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跟踪我？
乘上通往小樽公园的电车，车厢里人很多，大概都是前往体育场观看烟花表演的居民。
有挺多人和泉一样穿着和服，情绪热烈地聊着天。即使天寒地冻也没能阻止他们对烟花表演的热情。
毕竟今天可是除夕，一年只有一次。
两人到达现场时，进场的人群已经非常拥挤了，他们被裹在人潮里向体育场门口涌去。
“阿树，今天的人很多欸！”泉一边拉着雨宫树的手一边小心翼翼地走。
“嗯，可能来的不止小樽的居民，说不定也有札幌那边的游客。”雨宫树笑道，不由得握紧了泉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也许是天气太过寒冷，她的手背有些冰，但手掌很暖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能量，如同风雪中的篝火一般温暖着他的心。
这让他想到了小学两人手牵着手一起上学的场景，因为他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太多，泉的父母便常常拜托他在学校里或者上下学路上照看泉。
比起寄居和照顾之恩，这点请求当然算不了什么。雨宫树欣然答应。
泉那时还没有做小儿麻痹手术，左脚还跛着，常常要用右脚发力拖着左脚往前走，累了要在长椅上休息一会儿。
他便握住泉的右手，和她并排慢慢走，从学校到家不过十来分钟的脚程，两个人得走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内他们边走边说东说西，也许是病痛的影响，泉总是表现得温柔大方，总是露出开朗的积极的笑脸，也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思想，当然，在小学那个年纪，思想只是幼稚天性的调味剂罢了。
雨宫树除外。
升入初中前的假期，泉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之后一年她休学呆在家中静养，那样的日子很无聊，雨宫树放学回家时，常常看到她坐在庭院石阶上的落寞背影。
再之后，两个人就很少牵手了。
雨宫树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暂停，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握着另一只手而不让她飘走。
......
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在最后一排找到自己的位置。
雨宫树买票时特意挑选了后排的座位，这里应该是最佳的观赏点。
工作人员还在调度座位，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场面一度混乱。
新岛泉望了一眼前面黑压压的人群，说：“今天来的人真多啊！还好我们来得早，坐到了位置上。”
雨宫树笑了笑：“嗯，毕竟今天是除夕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情绪不怎么积极，或者说，整个寒假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心口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时常有种窒息的感觉。
是因为和酒井的那次街头偶遇吗？他心想，接着又否定。
应该不是，这样的窒息感从东京乘上新干线时就开始存在了。
周围很是喧闹，但他却好像游离在这样的氛围之外，独自一个人默默想着那种感觉的来源。
直到泉突然附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喂，树，我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欸！”
雨宫树不由得发笑：“能有多漂亮啊？”
“不信的话，看就好了。”泉伸出右手，指向右前方某处。
被指到的那人身穿一件红色羽绒服，正走在横排座位之间的通道上，好像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体育场的灯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完美得如同艺术品。
酒井......！
雨宫树不禁小声念出了这几个单词，双眼好像失去了焦距，全程注视着她的身影。
那模样他绝对忘不了，哪怕相隔一百年他都认得，是酒井绿没错。
她正穿过座无虚席的人群，走到最右边一个角落坐下。
而雨宫树两人坐在中间偏左的位置，两者之间隔着小半个体育场。
不论是教室还是别的什么场所，她似乎总习惯于角落。
“看你，都看呆了！”泉笑了笑说，“我就说嘛，我的眼光准没错。”
雨宫树默默将目光收回来，挠了挠后脑勺：“我可没怀疑过你的眼光。”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泉拍了拍他的手臂，微笑。
心动？我甚至还认识她......雨宫树在心里默默想，接着摇头说：“没有。”
“真的？”泉眉毛一挑。
“真的。”
“那也太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呢！”她叹了口气。
“真这么想？”雨宫树诧异道。在他印象里，泉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新岛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同从遥远的彼端飘来。
她说了一句雨宫树听不懂的话：“你总得找一个合心合意能互相依靠的人。”
“怎么，你打算抛弃我了？”雨宫树半开玩笑地问道。
然而新岛泉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体育场中间，静静地等待表演开始。
这期间，雨宫树掏出手机给酒井绿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你在小樽吗？】
发送过去后，他望向酒井绿坐的位置，她被人群挡着，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
大概两三秒后，他隐约注意到酒井绿从兜里拿出手机。
再之后，她突然站起来，望了望四周。
雨宫树赶紧低下头。
酒井绿大概是没发现他，望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
片刻之后，体育场中央的大屏幕开始有了倒计时，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绚丽的烟花终于腾空而起。
大部分观众都举起了手机，想要记录下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泉也没有说话，只是扬起脸面带笑容地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雨宫树好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泪水，心脏被那晶莹的泪滴灼伤了一般开始疼痛起来。
......
烟花表演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一片花海在空中炸开，炫目的烟花残影下，雨宫树兜里的手机终于轻轻震响。
酒井绿有了回信：
【你跟踪我？】
短短几个字，雨宫树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能想象得到酒井绿收到短信时脸上的表情，更能想象得到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发出这条短信。
【你猜。】雨宫树回道。
有挺多人和泉一样穿着和服，情绪热烈地聊着天。即使天寒地冻也没能阻止他们对烟花表演的热情。
毕竟今天可是除夕，一年只有一次。
两人到达现场时，进场的人群已经非常拥挤了，他们被裹在人潮里向体育场门口涌去。
“阿树，今天的人很多欸！”泉一边拉着雨宫树的手一边小心翼翼地走。
“嗯，可能来的不止小樽的居民，说不定也有札幌那边的游客。”雨宫树笑道，不由得握紧了泉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也许是天气太过寒冷，她的手背有些冰，但手掌很暖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能量，如同风雪中的篝火一般温暖着他的心。
这让他想到了小学两人手牵着手一起上学的场景，因为他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太多，泉的父母便常常拜托他在学校里或者上下学路上照看泉。
比起寄居和照顾之恩，这点请求当然算不了什么。雨宫树欣然答应。
泉那时还没有做小儿麻痹手术，左脚还跛着，常常要用右脚发力拖着左脚往前走，累了要在长椅上休息一会儿。
他便握住泉的右手，和她并排慢慢走，从学校到家不过十来分钟的脚程，两个人得走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内他们边走边说东说西，也许是病痛的影响，泉总是表现得温柔大方，总是露出开朗的积极的笑脸，也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思想，当然，在小学那个年纪，思想只是幼稚天性的调味剂罢了。
雨宫树除外。
升入初中前的假期，泉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之后一年她休学呆在家中静养，那样的日子很无聊，雨宫树放学回家时，常常看到她坐在庭院石阶上的落寞背影。
再之后，两个人就很少牵手了。
雨宫树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暂停，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握着另一只手而不让她飘走。
......
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在最后一排找到自己的位置。
雨宫树买票时特意挑选了后排的座位，这里应该是最佳的观赏点。
工作人员还在调度座位，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场面一度混乱。
新岛泉望了一眼前面黑压压的人群，说：“今天来的人真多啊！还好我们来得早，坐到了位置上。”
雨宫树笑了笑：“嗯，毕竟今天是除夕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情绪不怎么积极，或者说，整个寒假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心口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时常有种窒息的感觉。
是因为和酒井的那次街头偶遇吗？他心想，接着又否定。
应该不是，这样的窒息感从东京乘上新干线时就开始存在了。
周围很是喧闹，但他却好像游离在这样的氛围之外，独自一个人默默想着那种感觉的来源。
直到泉突然附到他耳边，悄声说道：“喂，树，我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欸！”
雨宫树不由得发笑：“能有多漂亮啊？”
“不信的话，看就好了。”泉伸出右手，指向右前方某处。
被指到的那人身穿一件红色羽绒服，正走在横排座位之间的通道上，好像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体育场的灯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完美得如同艺术品。
酒井......！
雨宫树不禁小声念出了这几个单词，双眼好像失去了焦距，全程注视着她的身影。
那模样他绝对忘不了，哪怕相隔一百年他都认得，是酒井绿没错。
她正穿过座无虚席的人群，走到最右边一个角落坐下。
而雨宫树两人坐在中间偏左的位置，两者之间隔着小半个体育场。
不论是教室还是别的什么场所，她似乎总习惯于角落。
“看你，都看呆了！”泉笑了笑说，“我就说嘛，我的眼光准没错。”
雨宫树默默将目光收回来，挠了挠后脑勺：“我可没怀疑过你的眼光。”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泉拍了拍他的手臂，微笑。
心动？我甚至还认识她......雨宫树在心里默默想，接着摇头说：“没有。”
“真的？”泉眉毛一挑。
“真的。”
“那也太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呢！”她叹了口气。
“真这么想？”雨宫树诧异道。在他印象里，泉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新岛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同从遥远的彼端飘来。
她说了一句雨宫树听不懂的话：“你总得找一个合心合意能互相依靠的人。”
“怎么，你打算抛弃我了？”雨宫树半开玩笑地问道。
然而新岛泉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体育场中间，静静地等待表演开始。
这期间，雨宫树掏出手机给酒井绿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你在小樽吗？】
发送过去后，他望向酒井绿坐的位置，她被人群挡着，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
大概两三秒后，他隐约注意到酒井绿从兜里拿出手机。
再之后，她突然站起来，望了望四周。
雨宫树赶紧低下头。
酒井绿大概是没发现他，望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
片刻之后，体育场中央的大屏幕开始有了倒计时，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绚丽的烟花终于腾空而起。
大部分观众都举起了手机，想要记录下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泉也没有说话，只是扬起脸面带笑容地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雨宫树好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泪水，心脏被那晶莹的泪滴灼伤了一般开始疼痛起来。
......
烟花表演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一片花海在空中炸开，炫目的烟花残影下，雨宫树兜里的手机终于轻轻震响。
酒井绿有了回信：
【你跟踪我？】
短短几个字，雨宫树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能想象得到酒井绿收到短信时脸上的表情，更能想象得到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发出这条短信。
【你猜。】雨宫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