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算与押送
“镇北关传信过来，在黄将军营帐中搜到勾结北狄的书信，事发后黄将军在叛逃时被副关主钱胜击杀。”
犹豫片刻，燕九说明了黄山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否认自己是府主派来的人。
“府主信吗？”
黄天赐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并不相信父亲会勾结北狄。
黄山多年未娶，并不是因为收养了黄天赐，而是因为当年心爱之人死于北狄人之手，一直难以释怀。
这种情况下，黄山又怎么可能勾结北狄？
早些年镇北关死伤惨重，兵员不足，那时候是允许女人入伍的。
除了辅兵中有不少女兵作为后勤人员，道法营里也有一队女性炼气修者，基本都是出身世家。
黄山的心上人当时就在道法营，十八年前镇北关大战之时，死于北狄人之手。
之后，因为北狄停止扣关，雪州府便顺势给予补偿，清退女兵。
除了雪州出现过女兵，西边和南边的几个州同样有女兵，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取缔，只是数量减少了很多。
“府主大人当然不信，但是眼下除非陷害黄将军的人中有人反水，否则无法证明黄将军的清白，府主也没有办法。”燕九回答道。
“那我作为叛逆的儿子，会被处死吗？”黄天赐声音低沉。
“镇北关此前传信姚安，要求处死黄公子，以正视听，姚安不敢处理所以才会将黄公子关押起来，等候府主命令。”燕九低声说道。
“那府主的意思呢？”黄天赐幽幽问道。
“黄公子会被充入死囚营。”燕九有些尴尬。
“其实真相并不重要，有没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对吗？”黄天赐语气讥讽。
若是黄山还活着，那些人根本不会用陷害这样的手段，因为没有用。
不管镇北关那边捏造了多少父亲勾结北狄的证据，那位府主大人都会为父亲主持公道。
但是死人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府主显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跟那些人翻脸。
至于黄天赐，就更没什么份量了，镇北关那些人要姚安处死他，也不过是做事做全套，顺手斩草除根罢了。
燕九知道黄天赐话里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黄公子若有其他吩咐，可交给老夫去办。”沉默片刻，燕九开口说道。
“黄府中的下人会被牵连吗？”黄天赐反问道。
“公子放心，普通仆人会遣散；若原本是奴隶，会被充为官奴。”燕九回答道。
“府中叫阿蛮的仆人，若是可以，先生可否代为照顾几年？若他以后要离开，便由他自由。”黄天赐有些犹豫。
对于其他人，黄天赐并不担心，这些年父亲给他们的工钱并不少，再加上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亲戚朋友在北安城，多少有些依靠。
唯独阿蛮，无亲无故，又未成年，黄天赐有些不放心。
但是阿蛮身世有些特殊，黄天赐也不知道交给燕九照顾是否正确？
“请公子放心，老夫定会为公子办好这件事。”燕九沉声说道。
……
燕九离开后，牢房重新陷入平静，黄天赐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思考以后的打算。
黄山出事，出乎黄天赐的预料，打乱了他之前的许多计划。
没有黄山身份的帮助，有很多事只能重新规划。
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黄山的仇，没有足够实力之前不能莽撞，等以后实力足够，自然要一一清算。
刚进地牢时黄天赐有设想过若是要被处死，该如何逃跑，但是现在情况明了，黄天赐便没有逃狱的打算了。
陷害父亲的人想要斩草除根，若是他逃跑了，不仅府衙会通缉，那些人恐怕也会安排人追杀。
以他现在的实力，出城后躲避官府的追捕或许容易，但是面对针对性的追杀，极难逃脱。
那位府主大人虽然没有赦免黄天赐，但是既然派人来见他，便说明那位府主还要点脸面，在进入死囚营之前，不会让黄天赐轻易出事。
所以去死囚营相对会更安全，至于在营地内，只要自己面对妖兽时不出意外，黄天赐相信，没有人敢在营地内乱来。
那位建立死囚营地的镇北关前任关主燕问道，可不是府主那样会被规矩，律法拘束的人，若是有人坏了他的规矩，他认为谁该死谁就得死。
另外重要的一点是，黄天赐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就需要一个能大量获取灵气的地方，而定期受到妖兽进攻的死囚营地是个很好的地方。
原本黄天赐是打算进入学府后就偷偷前往其他州的边境战场修炼，但是在那种惨烈混乱的边境战场，安全性或许还比不上死囚营地。
在死囚营地，只要抗住妖兽就行，没有其他风险；但是在边境战场，意外情况太多了。
……
两天后，黄天赐缓缓走出了地牢，铁制的脚镣与地面摩擦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双手被铁铐束缚的黄天赐闭着眼，抬头迎向刺眼的阳光。
地牢外停着一辆囚车，里面没有其他人，显然是特意为黄天赐准备的。
囚车旁边，姚安和姚强这对叔侄正陪着一个中年文士说话。
这个中年文士便是王智，今天由他亲自押送黄天赐前往死囚营地。
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阿蛮站在燕九旁边，看见黄天赐从地牢出来，便想走过来与自家少爷道别。
黄天赐摆摆手，示意阿蛮别过来，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囚车，一屁股坐了下来。
雪州各地城池都会押送重罪犯人到死囚营，虽然出发时间各不相同，但是通常都是月底在镇北第三关集合，查验身份后统一押往死囚营。
黄天赐这次显然是特例，不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专人押送。
王智看着坦然坐在囚车内的黄天赐，没有多说什么，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便下令出发。
出了东门，队伍行动速度很快，因为这次参与押送的全是王智手下的精锐，并没有北安城的人，除了一人充当囚车车夫，其他人都骑着马。
……
连接雪州府的镇北第三关严禁无关人员靠近，黄天赐以前也只远远打量过几次。
这次是他第一次进入镇北第三关，只是身份有些尴尬。
队伍在第三关停留了一会，因为有着府主的手令，连身份查验一关都省了，王智跟第三关的守将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队伍重新出发。
雪岭裂谷两侧崖壁高耸，谷底终日不见阳光，即便是在夏天，路过其中也感觉有些阴冷。
囚车在裂谷中行驶了快两个时辰，裂谷两侧建筑渐渐多了起来，这里已经接近第二关，通过第二关，再走十多里，便是第一关。
第二关和第一关之间两侧的崖壁上有几条栈道，通过栈道，士卒可以在两座关墙之间快速通行。
犹豫片刻，燕九说明了黄山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否认自己是府主派来的人。
“府主信吗？”
黄天赐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并不相信父亲会勾结北狄。
黄山多年未娶，并不是因为收养了黄天赐，而是因为当年心爱之人死于北狄人之手，一直难以释怀。
这种情况下，黄山又怎么可能勾结北狄？
早些年镇北关死伤惨重，兵员不足，那时候是允许女人入伍的。
除了辅兵中有不少女兵作为后勤人员，道法营里也有一队女性炼气修者，基本都是出身世家。
黄山的心上人当时就在道法营，十八年前镇北关大战之时，死于北狄人之手。
之后，因为北狄停止扣关，雪州府便顺势给予补偿，清退女兵。
除了雪州出现过女兵，西边和南边的几个州同样有女兵，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取缔，只是数量减少了很多。
“府主大人当然不信，但是眼下除非陷害黄将军的人中有人反水，否则无法证明黄将军的清白，府主也没有办法。”燕九回答道。
“那我作为叛逆的儿子，会被处死吗？”黄天赐声音低沉。
“镇北关此前传信姚安，要求处死黄公子，以正视听，姚安不敢处理所以才会将黄公子关押起来，等候府主命令。”燕九低声说道。
“那府主的意思呢？”黄天赐幽幽问道。
“黄公子会被充入死囚营。”燕九有些尴尬。
“其实真相并不重要，有没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对吗？”黄天赐语气讥讽。
若是黄山还活着，那些人根本不会用陷害这样的手段，因为没有用。
不管镇北关那边捏造了多少父亲勾结北狄的证据，那位府主大人都会为父亲主持公道。
但是死人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府主显然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跟那些人翻脸。
至于黄天赐，就更没什么份量了，镇北关那些人要姚安处死他，也不过是做事做全套，顺手斩草除根罢了。
燕九知道黄天赐话里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黄公子若有其他吩咐，可交给老夫去办。”沉默片刻，燕九开口说道。
“黄府中的下人会被牵连吗？”黄天赐反问道。
“公子放心，普通仆人会遣散；若原本是奴隶，会被充为官奴。”燕九回答道。
“府中叫阿蛮的仆人，若是可以，先生可否代为照顾几年？若他以后要离开，便由他自由。”黄天赐有些犹豫。
对于其他人，黄天赐并不担心，这些年父亲给他们的工钱并不少，再加上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亲戚朋友在北安城，多少有些依靠。
唯独阿蛮，无亲无故，又未成年，黄天赐有些不放心。
但是阿蛮身世有些特殊，黄天赐也不知道交给燕九照顾是否正确？
“请公子放心，老夫定会为公子办好这件事。”燕九沉声说道。
……
燕九离开后，牢房重新陷入平静，黄天赐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思考以后的打算。
黄山出事，出乎黄天赐的预料，打乱了他之前的许多计划。
没有黄山身份的帮助，有很多事只能重新规划。
眼下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黄山的仇，没有足够实力之前不能莽撞，等以后实力足够，自然要一一清算。
刚进地牢时黄天赐有设想过若是要被处死，该如何逃跑，但是现在情况明了，黄天赐便没有逃狱的打算了。
陷害父亲的人想要斩草除根，若是他逃跑了，不仅府衙会通缉，那些人恐怕也会安排人追杀。
以他现在的实力，出城后躲避官府的追捕或许容易，但是面对针对性的追杀，极难逃脱。
那位府主大人虽然没有赦免黄天赐，但是既然派人来见他，便说明那位府主还要点脸面，在进入死囚营之前，不会让黄天赐轻易出事。
所以去死囚营相对会更安全，至于在营地内，只要自己面对妖兽时不出意外，黄天赐相信，没有人敢在营地内乱来。
那位建立死囚营地的镇北关前任关主燕问道，可不是府主那样会被规矩，律法拘束的人，若是有人坏了他的规矩，他认为谁该死谁就得死。
另外重要的一点是，黄天赐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就需要一个能大量获取灵气的地方，而定期受到妖兽进攻的死囚营地是个很好的地方。
原本黄天赐是打算进入学府后就偷偷前往其他州的边境战场修炼，但是在那种惨烈混乱的边境战场，安全性或许还比不上死囚营地。
在死囚营地，只要抗住妖兽就行，没有其他风险；但是在边境战场，意外情况太多了。
……
两天后，黄天赐缓缓走出了地牢，铁制的脚镣与地面摩擦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双手被铁铐束缚的黄天赐闭着眼，抬头迎向刺眼的阳光。
地牢外停着一辆囚车，里面没有其他人，显然是特意为黄天赐准备的。
囚车旁边，姚安和姚强这对叔侄正陪着一个中年文士说话。
这个中年文士便是王智，今天由他亲自押送黄天赐前往死囚营地。
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阿蛮站在燕九旁边，看见黄天赐从地牢出来，便想走过来与自家少爷道别。
黄天赐摆摆手，示意阿蛮别过来，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囚车，一屁股坐了下来。
雪州各地城池都会押送重罪犯人到死囚营，虽然出发时间各不相同，但是通常都是月底在镇北第三关集合，查验身份后统一押往死囚营。
黄天赐这次显然是特例，不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专人押送。
王智看着坦然坐在囚车内的黄天赐，没有多说什么，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便下令出发。
出了东门，队伍行动速度很快，因为这次参与押送的全是王智手下的精锐，并没有北安城的人，除了一人充当囚车车夫，其他人都骑着马。
……
连接雪州府的镇北第三关严禁无关人员靠近，黄天赐以前也只远远打量过几次。
这次是他第一次进入镇北第三关，只是身份有些尴尬。
队伍在第三关停留了一会，因为有着府主的手令，连身份查验一关都省了，王智跟第三关的守将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队伍重新出发。
雪岭裂谷两侧崖壁高耸，谷底终日不见阳光，即便是在夏天，路过其中也感觉有些阴冷。
囚车在裂谷中行驶了快两个时辰，裂谷两侧建筑渐渐多了起来，这里已经接近第二关，通过第二关，再走十多里，便是第一关。
第二关和第一关之间两侧的崖壁上有几条栈道，通过栈道，士卒可以在两座关墙之间快速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