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末世第一百八十一天
《鲨鱼与舔狗》结束了外景拍摄之后，南沙海滨度假区那位王总，和徐涛合作的另一部虎皮鲨鱼题材电影也在进行最后两天的拍摄。
无夜带着剧组离开之后，王总也赶来了片场，想看看自己投资的片子，拍的怎么样了。
“徐导，咱们这部片子还有多久能拍完，无夜可是已经拍完了外景。”
徐涛笑道，“王总放心，就剩最后两天了，时间绝对赶得上。”
王总看了看拍摄现场，进度倒是足够快了，四天拍完外景，前两天就开始拍内景，马上就要杀青了。
不过太快了也让王总有些不太放心，只是他也是外行，深知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个道理，况且他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
不过，他还是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咱们这部关于虎皮鲨鱼的片子，让道士去捕杀虎皮鲨鱼，是不是会有些奇怪。”
没错，这部片子的片名就是《道长出山：诛鲨》，借鉴了一些好莱坞虎皮鲨鱼恐怖片，再糅合国产僵尸片，顺便参考一下无夜拍的东西，组成的《道长出山》系列第三部。
道士出山牛黄道士出山狗宝道士出山鸡胗
大体上就是一头巨型虎皮鲨鱼的尸体发生变异，在海上兴风作浪作恶，被一个小道士用茅山道术给沙雕的故事。
整个一大杂烩，不过徐涛却信心满满。
“《道长下山》这个系列还是有一定名气的，网大看的就是个新奇，茅山道士对上变异虎皮鲨鱼，就是个新题材，而且我们这个变异虎皮鲨鱼会做的更大，更凶狠、暴戾。”
“无夜那部虎皮鲨鱼的电影拍摄过程我都看了，没什么稀奇的，搞不好这次谁蹭谁的热度还不一定呢！”
说起无夜的新片，徐涛言语里颇为不屑。
这几天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会把监控录像看一下，整个拍摄过程平平无奇。
一场夜晚一群人在海边玩的戏，两场海边游客恐慌的戏份，还有一场抓住了一条虎皮鲨鱼的戏。
徐涛甚至都能猜出来大概的剧情了，无非是一天晚上虎皮鲨鱼袭击人类，没人当回事，然后大白天游客多的时候虎皮鲨鱼再次行凶。
紧接着人们杀死了虎皮鲨鱼，就在放松警惕又敢下水游玩的时候，虎皮鲨鱼再次出现，就有了第二次的恐慌，然后再最终和虎皮鲨鱼决战。
很简单的套路，都老掉牙了！
原本徐涛还以为能拍出《狙击电话亭》的无夜能有什么好创意，现在想想到底是年轻人，不过是一次侥幸罢了。
这次《道长出山：诛鲨》说不定都能压过对方的虎皮鲨鱼电影一头，再加上自己新片《蜀山修仙传》，两部大卖网大，足够奠定自己网大第一人的地位。
《蜀山修仙传》还是从网上得来的灵感，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客二十多年前那部扑街了《蜀山》突然一下就口碑平反了，徐涛才想着拍了一部《蜀山修仙传》，一个现代版修仙故事，也能蹭蹭《蜀山》的人气。
徐涛如此信誓旦旦，也让王总丢下了心里的担忧。
无夜虽然创下了网大票房纪录，不过毕竟年轻。
而徐涛还是网大行业的开创者，没有《道长出山》的话，网大行业都不会有如今的规模。
......
而无夜这边，6月9号，剧组正式转移到了横店的水下摄影棚，接下里的一周里，将拍摄捕鲨三人组出海的戏份。
昨天晚上还拍了点夜戏，加上收拾东西、赶路的时间，无夜和剧组回到横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今天也就让剧组也休息一下，10点钟开工，准备个把小时，正好吃完午饭开拍。
无夜也难得睡个懒觉，一觉睡到9点才起床。
优哉游哉地吃个早饭，不用紧赶慢赶地，这种悠闲的生活状态别提多爽了。
不过也只有一早上的悠闲时光，时针快指到10的时候，无夜出门赶去片场。
这次可是正规的摄影棚，所有设施全都达到了一定标准，不是上次那种仓库厂房改装的摄影棚能比的。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碧绿，四周被蓝幕围绕，并布置成像马蹄印的形状，为了能够充分的打背景光。
还有十多分钟才到十点，不过剧组已经到齐了，正在准备今天的第一场戏。
“大家早。”
无夜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李导早。”
“老大。”
“李导吃了吗？”
休息了一早上，众人这会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干活也利索多了。
不过，抛家舍业的老潘又来了，前天他就杀青了，说是黄博找他去试镜一部电影。
无夜问道，“老潘，你那试镜怎么样？”
“试镜很顺利，已经签合同了。”
潘磊一脸笑容根本藏不住，抛弃了发展势头正好的事业，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当来当演员，其实心里也是没多大底气的。
不过连续拿到两个角色，虽然戏份都不多，还是让他对未来演员的道路充满了信心。
不待无夜问起来，潘磊就主动说起了自己试镜的片子。
“是个喜剧电影，博子主演，电影名字叫《倔强萝卜》，我演个保安队长，不过要冬天才能拍。”
黄博主演的喜剧，那还挺靠谱的，而且喜剧片才能发挥老潘的优势。
道了声喜，表示祝贺，无夜也没有多聊，准备开始拍摄了。
今天第一场戏是捕鲨三人组出海，在海中放生肉做诱饵，准备诱捕虎皮鲨鱼的戏份。
演员都在船上准备好了，试了下摄影棚内的光线，就正式开拍了。
“第4场，一镜一次！”
“开始！”
这场戏没什么难度，李光杰在船头把桶里的诱饵一块块地丢下水，不过他怕水，站在船头心里有些恐慌，还有各种不适应症状迸发。
而经验丰富的老渔民捕鲨专家就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钓鱼，嘴上海在那喋喋不休地嘲讽他。
还给了捕鲨专家好几个特写，一般不断给一个配角特写，话还特别多的时候，不久之后就该挂了，拍电影最常见的套路之一。
这也是李光杰这个角色开始慢慢转变的契机，之前是面对一个死去孩子的母亲的羞愧，才出动出海要去弥补自己犯的错。
出了海之后，因为害怕、不适应海上，并被同伴嘲笑。
然后夜晚，海洋专家和捕鲨专家各自讲述自己的海上英雄事迹，开始释然，才正式成为捕鲨三人组的一员。
接着鲨鱼与舔狗攻击船只，船被毁，海洋专家掉下海被攻击、捕鲨专家被吃。
虽然恐惧，但必须面对，因为他已经真正把他们俩当成了生死与共的伙伴。
最终克服恐惧，破釜沉舟，爬上桅杆，用智谋射杀鲨鱼与舔狗成功。
完成性格蜕变，从一个害怕海洋的保安队长，变成一个能够战胜海上鲨鱼与舔狗的英雄，一个真正的“保安”队长！
角色其实也很丰富，无夜当初也没有骗李光杰。
不过主角注定是虎皮鲨鱼，可能专业人士会稍微注意点其他方面，但是观众眼里始终只有虎皮鲨鱼。
船上的戏份拍了两天，李光杰自己也知道这些戏份虽然不如虎皮鲨鱼吃人的戏吓人，也不如各种虎皮鲨鱼出场假象的戏份刺激，但却是最能表现出男主角的戏份。
一到这种戏的时候，李光杰就格外地卖力，之前被小男孩母亲抽耳光的时候，要是真打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还有一场戏是得知儿子乘船出海玩的戏，要演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担忧，以及联想到可能出事的情况的那种恐惧。
李光杰这个没当过父亲的人，竟然迸发了远超无夜意料的演技。
而且那场戏要的还不那种情绪爆发的演技，那样的话还好点。
毕竟孩子没出事，只是坐船出海了可能会碰到虎皮鲨鱼。
不过李光杰肯定要失望了，《鲨鱼与舔狗》最大的卖点就是虎皮鲨鱼，和所有异兽类电影一样，各种各样的怪兽，才是电影的核心。
经典科幻冒险电影《侏罗纪公园》就是个典型，哪怕出自斯皮尔伯格之手，观众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是在恐龙身上。
哪怕恐龙没出现的时候，也是在期待着恐龙的出现。
......
6月12号，回横店的第四天，《狙击电话亭》也在银河视频上映了整整一个月，上午对方就把票房分成给打过来了。
上线一个月，总票房高达1596万，按照A签分成，总共是将近800万的票房分成。
除了之前预支的一百万，用来做《鲨鱼与舔狗》的成本，这次银河视频打了700万过来。
700万，无疑是一笔巨款，至少无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虽然接下来的两个月还能分成，不过也没多少钱了。
700万里还有40万是特效公司的尾款，也就是还剩660万，这笔钱用来拍下一部院线电影差不多也够了。
虽然有钱了，不过日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鲨鱼与舔狗》的拍摄还是要继续。
三天时间把船上和船舱的戏份拍完了，就差虎皮鲨鱼袭击船，和最后李光杰干掉虎皮鲨鱼的戏份了。
拍了快十天，真正的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片场，刘金辉和他的特效组正在忙活。
虽然虎皮鲨鱼是后期做出来的，不过拍摄的时候还是要用到一个道具虎皮鲨鱼。
具体的撞击方式、角度、力度，船的运动方向、侧翻方向都是事先在图上、电脑上计算好的，特效那边也都按之前准备的数据在做。
所以拍摄的时候还得按这个来。
先拍个虎皮鲨鱼撞击的大全景，说起来很简单，按预定好的，让道具虎皮鲨鱼撞在船上，后期用做出来的虎皮鲨鱼替代道具虎皮鲨鱼，再经过大量的渲染，就行了。
不过想拍好却没那么简单，细节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一个镜头一拍就是大半天天。
特效这东西，就是要技术和时间，作为一部网大，特效公司的技术完全足够，剩下的就是花时间了。
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拍下来，又是四天过去了，比原本预期的一个星期还多用了两天。
6月17号，横店的水下摄影棚里，《鲨鱼与舔狗》也迎来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就剩最后几个镜头了，众人也卯足了劲，都想着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上午十一点，最后一场戏还剩最后一个镜头。
“无关人员撤出，现场安静！”
最后一个镜头了，艾扶坤也是中气十足，声音喊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
现场收音，杆儿爷就位。
艾扶坤：“开机！”
张忠华确认摄影机就位，一旁助理回应：“录！”
场记板冲到摄影机前，跟焦员对焦在板上。
场记喊出镜头信息：“六十八场，三镜一次！”
迅速打板，并立即撤出表演区。
跟焦员立马变焦到起伏焦点位置。
艾扶坤再度对着喇叭大喊：“开始！”
镜头以虎皮鲨鱼的视角对准李光杰，他身下的船已经七零八碎，就蹲在船头最后一小块可以容身的地方。
手上的猎枪对准虎皮鲨鱼，李光杰眼里是杀人的眼神，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去死吧！”
前半句不光是男主角对虎皮鲨鱼喊的，也是李光杰对无夜喊的。
终于知道被pua了
这十多天的拍摄里，李光杰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都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入戏了，但是拍完戏收工之后，他经纪人来探班都说他变了，没有了年轻人的锐气，还以为他受什么刺激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舒服、不爽是事实。
之前拍《立春》的时候，导演是顾常伟，主演是蒋文丽，都比他大牌的多了，也没这么难受。
太难受了，浑身不自在！
“砰砰砰！！！”
连开三枪。
“去你妈的！”
又自己重复多喊了一句台词，这是李光杰自己加的。
也是他开拍到现在，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加戏、加台词。
喊出来了之后，心里有种莫名的畅快。
特别爽！
“砰砰！”
又开了两枪，准确命中虎皮鲨鱼口中的氧气瓶。
氧气瓶爆炸，虎皮鲨鱼被炸的成了一块块烂肉。
“哈哈哈哈哈！！！！”
随着李光杰痛快的一声大笑，《鲨鱼与舔狗》的最后一个镜头顺利结束。
“咔！”
“过！”
不光李光杰舒服了，无夜也松了口气。
从椅子上站起了，大手一挥。
“我宣布，《鲨鱼与舔狗》杀青了！”
“欧耶！！！”
剧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十多天的拍摄虽然不长，但是几乎每天都有夜戏，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所有人的身体都已经进入了疲惫期。
无夜走出小房间，来到拍摄现场，对众人笑道。
“电影拍摄结束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早收拾完早收工，等下一起吃个饭，一个都不许跑，都得来！”
都不用无夜说，谁不想早点休息，这时候干起活来比刚开拍都利索。
无夜走到李光杰身边，伸出手，“谢谢杰哥的完美演出，剧组才能准时杀青！”
“李导客气了！”
李光杰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同样和无夜握了握手，笑道，“这十几天的拍摄我也受益很大，就等着电影上线的那一天了。”
说话时，李光杰的语气随意多了，声调也上去了一点。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拍完戏了，人也正常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又是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年轻才俊。
无夜笑笑，“肯定不会让杰哥失望。”
杀青之后，自然要请剧组吃个饭，犒劳一下大家。
不过无夜也没喝多少酒，这要是晚上的话，多喝点无所谓，睡一觉第二天又精神了。
下午还要把片子素材整理一下，做好剪辑之前的准备工作。
要是喝醉了，一个下午就没办法干活了。
杀青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了，把红包发了，也就散伙了。
之后，无夜带着齐玉昆和林凡回到工作室里，开始干活。
“老林，还是你来吧，把素材整理一下。”
无夜把杂活丢给林凡，坐旁边看着，休息休息，也消消食。
“哎，好。”
电影杀青了，还被无夜指挥者干活，林凡却没有一丝不快，甚至求之不得。
跟着无夜拍了两部戏，林凡和齐玉昆两人不单单是在工作，更多的是在整个电影的制作过程中，跟着无夜在学习。
虽然无夜只是综合类大学编导系毕业的，不过专业知识远不是他们俩能比的，毕竟他们压根就没系统地学习过导演的相关知识。
更何况无夜这两部电影都有脑子里的记忆可以借鉴，等于是知道答案再去考试，在他们俩眼中，越发显得牛叉。
国内电影，多数是导演自己剪辑，要不然至少也会参与到剪辑当中去。
可是不当导演，除了专业剪辑师之外，又哪里有动手剪辑的机会呢。
哪怕是整理下素材，好歹也是剪辑的一道工序，林凡自然是巴不得了。
齐玉昆本来想说这次换自己来的，不过一想到林凡手上有了故事，准备自己拍出来，也就不去跟他争了。
林凡也是第二次干这个活了，熟练地把素材导入到电脑里，把每一场戏的每一个镜头里，已经被PASS的镜头删掉，再按顺序整理好。
做完之后，颇为潇洒地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键。
“好了，李导。”
“行了，我来吧。”
歇够了，就得自己上手了。
对一个导演来说，每一部电影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假手于人了。
1984年，经典电影《米粒坚往事》在戛纳公映，造成轰动。
期间放映的小时版本，足以成为影史经典。
后来因为时间太长，握有终剪权的制片人，把影片的北美公映版，生生剪掉了1小时。
结果在北美上映的时候，片长只剩160分钟，上映版本里的故事情节，全部按照正序排列，闪回段落被完全删除了。
活生生把导演给气出了内伤，从此不再拍电影。
结果导演89年就去世了，年仅60岁。
当然，之间不一定有直接关系。
......
无夜也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开始了第一遍的粗剪，根据分镜头剧本，把人物的动作、对话、相互交流的情景等镜头组接起来。
这部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把一个个镜头按顺序拼接起来就行了，复剪也简单，之后的精剪，以及最后的综合剪才是关键。
上一部《狙击电话亭》场景单一、角色单一、故事线单一、镜头单一，无夜只剪了两遍，粗剪和精剪。
最后一道程序的综合剪，也就是精剪完了之后，从头至尾看了几遍，稍微做了点调整，没花什么时间，才能在四天内搞定。
这次《鲨鱼与舔狗》四个标准步骤一个都少不了，更何况还有特效镜头，没有一个星期是不可能剪完的。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粗剪算是完成了，无夜也停下了双手。
“今天就到这吧，老齐、老林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
“现在还早吧。”
林凡愣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天色正亮，又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五点，这么早就收工。
齐玉昆却笑道，“那行，我们就先走了，正好老林想找我商量一下他那个故事。”
我什么时候说找你商量了？
林凡又楞了一下，不过齐玉昆不等他反应过来，拉着她就离开了。
出了工作室，林凡才挣脱齐玉昆的手。
“老齐你拽我干嘛？”
上次《狙击电话亭》剪辑的时候，那可是从早上干到晚上，一天起码剪12个小时以上，今天才五点多就收工了，林凡正奇怪呢，他还想多学学。
齐玉昆没好气地说道，“没看李导有事吗，4点多钟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下时间。明显准备出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
林凡奇道，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哦.....”
“他是要去见那个女孩子吧？”
“要不然你以为呢？”
“哎，耽误事啊！”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速来与我击剑
......
无夜关掉电脑，回了趟住的地方，洗了个澡。
虽然没喝多少酒，不过一身酒味细闻还是能闻出来的。
顺便换了身衣服，把胡子刮了下。
倒没有弄的多正式，就随便穿。
休闲裤加板鞋，上面就一件纯色T恤。
最容易撞衫的打扮，不过帅+身材好就够了，怎么穿都是次要的。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出门了。
比在片场一本正经地打扮要休闲多了，也随意多了。
毕竟在片场是工作，整个剧组没几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还是要稍微穿的成熟一点。
小区门口拦了辆车，直奔横店影视基地。
今天和佟舒瑶约好了，去《母仪天下》剧组，谈个班。
住的地方离横店不远，很快就到。
步行进去，来到《母仪天下》剧组拍摄现场附近，一处园林外景。
不过没看到人，现在拍的是袁莉和桑荭叶的戏份，也就是王政君和傅瑶，一对仇家。
无夜也就远远地看了一下，不得不说不愧是央视的大戏，不是那些小剧组能比的。
其他演员也有好几个眼熟的，来自宝岛的黄为德，《吕不韦传奇》里秦始皇的扮演者吴君忱。
还有《孝庄秘史》里的小玉儿，三个月前播的《恰同学少年》里的陶斯咏，不少在其他经典电视剧里演过重要角色的演员。
这剧组规模可比《鲨鱼与舔狗》强多了，无夜也就在外围看着。
等了有十来分钟，还没见到佟舒瑶，无夜掏出手机，准备发哥短信问问。
正巧，佟舒瑶换了妆，也换了衣服出来，正准备去外面等无夜，远远地看到无夜就站在远处看着剧组拍摄。
“无夜？”
“无夜？”
听到身后不算陌生的声音，无夜把手机揣回兜里，转头看向佟舒瑶。
然后，看清楚她的打扮之后，无夜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向她走过去。
“你怎么这副打扮？”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
无夜笑出了声。
佟舒瑶也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遮住了左边嘴角那颗虎牙，和两个浅浅的梨涡。
一开始看到无夜的背影，佟舒瑶就认出他来了，不过再一看他今天的穿着，又有点迟疑。
白板鞋、休闲裤、纯色T恤，佟舒瑶还没见过无夜穿的这么随意。
之前两次在片场见面的时候，无夜穿的都挺正式的，打扮的比较成熟，那次在酒店门口相遇，也是差不多。
而佟舒瑶自己今天却一改之前的风格，画了个精致的浓妆，剑锋眉、象牙白的粉底、口红是酒红色，。
显得成熟多了，多了一丝优雅，微卷的头发也多了一丝妩媚。
妆也显得白多了，手上的腕表、戒指、耳钉全都是白色的。
绸面的衬衫没有任何图案，下面一件黑色短裙，和高跟鞋颜色一样，又显得干练多了。
跟无夜的风格又完全相反，一如之前，只不过两人的风格对调了。
无夜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佟舒瑶这副打扮，虽然又是另一种美，这副打扮也确实漂亮，不过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丫丫你今天真漂亮。”
听到无夜的夸赞，佟舒瑶脸有些微红，不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无夜的穿着，心里有些后悔打扮成这样了。
这走在一起，也太别扭了。
“你等等，我去补个妆。”
无夜连忙道，“这样已经很好看了。”
话还没说完，佟舒瑶就小跑着走开了。
无夜笑笑，索性就在原地等着。
一刻多钟之后，佟舒瑶又小跑着回来了，脸上的浓妆没了，只打了一点粉底，稍微描了下眉毛，画了跟细细的眼线，口红换成了百搭的橘色。
头发也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白T恤、白板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好了，我们走吧。”
佟舒瑶俏生生地来到无夜旁边，还有些不好意思。
磨了一上午，才让剧组最大牌的造型师设计了之前那个妆容，结果又火急火燎地让她给洗掉，换了这个一个简单的打扮，可没少被抱怨。
不过这样就合适多了，佟舒瑶偷瞄了一眼无夜，比较了一下两人差不多的打扮。
之前那个妆肯定没少花时间和精力，就这么洗掉还真可惜了。
不过无夜也没有再提打扮的事，笑笑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到处逛逛。”
“好啊，我下午有戏拍，也有点饿了。”佟舒瑶点点头笑道，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说到吃的，无夜就带佟舒瑶来到横店的万盛街，也是这边一个比较有名的夜市。
现在人不多，毕竟还没到晚上。
不过也开始热闹起来了，两边的店铺不时有人进出，各种不同的香味飘在眼前。
只是，在选择吃什么的时候，又犯难了。
“胖仔火锅店怎么样，这家是地道的崇庆火锅。”
“这家大西北食府的西北风味大盘鸡不错。”
“东华煲庄的胴骨煲、牛杂煲、酸菜黑鱼煲味道也可以。”
“千里飘香的东北风味的熏肉大饼在这块挺有名的。”
......
一路上，无夜把自己吃过觉得味道不错的店都介绍了一遍，结果佟舒瑶每次都是“我都行”。
走过半条街了，还没确定吃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做决定。
无夜想了想道，“要不边走边吃？”
“嗯。”佟舒瑶也没意见。
就这样，两人在美食街上吃了一个来回，东阳沃面、上卢混沌、咏康肉饼、杨梅粿、各种烧烤.....一些特色小吃都尝了个遍，就是主食没吃。
最后，大热天的，一天捧着一碗清凉解暑的择子豆腐，从美食街离开。
六月晚上的天气也有点热，一路吃下来都出汗了。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我都有点撑了。”
佟舒瑶一脸苦恼地揉了揉肚子，虽然一路上她还没无夜吃的一半多，不过已经远远超过平时的饭量了。
“那要不就走一走吧，前面有个夜市，里面卖些小玩意，有的还挺好看的。”无夜建议道。
“好呀，我还没在横店好好逛逛呢，好多地方都不知道。”
佟舒瑶笑道，跟着无夜来到另一处夜市。
可能是女孩子的天性吧，一逛起街来，佟舒瑶就活泼多了，满脸兴奋地在一个又一个摊子上看了又看。
好像每一样小玩意、小饰品都喜欢，都要戴在身上试一下。
无夜就负责在旁边说“好看”就完了。
不过佟舒瑶却什么都没买，好像看完了就觉得没兴趣了。
到下一个摊位，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上面看了半天，慢慢地拿起一个红绳编制的手链，接头那里有一小块玉。
把红绳手链紧握在手里，佟舒瑶脸又有些微红了。
愣了几秒钟，才像是鼓起了勇气，拿起旁边另一个配套的黑色绳子编制的手链，接头一端同样有一小块玉。
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款式一模一样。
“这个手链挺好看的，你要不要戴戴看。”
佟舒瑶手有些僵硬地把那个黑色的手链递到无夜面前，脸又红了一分，声音也细了一分。
不过却没有低下头，就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无夜。
等了两秒钟。
无夜笑着接过手链，戴在左手上。
转动手腕，仔细看了几眼，笑道，“还挺好看的。”
佟舒瑶笑的越发开心了，嘴角左边的虎牙露了出来，两边梨涡甜甜的。
也把红色的那个手链戴在了右手上，伸出右手和无夜的左手并排挨着。
这时，笑眯眯看着他们俩的小摊老板突然说话了。
“小姑娘好眼光啊，你们这一对手链可是大智禅寺的高僧开过光的，特别灵，我看你们俩这么有缘，就收你们99吧。”
义乌批发来的，量大从优哈哈
从夜市离开，无夜和佟舒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起来。
走在无夜左手边的佟舒瑶，看了眼无夜，小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浪费了啊？”
刚才摊主开价一对手链99块的时候，无夜还想还个价。
不过佟舒瑶立马就付了钱，好像生怕摊主反悔一样。
“不会啊。”
冤大头就冤大头吧，自己喜欢就行了。
无夜摇摇头，“虽然这两个手链顶多卖几块钱，不过只要自己觉得值就行了，不用在意它原本的价值。”
“而且也挺好看的。”
说着，无夜扬了扬手腕。
“我也觉得比很多品牌珠宝首饰店里的都好看。”
佟舒瑶笑着又把右手抬起来，和无夜左手并排，让一黑一红两个手链并列。
无夜笑笑道，“这就跟我们拍的电影一样，很多投资几千万的大制作没人去看，反而有些几百万的小成本电影，观众就心甘情愿地去花钱进电影院，一样东西的价值并不取决于他本身的成本。”
又来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突然转到无聊的事情上。
倒不是佟舒瑶不愿意听，只是今天第一次和无夜出来逛街，还是想做点正常约会该做的事。
“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加勒比海盗3》前几天就上映了，我还没看过呢。”
“《加勒比海盗》？”
无夜想了想，看了眼时间。
“这片子足足三个小时，现在都八点半了，等散场都十二点了。”
佟舒瑶脸色一黯。
无夜又道，“要不就去电影院看看，挑部时长在两个小时以内的片子，也不会太晚，你明天也要拍戏。”
“好啊，我很久都没看电影了。”
佟舒瑶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两人并肩朝着电影院走去。
横店目前只有一家电影院，在横店一中隔壁，离万盛街也就几百米，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正在上映的电影少的可怜，除了《加勒比海盗3》之外，只有《忍者神龟》、刘洛英主演的犯罪片《连环局》，和一部好莱坞电影《生死狙击》了。
来都来了，也没得选。
最终还是看了佟舒瑶想看的《加勒比海盗3》
三个小时的时长，离开电影院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那些小螃蟹好可爱啊，杰克船长还舔了一下那只螃蟹。”
“章鱼船长好痴情啊，感觉他看起来都没那么丑了。”
“发哥竟然强吻伊丽莎白，还被反咬了一口，哈哈。”
......
从电影院出来，佟舒瑶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电影里一些有趣的镜头。
无夜点头附和道，“第三部也挺好的，《加勒比海盗》也算是少有的能把续集拍好的系列片了，就是不知道后面能不能保持这个水准。”
系列片口碑一部比一部烂都是常态了，毕竟主要是为了捞钱，《加勒比海盗》还算保持了三部的高水准。
不过后面第四部就立马降了两个档次，第五部就只能卖个情怀了。
“我觉得第三部最好。”
佟舒瑶的注意力却又不一样了，颇有些嫌弃地说道，“前面两部动不动就吐口水，我本来是想看发哥的，还好这部没吐什么口水。”
角度刁钻！
无夜笑道，“虽然吐口水确实不太雅观，不过这就是杰克船长的魅力，《亮剑》里的李云龙还一身臭脾气呢，动不动就骂娘。”
“第一部的时候，还有些人以为铁匠才是男主角，坚强、耿直、正义感强烈、有情有义、对爱忠贞、又帅气，更符合一个主角的形象。”
“再看杰克船长，举手间兰花指乱摆，走着娘娘腔的猫步，眼神游移暧昧，疯疯癫癫的，但这个系列里最有魅力的还是他，哪怕是女性观众里，喜欢他的也远比喜欢铁匠的多。”
佟舒瑶一想，还真是这样，虽然不喜欢动不动就吐口水，但是相比光伟正的铁匠，她也更喜欢杰克船长。
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铁匠的形象更好，就是无感。
就好像无夜。
佟舒瑶悄悄地瞥了一眼无夜。
比无夜更帅、更温柔、更会关心、主动虚寒温暖的人不是没有，但佟舒瑶就是没有感觉。
就算第一次见面因为误会，无夜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主动道歉也被无视了。
哪怕无夜不解风情，见面了也从不说些甜言蜜语，聊着聊着还把话题带偏，说些挺无聊的事。
哪怕唱歌、跳舞、打篮球一样不会，除了拍电影之外也没有别的特长和才艺。
......
一路把佟舒瑶送到《母仪天下》剧组下榻的宾馆。
“88，早点休息。”
“路上小心点。”
走进宾馆，佟舒瑶回头朝外面的无夜挥了挥右手，挥动着手上的红绳手链。
无夜笑笑，也挥了挥手左手，晃动着手腕上的黑绳编织的手链。
等人进去了，无夜也转身打了辆车，回到家。
上午拍戏，下午剪辑，晚上逛了一晚上，还真有点累。
洗个澡，刷个牙，立马趴床上去了。
趟床上又聊了半个小时的qq，才睡觉。
......
7号一大早，准时起床，剪辑还有的忙呢。
一起来就在qq上发了个早安过去，正准备刷牙洗脸，立马就收到了回复，又聊了半个小时才去洗漱。
洗漱完毕，赶去工作室，到的时候齐玉昆和林凡已经在等着了。
一进来，两人就就不断打量着无夜。
“早啊。”
无夜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奇道，“我衣服脏了吗，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林凡一脸痛惜，“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帝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无夜脸一黑，“老林你还吟上诗了，在这装文化人呢？”
“就比平时晚来了半个小时，刚杀青，还不让人睡个懒觉了吗！”
齐玉昆立马道，“李导辛苦了！”
“行了行了。”
无夜摆摆手，转移话题，“你们昨天不是在讨论那个故事吗，讨论的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即将开拍的处女作，林凡立马来了精神。
“李导，要不你给这故事取个名字，我们想了好几个名字，都感觉不太合适。”
“干脆就叫《127小时》，男主人公被困127小时，正好点题了。”
无夜想也不想，把原版名字说了出来。
“对于一部三无电影来说，片名是观众对这部电影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的印象，除了上映之后口碑好了，能吸引观众之外，只能靠一些猎奇的电影名，来引起观众的注意。”
“这片子想取一个好名子也不容易，毕竟整个剧情就是男主角被卡在山缝里，干脆就叫《127小时》。”
“这个片名虽然没有多惊悚，不过简单直白有时候也是一个优势，就像我这部《鲨鱼与舔狗》，多简单，电影讲的就是鲨鱼与舔狗的故事，观众看了你这个片名，就可能会去思考，127小时是什么意思，这127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引起了观众的兴趣，一切就都好办了。”
林凡琢磨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和齐玉昆商量着取个惊悚一点的名字，比如《狙击电话亭》这样的。
一看有狙击两个字就知道会有凶杀的戏，电话亭又给了人一个遐想的空间，为什么要狙击电话亭，电话亭里有什么。
但是这个故事基本上就山壁里一个场景，也是意外造成的困境，不是别人陷害的，一直没想出合适的片名。
“那就叫《127小时》。”
林凡终于确定了自己处女作的名字！
无夜又问道，“老林，你是打算拍网大，还是直接上院线，拍院线电影？”
“第一部电影还是拍网大吧。”
虽然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演必须得有上院线的作品，要不然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电影导演。
但是自己毕竟都没系统地学过导演，也就之前自己自学，加上跟在无夜身边学习。
林凡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再加上上院线的成本和网大肯定不一样。
无夜道，“成本方面你不用担心，十天之后《鲨鱼与舔狗》上线，四十天之后票房分成就能到手，我给你投资。
你就等几天，多花点时间打磨剧本，第一次拍戏最好把分镜也写了，自己也有个更直观的了解。”
“李导...”
林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连导演专业都没学过，哪怕看在一起共事两部电影的面子上，无夜就这么主动给他投资拍院线电影。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谢谢李导的好意，不过上院线太冒险了，你都拍了两部网大才准备去拍院线电影，我还是先拍一部网大吧。”
无夜笑了，“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担心院线电影拍不好，才拍网大的吧？”
难道不是吗？
林凡和齐玉昆不明所以。
“这部《鲨鱼与舔狗》就算上院线，我也有足够的信心把它拍好，只不过要等《狙击电话亭》的票房下来，要不然没钱拍不了，银河视频知道我不拍网大了，也肯定不会提前预支一部分票房。”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要是直接上院线的话，一切可就掌握在发行公司手里了，一旦发行公司不够重视，把它当成小成本恐怖片来发行，那就难说了。”
林凡奇道，“《鲨鱼与舔狗》不就是小成本恐怖片吗？”
“没错，就规模而言却是是小成本恐怖片。”
无夜点点头，话音一转，“不过这部电影具备商业大片的潜力，按小成本恐怖片的发行规模，顶了天也就是二十来个胶片拷贝，宣传更不用指望了。”
国内目前的电影市场现状就是，发行公司掌握电影的命脉。
对于不同规格的电影，发行规模不同。
像《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样的具备大导演、大明星、高成本的大制作。
当初张韦平强势垄断了市场，霸占了大部分排片，整个贺岁档好地段的电影院黄金时间只能看《黄金》，让光羡发行的《伤城》都没了排片。
为此，张韦平为《满城尽带黄金甲》准备了1200个拷贝，其中胶片拷贝就有800个。
一个胶片拷贝8000块，光拷贝费用就花了640万，更别说其他的宣发成本了。
好处就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完成了市场垄断，轰下创纪录的2.91亿票房。
04年同样是张一谋拍的《十面埋伏》，虽然发行规模同样不小，但是当时张韦平膨胀的厉害。
他要求院线超过5个以上的胶片拷贝，都必须保证每个拷贝至少50万票房。
而《十面埋伏》投放了400个胶片拷贝，按一个胶片拷贝必须保证50万票房来算的话，就是两亿保底的票房了。
张韦平也是被《英雄》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嚣张了，他比正府还牛。
正府最多就是包场，至少不会要求院线一个拷贝至少要多少票房。
这一举动引起全国院线的抗议，甚至有院线提出抵制《十面埋伏》。
最终，《十面埋伏》只拿到1.5亿票房，远低于早两年上映的《英雄》。
去年为《满城尽带黄金甲》投入800个胶片拷贝，也是张韦平要找回场子，整整1200个拷贝铺满全国，直接霸占了整个市场。
大片有大片的发行规模，小成本电影自然也一样。
去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一开始胶片拷贝只有30个，这还是中影投资300万的片子，尚且如此。
无夜要是拍一部300万成本的片子，发行规模绝不对比这大，毕竟韩三坪据说挺看重宁昊。
没有胶片拷贝，一切都是徒劳。1
国内的数字影院有是有，但都是些小地方，或者地段不好的电影院。
就算《疯狂的石头》口碑好，上座率高，拷贝也是很几个几个地慢慢加，最后才加到100个。
等上映半个多月，盗版都出来了，拷贝多了也没用了。
300万成本的片子，100个胶片拷贝已经是天花板了，也就是说《鲨鱼与舔狗》顶了天也就是一样的待遇。
哪怕当初答应华阳那位副总的邀请，华阳传媒一开始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个拷贝的发行规模，上座率高点，口碑好点，拷贝也只会是几个几个地加，最终不会超过100个拷贝。
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发行公司就不会重视，等到口碑好了，想重视的时候盗版又出来了，也晚了。
而且没有实力，宣发方面别人坑起你来也不会有顾忌。
最后成了为发行公司打工。
无夜把自己的想法和林凡说了下，又道，“只要《鲨鱼与舔狗》达到我预期的成绩，下一部院线电影，我起码能争取到初期100个胶片拷贝的发行规模，口碑和上座率好的话，五天内争取再铺50个拷贝，10天内达到200以上的拷贝，这样票房才能有期待。”
“《127小时》这部电影简单，老林你现在完全可以拍，成本也低，到时候我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拷贝，以及保证在宣发费用方面不会被坑太多。”
这作者为啥老在这种剧情上放毒啊？主角一个啥都不是的抄袭狗，动不动觉得自己跟老谋子，小钢炮地位一样，各种心大。问题是，就连老谋子，小钢炮，也没动不动就给这个投资，帮那个说话吧？一太监的命操着皇帝的心。简直无语，毫无代入感。剧毒，再来几次我就撤退。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上院线。”
见林凡还有些犹豫，无夜沉声道，“你还记得当初华阳传媒那个小经理吗，做人不要畏畏缩缩的，有能力就大胆去干，要不然别人都不会拿正眼瞧你。”
“我掏钱的都不担心，老林别畏手畏脚的！”
“那我就直接上院线！”
被无夜这么一说，林凡毅然决定，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直接上院线。
林凡毕业于琼海大学法学院，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好歹也是211大学。
毕业后没去做本专业的律师，在旅游卫视做一档音乐节目，又北上在几个剧组待过。
一直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偶尔去接一下美术方面的兼职。
为了导演的梦想，蹉跎了三四年，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不渴望成功。
27岁，正是意气风发，做一番事业的时候。
只是这三四年的经历，让他越发地谨小慎微了。
林凡眼中充满了干劲，“对，李导你出钱的都不担心，我还有什么顾虑！”
无夜笑道，“这就对了，别跟个老大爷一样，磨磨唧唧的，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来过。”
“况且《127小时》这部电影也不需要多大成本，拍摄难度也低，收回成本肯定不成问题。”
林凡道，“那我等剪完《鲨鱼与舔狗》之后就开始写剧本和分镜，到时候李导帮我看看。”
“没问题，《鲨鱼与舔狗》上线的时候我也没其他事忙，得休息几天，放松放松。”
无夜点点头，又看向齐玉昆，笑道，“对了老齐，明年有没有兴趣拍个《鲨鱼与舔狗》的续集？”
齐玉昆闻言微微一愣，刚才他还在旁边羡慕林凡终于有了单独执导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见无夜不像是开玩笑，齐玉昆连忙点头，“有，当然有，续集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虽然不知道续集怎么拍，不过能当导演，管他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
林凡好奇道，“《鲨鱼与舔狗》准备拍续集？做成系列片吗？”
“先拍个第二部吧。”
无夜摇摇头，“同一个套路拍多了，观众也不买账，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拍好几部续集去圈钱。”
任何系列片都免不了拍的越来越烂，又不是没能力拍其他的片子，无夜没必要去靠这个系列去圈钱。
《鲨鱼与舔狗》第二部给齐玉昆拍，无夜也不担心，本来这电影他就是全程参与，在片场也是他领导剧组。
无夜绝大多数时候就是坐在监控器后面，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去管拍摄现场。
往监视器前一坐就是一天，真正指挥剧组和演员的，还是齐玉昆。
一个合格的执行导演，距离导演，其实就差了那么一点创造力。
《鲨鱼与舔狗》的套路是那样，没什么新鲜的，齐玉昆应该没问题，况且无夜在片尾留了个悬念，正好接续集。
“那咱们这个续集也上院线还是？”齐玉昆有些期待地问道。
“当然上院线。”
无夜笑道，“咱们接下来就有三部院线电影了，明年华国电影市场，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了！”
“程凯哥不行了，只顾着自嗨，张一谋在忙着奥运。”
许多人怀疑霸王别姬是他爹帮到拍的
“从好莱坞回来的吴雨森还得靠张近战才能把《赤壁》这部大片拍好。”
“马小刚不甘只拍喜剧，不断尝试新题材想证明自己，迟早要失败。”
“香江那些导演大多水土不服，港片已经渐渐没落了。”
“以后的华语影坛，还是我们内地电影人的天下，包括我们。”
“国内电影市场化也没有几年，未来华国电影的历史，必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无夜这突然长篇大论起来，让齐玉昆和林凡不明所以。
“李导？”
无夜笑道，“怎么，觉得我在吹牛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准备干活吧。”
无夜摇摇头，虽然脑海中的电影不知道是谁拍的，不过质量好的港片根本没多少，港片的没落看来是必然。
有一部《私人订制》，无夜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马小刚的片子。
葛忧主演，还和他当年的《甲方乙方》有点像，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是马小刚以后拍的片子。
能让不拍喜剧了的马小刚炒自己的冷饭，肯定是经历过巨亏，估计也快扑街了。
陈凯哥不行了，马小刚也扑街了，张一谋倒不知道，三大导演扑街了两个，估计一批年轻导演要上位了。
无夜有信心，其中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
闲扯完，接着开始剪辑了。
第一遍粗剪已经完成了，第二遍就是复剪了。
复剪也就是在粗剪的基础上进行修正，也不是什么繁琐的事情。
镜头的组接做到连贯、流畅，而且除了保证镜头的连贯性，还得清楚地划分出段落的界限，使观众不致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内容误认为是同一场面。
至于不同的镜头怎么剪，是跳切、离切、交叉剪辑、跳跃剪辑，场景不同，需要表达的东西不同，就自己选择了。
主要还是第三遍的精剪，至于第四遍的综合剪辑就是整体再调整一下。
复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天下午开始精剪。
开头，是鲨鱼与舔狗在海底的视角。
这里很黑，看不清在哪，然后接一个横移的镜头，是一群人在一起露营。
然后镜头转到一个男生身上停了，一个中景，他在向前方注视着什么。
切过去，一个女孩在对他笑，反打再切回来，男孩也在笑，机会来了。
女孩看了一眼周边，借女孩的主观视角给了一个关系镜头，交代了这群人傍晚在海边露营。
男孩走过去撩女孩，说些什么不重要。
这个构图很安详、很温馨，有海风、有篝火、有酒、有情有爱，每个人都处在幸福之中。
一切看起来很美好，也和紧接着的女孩遇害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反差，也是剪辑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
无夜在工作室里花了四时间完成了《鲨鱼与舔狗》的精剪，加上之前的两天，这就是六天了。
最后的综合剪，把片子反复看几遍，从整体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又花了一天半天完成了剪辑的最后一道程序。
七天半时间，6月24号，《鲨鱼与舔狗》的剪辑顺利完成。
特效方面，也在两天前完成，已经剪进去了。
接下来就差配音、配乐，电影就可以登录视频网站了。
配乐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有时候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鲨鱼与舔狗》这部电影，营造悬念感是非常重要的，配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事实上，对任何一部悬疑电影来说，配乐都非常重要。
音乐能让调动人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可以通过音乐来影响。
无夜虽然不懂什么音乐，不过他知道《鲨鱼与舔狗》的配乐要的是什么效果。
开拍之前，无夜就去了横店周边一家配乐工作室。
凡是和影视剧搭得上边的，不管需要什么，基本上都能在横店周边找到。
通过沟通，向配乐工作室表达了自己需求。
这大半个月，对方也不断地传了一些样本过来，算是达到了无夜的要求。
剪辑完之后，把配乐插入进去就行了。
“老大，没想到你还懂音乐啊，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了。”
旁边齐玉昆和林凡两人又感叹道。
自从无夜给了他们俩一人拍一部院线电影的机会之后，两人对无夜的称呼都变了。
和工作室的其他人一样，喊起了老大，而不是李导。
虽然他们俩都要比无夜大个四五岁，不过喊起来却没有丝毫违和。
这几年东混西混地，不就是为了一个导演梦吗。
跟在无夜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无夜又让他们有了独自执导院线电影的机会，实现了他们的梦想。
别说喊老大了，认作大哥都不是问题。
“我哪懂什么音乐啊。”
无夜摇摇头，“这些都是找专业人士做的，我只是把他们插进去就行了。”
每一楼我都给你们点个赞
“那也是老大让他们做的啊，要是我，都不知道具体要什么样的音乐了。”
林凡又一句马屁拍过去。
“行了，别扯淡了，老林你赶紧把海报给我弄好，过两天视频网站就要用了。”
电影封面的海报这次就自己弄了，反正林凡精通美术，学过设计，做个海报还是小儿科。
“对了，海报昨晚我就做好了。”
林凡说着拿出一个U盘，递给无夜。
这时，佟舒瑶拎着两个朔料袋来到工作室。
“无夜。”
人还没进来，就先喊了名字，看到林凡他们俩也在，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坤哥、凡哥，你们也在啊。”
“佟小姐你好。”
“我买了点饭，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佟舒瑶说着，提起手上的朔料袋。
也快十二点，是吃饭的点了，林凡搓了搓手，笑道，“正好，我们......”
旁边艾扶坤拽了他一把，连忙道，“不了，我和林凡刚准备去吃饭了，你们吃吧。”
说着，艾扶坤把林凡拽出了工作室。
“老齐你干嘛，人家请我们吃饭呢！”
“吃什么，吃空气？没看到人家姑娘手上就两人份的饭菜！”
“......那下午我们回不回工作室？”
“要回你回。”
“......”
......
“我来吧。”
无夜放下电脑，起身帮佟舒瑶接过两个朔料袋，把里面打包好的饭菜放桌子上。
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怎么有空来了，下午没戏吗？”
“下午没我的戏，我看你工作这么忙，给你带了点饭。”
佟舒瑶笑吟吟地道，看了眼电脑屏幕，“都快十二点了，你还在工作，都忘记吃饭了。”
这一个多星期，无夜忙着剪片子，佟舒瑶也在横店拍戏，都没什么时间出来
白天怕耽误无夜的工作，每天也就是中午饭点，和晚上在手机上聊聊。
而且每天晚上无夜得九点多才有空，佟舒瑶想着他工作这么忙，今天正好下午没戏，就在附近餐馆打包了几个菜送了过来。
“刚准备去吃的。”
无夜笑笑，把打包盒的盖子打开。
辣子鸡、开胃牛蛙、小炒肉。
三个菜，和第一次偶遇吃的一模一样。
就少了个唯一一个素菜酸辣土豆丝。
自己减肥，带来的还全是肉。
无夜心里一暖，“好香啊，卖相也不错。”
佟舒瑶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拆开筷子递给无夜。
“快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闻到香味，马上就饿了。”
一边吃着饭，无夜也听佟舒瑶说着剧组一些有趣的事。
一顿并不算很丰盛的午饭，愣是吃了一个小时。
吃晚饭，无夜又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佟舒瑶就在旁边看着，无夜让她去办公室睡会，她也说不困。
......
把林凡给的U盘插进去，导出两张电影海报。
一张是那头虎鲨的尸体被吊起来，有个人搞怪似地站在下面，把头伸进虎皮鲨鱼的嘴里。
另一张是电影的主角，鲨鱼与舔狗在海底的身影，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
鲨鱼与舔狗只看得清下头部，嘴巴张开露出两排獠牙，渗人的眼神直视前方。
无夜转头笑问道，“丫丫你觉得哪张海报更好？”
佟舒瑶看了看，第一张有些搞怪，而第二张。
初看之下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不由地主地盯着虎皮鲨鱼的眼睛，感觉有些莫名的害怕。
连忙收回目光，不再盯着看，“这张吧，我看的时候感觉海报上的虎皮鲨鱼也在盯着我看一样。”
“那就用这张。”
无夜说着，把海报给银河视频的陈海发了个过去。
“你不再想想吗，只是我自己觉得那张更害怕。”佟舒瑶连忙道，她可不想给无夜添乱。
“你觉得行就行。”无夜笑笑道。
没多久，无夜就接到了陈海的电话，确定了电影上线的时间。
下周五上线，今天星期天，还有五天。
不过，陈海说现在就把《鲨鱼与舔狗》的海报给挂在网大分类的推广位置上去，至于电影分类和银河视频首页的推广，前者提前三天安排，后者要上线再挂上去。
无夜也没意见，五分钟之后，点开银河视频网大分类，果然在正上方看到了刚才发过去的海报。
连预告片都没剪好发过去呢，这效率还真够快的。
不过也正常，一部《狙击电话亭》就给银河视频带来了不少的新会员，也让其他网大制片方在选择的时候会更偏向于银河视频。
两个小时之后，无夜又瞄了一眼，这时候底下已经多了很多观众的留言了。
佟舒瑶忍不住惊呼，“哇，一张海报就已经八十多条留言了。”
无夜笑笑，“那是，好歹有了点名气，我这个名字还是值点钱的。”
虽然都是些打卡、插眼之类的留言，不过也至少说明，无夜这个导演还是有一点点名气的，最起码能让一些观众认出来。
无夜带着剧组离开之后，王总也赶来了片场，想看看自己投资的片子，拍的怎么样了。
“徐导，咱们这部片子还有多久能拍完，无夜可是已经拍完了外景。”
徐涛笑道，“王总放心，就剩最后两天了，时间绝对赶得上。”
王总看了看拍摄现场，进度倒是足够快了，四天拍完外景，前两天就开始拍内景，马上就要杀青了。
不过太快了也让王总有些不太放心，只是他也是外行，深知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个道理，况且他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
不过，他还是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咱们这部关于虎皮鲨鱼的片子，让道士去捕杀虎皮鲨鱼，是不是会有些奇怪。”
没错，这部片子的片名就是《道长出山：诛鲨》，借鉴了一些好莱坞虎皮鲨鱼恐怖片，再糅合国产僵尸片，顺便参考一下无夜拍的东西，组成的《道长出山》系列第三部。
道士出山牛黄道士出山狗宝道士出山鸡胗
大体上就是一头巨型虎皮鲨鱼的尸体发生变异，在海上兴风作浪作恶，被一个小道士用茅山道术给沙雕的故事。
整个一大杂烩，不过徐涛却信心满满。
“《道长下山》这个系列还是有一定名气的，网大看的就是个新奇，茅山道士对上变异虎皮鲨鱼，就是个新题材，而且我们这个变异虎皮鲨鱼会做的更大，更凶狠、暴戾。”
“无夜那部虎皮鲨鱼的电影拍摄过程我都看了，没什么稀奇的，搞不好这次谁蹭谁的热度还不一定呢！”
说起无夜的新片，徐涛言语里颇为不屑。
这几天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会把监控录像看一下，整个拍摄过程平平无奇。
一场夜晚一群人在海边玩的戏，两场海边游客恐慌的戏份，还有一场抓住了一条虎皮鲨鱼的戏。
徐涛甚至都能猜出来大概的剧情了，无非是一天晚上虎皮鲨鱼袭击人类，没人当回事，然后大白天游客多的时候虎皮鲨鱼再次行凶。
紧接着人们杀死了虎皮鲨鱼，就在放松警惕又敢下水游玩的时候，虎皮鲨鱼再次出现，就有了第二次的恐慌，然后再最终和虎皮鲨鱼决战。
很简单的套路，都老掉牙了！
原本徐涛还以为能拍出《狙击电话亭》的无夜能有什么好创意，现在想想到底是年轻人，不过是一次侥幸罢了。
这次《道长出山：诛鲨》说不定都能压过对方的虎皮鲨鱼电影一头，再加上自己新片《蜀山修仙传》，两部大卖网大，足够奠定自己网大第一人的地位。
《蜀山修仙传》还是从网上得来的灵感，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徐客二十多年前那部扑街了《蜀山》突然一下就口碑平反了，徐涛才想着拍了一部《蜀山修仙传》，一个现代版修仙故事，也能蹭蹭《蜀山》的人气。
徐涛如此信誓旦旦，也让王总丢下了心里的担忧。
无夜虽然创下了网大票房纪录，不过毕竟年轻。
而徐涛还是网大行业的开创者，没有《道长出山》的话，网大行业都不会有如今的规模。
......
而无夜这边，6月9号，剧组正式转移到了横店的水下摄影棚，接下里的一周里，将拍摄捕鲨三人组出海的戏份。
昨天晚上还拍了点夜戏，加上收拾东西、赶路的时间，无夜和剧组回到横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今天也就让剧组也休息一下，10点钟开工，准备个把小时，正好吃完午饭开拍。
无夜也难得睡个懒觉，一觉睡到9点才起床。
优哉游哉地吃个早饭，不用紧赶慢赶地，这种悠闲的生活状态别提多爽了。
不过也只有一早上的悠闲时光，时针快指到10的时候，无夜出门赶去片场。
这次可是正规的摄影棚，所有设施全都达到了一定标准，不是上次那种仓库厂房改装的摄影棚能比的。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碧绿，四周被蓝幕围绕，并布置成像马蹄印的形状，为了能够充分的打背景光。
还有十多分钟才到十点，不过剧组已经到齐了，正在准备今天的第一场戏。
“大家早。”
无夜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李导早。”
“老大。”
“李导吃了吗？”
休息了一早上，众人这会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干活也利索多了。
不过，抛家舍业的老潘又来了，前天他就杀青了，说是黄博找他去试镜一部电影。
无夜问道，“老潘，你那试镜怎么样？”
“试镜很顺利，已经签合同了。”
潘磊一脸笑容根本藏不住，抛弃了发展势头正好的事业，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当来当演员，其实心里也是没多大底气的。
不过连续拿到两个角色，虽然戏份都不多，还是让他对未来演员的道路充满了信心。
不待无夜问起来，潘磊就主动说起了自己试镜的片子。
“是个喜剧电影，博子主演，电影名字叫《倔强萝卜》，我演个保安队长，不过要冬天才能拍。”
黄博主演的喜剧，那还挺靠谱的，而且喜剧片才能发挥老潘的优势。
道了声喜，表示祝贺，无夜也没有多聊，准备开始拍摄了。
今天第一场戏是捕鲨三人组出海，在海中放生肉做诱饵，准备诱捕虎皮鲨鱼的戏份。
演员都在船上准备好了，试了下摄影棚内的光线，就正式开拍了。
“第4场，一镜一次！”
“开始！”
这场戏没什么难度，李光杰在船头把桶里的诱饵一块块地丢下水，不过他怕水，站在船头心里有些恐慌，还有各种不适应症状迸发。
而经验丰富的老渔民捕鲨专家就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钓鱼，嘴上海在那喋喋不休地嘲讽他。
还给了捕鲨专家好几个特写，一般不断给一个配角特写，话还特别多的时候，不久之后就该挂了，拍电影最常见的套路之一。
这也是李光杰这个角色开始慢慢转变的契机，之前是面对一个死去孩子的母亲的羞愧，才出动出海要去弥补自己犯的错。
出了海之后，因为害怕、不适应海上，并被同伴嘲笑。
然后夜晚，海洋专家和捕鲨专家各自讲述自己的海上英雄事迹，开始释然，才正式成为捕鲨三人组的一员。
接着鲨鱼与舔狗攻击船只，船被毁，海洋专家掉下海被攻击、捕鲨专家被吃。
虽然恐惧，但必须面对，因为他已经真正把他们俩当成了生死与共的伙伴。
最终克服恐惧，破釜沉舟，爬上桅杆，用智谋射杀鲨鱼与舔狗成功。
完成性格蜕变，从一个害怕海洋的保安队长，变成一个能够战胜海上鲨鱼与舔狗的英雄，一个真正的“保安”队长！
角色其实也很丰富，无夜当初也没有骗李光杰。
不过主角注定是虎皮鲨鱼，可能专业人士会稍微注意点其他方面，但是观众眼里始终只有虎皮鲨鱼。
船上的戏份拍了两天，李光杰自己也知道这些戏份虽然不如虎皮鲨鱼吃人的戏吓人，也不如各种虎皮鲨鱼出场假象的戏份刺激，但却是最能表现出男主角的戏份。
一到这种戏的时候，李光杰就格外地卖力，之前被小男孩母亲抽耳光的时候，要是真打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还有一场戏是得知儿子乘船出海玩的戏，要演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担忧，以及联想到可能出事的情况的那种恐惧。
李光杰这个没当过父亲的人，竟然迸发了远超无夜意料的演技。
而且那场戏要的还不那种情绪爆发的演技，那样的话还好点。
毕竟孩子没出事，只是坐船出海了可能会碰到虎皮鲨鱼。
不过李光杰肯定要失望了，《鲨鱼与舔狗》最大的卖点就是虎皮鲨鱼，和所有异兽类电影一样，各种各样的怪兽，才是电影的核心。
经典科幻冒险电影《侏罗纪公园》就是个典型，哪怕出自斯皮尔伯格之手，观众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是在恐龙身上。
哪怕恐龙没出现的时候，也是在期待着恐龙的出现。
......
6月12号，回横店的第四天，《狙击电话亭》也在银河视频上映了整整一个月，上午对方就把票房分成给打过来了。
上线一个月，总票房高达1596万，按照A签分成，总共是将近800万的票房分成。
除了之前预支的一百万，用来做《鲨鱼与舔狗》的成本，这次银河视频打了700万过来。
700万，无疑是一笔巨款，至少无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虽然接下来的两个月还能分成，不过也没多少钱了。
700万里还有40万是特效公司的尾款，也就是还剩660万，这笔钱用来拍下一部院线电影差不多也够了。
虽然有钱了，不过日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鲨鱼与舔狗》的拍摄还是要继续。
三天时间把船上和船舱的戏份拍完了，就差虎皮鲨鱼袭击船，和最后李光杰干掉虎皮鲨鱼的戏份了。
拍了快十天，真正的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片场，刘金辉和他的特效组正在忙活。
虽然虎皮鲨鱼是后期做出来的，不过拍摄的时候还是要用到一个道具虎皮鲨鱼。
具体的撞击方式、角度、力度，船的运动方向、侧翻方向都是事先在图上、电脑上计算好的，特效那边也都按之前准备的数据在做。
所以拍摄的时候还得按这个来。
先拍个虎皮鲨鱼撞击的大全景，说起来很简单，按预定好的，让道具虎皮鲨鱼撞在船上，后期用做出来的虎皮鲨鱼替代道具虎皮鲨鱼，再经过大量的渲染，就行了。
不过想拍好却没那么简单，细节上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一个镜头一拍就是大半天天。
特效这东西，就是要技术和时间，作为一部网大，特效公司的技术完全足够，剩下的就是花时间了。
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拍下来，又是四天过去了，比原本预期的一个星期还多用了两天。
6月17号，横店的水下摄影棚里，《鲨鱼与舔狗》也迎来了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就剩最后几个镜头了，众人也卯足了劲，都想着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上午十一点，最后一场戏还剩最后一个镜头。
“无关人员撤出，现场安静！”
最后一个镜头了，艾扶坤也是中气十足，声音喊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
现场收音，杆儿爷就位。
艾扶坤：“开机！”
张忠华确认摄影机就位，一旁助理回应：“录！”
场记板冲到摄影机前，跟焦员对焦在板上。
场记喊出镜头信息：“六十八场，三镜一次！”
迅速打板，并立即撤出表演区。
跟焦员立马变焦到起伏焦点位置。
艾扶坤再度对着喇叭大喊：“开始！”
镜头以虎皮鲨鱼的视角对准李光杰，他身下的船已经七零八碎，就蹲在船头最后一小块可以容身的地方。
手上的猎枪对准虎皮鲨鱼，李光杰眼里是杀人的眼神，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去死吧！”
前半句不光是男主角对虎皮鲨鱼喊的，也是李光杰对无夜喊的。
终于知道被pua了
这十多天的拍摄里，李光杰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都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入戏了，但是拍完戏收工之后，他经纪人来探班都说他变了，没有了年轻人的锐气，还以为他受什么刺激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舒服、不爽是事实。
之前拍《立春》的时候，导演是顾常伟，主演是蒋文丽，都比他大牌的多了，也没这么难受。
太难受了，浑身不自在！
“砰砰砰！！！”
连开三枪。
“去你妈的！”
又自己重复多喊了一句台词，这是李光杰自己加的。
也是他开拍到现在，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加戏、加台词。
喊出来了之后，心里有种莫名的畅快。
特别爽！
“砰砰！”
又开了两枪，准确命中虎皮鲨鱼口中的氧气瓶。
氧气瓶爆炸，虎皮鲨鱼被炸的成了一块块烂肉。
“哈哈哈哈哈！！！！”
随着李光杰痛快的一声大笑，《鲨鱼与舔狗》的最后一个镜头顺利结束。
“咔！”
“过！”
不光李光杰舒服了，无夜也松了口气。
从椅子上站起了，大手一挥。
“我宣布，《鲨鱼与舔狗》杀青了！”
“欧耶！！！”
剧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十多天的拍摄虽然不长，但是几乎每天都有夜戏，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所有人的身体都已经进入了疲惫期。
无夜走出小房间，来到拍摄现场，对众人笑道。
“电影拍摄结束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抓紧时间收拾一下，早收拾完早收工，等下一起吃个饭，一个都不许跑，都得来！”
都不用无夜说，谁不想早点休息，这时候干起活来比刚开拍都利索。
无夜走到李光杰身边，伸出手，“谢谢杰哥的完美演出，剧组才能准时杀青！”
“李导客气了！”
李光杰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同样和无夜握了握手，笑道，“这十几天的拍摄我也受益很大，就等着电影上线的那一天了。”
说话时，李光杰的语气随意多了，声调也上去了一点。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拍完戏了，人也正常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又是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年轻才俊。
无夜笑笑，“肯定不会让杰哥失望。”
杀青之后，自然要请剧组吃个饭，犒劳一下大家。
不过无夜也没喝多少酒，这要是晚上的话，多喝点无所谓，睡一觉第二天又精神了。
下午还要把片子素材整理一下，做好剪辑之前的准备工作。
要是喝醉了，一个下午就没办法干活了。
杀青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吃饱喝足了，把红包发了，也就散伙了。
之后，无夜带着齐玉昆和林凡回到工作室里，开始干活。
“老林，还是你来吧，把素材整理一下。”
无夜把杂活丢给林凡，坐旁边看着，休息休息，也消消食。
“哎，好。”
电影杀青了，还被无夜指挥者干活，林凡却没有一丝不快，甚至求之不得。
跟着无夜拍了两部戏，林凡和齐玉昆两人不单单是在工作，更多的是在整个电影的制作过程中，跟着无夜在学习。
虽然无夜只是综合类大学编导系毕业的，不过专业知识远不是他们俩能比的，毕竟他们压根就没系统地学习过导演的相关知识。
更何况无夜这两部电影都有脑子里的记忆可以借鉴，等于是知道答案再去考试，在他们俩眼中，越发显得牛叉。
国内电影，多数是导演自己剪辑，要不然至少也会参与到剪辑当中去。
可是不当导演，除了专业剪辑师之外，又哪里有动手剪辑的机会呢。
哪怕是整理下素材，好歹也是剪辑的一道工序，林凡自然是巴不得了。
齐玉昆本来想说这次换自己来的，不过一想到林凡手上有了故事，准备自己拍出来，也就不去跟他争了。
林凡也是第二次干这个活了，熟练地把素材导入到电脑里，把每一场戏的每一个镜头里，已经被PASS的镜头删掉，再按顺序整理好。
做完之后，颇为潇洒地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键。
“好了，李导。”
“行了，我来吧。”
歇够了，就得自己上手了。
对一个导演来说，每一部电影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假手于人了。
1984年，经典电影《米粒坚往事》在戛纳公映，造成轰动。
期间放映的小时版本，足以成为影史经典。
后来因为时间太长，握有终剪权的制片人，把影片的北美公映版，生生剪掉了1小时。
结果在北美上映的时候，片长只剩160分钟，上映版本里的故事情节，全部按照正序排列，闪回段落被完全删除了。
活生生把导演给气出了内伤，从此不再拍电影。
结果导演89年就去世了，年仅60岁。
当然，之间不一定有直接关系。
......
无夜也没有思考太多，直接开始了第一遍的粗剪，根据分镜头剧本，把人物的动作、对话、相互交流的情景等镜头组接起来。
这部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把一个个镜头按顺序拼接起来就行了，复剪也简单，之后的精剪，以及最后的综合剪才是关键。
上一部《狙击电话亭》场景单一、角色单一、故事线单一、镜头单一，无夜只剪了两遍，粗剪和精剪。
最后一道程序的综合剪，也就是精剪完了之后，从头至尾看了几遍，稍微做了点调整，没花什么时间，才能在四天内搞定。
这次《鲨鱼与舔狗》四个标准步骤一个都少不了，更何况还有特效镜头，没有一个星期是不可能剪完的。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粗剪算是完成了，无夜也停下了双手。
“今天就到这吧，老齐、老林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
“现在还早吧。”
林凡愣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天色正亮，又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五点，这么早就收工。
齐玉昆却笑道，“那行，我们就先走了，正好老林想找我商量一下他那个故事。”
我什么时候说找你商量了？
林凡又楞了一下，不过齐玉昆不等他反应过来，拉着她就离开了。
出了工作室，林凡才挣脱齐玉昆的手。
“老齐你拽我干嘛？”
上次《狙击电话亭》剪辑的时候，那可是从早上干到晚上，一天起码剪12个小时以上，今天才五点多就收工了，林凡正奇怪呢，他还想多学学。
齐玉昆没好气地说道，“没看李导有事吗，4点多钟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下时间。明显准备出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
林凡奇道，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哦.....”
“他是要去见那个女孩子吧？”
“要不然你以为呢？”
“哎，耽误事啊！”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速来与我击剑
......
无夜关掉电脑，回了趟住的地方，洗了个澡。
虽然没喝多少酒，不过一身酒味细闻还是能闻出来的。
顺便换了身衣服，把胡子刮了下。
倒没有弄的多正式，就随便穿。
休闲裤加板鞋，上面就一件纯色T恤。
最容易撞衫的打扮，不过帅+身材好就够了，怎么穿都是次要的。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出门了。
比在片场一本正经地打扮要休闲多了，也随意多了。
毕竟在片场是工作，整个剧组没几个比自己还年轻的，还是要稍微穿的成熟一点。
小区门口拦了辆车，直奔横店影视基地。
今天和佟舒瑶约好了，去《母仪天下》剧组，谈个班。
住的地方离横店不远，很快就到。
步行进去，来到《母仪天下》剧组拍摄现场附近，一处园林外景。
不过没看到人，现在拍的是袁莉和桑荭叶的戏份，也就是王政君和傅瑶，一对仇家。
无夜也就远远地看了一下，不得不说不愧是央视的大戏，不是那些小剧组能比的。
其他演员也有好几个眼熟的，来自宝岛的黄为德，《吕不韦传奇》里秦始皇的扮演者吴君忱。
还有《孝庄秘史》里的小玉儿，三个月前播的《恰同学少年》里的陶斯咏，不少在其他经典电视剧里演过重要角色的演员。
这剧组规模可比《鲨鱼与舔狗》强多了，无夜也就在外围看着。
等了有十来分钟，还没见到佟舒瑶，无夜掏出手机，准备发哥短信问问。
正巧，佟舒瑶换了妆，也换了衣服出来，正准备去外面等无夜，远远地看到无夜就站在远处看着剧组拍摄。
“无夜？”
“无夜？”
听到身后不算陌生的声音，无夜把手机揣回兜里，转头看向佟舒瑶。
然后，看清楚她的打扮之后，无夜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向她走过去。
“你怎么这副打扮？”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
无夜笑出了声。
佟舒瑶也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遮住了左边嘴角那颗虎牙，和两个浅浅的梨涡。
一开始看到无夜的背影，佟舒瑶就认出他来了，不过再一看他今天的穿着，又有点迟疑。
白板鞋、休闲裤、纯色T恤，佟舒瑶还没见过无夜穿的这么随意。
之前两次在片场见面的时候，无夜穿的都挺正式的，打扮的比较成熟，那次在酒店门口相遇，也是差不多。
而佟舒瑶自己今天却一改之前的风格，画了个精致的浓妆，剑锋眉、象牙白的粉底、口红是酒红色，。
显得成熟多了，多了一丝优雅，微卷的头发也多了一丝妩媚。
妆也显得白多了，手上的腕表、戒指、耳钉全都是白色的。
绸面的衬衫没有任何图案，下面一件黑色短裙，和高跟鞋颜色一样，又显得干练多了。
跟无夜的风格又完全相反，一如之前，只不过两人的风格对调了。
无夜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佟舒瑶这副打扮，虽然又是另一种美，这副打扮也确实漂亮，不过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丫丫你今天真漂亮。”
听到无夜的夸赞，佟舒瑶脸有些微红，不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无夜的穿着，心里有些后悔打扮成这样了。
这走在一起，也太别扭了。
“你等等，我去补个妆。”
无夜连忙道，“这样已经很好看了。”
话还没说完，佟舒瑶就小跑着走开了。
无夜笑笑，索性就在原地等着。
一刻多钟之后，佟舒瑶又小跑着回来了，脸上的浓妆没了，只打了一点粉底，稍微描了下眉毛，画了跟细细的眼线，口红换成了百搭的橘色。
头发也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白T恤、白板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好了，我们走吧。”
佟舒瑶俏生生地来到无夜旁边，还有些不好意思。
磨了一上午，才让剧组最大牌的造型师设计了之前那个妆容，结果又火急火燎地让她给洗掉，换了这个一个简单的打扮，可没少被抱怨。
不过这样就合适多了，佟舒瑶偷瞄了一眼无夜，比较了一下两人差不多的打扮。
之前那个妆肯定没少花时间和精力，就这么洗掉还真可惜了。
不过无夜也没有再提打扮的事，笑笑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到处逛逛。”
“好啊，我下午有戏拍，也有点饿了。”佟舒瑶点点头笑道，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说到吃的，无夜就带佟舒瑶来到横店的万盛街，也是这边一个比较有名的夜市。
现在人不多，毕竟还没到晚上。
不过也开始热闹起来了，两边的店铺不时有人进出，各种不同的香味飘在眼前。
只是，在选择吃什么的时候，又犯难了。
“胖仔火锅店怎么样，这家是地道的崇庆火锅。”
“这家大西北食府的西北风味大盘鸡不错。”
“东华煲庄的胴骨煲、牛杂煲、酸菜黑鱼煲味道也可以。”
“千里飘香的东北风味的熏肉大饼在这块挺有名的。”
......
一路上，无夜把自己吃过觉得味道不错的店都介绍了一遍，结果佟舒瑶每次都是“我都行”。
走过半条街了，还没确定吃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谁都没做决定。
无夜想了想道，“要不边走边吃？”
“嗯。”佟舒瑶也没意见。
就这样，两人在美食街上吃了一个来回，东阳沃面、上卢混沌、咏康肉饼、杨梅粿、各种烧烤.....一些特色小吃都尝了个遍，就是主食没吃。
最后，大热天的，一天捧着一碗清凉解暑的择子豆腐，从美食街离开。
六月晚上的天气也有点热，一路吃下来都出汗了。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我都有点撑了。”
佟舒瑶一脸苦恼地揉了揉肚子，虽然一路上她还没无夜吃的一半多，不过已经远远超过平时的饭量了。
“那要不就走一走吧，前面有个夜市，里面卖些小玩意，有的还挺好看的。”无夜建议道。
“好呀，我还没在横店好好逛逛呢，好多地方都不知道。”
佟舒瑶笑道，跟着无夜来到另一处夜市。
可能是女孩子的天性吧，一逛起街来，佟舒瑶就活泼多了，满脸兴奋地在一个又一个摊子上看了又看。
好像每一样小玩意、小饰品都喜欢，都要戴在身上试一下。
无夜就负责在旁边说“好看”就完了。
不过佟舒瑶却什么都没买，好像看完了就觉得没兴趣了。
到下一个摊位，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上面看了半天，慢慢地拿起一个红绳编制的手链，接头那里有一小块玉。
把红绳手链紧握在手里，佟舒瑶脸又有些微红了。
愣了几秒钟，才像是鼓起了勇气，拿起旁边另一个配套的黑色绳子编制的手链，接头一端同样有一小块玉。
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款式一模一样。
“这个手链挺好看的，你要不要戴戴看。”
佟舒瑶手有些僵硬地把那个黑色的手链递到无夜面前，脸又红了一分，声音也细了一分。
不过却没有低下头，就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无夜。
等了两秒钟。
无夜笑着接过手链，戴在左手上。
转动手腕，仔细看了几眼，笑道，“还挺好看的。”
佟舒瑶笑的越发开心了，嘴角左边的虎牙露了出来，两边梨涡甜甜的。
也把红色的那个手链戴在了右手上，伸出右手和无夜的左手并排挨着。
这时，笑眯眯看着他们俩的小摊老板突然说话了。
“小姑娘好眼光啊，你们这一对手链可是大智禅寺的高僧开过光的，特别灵，我看你们俩这么有缘，就收你们99吧。”
义乌批发来的，量大从优哈哈
从夜市离开，无夜和佟舒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起来。
走在无夜左手边的佟舒瑶，看了眼无夜，小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浪费了啊？”
刚才摊主开价一对手链99块的时候，无夜还想还个价。
不过佟舒瑶立马就付了钱，好像生怕摊主反悔一样。
“不会啊。”
冤大头就冤大头吧，自己喜欢就行了。
无夜摇摇头，“虽然这两个手链顶多卖几块钱，不过只要自己觉得值就行了，不用在意它原本的价值。”
“而且也挺好看的。”
说着，无夜扬了扬手腕。
“我也觉得比很多品牌珠宝首饰店里的都好看。”
佟舒瑶笑着又把右手抬起来，和无夜左手并排，让一黑一红两个手链并列。
无夜笑笑道，“这就跟我们拍的电影一样，很多投资几千万的大制作没人去看，反而有些几百万的小成本电影，观众就心甘情愿地去花钱进电影院，一样东西的价值并不取决于他本身的成本。”
又来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突然转到无聊的事情上。
倒不是佟舒瑶不愿意听，只是今天第一次和无夜出来逛街，还是想做点正常约会该做的事。
“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加勒比海盗3》前几天就上映了，我还没看过呢。”
“《加勒比海盗》？”
无夜想了想，看了眼时间。
“这片子足足三个小时，现在都八点半了，等散场都十二点了。”
佟舒瑶脸色一黯。
无夜又道，“要不就去电影院看看，挑部时长在两个小时以内的片子，也不会太晚，你明天也要拍戏。”
“好啊，我很久都没看电影了。”
佟舒瑶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两人并肩朝着电影院走去。
横店目前只有一家电影院，在横店一中隔壁，离万盛街也就几百米，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正在上映的电影少的可怜，除了《加勒比海盗3》之外，只有《忍者神龟》、刘洛英主演的犯罪片《连环局》，和一部好莱坞电影《生死狙击》了。
来都来了，也没得选。
最终还是看了佟舒瑶想看的《加勒比海盗3》
三个小时的时长，离开电影院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那些小螃蟹好可爱啊，杰克船长还舔了一下那只螃蟹。”
“章鱼船长好痴情啊，感觉他看起来都没那么丑了。”
“发哥竟然强吻伊丽莎白，还被反咬了一口，哈哈。”
......
从电影院出来，佟舒瑶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电影里一些有趣的镜头。
无夜点头附和道，“第三部也挺好的，《加勒比海盗》也算是少有的能把续集拍好的系列片了，就是不知道后面能不能保持这个水准。”
系列片口碑一部比一部烂都是常态了，毕竟主要是为了捞钱，《加勒比海盗》还算保持了三部的高水准。
不过后面第四部就立马降了两个档次，第五部就只能卖个情怀了。
“我觉得第三部最好。”
佟舒瑶的注意力却又不一样了，颇有些嫌弃地说道，“前面两部动不动就吐口水，我本来是想看发哥的，还好这部没吐什么口水。”
角度刁钻！
无夜笑道，“虽然吐口水确实不太雅观，不过这就是杰克船长的魅力，《亮剑》里的李云龙还一身臭脾气呢，动不动就骂娘。”
“第一部的时候，还有些人以为铁匠才是男主角，坚强、耿直、正义感强烈、有情有义、对爱忠贞、又帅气，更符合一个主角的形象。”
“再看杰克船长，举手间兰花指乱摆，走着娘娘腔的猫步，眼神游移暧昧，疯疯癫癫的，但这个系列里最有魅力的还是他，哪怕是女性观众里，喜欢他的也远比喜欢铁匠的多。”
佟舒瑶一想，还真是这样，虽然不喜欢动不动就吐口水，但是相比光伟正的铁匠，她也更喜欢杰克船长。
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铁匠的形象更好，就是无感。
就好像无夜。
佟舒瑶悄悄地瞥了一眼无夜。
比无夜更帅、更温柔、更会关心、主动虚寒温暖的人不是没有，但佟舒瑶就是没有感觉。
就算第一次见面因为误会，无夜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主动道歉也被无视了。
哪怕无夜不解风情，见面了也从不说些甜言蜜语，聊着聊着还把话题带偏，说些挺无聊的事。
哪怕唱歌、跳舞、打篮球一样不会，除了拍电影之外也没有别的特长和才艺。
......
一路把佟舒瑶送到《母仪天下》剧组下榻的宾馆。
“88，早点休息。”
“路上小心点。”
走进宾馆，佟舒瑶回头朝外面的无夜挥了挥右手，挥动着手上的红绳手链。
无夜笑笑，也挥了挥手左手，晃动着手腕上的黑绳编织的手链。
等人进去了，无夜也转身打了辆车，回到家。
上午拍戏，下午剪辑，晚上逛了一晚上，还真有点累。
洗个澡，刷个牙，立马趴床上去了。
趟床上又聊了半个小时的qq，才睡觉。
......
7号一大早，准时起床，剪辑还有的忙呢。
一起来就在qq上发了个早安过去，正准备刷牙洗脸，立马就收到了回复，又聊了半个小时才去洗漱。
洗漱完毕，赶去工作室，到的时候齐玉昆和林凡已经在等着了。
一进来，两人就就不断打量着无夜。
“早啊。”
无夜察觉到两人的目光，奇道，“我衣服脏了吗，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林凡一脸痛惜，“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帝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无夜脸一黑，“老林你还吟上诗了，在这装文化人呢？”
“就比平时晚来了半个小时，刚杀青，还不让人睡个懒觉了吗！”
齐玉昆立马道，“李导辛苦了！”
“行了行了。”
无夜摆摆手，转移话题，“你们昨天不是在讨论那个故事吗，讨论的怎么样了？”
说起自己的即将开拍的处女作，林凡立马来了精神。
“李导，要不你给这故事取个名字，我们想了好几个名字，都感觉不太合适。”
“干脆就叫《127小时》，男主人公被困127小时，正好点题了。”
无夜想也不想，把原版名字说了出来。
“对于一部三无电影来说，片名是观众对这部电影的第一印象，也是唯一的印象，除了上映之后口碑好了，能吸引观众之外，只能靠一些猎奇的电影名，来引起观众的注意。”
“这片子想取一个好名子也不容易，毕竟整个剧情就是男主角被卡在山缝里，干脆就叫《127小时》。”
“这个片名虽然没有多惊悚，不过简单直白有时候也是一个优势，就像我这部《鲨鱼与舔狗》，多简单，电影讲的就是鲨鱼与舔狗的故事，观众看了你这个片名，就可能会去思考，127小时是什么意思，这127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引起了观众的兴趣，一切就都好办了。”
林凡琢磨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和齐玉昆商量着取个惊悚一点的名字，比如《狙击电话亭》这样的。
一看有狙击两个字就知道会有凶杀的戏，电话亭又给了人一个遐想的空间，为什么要狙击电话亭，电话亭里有什么。
但是这个故事基本上就山壁里一个场景，也是意外造成的困境，不是别人陷害的，一直没想出合适的片名。
“那就叫《127小时》。”
林凡终于确定了自己处女作的名字！
无夜又问道，“老林，你是打算拍网大，还是直接上院线，拍院线电影？”
“第一部电影还是拍网大吧。”
虽然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演必须得有上院线的作品，要不然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电影导演。
但是自己毕竟都没系统地学过导演，也就之前自己自学，加上跟在无夜身边学习。
林凡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再加上上院线的成本和网大肯定不一样。
无夜道，“成本方面你不用担心，十天之后《鲨鱼与舔狗》上线，四十天之后票房分成就能到手，我给你投资。
你就等几天，多花点时间打磨剧本，第一次拍戏最好把分镜也写了，自己也有个更直观的了解。”
“李导...”
林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连导演专业都没学过，哪怕看在一起共事两部电影的面子上，无夜就这么主动给他投资拍院线电影。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谢谢李导的好意，不过上院线太冒险了，你都拍了两部网大才准备去拍院线电影，我还是先拍一部网大吧。”
无夜笑了，“你们不会以为我是担心院线电影拍不好，才拍网大的吧？”
难道不是吗？
林凡和齐玉昆不明所以。
“这部《鲨鱼与舔狗》就算上院线，我也有足够的信心把它拍好，只不过要等《狙击电话亭》的票房下来，要不然没钱拍不了，银河视频知道我不拍网大了，也肯定不会提前预支一部分票房。”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要是直接上院线的话，一切可就掌握在发行公司手里了，一旦发行公司不够重视，把它当成小成本恐怖片来发行，那就难说了。”
林凡奇道，“《鲨鱼与舔狗》不就是小成本恐怖片吗？”
“没错，就规模而言却是是小成本恐怖片。”
无夜点点头，话音一转，“不过这部电影具备商业大片的潜力，按小成本恐怖片的发行规模，顶了天也就是二十来个胶片拷贝，宣传更不用指望了。”
国内目前的电影市场现状就是，发行公司掌握电影的命脉。
对于不同规格的电影，发行规模不同。
像《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样的具备大导演、大明星、高成本的大制作。
当初张韦平强势垄断了市场，霸占了大部分排片，整个贺岁档好地段的电影院黄金时间只能看《黄金》，让光羡发行的《伤城》都没了排片。
为此，张韦平为《满城尽带黄金甲》准备了1200个拷贝，其中胶片拷贝就有800个。
一个胶片拷贝8000块，光拷贝费用就花了640万，更别说其他的宣发成本了。
好处就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完成了市场垄断，轰下创纪录的2.91亿票房。
04年同样是张一谋拍的《十面埋伏》，虽然发行规模同样不小，但是当时张韦平膨胀的厉害。
他要求院线超过5个以上的胶片拷贝，都必须保证每个拷贝至少50万票房。
而《十面埋伏》投放了400个胶片拷贝，按一个胶片拷贝必须保证50万票房来算的话，就是两亿保底的票房了。
张韦平也是被《英雄》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嚣张了，他比正府还牛。
正府最多就是包场，至少不会要求院线一个拷贝至少要多少票房。
这一举动引起全国院线的抗议，甚至有院线提出抵制《十面埋伏》。
最终，《十面埋伏》只拿到1.5亿票房，远低于早两年上映的《英雄》。
去年为《满城尽带黄金甲》投入800个胶片拷贝，也是张韦平要找回场子，整整1200个拷贝铺满全国，直接霸占了整个市场。
大片有大片的发行规模，小成本电影自然也一样。
去年上映的《疯狂的石头》一开始胶片拷贝只有30个，这还是中影投资300万的片子，尚且如此。
无夜要是拍一部300万成本的片子，发行规模绝不对比这大，毕竟韩三坪据说挺看重宁昊。
没有胶片拷贝，一切都是徒劳。1
国内的数字影院有是有，但都是些小地方，或者地段不好的电影院。
就算《疯狂的石头》口碑好，上座率高，拷贝也是很几个几个地慢慢加，最后才加到100个。
等上映半个多月，盗版都出来了，拷贝多了也没用了。
300万成本的片子，100个胶片拷贝已经是天花板了，也就是说《鲨鱼与舔狗》顶了天也就是一样的待遇。
哪怕当初答应华阳那位副总的邀请，华阳传媒一开始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个拷贝的发行规模，上座率高点，口碑好点，拷贝也只会是几个几个地加，最终不会超过100个拷贝。
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发行公司就不会重视，等到口碑好了，想重视的时候盗版又出来了，也晚了。
而且没有实力，宣发方面别人坑起你来也不会有顾忌。
最后成了为发行公司打工。
无夜把自己的想法和林凡说了下，又道，“只要《鲨鱼与舔狗》达到我预期的成绩，下一部院线电影，我起码能争取到初期100个胶片拷贝的发行规模，口碑和上座率好的话，五天内争取再铺50个拷贝，10天内达到200以上的拷贝，这样票房才能有期待。”
“《127小时》这部电影简单，老林你现在完全可以拍，成本也低，到时候我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拷贝，以及保证在宣发费用方面不会被坑太多。”
这作者为啥老在这种剧情上放毒啊？主角一个啥都不是的抄袭狗，动不动觉得自己跟老谋子，小钢炮地位一样，各种心大。问题是，就连老谋子，小钢炮，也没动不动就给这个投资，帮那个说话吧？一太监的命操着皇帝的心。简直无语，毫无代入感。剧毒，再来几次我就撤退。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直接上院线。”
见林凡还有些犹豫，无夜沉声道，“你还记得当初华阳传媒那个小经理吗，做人不要畏畏缩缩的，有能力就大胆去干，要不然别人都不会拿正眼瞧你。”
“我掏钱的都不担心，老林别畏手畏脚的！”
“那我就直接上院线！”
被无夜这么一说，林凡毅然决定，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直接上院线。
林凡毕业于琼海大学法学院，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好歹也是211大学。
毕业后没去做本专业的律师，在旅游卫视做一档音乐节目，又北上在几个剧组待过。
一直没有什么稳定的工作，偶尔去接一下美术方面的兼职。
为了导演的梦想，蹉跎了三四年，可是这不代表他就不渴望成功。
27岁，正是意气风发，做一番事业的时候。
只是这三四年的经历，让他越发地谨小慎微了。
林凡眼中充满了干劲，“对，李导你出钱的都不担心，我还有什么顾虑！”
无夜笑道，“这就对了，别跟个老大爷一样，磨磨唧唧的，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来过。”
“况且《127小时》这部电影也不需要多大成本，拍摄难度也低，收回成本肯定不成问题。”
林凡道，“那我等剪完《鲨鱼与舔狗》之后就开始写剧本和分镜，到时候李导帮我看看。”
“没问题，《鲨鱼与舔狗》上线的时候我也没其他事忙，得休息几天，放松放松。”
无夜点点头，又看向齐玉昆，笑道，“对了老齐，明年有没有兴趣拍个《鲨鱼与舔狗》的续集？”
齐玉昆闻言微微一愣，刚才他还在旁边羡慕林凡终于有了单独执导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见无夜不像是开玩笑，齐玉昆连忙点头，“有，当然有，续集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虽然不知道续集怎么拍，不过能当导演，管他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
林凡好奇道，“《鲨鱼与舔狗》准备拍续集？做成系列片吗？”
“先拍个第二部吧。”
无夜摇摇头，“同一个套路拍多了，观众也不买账，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拍好几部续集去圈钱。”
任何系列片都免不了拍的越来越烂，又不是没能力拍其他的片子，无夜没必要去靠这个系列去圈钱。
《鲨鱼与舔狗》第二部给齐玉昆拍，无夜也不担心，本来这电影他就是全程参与，在片场也是他领导剧组。
无夜绝大多数时候就是坐在监控器后面，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去管拍摄现场。
往监视器前一坐就是一天，真正指挥剧组和演员的，还是齐玉昆。
一个合格的执行导演，距离导演，其实就差了那么一点创造力。
《鲨鱼与舔狗》的套路是那样，没什么新鲜的，齐玉昆应该没问题，况且无夜在片尾留了个悬念，正好接续集。
“那咱们这个续集也上院线还是？”齐玉昆有些期待地问道。
“当然上院线。”
无夜笑道，“咱们接下来就有三部院线电影了，明年华国电影市场，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了！”
“程凯哥不行了，只顾着自嗨，张一谋在忙着奥运。”
许多人怀疑霸王别姬是他爹帮到拍的
“从好莱坞回来的吴雨森还得靠张近战才能把《赤壁》这部大片拍好。”
“马小刚不甘只拍喜剧，不断尝试新题材想证明自己，迟早要失败。”
“香江那些导演大多水土不服，港片已经渐渐没落了。”
“以后的华语影坛，还是我们内地电影人的天下，包括我们。”
“国内电影市场化也没有几年，未来华国电影的历史，必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无夜这突然长篇大论起来，让齐玉昆和林凡不明所以。
“李导？”
无夜笑道，“怎么，觉得我在吹牛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了，准备干活吧。”
无夜摇摇头，虽然脑海中的电影不知道是谁拍的，不过质量好的港片根本没多少，港片的没落看来是必然。
有一部《私人订制》，无夜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马小刚的片子。
葛忧主演，还和他当年的《甲方乙方》有点像，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是马小刚以后拍的片子。
能让不拍喜剧了的马小刚炒自己的冷饭，肯定是经历过巨亏，估计也快扑街了。
陈凯哥不行了，马小刚也扑街了，张一谋倒不知道，三大导演扑街了两个，估计一批年轻导演要上位了。
无夜有信心，其中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
闲扯完，接着开始剪辑了。
第一遍粗剪已经完成了，第二遍就是复剪了。
复剪也就是在粗剪的基础上进行修正，也不是什么繁琐的事情。
镜头的组接做到连贯、流畅，而且除了保证镜头的连贯性，还得清楚地划分出段落的界限，使观众不致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内容误认为是同一场面。
至于不同的镜头怎么剪，是跳切、离切、交叉剪辑、跳跃剪辑，场景不同，需要表达的东西不同，就自己选择了。
主要还是第三遍的精剪，至于第四遍的综合剪辑就是整体再调整一下。
复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天下午开始精剪。
开头，是鲨鱼与舔狗在海底的视角。
这里很黑，看不清在哪，然后接一个横移的镜头，是一群人在一起露营。
然后镜头转到一个男生身上停了，一个中景，他在向前方注视着什么。
切过去，一个女孩在对他笑，反打再切回来，男孩也在笑，机会来了。
女孩看了一眼周边，借女孩的主观视角给了一个关系镜头，交代了这群人傍晚在海边露营。
男孩走过去撩女孩，说些什么不重要。
这个构图很安详、很温馨，有海风、有篝火、有酒、有情有爱，每个人都处在幸福之中。
一切看起来很美好，也和紧接着的女孩遇害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反差，也是剪辑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
无夜在工作室里花了四时间完成了《鲨鱼与舔狗》的精剪，加上之前的两天，这就是六天了。
最后的综合剪，把片子反复看几遍，从整体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又花了一天半天完成了剪辑的最后一道程序。
七天半时间，6月24号，《鲨鱼与舔狗》的剪辑顺利完成。
特效方面，也在两天前完成，已经剪进去了。
接下来就差配音、配乐，电影就可以登录视频网站了。
配乐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有时候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鲨鱼与舔狗》这部电影，营造悬念感是非常重要的，配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事实上，对任何一部悬疑电影来说，配乐都非常重要。
音乐能让调动人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可以通过音乐来影响。
无夜虽然不懂什么音乐，不过他知道《鲨鱼与舔狗》的配乐要的是什么效果。
开拍之前，无夜就去了横店周边一家配乐工作室。
凡是和影视剧搭得上边的，不管需要什么，基本上都能在横店周边找到。
通过沟通，向配乐工作室表达了自己需求。
这大半个月，对方也不断地传了一些样本过来，算是达到了无夜的要求。
剪辑完之后，把配乐插入进去就行了。
“老大，没想到你还懂音乐啊，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了。”
旁边齐玉昆和林凡两人又感叹道。
自从无夜给了他们俩一人拍一部院线电影的机会之后，两人对无夜的称呼都变了。
和工作室的其他人一样，喊起了老大，而不是李导。
虽然他们俩都要比无夜大个四五岁，不过喊起来却没有丝毫违和。
这几年东混西混地，不就是为了一个导演梦吗。
跟在无夜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无夜又让他们有了独自执导院线电影的机会，实现了他们的梦想。
别说喊老大了，认作大哥都不是问题。
“我哪懂什么音乐啊。”
无夜摇摇头，“这些都是找专业人士做的，我只是把他们插进去就行了。”
每一楼我都给你们点个赞
“那也是老大让他们做的啊，要是我，都不知道具体要什么样的音乐了。”
林凡又一句马屁拍过去。
“行了，别扯淡了，老林你赶紧把海报给我弄好，过两天视频网站就要用了。”
电影封面的海报这次就自己弄了，反正林凡精通美术，学过设计，做个海报还是小儿科。
“对了，海报昨晚我就做好了。”
林凡说着拿出一个U盘，递给无夜。
这时，佟舒瑶拎着两个朔料袋来到工作室。
“无夜。”
人还没进来，就先喊了名字，看到林凡他们俩也在，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坤哥、凡哥，你们也在啊。”
“佟小姐你好。”
“我买了点饭，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佟舒瑶说着，提起手上的朔料袋。
也快十二点，是吃饭的点了，林凡搓了搓手，笑道，“正好，我们......”
旁边艾扶坤拽了他一把，连忙道，“不了，我和林凡刚准备去吃饭了，你们吃吧。”
说着，艾扶坤把林凡拽出了工作室。
“老齐你干嘛，人家请我们吃饭呢！”
“吃什么，吃空气？没看到人家姑娘手上就两人份的饭菜！”
“......那下午我们回不回工作室？”
“要回你回。”
“......”
......
“我来吧。”
无夜放下电脑，起身帮佟舒瑶接过两个朔料袋，把里面打包好的饭菜放桌子上。
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怎么有空来了，下午没戏吗？”
“下午没我的戏，我看你工作这么忙，给你带了点饭。”
佟舒瑶笑吟吟地道，看了眼电脑屏幕，“都快十二点了，你还在工作，都忘记吃饭了。”
这一个多星期，无夜忙着剪片子，佟舒瑶也在横店拍戏，都没什么时间出来
白天怕耽误无夜的工作，每天也就是中午饭点，和晚上在手机上聊聊。
而且每天晚上无夜得九点多才有空，佟舒瑶想着他工作这么忙，今天正好下午没戏，就在附近餐馆打包了几个菜送了过来。
“刚准备去吃的。”
无夜笑笑，把打包盒的盖子打开。
辣子鸡、开胃牛蛙、小炒肉。
三个菜，和第一次偶遇吃的一模一样。
就少了个唯一一个素菜酸辣土豆丝。
自己减肥，带来的还全是肉。
无夜心里一暖，“好香啊，卖相也不错。”
佟舒瑶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拆开筷子递给无夜。
“快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闻到香味，马上就饿了。”
一边吃着饭，无夜也听佟舒瑶说着剧组一些有趣的事。
一顿并不算很丰盛的午饭，愣是吃了一个小时。
吃晚饭，无夜又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佟舒瑶就在旁边看着，无夜让她去办公室睡会，她也说不困。
......
把林凡给的U盘插进去，导出两张电影海报。
一张是那头虎鲨的尸体被吊起来，有个人搞怪似地站在下面，把头伸进虎皮鲨鱼的嘴里。
另一张是电影的主角，鲨鱼与舔狗在海底的身影，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
鲨鱼与舔狗只看得清下头部，嘴巴张开露出两排獠牙，渗人的眼神直视前方。
无夜转头笑问道，“丫丫你觉得哪张海报更好？”
佟舒瑶看了看，第一张有些搞怪，而第二张。
初看之下没什么，但是仔细一看，不由地主地盯着虎皮鲨鱼的眼睛，感觉有些莫名的害怕。
连忙收回目光，不再盯着看，“这张吧，我看的时候感觉海报上的虎皮鲨鱼也在盯着我看一样。”
“那就用这张。”
无夜说着，把海报给银河视频的陈海发了个过去。
“你不再想想吗，只是我自己觉得那张更害怕。”佟舒瑶连忙道，她可不想给无夜添乱。
“你觉得行就行。”无夜笑笑道。
没多久，无夜就接到了陈海的电话，确定了电影上线的时间。
下周五上线，今天星期天，还有五天。
不过，陈海说现在就把《鲨鱼与舔狗》的海报给挂在网大分类的推广位置上去，至于电影分类和银河视频首页的推广，前者提前三天安排，后者要上线再挂上去。
无夜也没意见，五分钟之后，点开银河视频网大分类，果然在正上方看到了刚才发过去的海报。
连预告片都没剪好发过去呢，这效率还真够快的。
不过也正常，一部《狙击电话亭》就给银河视频带来了不少的新会员，也让其他网大制片方在选择的时候会更偏向于银河视频。
两个小时之后，无夜又瞄了一眼，这时候底下已经多了很多观众的留言了。
佟舒瑶忍不住惊呼，“哇，一张海报就已经八十多条留言了。”
无夜笑笑，“那是，好歹有了点名气，我这个名字还是值点钱的。”
虽然都是些打卡、插眼之类的留言，不过也至少说明，无夜这个导演还是有一点点名气的，最起码能让一些观众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