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娜美，你长大了啊
下午的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照出蓝宝石般的光泽。海鸟盘旋于高远的天穹中，歌颂着自然的瑰丽。
在这一望无际的蔚蓝中，仿佛所有的不快与伤痛都可以被包容。只有飘起的木板和浮筒，诉说着平静的海面下，还埋藏着一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埋藏。
太阳炽烈的光芒也只能照彻200米深度的海水，在这之下，是阳光难以触及的领域。
大陆架完全塌陷，海水变得灰蒙蒙的。人类肉眼无法观测的海流，如一条条巨蟒在这片昏暗的世界中翻腾。
危险、致命、绝望，就算是最勇敢的人类也会踌躇。但现在，这里亮起了一道正气金光。
周不易沉痛地游弋在嶙峋的礁石间，搜寻着遇难海军们的踪迹。
一百八十四。
这是追随布林布林准将，讨伐阿龙海贼团的海军人数。也是周不易找到的遇难遗体的数目。
所幸，大多数的士兵都是被旋涡吞没后，窒息而亡的，他们的遗体并没有受到太多破坏。得益于海水的压强和密度，遗体也没有变成类似巨人观的惨状。
只是，在长时间的浸泡下，他们身上的制服还是有些破损，但胸前的海军标识和背后的正义二字，在海流中依然猎猎作响。
生命的灯火在深邃的海洋里黯淡了下来，正义的火焰却依旧熊熊燃烧。
与怒火交织在一起，烧得更旺。
周不易小心地从最后一具遗体胸前，取下了亮银色的身份识别牌。正气荡出，护送着遗体沉向海洋的更深处，那片如夜色一般的世界，是个适合沉眠的好地方。
海贼世界的陆地很少，除了少数的面积很大的岛屿，大部分地区更习惯于海葬。家中只留下亲人的一二随身之物，寄托后人的哀思。
目送着最后一具遗体离开，周不易缓缓抬起右手，直至手指与眉毛平行，手心横在额头前，庄重地向着海军们的沉眠之地敬了一礼。
【诸君，一路走好。】
哗啦。
海波荡漾，周不易破开海面冲天而起。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却无法驱散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随着周不易的咏唱，一柄正气长剑出现在他的脚底。
与鹰眼一战后，周不易的收获不仅只有剑术体悟。那场切磋本身，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给他开发正气的使用方式，带来许多全新的思路。
比如，在无限剑制中操控飞剑攻击的经验，就被周不易活用出了御剑飞行之术。
“阿龙、弗兰西，还有其他残害无辜百姓的恶党，以及与恶党勾结在一起，亵渎了正义的蠹虫、硕鼠们。”
“我来了。”
一声令下，正气飞剑在天空中划出璀璨的轨迹。184名海军的身份牌在强风的吹拂中，碰撞出壮烈激昂的声音：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可可亚西村，包着头巾、戴着墨镜的山羊胡老爷爷将输液管插入布林布林的手背静脉中，“接下来只要及时换药，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谢谢你，山羊医生。”云雀开心地致谢。
“山羊医生？哈哈哈。”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那克医生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娜美和诺琪高长大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见过这个称呼了。”
“娜美，这个小朋友不会是你的远房亲戚吧？还是说，当年贝尔梅尔其实还收养了第三个孩子？”
“你叫谁小朋友呢？我可是位成熟独立的女士，就像娜美姐姐一样。”云雀红着脸争辩了几句，却突然脚下一虚，头也有些晕乎乎起来。
“云雀。”娜美赶忙靠过去，撑起云雀纤细的身躯，满脸担心，“那克爷爷，您快来看看。”
那克医生仔细观察着云雀的身体状况，指尖冰冷、脸色苍白、眼袋有些浮肿、不停地往外冒着虚汗：“没什么大碍，只是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呕…”一听到吃东西，云雀心中的那股恶心感又翻了上来。此前救援时，身体和精神一直绷着，种种不适都被压制下去。
但在刚才听闻布林布林脱离危险后，云雀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第77支部那群禽兽带给她的恶心感又重新升了起来。
再加上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东奔西跑地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的她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谢谢那克爷爷，嘿咻…”娜美蹲了下去，把云雀的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略一用力把她背了起来。
云雀有些害羞，一抹绯红攀上了她苍白的脸颊：“娜美姐姐，我自己能走。”
“特别服务，只此一次。”娜美微笑着掂了掂，让云雀伏在更舒适的位置上，“再说，你不是还要和我探讨航海知识吗？难得遇到对航海感兴趣的小伙伴，累坏了怎么行？”
在归航的途中，云雀与娜美聊了聊航海有关的话题。娜美丰富的实践经验让云雀大开眼界，云雀扎实的理论基础也让娜美受益匪浅。两个志趣相同的女孩顿时一见如故。
“那克爷爷，走了。”娜美朝那克医生道了别，推开诊所的大门向外走去。
“娜美…”那克医生看着她背负着云雀的背影，恍惚间，好像见到了那位从不良少女，一路成长为坚强、勇敢的母亲的身影。
“怎么了，那克爷爷？”娜美疑惑地回过头。
“你长大了啊…”
日头已然偏西，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还说什么我长大了？！”娜美背着云雀漫步在橘子田中，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我早就长大了好吧。”
“就是就是！”云雀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气鼓鼓地说道，“这些家伙总把我当小孩子。就连老师也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称呼过我女士，之后就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听着背后小朋友突如其来的抱怨，娜美不禁莞尔：“呵呵，精神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橘子！因为橘子！”云雀抽了抽秀气的琼鼻，橘子的清香沁人心脾，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娜美姐姐，这些橘子是你种的吗？”
“不，我经常不在家，这些橘子主要是诺琪高打理。”娜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神色，“种下这片橘田的人，是我的母亲，贝尔梅尔。”
“娜美姐姐的母亲？”
“嗯，她曾经是一名海军。”
“娜美姐姐是海军的孩子吗？”
“这倒不是，我和诺琪高是贝尔梅尔在战场上捡来的。”怀念中带着些许落寞的话语，在橘田间响起，“据村里人说，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贝尔梅尔在战场上发现了我们，两个幼小生命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求生的斗志。”
“她拼尽全力把我们带回了可可亚西村，但战场上留下的伤势已经让她不能再胜任海军之职。于是，她放下了刀剑，拿起了锄头，种出这片橘田把我和诺琪高养大。”
“一个连男朋友都不曾有过的女孩，却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呵呵，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呜呜呜…”
娜美爽朗地笑了笑：“云雀，别趴在别人背上哭啊。衣服都被你打湿了。”
“对不起娜美姐姐，但是，但是，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海军啊。”云雀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谢谢你娜美姐姐，谢谢您贝尔梅尔阿姨。”
娜美不明白身后的小妹妹为什么突然向着自己和贝尔梅尔道谢起来，只当是她肚子饿了以后情绪不稳定。
快步走回家，把云雀放在自己的床上：“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走动。我去摘几个橘子给你。”
然而，就在娜美忙前忙后照顾着云雀的同时，一艘暗沉沉的军舰大张旗鼓地停靠在了风车村的港口。
一个长着老鼠胡子的海军上校从军舰上走下，轻蔑地俯视着可可亚西村的村民们：“把你们村的治安官叫来。”
在这一望无际的蔚蓝中，仿佛所有的不快与伤痛都可以被包容。只有飘起的木板和浮筒，诉说着平静的海面下，还埋藏着一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埋藏。
太阳炽烈的光芒也只能照彻200米深度的海水，在这之下，是阳光难以触及的领域。
大陆架完全塌陷，海水变得灰蒙蒙的。人类肉眼无法观测的海流，如一条条巨蟒在这片昏暗的世界中翻腾。
危险、致命、绝望，就算是最勇敢的人类也会踌躇。但现在，这里亮起了一道正气金光。
周不易沉痛地游弋在嶙峋的礁石间，搜寻着遇难海军们的踪迹。
一百八十四。
这是追随布林布林准将，讨伐阿龙海贼团的海军人数。也是周不易找到的遇难遗体的数目。
所幸，大多数的士兵都是被旋涡吞没后，窒息而亡的，他们的遗体并没有受到太多破坏。得益于海水的压强和密度，遗体也没有变成类似巨人观的惨状。
只是，在长时间的浸泡下，他们身上的制服还是有些破损，但胸前的海军标识和背后的正义二字，在海流中依然猎猎作响。
生命的灯火在深邃的海洋里黯淡了下来，正义的火焰却依旧熊熊燃烧。
与怒火交织在一起，烧得更旺。
周不易小心地从最后一具遗体胸前，取下了亮银色的身份识别牌。正气荡出，护送着遗体沉向海洋的更深处，那片如夜色一般的世界，是个适合沉眠的好地方。
海贼世界的陆地很少，除了少数的面积很大的岛屿，大部分地区更习惯于海葬。家中只留下亲人的一二随身之物，寄托后人的哀思。
目送着最后一具遗体离开，周不易缓缓抬起右手，直至手指与眉毛平行，手心横在额头前，庄重地向着海军们的沉眠之地敬了一礼。
【诸君，一路走好。】
哗啦。
海波荡漾，周不易破开海面冲天而起。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却无法驱散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随着周不易的咏唱，一柄正气长剑出现在他的脚底。
与鹰眼一战后，周不易的收获不仅只有剑术体悟。那场切磋本身，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给他开发正气的使用方式，带来许多全新的思路。
比如，在无限剑制中操控飞剑攻击的经验，就被周不易活用出了御剑飞行之术。
“阿龙、弗兰西，还有其他残害无辜百姓的恶党，以及与恶党勾结在一起，亵渎了正义的蠹虫、硕鼠们。”
“我来了。”
一声令下，正气飞剑在天空中划出璀璨的轨迹。184名海军的身份牌在强风的吹拂中，碰撞出壮烈激昂的声音：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可可亚西村，包着头巾、戴着墨镜的山羊胡老爷爷将输液管插入布林布林的手背静脉中，“接下来只要及时换药，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谢谢你，山羊医生。”云雀开心地致谢。
“山羊医生？哈哈哈。”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那克医生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娜美和诺琪高长大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见过这个称呼了。”
“娜美，这个小朋友不会是你的远房亲戚吧？还是说，当年贝尔梅尔其实还收养了第三个孩子？”
“你叫谁小朋友呢？我可是位成熟独立的女士，就像娜美姐姐一样。”云雀红着脸争辩了几句，却突然脚下一虚，头也有些晕乎乎起来。
“云雀。”娜美赶忙靠过去，撑起云雀纤细的身躯，满脸担心，“那克爷爷，您快来看看。”
那克医生仔细观察着云雀的身体状况，指尖冰冷、脸色苍白、眼袋有些浮肿、不停地往外冒着虚汗：“没什么大碍，只是低血糖加上劳累过度。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呕…”一听到吃东西，云雀心中的那股恶心感又翻了上来。此前救援时，身体和精神一直绷着，种种不适都被压制下去。
但在刚才听闻布林布林脱离危险后，云雀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第77支部那群禽兽带给她的恶心感又重新升了起来。
再加上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东奔西跑地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的她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谢谢那克爷爷，嘿咻…”娜美蹲了下去，把云雀的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略一用力把她背了起来。
云雀有些害羞，一抹绯红攀上了她苍白的脸颊：“娜美姐姐，我自己能走。”
“特别服务，只此一次。”娜美微笑着掂了掂，让云雀伏在更舒适的位置上，“再说，你不是还要和我探讨航海知识吗？难得遇到对航海感兴趣的小伙伴，累坏了怎么行？”
在归航的途中，云雀与娜美聊了聊航海有关的话题。娜美丰富的实践经验让云雀大开眼界，云雀扎实的理论基础也让娜美受益匪浅。两个志趣相同的女孩顿时一见如故。
“那克爷爷，走了。”娜美朝那克医生道了别，推开诊所的大门向外走去。
“娜美…”那克医生看着她背负着云雀的背影，恍惚间，好像见到了那位从不良少女，一路成长为坚强、勇敢的母亲的身影。
“怎么了，那克爷爷？”娜美疑惑地回过头。
“你长大了啊…”
日头已然偏西，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还说什么我长大了？！”娜美背着云雀漫步在橘子田中，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我早就长大了好吧。”
“就是就是！”云雀一脸赞同地点点头，气鼓鼓地说道，“这些家伙总把我当小孩子。就连老师也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称呼过我女士，之后就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对待。”
听着背后小朋友突如其来的抱怨，娜美不禁莞尔：“呵呵，精神怎么突然好起来了？”
“橘子！因为橘子！”云雀抽了抽秀气的琼鼻，橘子的清香沁人心脾，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被冲淡了不少，“娜美姐姐，这些橘子是你种的吗？”
“不，我经常不在家，这些橘子主要是诺琪高打理。”娜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神色，“种下这片橘田的人，是我的母亲，贝尔梅尔。”
“娜美姐姐的母亲？”
“嗯，她曾经是一名海军。”
“娜美姐姐是海军的孩子吗？”
“这倒不是，我和诺琪高是贝尔梅尔在战场上捡来的。”怀念中带着些许落寞的话语，在橘田间响起，“据村里人说，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贝尔梅尔在战场上发现了我们，两个幼小生命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求生的斗志。”
“她拼尽全力把我们带回了可可亚西村，但战场上留下的伤势已经让她不能再胜任海军之职。于是，她放下了刀剑，拿起了锄头，种出这片橘田把我和诺琪高养大。”
“一个连男朋友都不曾有过的女孩，却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呵呵，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呜呜呜…”
娜美爽朗地笑了笑：“云雀，别趴在别人背上哭啊。衣服都被你打湿了。”
“对不起娜美姐姐，但是，但是，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海军啊。”云雀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谢谢你娜美姐姐，谢谢您贝尔梅尔阿姨。”
娜美不明白身后的小妹妹为什么突然向着自己和贝尔梅尔道谢起来，只当是她肚子饿了以后情绪不稳定。
快步走回家，把云雀放在自己的床上：“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走动。我去摘几个橘子给你。”
然而，就在娜美忙前忙后照顾着云雀的同时，一艘暗沉沉的军舰大张旗鼓地停靠在了风车村的港口。
一个长着老鼠胡子的海军上校从军舰上走下，轻蔑地俯视着可可亚西村的村民们：“把你们村的治安官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