱。这次，楚晓没推，踩着梯子飞快下去了。她站在地上，喊道:“你这个坏蛋，出门被车撞死！你知不知这是犯法？你再这样，我让警察把你抓走！”
许小默看了楚晓一眼，并不害怕，忙去开箱子。才拉到一半拉链，楚晓又飞快爬上来。她赶到跟前，无奈又急燥喊道:“我给你开！”说完去拉拉链。掀开箱子，又道，“你看是不是都是衣服！”
许小默其实对箱子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这样做就是逗楚晓玩。他觉得楚晓人特别有意思。当下，他肚子里又冒坏水，趁机又上前去抓，楚晓又飞快爬下梯子。
许小默假装去翻箱子，楚晓见了又爬上来阻止。许小默忙跑到梯子前，把梯子掀倒在地上了。
楚晓见了又发愣，面无表情。
许小默走到跟前，楚晓呆愣着没动。他左手轻轻抓住她手腕，右手在她脸上按了一下。
楚晓迅速用手搓了搓脸，已毕却已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欲哭无泪的模样。
许小默问道:“你怎么不躲？”楚晓大叫道:“你还让我往哪儿躲？我看你还怎么下去？”
许小默按了一下还不满足，又想亲一口，楚晓吓得躲开，跑到门口直接跳了下去。
许小默傻眼了，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幸好楚晓没事，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不过，他对楚晓的能耐有几分佩服。暗叹习武之人筋骨就是强健，非同一般！他已视此为荣耀，作为一个男孩儿不能自甘人后，于是没有多想也跳了下去。他这样做，是要证明，他还很能耐。
楚晓见了，发了发愣，才急急大叫道:“你再跳，看不摔断你的腿！”
许小默“嗯”了一声，扶起梯子，爬上去，又跳了下来。
楚晓又大叫道:“你再跳一次，这次一定摔断你的腿！”
许小默爬上去，又跳下来，仍安然无恙，感觉跟玩一样。
楚晓像想到什么突然神情凝固发起愣，顿了顿，才沮丧道:“我后悔死了，你万一真摔断了腿，我可怎么向你妈妈交代。你走吧，我可不敢跟你玩了。”
许小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些失落，也没了玩的兴致，他其它什么都不怕，就怕以后楚晓不跟他玩。他打算从大铁门出去，转过身快走到门前时，左眼残辉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飞一般又爬上二楼，于是停下脚步，躲在墙角，看她要干什么。片刻，便见她下了梯子，把一个卡片塞进兜里，于是突然冲出去。
楚晓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像铜铃大，嘴巴张开着似合不拢了，一脸苦瓜相。良久，才暴叫起来:“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报！”说完搬起梯子，像抱着宝贝似地快步走到小铁门前，像又想到什么，回头暴叫，“你敢再上楼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又装模作样瞪了许小默一眼，才顶开门进去了。
许小默听了心底犹似亮起一盏明灯，十分欢喜，其它的都抛之脑后了。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楚晓美丽的身影，不禁还想多看一眼，尤其对她住处十分感兴趣，见天尚早，立时涌起一股无法抗拒的冲动，胆大包天，于是就鬼使神差地悄悄潜进小院。
（十）
一进院儿，就见木窗里露出她的侧影。她已经脱去上衣，露出雪白胳膊，直勾许小默的魂儿，让他不能自已。他难以移开目光，又担心被发现，心怦怦直跳。
也许楚晓过于专注，所以一直并未发觉。过了片刻，许小默见她涂药已毕，开始穿衣，便赶快往外跑。
刚进前院，就见一个身着蓝衣蓝裤，目光厉色，形容凶恶的中年男人迎面走过来。他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这位八成就是她师父”，想起楚晓先前说的那句话，心里瞬间恐惧不已。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楚晓的师父王彬。他曾是个公务员，因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判刑进了监狱。他妻子因为这事自杀了。劳改十几年刚放出来不久。大概楚晓与他同宿一宅，久而久之，就有人猜测他们是父女关系。
楚晓不愿住学校而住武馆里，照她的话说就是不想看见她的那帮同学整天吃好的穿好的。因为她没钱，不能跟她们一样。
当初，楚晓拜师时没钱交学费，跟王彬商量，王彬答应她，她招来一个徒弟，就免她一个月的学费。于是，她把许小默定为第一个招生对象，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有了比武这一出。当然，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还千方百计地诱骗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