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光阴
“周瑾瑛就是周氏与杜氏交易的筹码？”皓兮有些迟疑的说道。
“是。”明月肯定的点头：
“周氏为血脉延续，杜氏为周氏世族底蕴，一拍即合，两相情愿。”
“周瑾瑛也同意？”做为交易的筹码，真的有人愿意吗？
“同意的。”明月叹道：
“周瑾瑛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乱世之中，她需要庇护。”
“那，让她修道岂不是更好？”
“修道非朝夕之事，她依旧要涉足凡世。”明月挥手拨开树枝，御器飞行：
“只是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乱世纷争，柔弱无依，便只能听从强者的安排，所谓选择，不过是插肩而过的云彩。
……
光阴荏苒，时光流逝。
白雪皑皑，天地为霜。
林间树木挂上晶莹冰锥，暖阳初升，折射着七彩光晕，安抚着饱经战火摧残的大地。
山坳之地，墓碑耸立。
明月身着雪白披风，祭拜礼毕，清烟袅袅，缓缓上升。
随即，一步一步远离山坳。
直到彻底离开陵地，皓兮这才出声：
“明月，我们又立了一座墓碑。”
“嗯。”明月轻声回应：
“这便是乱世。”
“什么时候才会平稳下来？”
“等。”时势造英雄，新生的势力已经孕育，凡世战争，已经迎来重大的转折。
“明月，你算算嘛。”皓兮撒娇，光属性的她不喜欢充满硝烟血腥的空气。
“好。”明月禁不住皓兮撒娇，掌心浮现三枚古朴铜钱，正是琢谙交易给她的灵器。
铜钱上抛，落于掌心，连续三次，卦象已成，霎时，明月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明月！”皓兮惊乎，满眼担忧：
“你没事吧？”
“无妨。”明月收起铜钱，道：
“只是灵气耗尽，略做调息便好。”
“真的？”
“真的。”谈话间，明月的脸色已然恢复几分血色。
“那就好，我不该好奇的。”皓兮愧疚的低头。
该死的位面压制！皓兮暗骂。
若非位面压制，区区卜卦，如何会伤及明月？
“无事，我也很好奇的。”明月安抚着，主动说出卦象：
“八年后，外敌尽逐，十一年后，新国将立，凡世战乱终，盛世临。”
“恩？中间三年去那了？”
“内乱吧。”明月微叹：
“人之本性也！”
“……”皓兮无语，她有时难以理解的人类的想法。
“走吧，去苏城。”
明月御器而行，迎风飞渡：
“瑾曦生辰将至，回去看看他。”
“你又给他当姑姑。”
太初往事，皓兮早有耳闻。
“谁让他出生得晚？”
明月眉眼弯弯，含笑宴宴。
三日后，凌晨
明月伴着旭日初升，再次踏足苏城，手指轻叩，被迎入杜府。
十八载光阴，杜商儒已近花甲之年，苍颜白发，唯双眸依然精光四溢。
“明姑娘风华如初，老夫却是老了。”杜商儒望着容颜正盛的明月，不由得感叹。
“杜先生精神矍铄，宝刀未老。”
杜府重要决策依旧掌握在杜商儒手中，杜府的少家主杜耀辉亦是听从杜商儒的吩咐行事。
“哎！乱世艰苦，老夫实在不放心耀辉，只得多加指导。”
两人闲叙片刻，管家敲门而入：
“老爷，三少夫人求见。”
三少夫人，即周瑾瑛，明月多年来住返杜府，曾有数面之缘。
“老三媳妇？让她进来。”
杜商儒同意后，管家恭敬退下，不过半刻钟，便领着身着青色长裙，长发高挽的周瑾瑛入内。
“儿媳拜见父亲，见过明姑娘。”
“老三媳妇，你有何事？”
“回父亲，均儿感染风寒，久治不愈，儿媳冒昧，恳请明姑娘出手相救。”
均儿，是周瑾瑛膝下独子，乃是周瑾瑛大婚三年方才诞下的子嗣，如今刚刚弱冠之年。
“这……，明姑娘。”
杜商儒有些为难，明月是玉照天师之徒，按辈份，乃是杜商儒长辈，更是天师之尊，岂可随意指挥？
“无妨，请三少夫人领路。”明月起身，微微颔首，示意周瑾瑛带路。
周瑾瑛望着并无不满的杜商儒，恭声辞别：
“儿媳告退，明姑娘请。”
杜府宅院，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两人一路前行，行至一处略显僻静的小道，周瑾瑛挥退仆从，神色莫测：
“明姑娘，阿弟拒了我提的婚事。”
“……”
“阿弟喜欢明姑娘，他是我的胞弟，我不忍他失望，今日借此时机，正式向明姑娘提亲。
明姑娘可愿嫁于阿弟为妻？”
明月神情微顿，随即摇头：
“我与令弟，今生无结缡之缘。”
“既如此，便请明姑娘劝劝阿弟。”
周瑾瑛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天师位尊，明月更是看着阿弟长大的，怎会应下婚事：
“他是周氏嫡子，振兴家族，繁衍子嗣，是他的责任，容不得他逃避。”
繁衍子嗣？明月只得再次摇头。
“为何？”周瑾瑛不解。
“我与令弟，实乃宿世姻缘，纵今生有缘无份，然姻缘天数，不得违之。
此生，我不得另嫁他人，周瑾曦亦不得另娶。”
明月说得斩钉截铁，道侣契约，不得违逆。
“宿世姻缘？”周瑾瑛一愣，随即道：
“那你就嫁给阿弟。”
“不行。”明月坚定摇头：
“此生无缘。”
天师与凡人，不结姻亲，明月不打算忤逆整个天师界。
“那就让阿弟另娶。”
“不行。”明月再次摇头：
“姻缘已定，不得另娶。”
“怎么会有如此苛刻的天命？”周瑾瑛恼怒的质问。
明月沉默，她总不能说是上上世轮回，姜元曦自己给自己挖得坑。
“少夫人的子嗣亦是周氏血脉。”
“我是杜氏妇，父亲不会的同意的。”周瑾瑛摇头。
明月则持相反意见，道：
“待战乱终，新国立，杜先生会同意的。”
琢谙虽算不清前因后果，但卜出周瑾曦命中无子还是可以的，自然会有应对之法。
“所以，老祖与父亲的交易，还包括我的孩子。”周瑾瑛神色有一瞬间的悲凉，转瞬展颜：
“如此也好。”
她不必去强求阿弟。
周瑾瑛引着明月进入三房庭院，直入内室，高床之上，躺着一名与周瑾瑛七分相似的稚嫩少年。
面色青黑，阳气耗损。
“阴气入体。”明月判定，询问：
“你近日可是去过不当去之地？”
“是。”明月肯定的点头：
“周氏为血脉延续，杜氏为周氏世族底蕴，一拍即合，两相情愿。”
“周瑾瑛也同意？”做为交易的筹码，真的有人愿意吗？
“同意的。”明月叹道：
“周瑾瑛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乱世之中，她需要庇护。”
“那，让她修道岂不是更好？”
“修道非朝夕之事，她依旧要涉足凡世。”明月挥手拨开树枝，御器飞行：
“只是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乱世纷争，柔弱无依，便只能听从强者的安排，所谓选择，不过是插肩而过的云彩。
……
光阴荏苒，时光流逝。
白雪皑皑，天地为霜。
林间树木挂上晶莹冰锥，暖阳初升，折射着七彩光晕，安抚着饱经战火摧残的大地。
山坳之地，墓碑耸立。
明月身着雪白披风，祭拜礼毕，清烟袅袅，缓缓上升。
随即，一步一步远离山坳。
直到彻底离开陵地，皓兮这才出声：
“明月，我们又立了一座墓碑。”
“嗯。”明月轻声回应：
“这便是乱世。”
“什么时候才会平稳下来？”
“等。”时势造英雄，新生的势力已经孕育，凡世战争，已经迎来重大的转折。
“明月，你算算嘛。”皓兮撒娇，光属性的她不喜欢充满硝烟血腥的空气。
“好。”明月禁不住皓兮撒娇，掌心浮现三枚古朴铜钱，正是琢谙交易给她的灵器。
铜钱上抛，落于掌心，连续三次，卦象已成，霎时，明月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明月！”皓兮惊乎，满眼担忧：
“你没事吧？”
“无妨。”明月收起铜钱，道：
“只是灵气耗尽，略做调息便好。”
“真的？”
“真的。”谈话间，明月的脸色已然恢复几分血色。
“那就好，我不该好奇的。”皓兮愧疚的低头。
该死的位面压制！皓兮暗骂。
若非位面压制，区区卜卦，如何会伤及明月？
“无事，我也很好奇的。”明月安抚着，主动说出卦象：
“八年后，外敌尽逐，十一年后，新国将立，凡世战乱终，盛世临。”
“恩？中间三年去那了？”
“内乱吧。”明月微叹：
“人之本性也！”
“……”皓兮无语，她有时难以理解的人类的想法。
“走吧，去苏城。”
明月御器而行，迎风飞渡：
“瑾曦生辰将至，回去看看他。”
“你又给他当姑姑。”
太初往事，皓兮早有耳闻。
“谁让他出生得晚？”
明月眉眼弯弯，含笑宴宴。
三日后，凌晨
明月伴着旭日初升，再次踏足苏城，手指轻叩，被迎入杜府。
十八载光阴，杜商儒已近花甲之年，苍颜白发，唯双眸依然精光四溢。
“明姑娘风华如初，老夫却是老了。”杜商儒望着容颜正盛的明月，不由得感叹。
“杜先生精神矍铄，宝刀未老。”
杜府重要决策依旧掌握在杜商儒手中，杜府的少家主杜耀辉亦是听从杜商儒的吩咐行事。
“哎！乱世艰苦，老夫实在不放心耀辉，只得多加指导。”
两人闲叙片刻，管家敲门而入：
“老爷，三少夫人求见。”
三少夫人，即周瑾瑛，明月多年来住返杜府，曾有数面之缘。
“老三媳妇？让她进来。”
杜商儒同意后，管家恭敬退下，不过半刻钟，便领着身着青色长裙，长发高挽的周瑾瑛入内。
“儿媳拜见父亲，见过明姑娘。”
“老三媳妇，你有何事？”
“回父亲，均儿感染风寒，久治不愈，儿媳冒昧，恳请明姑娘出手相救。”
均儿，是周瑾瑛膝下独子，乃是周瑾瑛大婚三年方才诞下的子嗣，如今刚刚弱冠之年。
“这……，明姑娘。”
杜商儒有些为难，明月是玉照天师之徒，按辈份，乃是杜商儒长辈，更是天师之尊，岂可随意指挥？
“无妨，请三少夫人领路。”明月起身，微微颔首，示意周瑾瑛带路。
周瑾瑛望着并无不满的杜商儒，恭声辞别：
“儿媳告退，明姑娘请。”
杜府宅院，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两人一路前行，行至一处略显僻静的小道，周瑾瑛挥退仆从，神色莫测：
“明姑娘，阿弟拒了我提的婚事。”
“……”
“阿弟喜欢明姑娘，他是我的胞弟，我不忍他失望，今日借此时机，正式向明姑娘提亲。
明姑娘可愿嫁于阿弟为妻？”
明月神情微顿，随即摇头：
“我与令弟，今生无结缡之缘。”
“既如此，便请明姑娘劝劝阿弟。”
周瑾瑛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天师位尊，明月更是看着阿弟长大的，怎会应下婚事：
“他是周氏嫡子，振兴家族，繁衍子嗣，是他的责任，容不得他逃避。”
繁衍子嗣？明月只得再次摇头。
“为何？”周瑾瑛不解。
“我与令弟，实乃宿世姻缘，纵今生有缘无份，然姻缘天数，不得违之。
此生，我不得另嫁他人，周瑾曦亦不得另娶。”
明月说得斩钉截铁，道侣契约，不得违逆。
“宿世姻缘？”周瑾瑛一愣，随即道：
“那你就嫁给阿弟。”
“不行。”明月坚定摇头：
“此生无缘。”
天师与凡人，不结姻亲，明月不打算忤逆整个天师界。
“那就让阿弟另娶。”
“不行。”明月再次摇头：
“姻缘已定，不得另娶。”
“怎么会有如此苛刻的天命？”周瑾瑛恼怒的质问。
明月沉默，她总不能说是上上世轮回，姜元曦自己给自己挖得坑。
“少夫人的子嗣亦是周氏血脉。”
“我是杜氏妇，父亲不会的同意的。”周瑾瑛摇头。
明月则持相反意见，道：
“待战乱终，新国立，杜先生会同意的。”
琢谙虽算不清前因后果，但卜出周瑾曦命中无子还是可以的，自然会有应对之法。
“所以，老祖与父亲的交易，还包括我的孩子。”周瑾瑛神色有一瞬间的悲凉，转瞬展颜：
“如此也好。”
她不必去强求阿弟。
周瑾瑛引着明月进入三房庭院，直入内室，高床之上，躺着一名与周瑾瑛七分相似的稚嫩少年。
面色青黑，阳气耗损。
“阴气入体。”明月判定，询问：
“你近日可是去过不当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