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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路遇

    五月二十四日,夜,风雨晦暝

    京城三百里外,荒废寺庙内,明月一行避雨暂歇,谢玉溪站在庙门口,抬眸远眺:

    “祖母,玉溪咋日夜观天象,近日天晴无雨,今晚怎么突降暴雨?可是有何异常之处?”

    “无妨,暂且歇息,明晚再启程。”

    明月眼眸微暗,并未回答谢玉溪的疑问,反而侧眸望向谢长曦,温声道:

    “长曦,我出去一趟,片刻便回。”

    “明月,可是出了什么情况?”

    “或许是一位故人。”风雨雷霆,削弱气息的飘散,她得亲自去看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随即望向谢玉溪,吩咐道:

    “玉溪,你留在此处,凡有异族靠近者,尽数驱逐,强闯者,诛之。”

    “是,祖母。”谢玉溪拱手应是。

    明月微微颔首,一脚迈出庙门,追逐雷霆之音,飘然而去。

    两刻钟后,明月脚步微顿,她的身前矗立着一道眼熟的高挑背影:

    “清寒?”

    闻言,人影转过身,拱手行礼道:

    “清寒拜见殿下,不知殿下缘何来此?”

    “来会一会本王的故人。”

    明月颔首,神情淡漠,远方雷霆之下,化做原形历妖王劫的绿树蟒,浑身焦黑,但两人相隔不过百里,空气散发着缕缕熟悉的气息——

    那是傅明珠记忆中,赏花宴琴园之中,雪色娟纱之上,熟悉的魅惑妖息。

    “此妖乃殿下故人?”

    “正是。”明月浑身寒气凛冽,当年之事,总算露出冰山一角:

    “你为何在此?”

    按理,清寒此时应当镇在京都。

    “师傅掐算有妖族渡劫,京郊之地,天子脚下,故命清寒前来探查。”

    “此妖渡劫后,本王自会带走,你先离去吧。”

    明月出声轰人,但清寒却不愿离去,请求道:

    “不知清寒可能与殿下同行?”

    突然出现的鬼王,要带走正在渡劫的妖,他很不放心。

    明月抬眸,深深望了一眼请寒,随即点头:

    “可。”

    妖王劫同人修凝丹劫一样,皆是三九雷劫,明月耐心的等待着,直到雷劫终,翠绿妖丹沐浴天地灵息,凝结成形。

    绿树蟒张开血盆大口,正欲吞下妖丹,正式化形之时,明月抬手一挥,阴寒鬼气骤然袭去,挟携着妖丹回到明月掌心。

    妖丹纯粹,灵气通透,不见半分瑕疵,但那股魅惑之息充斥明月鼻尖,让她愈发确定,她没找错妖。

    “殿下,不可夺取妖丹。”清寒劝道,此非正道修行之法。

    “贼人狂妄,还我妖丹!”妖丹凝成,绿树蟒伤势痊愈,腾空激射而来,夺丹之仇,不死不休。

    “六十年前,燕州赏花会上,琴园之中,你曾以魅惑之术,蛊惑凡女。”

    明月神色清冷,浑身阴气袭向掌心妖丹,震出道道裂纹,妖丹乃妖之根本,妖丹之伤将千百倍呈现于妖身之上,迫使绿树蟒停步:

    “啊……住手!”绿树蟒惨叫:

    “本王是蟒,不是狐,不会魅术。”

    明月眉眼微垂,绿树蟒否认,但妖息绝不会出错,既如此:

    “本王绝不会认错。”

    随即挥手,将绿树蟒及妖丹一起同收入繁花红尘境中,重现六十年前的幻境,并传音道:

    “你既否认,便向本王证明。”

    明月心神回拢,望着风雨骤停的天空,身影飘动,快速离开,清寒紧随其后,追逐而去。

    ……

    此时,破庙内

    一队十二骑刑部官差驭马而来,进入庙内避雨,领头的是一名中年黑脸男子,满脸严肃。

    深夜破庙,红棺幽深,实在触及刑部官敏感的神经,对方非要询案,谢玉溪只得耐心解释:

    “大人,此乃小道受人所托,移棺另葬,绝非命案之事。”

    夜半移棺,还能碰见刑部之人,真是……谢玉溪不由瞥向庙内破旧泥像,祖父定是认得这官员,才会暂时避开。

    “道士何处修行?棺木亲眷何在?”

    “小道拜师天山,奉命入世历练,至于棺木……”

    他能直说吗?能吗?谢玉溪心中抓狂,面上却是一派高人之态:

    “居士所托,不可外言。”

    “刑部查案,道士不可隐瞒。”中年男子面色深沉,浑身冷肃,警告道:

    “若不言明,本官只得将你暂时扣押,以待查明真相。”

    “我……”谢玉溪哑口无言。

    “道士……”

    “秦大人。”

    谢长曦有些无奈的从泥像后走出,秦叔律办案恭谨,公正严明,今日之事若不说明白,恐怕玉溪真得去刑部大牢走一趟了。

    “谢首辅?!”秦叔律面露惊色,随即眼眸微垂,试探道:

    “谢首辅怎会在此?”

    “移棺之人,正是老夫。”明月是他的妻,他便是明月的家眷。

    “这……”秦叔律面露迟疑,但依旧询问道:

    “不知棺中是何人?下官未曾听闻谢府移棺迁坟之事。”

    红棺葬横死之人,若非红棺,他也不会心生怀疑。

    “老夫之未婚妻。”谢长曦道:

    “此事牵扯复杂,老夫不便细说,但老夫发誓,夫人已故去六十载,绝非秦大人心中所疑。”

    “尊夫人?是下官冒犯。”

    世人皆知,谢首辅一生忠君爱国,洁身自好,未娶妻室,原是妻室已然故去吗?

    “不知大人何时大婚?下官定登门祝贺。”秦叔律最后试探道,即是谢首辅之妻,总不会就这般抬入谢府?

    “来年元月十八日,老夫定会遣人送上请帖。”

    谢长曦面目含笑,他不惧秦叔律的试探,他与明月成婚,本就该宴四方宾客,名正言顺。

    “是,下官定然准时前去。”

    谢长曦颔首,回问道:

    “秦大人怎会来此?”

    什么样的大案,需要秦叔律风雨兼程的办理?

    “国子监学子惨死一案,下官已探得线索,正在追查取证。”

    “原来如此。”芸娘入京,想必便是寻了秦叔律投案陈情。

    此时,破庙外,风雨骤停,秦叔律拱手告辞:

    “谢首辅,案件紧急,下官告辞。”

    “秦大人请。”

    片刻,确定秦叔律远去,谢玉溪长舒一口气,拍得胸口道:

    “祖父,还好有你在。”

    不然他没法解释,不由得望向棺木处,好奇的询问:

    “马金刚,你们平日抬棺,若是遇见衙役查案,要如何应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