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王舞戈
趁着楚国在东南方向开疆拓土之际，秦国完成了与晋国的结盟。两大强国联合，陈兵百万于楚国边境的宛城、穰邑。
楚王命大司马公子令狐为主帅，左司马斗叔敖为副帅，统领楚国全军八十万人御敌。
赵川回到郢都前，秦晋联军与楚军已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互有死伤。公子令狐指挥大军张弛有度，以守为攻，虽然秦晋联军兵力占优，但他却能依靠地利、人和，与敌军打的有来有回。
得知赵川抵达郢都后，楚王立即召见了他。
楚王忧心忡忡的说道：“赵爱卿，你这次又立了大功，可惜寡人实在没有心情与你一起庆祝。这秦晋都是强国，任何一个都得罪不起，如今居然两国联手来对付寡人，真叫人坐立难安，夜不能寐！”
赵川说道：“大王且放宽心，我楚国上下军民一心，定能挡住秦晋的攻势。只要能坚守三个月，时日一长，秦晋之盟必有罅隙。这秦晋联军百万雄兵，虽然不可一世，可他们也都是凡人，每天都得吃喝拉撒。三个月光是军粮就得消耗掉数百万石，如果不拿下一两座城，其士气必定大衰。”
楚王叹了口气，说道：“若真如赵爱卿所说，那就好了。但你可知道，我军八十万人，眼睛一睁一闭，一天下来也是上万石粮食。眼瞅着春耕就要到了，本来还指着这八十万人在驻地就地播种屯田，好缓解一直以来粮食短缺之困。哎……”
赵川说道：“大王，臣之前征伐吴越，囤了几百万石粮食，何不都运过来？况且吴越之地沃野千里，每年产的粮食供给八十万大军足矣。”
楚王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寡人的错，听信了谗言，安排了几个不中用的县丞去管理吴越的城池。你去南蛮这段时间，吴越之地又是洪水又是瘟疫，别说粮食了，百姓都死了一小半，逃了一小半。哎……”
赵川愣住了，这才过了多久，自己苦苦经营了一年多的成果，就这么被糟蹋了。
楚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说这些了。赵爱卿，楚国不能少了你啊！这次寡人又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愿不愿意接受？”
赵川内心虽然有点崩溃，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王说道：“寡人佩服你的纵横捭阖之才，这次南蛮之行，充分证明了寡人没有看走眼。如今秦晋大军兵临城下，而我军缺兵少粮，不可持久。你且替寡人去会见秦王，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撤兵。除了楚国的城池不能丢，其他条件，诸如美女、金银，你可以随便答应他。”
赵川心想：在战场上得不到的，还妄想从谈判桌上得到？白日做梦呢！不过他也正想会一会传说中扫荡六合俾睨天下的秦王，便答应了下来。
赵川独自一人自郢都北上，一路经过了邓城、穰邑、宛城。宛城与穰邑西面，是一大片平原，秦晋联军驻扎在此，营帐绵延数十里。若宛城、穰邑失守，南面的邓城便成为秦晋囊中之物，届时秦晋大军顺汉水而下，便可直取郢都。而此刻攻守双方实力悬殊并不大，秦王似乎还在等待更有利的时机，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赵川在宛城西北面找了座小山坡，隐身其后，施展灵魂出窍之法，潜入了晋军所属的营地，准备探一探敌军虚实。
晋国不愧为曾经的霸主之国，这次出征了四千余乘战车，兵力三十余万。晋军将士装备有精良的铠甲、长戈，特别适合在战车上作战。
当然这些都不是赵川所关心的。他很快找到了晋国中军大帐，晋军主帅先彰正在帐中拆开一个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羊皮纸，匆匆看了一遍后，便随手丢进了一边的火盆中，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羊皮纸落进火盆，刚泛出一点焦糊色，一阵风吹来，竟将它卷起，飘荡了几圈，掉进了大帐门口的一盆水里。紧接着这羊皮纸便如长了翅膀一般，从水盆中扑腾而起，钻出了门帘的缝隙，飘到了帐顶，然后一路朝着军营外的小山坡飘去，最后落在了赵川手中。
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
先将军亲启：
凡攻克宛城、穰邑，务必坚守不出。秦楚相伐，两败俱伤，晋国可坐收渔翁之利。将军切不可贪功冒进。切记！切记！
赵川将羊皮纸揣入怀中，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自脚下的小山坡，向西北一路沿山间小道，途经六百余里，便到了晋国边境重镇商洛，再往西北三百余里，便进入了秦国都城咸阳。一路上近千里的山路，赵川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完了，经过南蛮几千里往返的锻炼，他的速度又得到了很大提升。
进了咸阳城，赵川便直接到了秦王宫门，将楚王的信件交给了宫门侍卫。正是午未时分，侍卫称秦王正在昼寝，让赵川在门房等候。
赵川等了两个多时辰，直等到夕阳西斜，秦王这才派人来接待。赵川跟着秦王侍卫一路穿过了几道门廊，登上九十九级台阶，到了王宫大殿正门。夕阳的余辉照进大殿，恰好洒在秦王身上。
秦王身长八尺有余，穿着一件黑底描金滚龙长袍，头戴镶金珠玉旒冕，手持一把丈二长戟，此刻正配合着乐官肃杀的鼓声舞动着长戟，朝着赵川缓缓走来。
赵川朝秦王微微鞠躬行了个礼，便迎着长戟走了过去。
秦王猛地踏前一步，双手先将长戟指向地面，接着从腰到背，全身肌肉爆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汇聚到双手之间，催动长戟如闪电一般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朝着赵川下半身袭来。
赵川轻轻侧身一跃，身体瞬间移开了一丈有余，长戟携着一阵劲风从他的袍袖边上掠过。
秦王喝了一声彩，又踏前一步，再次使出刚才的招数。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凭着秦王开山劈石的力量，只要被扫到一点，非死即伤。
赵川看到一旁的案牍上插着几支狼毫笔，便迅速抽出一支，看准了长戟的来路，用狼毫笔尾在长戟侧面轻轻一点，顿时“当”的一阵龙吟之声，戟身剧颤。秦王险些拿捏不住，一个踉跄冲出了好几步，长戟点地之后，才勉强站稳。
秦王摇了摇头，说道：“孤王老了！这舞枪弄棒还是得看年轻人的！”
赵川心想：不是你老了，而是你遇到了开挂的。
趁着秦王喘息之际，赵川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羊皮纸，说道：“大王，此次微臣奉命出使贵国，途经晋国之时，机缘巧合下拿到一封羊皮密信，请您过目。”
秦王接过羊皮纸，看完后面不改色，随手丢进了一边的火盆，这姿势和晋军主帅先彰一模一样。
赵川说道：“大王不担心晋国的野心吗？届时秦楚两国倾尽国力，两败俱伤，晋国恐怕会趁秦国国力空虚，率大军攻入秦国，大王危矣！”
秦王哈哈大笑，说道：“晋王那老匹夫，能有这个胆量？他祖上确曾称霸天下，可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到他这一辈，不过是守着家业苟延残喘罢了。他贪图一两座城池的心是有的，但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跟孤王正面对抗。”
赵川说道：“虽然晋王无能，但晋国人才济济，指不定会出现一两位雄才大略的将帅。到时候不需要晋王下令，他们自会趁着秦楚两国疲敝之际攻城略地。当今之世，秦、晋、楚可谓三分天下，其余一众小国都不足为惧。如今秦晋结盟共同伐楚，楚国本是必输之局。然而秦晋之盟并不牢靠，楚亡则秦亦衰，秦衰则晋强，晋强则秦亡。望大王三思！”
秦王说道：“小伙子口才不错！可是有一点你错了：孤王并不是要灭楚，也不可能因为这一战让秦国衰弱。至于晋国，你放心，只要孤王在一天，就不会有它真正强盛的时候！”
楚王命大司马公子令狐为主帅，左司马斗叔敖为副帅，统领楚国全军八十万人御敌。
赵川回到郢都前，秦晋联军与楚军已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互有死伤。公子令狐指挥大军张弛有度，以守为攻，虽然秦晋联军兵力占优，但他却能依靠地利、人和，与敌军打的有来有回。
得知赵川抵达郢都后，楚王立即召见了他。
楚王忧心忡忡的说道：“赵爱卿，你这次又立了大功，可惜寡人实在没有心情与你一起庆祝。这秦晋都是强国，任何一个都得罪不起，如今居然两国联手来对付寡人，真叫人坐立难安，夜不能寐！”
赵川说道：“大王且放宽心，我楚国上下军民一心，定能挡住秦晋的攻势。只要能坚守三个月，时日一长，秦晋之盟必有罅隙。这秦晋联军百万雄兵，虽然不可一世，可他们也都是凡人，每天都得吃喝拉撒。三个月光是军粮就得消耗掉数百万石，如果不拿下一两座城，其士气必定大衰。”
楚王叹了口气，说道：“若真如赵爱卿所说，那就好了。但你可知道，我军八十万人，眼睛一睁一闭，一天下来也是上万石粮食。眼瞅着春耕就要到了，本来还指着这八十万人在驻地就地播种屯田，好缓解一直以来粮食短缺之困。哎……”
赵川说道：“大王，臣之前征伐吴越，囤了几百万石粮食，何不都运过来？况且吴越之地沃野千里，每年产的粮食供给八十万大军足矣。”
楚王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寡人的错，听信了谗言，安排了几个不中用的县丞去管理吴越的城池。你去南蛮这段时间，吴越之地又是洪水又是瘟疫，别说粮食了，百姓都死了一小半，逃了一小半。哎……”
赵川愣住了，这才过了多久，自己苦苦经营了一年多的成果，就这么被糟蹋了。
楚王打了个哈哈，说道：“不说这些了。赵爱卿，楚国不能少了你啊！这次寡人又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愿不愿意接受？”
赵川内心虽然有点崩溃，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王说道：“寡人佩服你的纵横捭阖之才，这次南蛮之行，充分证明了寡人没有看走眼。如今秦晋大军兵临城下，而我军缺兵少粮，不可持久。你且替寡人去会见秦王，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撤兵。除了楚国的城池不能丢，其他条件，诸如美女、金银，你可以随便答应他。”
赵川心想：在战场上得不到的，还妄想从谈判桌上得到？白日做梦呢！不过他也正想会一会传说中扫荡六合俾睨天下的秦王，便答应了下来。
赵川独自一人自郢都北上，一路经过了邓城、穰邑、宛城。宛城与穰邑西面，是一大片平原，秦晋联军驻扎在此，营帐绵延数十里。若宛城、穰邑失守，南面的邓城便成为秦晋囊中之物，届时秦晋大军顺汉水而下，便可直取郢都。而此刻攻守双方实力悬殊并不大，秦王似乎还在等待更有利的时机，并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赵川在宛城西北面找了座小山坡，隐身其后，施展灵魂出窍之法，潜入了晋军所属的营地，准备探一探敌军虚实。
晋国不愧为曾经的霸主之国，这次出征了四千余乘战车，兵力三十余万。晋军将士装备有精良的铠甲、长戈，特别适合在战车上作战。
当然这些都不是赵川所关心的。他很快找到了晋国中军大帐，晋军主帅先彰正在帐中拆开一个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羊皮纸，匆匆看了一遍后，便随手丢进了一边的火盆中，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羊皮纸落进火盆，刚泛出一点焦糊色，一阵风吹来，竟将它卷起，飘荡了几圈，掉进了大帐门口的一盆水里。紧接着这羊皮纸便如长了翅膀一般，从水盆中扑腾而起，钻出了门帘的缝隙，飘到了帐顶，然后一路朝着军营外的小山坡飘去，最后落在了赵川手中。
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
先将军亲启：
凡攻克宛城、穰邑，务必坚守不出。秦楚相伐，两败俱伤，晋国可坐收渔翁之利。将军切不可贪功冒进。切记！切记！
赵川将羊皮纸揣入怀中，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自脚下的小山坡，向西北一路沿山间小道，途经六百余里，便到了晋国边境重镇商洛，再往西北三百余里，便进入了秦国都城咸阳。一路上近千里的山路，赵川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完了，经过南蛮几千里往返的锻炼，他的速度又得到了很大提升。
进了咸阳城，赵川便直接到了秦王宫门，将楚王的信件交给了宫门侍卫。正是午未时分，侍卫称秦王正在昼寝，让赵川在门房等候。
赵川等了两个多时辰，直等到夕阳西斜，秦王这才派人来接待。赵川跟着秦王侍卫一路穿过了几道门廊，登上九十九级台阶，到了王宫大殿正门。夕阳的余辉照进大殿，恰好洒在秦王身上。
秦王身长八尺有余，穿着一件黑底描金滚龙长袍，头戴镶金珠玉旒冕，手持一把丈二长戟，此刻正配合着乐官肃杀的鼓声舞动着长戟，朝着赵川缓缓走来。
赵川朝秦王微微鞠躬行了个礼，便迎着长戟走了过去。
秦王猛地踏前一步，双手先将长戟指向地面，接着从腰到背，全身肌肉爆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汇聚到双手之间，催动长戟如闪电一般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朝着赵川下半身袭来。
赵川轻轻侧身一跃，身体瞬间移开了一丈有余，长戟携着一阵劲风从他的袍袖边上掠过。
秦王喝了一声彩，又踏前一步，再次使出刚才的招数。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凭着秦王开山劈石的力量，只要被扫到一点，非死即伤。
赵川看到一旁的案牍上插着几支狼毫笔，便迅速抽出一支，看准了长戟的来路，用狼毫笔尾在长戟侧面轻轻一点，顿时“当”的一阵龙吟之声，戟身剧颤。秦王险些拿捏不住，一个踉跄冲出了好几步，长戟点地之后，才勉强站稳。
秦王摇了摇头，说道：“孤王老了！这舞枪弄棒还是得看年轻人的！”
赵川心想：不是你老了，而是你遇到了开挂的。
趁着秦王喘息之际，赵川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羊皮纸，说道：“大王，此次微臣奉命出使贵国，途经晋国之时，机缘巧合下拿到一封羊皮密信，请您过目。”
秦王接过羊皮纸，看完后面不改色，随手丢进了一边的火盆，这姿势和晋军主帅先彰一模一样。
赵川说道：“大王不担心晋国的野心吗？届时秦楚两国倾尽国力，两败俱伤，晋国恐怕会趁秦国国力空虚，率大军攻入秦国，大王危矣！”
秦王哈哈大笑，说道：“晋王那老匹夫，能有这个胆量？他祖上确曾称霸天下，可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到他这一辈，不过是守着家业苟延残喘罢了。他贪图一两座城池的心是有的，但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跟孤王正面对抗。”
赵川说道：“虽然晋王无能，但晋国人才济济，指不定会出现一两位雄才大略的将帅。到时候不需要晋王下令，他们自会趁着秦楚两国疲敝之际攻城略地。当今之世，秦、晋、楚可谓三分天下，其余一众小国都不足为惧。如今秦晋结盟共同伐楚，楚国本是必输之局。然而秦晋之盟并不牢靠，楚亡则秦亦衰，秦衰则晋强，晋强则秦亡。望大王三思！”
秦王说道：“小伙子口才不错！可是有一点你错了：孤王并不是要灭楚，也不可能因为这一战让秦国衰弱。至于晋国，你放心，只要孤王在一天，就不会有它真正强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