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尤利娅是在监狱守卫的带领下去看尸体的，莉可则等在外面。
“都在这里了。”有点发福守卫将尤利娅带到地牢里的一个单独房间，里面蒙着布的总共有八具尸体。
“按发现顺序摆放的？”尤利娅问。
“差不多吧，最里面那具就是最早发现的，漂在铁扫帚酒吧后面小水湾里，”守卫皱着眉头一脸不想再待下去的样子，但是却意外很敬业，“旁边两具是在后巷的旅馆附近，再后面的……”
第一具尸体已经不能看了，但是尤利娅从守卫那里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指甲都被拔掉了，还有炮烙、剥皮的痕迹，各种小伤口可以说是非常密集，估计是受过酷刑。”
尤利娅又看了下后面几具尸体。
“后面几具尸体就好多了，不过在死前也受到了很多折磨。”守卫捏着鼻子说。
“目击者呢？”
守卫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道，我只是个监狱守卫，那边是老鼠窝，平日守卫也很少去，估计也找不到几个愿意出来说话的，你去铁扫帚酒吧和守卫那问问吧”
尤利娅从地牢出来，莉可赶紧跟了上来：“师父，怎么样？”
“信息不少，但是那个狱卒太殷勤了。”
“殷勤不好吗？”
“知道的未免太详细了一些，估计是大魔婆关照过。”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铁扫帚酒馆。”
铁扫帚酒馆在暮光城贫民住的老鼠街与普通街区之间的区域，属于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来的时候正好是接近饭点，酒馆里人很多，尤利娅直接选了角落里相对安静的桌子，这种座位一般都是需要额外花座位费的，所以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似乎是认识尤利娅，于是与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酒馆的服务员是一位丰乳肥臀的半老徐娘，眼看卡座来客了，马上靠了过来，又见两位姑娘衣着不凡，便马上殷勤地添茶倒水。
“荆棘叶果香烤肘子，水晶蔓藤果沙拉，奶油蘑菇汤，奶香面包，无水小蛋糕，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尤利娅掏出了三枚银币，然后轻轻拉住服务员的衣袖，后者心领神会地把耳朵凑了过来，“两枚付餐费，剩下的你拿着，帮我请一下丹尼尔，我叫尤利娅。”
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消失在了通往后厨的通道里。
过了一会，饭菜开始上桌，李奇思倒是很开心地看着这些异世界的食物，不能吃也可以过一下眼瘾不是。
莉可则一边跟尤利娅说说笑笑，一边给李奇思介绍各几种菜色，比如水晶蔓藤就是迷宫触手的委婉说法，烤肘子的肘子是洞穴鼹鼠的肘子，做小蛋糕的蛋的品种往往是随机的，传言除了鸡蛋之外还有几十种不同的品种，让李奇思直呼过瘾，恨不得现在就长出嘴来。
最后上来的菜色是无水小蛋糕，端盘子上来的服务生在放下蛋糕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莉可旁边，吓得莉可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搞得李奇思也想给他一拳。
“尤利娅女士，您好，丹尼尔愿意为您效劳。”之前吟游诗人打扮的丹尼尔在这里穿着更加庄重优雅，身上喷着不知名的香水，头发似乎也被细致打理过。
“您好，丹尼尔先生，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倒是我一直想要结识尤利娅女士，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想不今天竟是我的幸运日，您如同我所听说的一样，是一位充满了睿智与美丽的女性。”
“您过誉了。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您打听。”
“哈哈，您可真的是直白，但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利的人。您问吧，我向您保证，必定知无不答。”
“是关于最近连续凶杀案的事情。”
“我猜也是，这我倒确实是有一些可以说的。”
“有人看到凶手吗？”
“很可惜，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能？从伤口来看，每一个死者被虐杀的时间都不短。”
“尤利娅女士，我就跟您实话实说了，您的出身、您接受的教育、您的个人能力，可以说是出类拔萃，所以您的家族在旧世界是贵族，到了这里，也一样是城市的主人，但是生活在老鼠街的人，他们连魔法都不会用，活着就已经很难了。有一句话被很多人奉为圭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多看一眼，都是致命的，即使是在这座城里。何况，说不好听的，这座城，不还是在迷宫里吗？”
“抱歉……”
“尤利娅女士，既然您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也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我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想先把凶手抓到，制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无论如何，这个凶手对我们的生存才是最危险的。”
“说得好，女士。掌权者往往视混乱为阶梯，出事先想自己能获得什么，会失去什么，却忘记了我们还身处于于一叶扁舟，而巨大的风暴可能已经在靠近。”丹尼尔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会帮你的，女士。”
“但我没法许诺你太多报酬。”
“这是一笔友谊的投资，也是对自身安全的投资，尤利娅女士，我可不想走在街上结果莫名其妙被一个虐待狂抓住，更不想回到地上，被那个贪婪的领主吃干抹净。”
“感谢您。”
丹尼尔毫不客气地用叉子插起一块无水蛋糕，说：“别那么客气，来尝尝本店的特色，然后，我带你们转几个地方。”
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酒馆后方的水湾，也是第一具尸体发现的地方。
“就在这里发现的。”丹尼尔指着一处泥地说，“而且我可以肯定，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我们的员工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
看着流淌着的着的河流，莉可对尤利娅说：“师父，暮光河应该是从上游的大瀑布坠下，然后横穿了整个城区的。”
“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下游暂时还不需要考虑。这里也没什么痕迹了，麻烦您先带我们去下一个点吧，丹尼尔先生。”
接下来地点则是，在俗称老鼠街的贫民窟，不过因为在这里暮光城的管理力量并未深入，加上行人来来往往，多个凶杀案发地的痕迹早已无影无踪。
“这里距离河似乎也不远，师父。”莉可说。
“可惜痕迹都已经没有了。”尤利娅不无遗憾地说。
在老鼠街的行程已经过半，不仅凶杀痕迹近乎全无，整个证人探访过程如预计一般非常困难，不仅很多人不愿意与尤利娅等人交谈，即使愿意说话的，也往往因为缺乏教育的原因很难沟通和获得有效信息，不过在最后的探访中，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前几天的凶杀？有点忘了，但好像又有点记忆，估计是想不起来了。”
尤利娅花了五枚银币，才撬开了眼前这个穿着又脏又烂破抹布一般外套的矮小男人的嘴巴。
“女神在上，老子发誓，那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一定是某种怪物，老独眼那傻逼喝多了，仗着胆子大非要出去看，就那么死了。”
“你没拦他吗？”
“我又不是活腻了，把那狗屁东西引过来怎么办。你看，老独眼死的时候号的可吓人了，我都吓尿了。怎么，要看我的裤子吗，晾家里了。”
“少贫嘴。”丹尼尔怒斥道。
“嘿嘿，好，还有个消息，看在你们为民除害的分上，三枚银币，三枚就行，绝对不会让女士您失望的。”秃头男人打出一个三的手势，其中一个指头还缺了一节。
“说，不会少了你的。”尤利娅掏出三枚银币，在手里掂了掂。
“哎，好。是我拜把子兄弟跟我说的，在河对面，对，那边，应该是那个房子，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奇怪的动静。我兄弟说有一次他还听到里面有人惨叫，非常惨的那种，活像有人把活鼹鼠塞进屁眼里。我兄弟好奇想靠近一点，就被人发现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你兄弟呢？”
“死啦，回来就发高烧，没两天小命儿就没了，您瞧，这件外衣就是他的，我爹常跟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我知道最聪明的一句话啦，真是一点也没错。”
送走了这位“线人”，丹尼尔也要和众人告辞了。
“尤利娅女士，莉可小姐，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请容我告辞。”
“真是非常感谢你，丹尼尔先生。”
“举手之劳而已，而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会结出硕果，今天顶多算浇点水而已。此外，我还是希望你们要多加小心，看起来前路非常凶险。”
“非常感谢您。”
“希望两位女士有机会再来铁扫帚酒吧共进晚餐。”丹尼尔优雅行礼，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爽利的人。”李奇思感叹道。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看起来是要去那间嚎叫鬼屋走一遭了，莉可。”
“嗯，我都准备好了，师父。”
“都在这里了。”有点发福守卫将尤利娅带到地牢里的一个单独房间，里面蒙着布的总共有八具尸体。
“按发现顺序摆放的？”尤利娅问。
“差不多吧，最里面那具就是最早发现的，漂在铁扫帚酒吧后面小水湾里，”守卫皱着眉头一脸不想再待下去的样子，但是却意外很敬业，“旁边两具是在后巷的旅馆附近，再后面的……”
第一具尸体已经不能看了，但是尤利娅从守卫那里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指甲都被拔掉了，还有炮烙、剥皮的痕迹，各种小伤口可以说是非常密集，估计是受过酷刑。”
尤利娅又看了下后面几具尸体。
“后面几具尸体就好多了，不过在死前也受到了很多折磨。”守卫捏着鼻子说。
“目击者呢？”
守卫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道，我只是个监狱守卫，那边是老鼠窝，平日守卫也很少去，估计也找不到几个愿意出来说话的，你去铁扫帚酒吧和守卫那问问吧”
尤利娅从地牢出来，莉可赶紧跟了上来：“师父，怎么样？”
“信息不少，但是那个狱卒太殷勤了。”
“殷勤不好吗？”
“知道的未免太详细了一些，估计是大魔婆关照过。”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铁扫帚酒馆。”
铁扫帚酒馆在暮光城贫民住的老鼠街与普通街区之间的区域，属于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来的时候正好是接近饭点，酒馆里人很多，尤利娅直接选了角落里相对安静的桌子，这种座位一般都是需要额外花座位费的，所以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似乎是认识尤利娅，于是与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酒馆的服务员是一位丰乳肥臀的半老徐娘，眼看卡座来客了，马上靠了过来，又见两位姑娘衣着不凡，便马上殷勤地添茶倒水。
“荆棘叶果香烤肘子，水晶蔓藤果沙拉，奶油蘑菇汤，奶香面包，无水小蛋糕，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尤利娅掏出了三枚银币，然后轻轻拉住服务员的衣袖，后者心领神会地把耳朵凑了过来，“两枚付餐费，剩下的你拿着，帮我请一下丹尼尔，我叫尤利娅。”
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消失在了通往后厨的通道里。
过了一会，饭菜开始上桌，李奇思倒是很开心地看着这些异世界的食物，不能吃也可以过一下眼瘾不是。
莉可则一边跟尤利娅说说笑笑，一边给李奇思介绍各几种菜色，比如水晶蔓藤就是迷宫触手的委婉说法，烤肘子的肘子是洞穴鼹鼠的肘子，做小蛋糕的蛋的品种往往是随机的，传言除了鸡蛋之外还有几十种不同的品种，让李奇思直呼过瘾，恨不得现在就长出嘴来。
最后上来的菜色是无水小蛋糕，端盘子上来的服务生在放下蛋糕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莉可旁边，吓得莉可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搞得李奇思也想给他一拳。
“尤利娅女士，您好，丹尼尔愿意为您效劳。”之前吟游诗人打扮的丹尼尔在这里穿着更加庄重优雅，身上喷着不知名的香水，头发似乎也被细致打理过。
“您好，丹尼尔先生，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倒是我一直想要结识尤利娅女士，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想不今天竟是我的幸运日，您如同我所听说的一样，是一位充满了睿智与美丽的女性。”
“您过誉了。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您打听。”
“哈哈，您可真的是直白，但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利的人。您问吧，我向您保证，必定知无不答。”
“是关于最近连续凶杀案的事情。”
“我猜也是，这我倒确实是有一些可以说的。”
“有人看到凶手吗？”
“很可惜，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能？从伤口来看，每一个死者被虐杀的时间都不短。”
“尤利娅女士，我就跟您实话实说了，您的出身、您接受的教育、您的个人能力，可以说是出类拔萃，所以您的家族在旧世界是贵族，到了这里，也一样是城市的主人，但是生活在老鼠街的人，他们连魔法都不会用，活着就已经很难了。有一句话被很多人奉为圭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多看一眼，都是致命的，即使是在这座城里。何况，说不好听的，这座城，不还是在迷宫里吗？”
“抱歉……”
“尤利娅女士，既然您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也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我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想先把凶手抓到，制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无论如何，这个凶手对我们的生存才是最危险的。”
“说得好，女士。掌权者往往视混乱为阶梯，出事先想自己能获得什么，会失去什么，却忘记了我们还身处于于一叶扁舟，而巨大的风暴可能已经在靠近。”丹尼尔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会帮你的，女士。”
“但我没法许诺你太多报酬。”
“这是一笔友谊的投资，也是对自身安全的投资，尤利娅女士，我可不想走在街上结果莫名其妙被一个虐待狂抓住，更不想回到地上，被那个贪婪的领主吃干抹净。”
“感谢您。”
丹尼尔毫不客气地用叉子插起一块无水蛋糕，说：“别那么客气，来尝尝本店的特色，然后，我带你们转几个地方。”
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酒馆后方的水湾，也是第一具尸体发现的地方。
“就在这里发现的。”丹尼尔指着一处泥地说，“而且我可以肯定，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我们的员工确实什么都没有听见。”
看着流淌着的着的河流，莉可对尤利娅说：“师父，暮光河应该是从上游的大瀑布坠下，然后横穿了整个城区的。”
“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下游暂时还不需要考虑。这里也没什么痕迹了，麻烦您先带我们去下一个点吧，丹尼尔先生。”
接下来地点则是，在俗称老鼠街的贫民窟，不过因为在这里暮光城的管理力量并未深入，加上行人来来往往，多个凶杀案发地的痕迹早已无影无踪。
“这里距离河似乎也不远，师父。”莉可说。
“可惜痕迹都已经没有了。”尤利娅不无遗憾地说。
在老鼠街的行程已经过半，不仅凶杀痕迹近乎全无，整个证人探访过程如预计一般非常困难，不仅很多人不愿意与尤利娅等人交谈，即使愿意说话的，也往往因为缺乏教育的原因很难沟通和获得有效信息，不过在最后的探访中，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前几天的凶杀？有点忘了，但好像又有点记忆，估计是想不起来了。”
尤利娅花了五枚银币，才撬开了眼前这个穿着又脏又烂破抹布一般外套的矮小男人的嘴巴。
“女神在上，老子发誓，那声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一定是某种怪物，老独眼那傻逼喝多了，仗着胆子大非要出去看，就那么死了。”
“你没拦他吗？”
“我又不是活腻了，把那狗屁东西引过来怎么办。你看，老独眼死的时候号的可吓人了，我都吓尿了。怎么，要看我的裤子吗，晾家里了。”
“少贫嘴。”丹尼尔怒斥道。
“嘿嘿，好，还有个消息，看在你们为民除害的分上，三枚银币，三枚就行，绝对不会让女士您失望的。”秃头男人打出一个三的手势，其中一个指头还缺了一节。
“说，不会少了你的。”尤利娅掏出三枚银币，在手里掂了掂。
“哎，好。是我拜把子兄弟跟我说的，在河对面，对，那边，应该是那个房子，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奇怪的动静。我兄弟说有一次他还听到里面有人惨叫，非常惨的那种，活像有人把活鼹鼠塞进屁眼里。我兄弟好奇想靠近一点，就被人发现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你兄弟呢？”
“死啦，回来就发高烧，没两天小命儿就没了，您瞧，这件外衣就是他的，我爹常跟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就是我知道最聪明的一句话啦，真是一点也没错。”
送走了这位“线人”，丹尼尔也要和众人告辞了。
“尤利娅女士，莉可小姐，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请容我告辞。”
“真是非常感谢你，丹尼尔先生。”
“举手之劳而已，而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会结出硕果，今天顶多算浇点水而已。此外，我还是希望你们要多加小心，看起来前路非常凶险。”
“非常感谢您。”
“希望两位女士有机会再来铁扫帚酒吧共进晚餐。”丹尼尔优雅行礼，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爽利的人。”李奇思感叹道。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看起来是要去那间嚎叫鬼屋走一遭了，莉可。”
“嗯，我都准备好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