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输掉的勇者
“伊戈尔哥哥，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
于夜色的朦胧中，两人的床铺一上一下，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奇耶尔的话在此时异常清晰。
“白天…在拿着神赐觉醒魔纳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伊戈尔瞬间从下铺坐直了身子。
“什么？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现在马上跟我去找父亲！”
“伊戈尔哥哥…”
像是一种呢喃，如果是平时，伊戈尔或许会忽视，可在这茫茫月色之下，它是如此清晰可闻，这声呢喃也莫名的令人平静。
“不是我觉醒了魔纳…”
“……”
“我看见勇者输了…”
“什么！？”
“勇者输了？”
“可，你怎么知道那是勇者呢？”
“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真的很漂亮。”
“她跟我说，那是勇者。”
“她还说，每出现一个新的魔王，他们都会变得比上一个魔王要强。”
“可每一位勇者，即使他们再怎么努力，他们的时间也不足够。”
“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
“直到新生出来的魔王变得不可战胜，直到勇者再也没有办法赢过他…”
“伊戈尔哥哥…”
“到了那时候…”
“他该怎么办呢？”
“奇耶尔？”
“你是？”
“可魔王不是还没出现吗？”
“你猜出来了吗，伊戈尔哥哥。”
“……”
“我就是下一个勇者…”
“她说，那个人已经踏上成为魔王的路了。”
“我是特殊的…我会是第一个输在魔王手上的勇者…”
“我没办法赢过他的…”
“什么！？”
“奇耶尔？”
“为什么这么想？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啊……”
“魔王不是还没出现吗？你也说了那个人刚踏上那条路，你的剑术天赋明明那么高，为什么要害怕他？”
“我不知道，哥哥。”
“可是输了就是输了…或许那个我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的修行过了…我看得出他真的很努力了…”
“伊戈尔哥哥，在你看来，我的天赋很强，可在那个魔王面前，那个我就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打败了。”
“她把结局告诉了我，就是因为这是齐奇达尔最后一个勇者的故事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就算我去帝国拿着那柄剑，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注定会是场失败的挑战，我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奇耶尔的声音越来越小。
“……”
“奇耶尔…”
“在她给你的画面里，有我吗？”
“……”
“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和魔王…”
“呵…”
“那不就对了…”
“你会赢的！”
“什么？”
“我说…你会赢的…”
“因为，我会跟你一起。”
“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我会帮你一起战胜他。”
上铺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房间一时没人说话，唯有奇耶尔微弱的哭泣声在清冷的夜中回荡。
许久…或许是他终于稳定了…
“伊戈尔哥哥…”
“白天的父亲说，勇者存在的意义就是打败魔王。”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打败他，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出点小风头而已。”
“我想成为只用保护自己想保护的那种勇者。”
“可是…如果没有人去打败他，他就会来找我们。”
“他会毁了帝国，他会毁灭整个世界，总有一天他也会来到这里……”
“总有一天他也会毁了我想保护的东西…”
“我必须要打败他…谢谢你…伊戈尔哥哥…”
或许在奇耶尔看来，伊戈尔那番话只是在逼他履行勇者的义务。
因为，伊戈尔哥哥确实很努力，可是他一直苦练的剑术，还不如自己看一个下午的要厉害。
要怎么奢求这样的伊戈尔哥哥能帮助自己打败那个怪物呢？
可伊戈尔哥哥没有恶意，他是真的想保护自己。
那自己又怎么可以逃避？
如果努力不行，大不了更加努力。
可正当奇耶尔在自己内心为自己构筑信念的时候，自己的手却突然被什么扯住。
“下来…”
很冷漠的语气，这使得奇耶尔心里一凉。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伊戈尔站在自己的对面。
一种陌生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出现，奇耶尔知道，虽然平时的伊戈尔哥哥也很冷淡，可他的内心是温暖的。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伊戈尔，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与寒意。
那双眸子像极了某些野兽，看起来非常锐利和危险。
“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你觉得我会拖你后腿，觉得我说的话是在欺骗你……”
奇耶尔顿时紧张起来，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哥哥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的！”
“我没有这样想！”
“我没有嫌弃哥哥！”
可奇耶尔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没多久的孩子罢了，他该如何去解释呢？
他慌乱的站在原地，如同石蜡雕刻而成的塑像一般。
可伊戈尔没有停止……
“你觉得我只是个空有蛮力，没有天赋的傻子。”
“你害怕我的承诺是个谎言，你害怕一个人面对那个魔王。”
看着奇耶尔一步步被逼入绝望的墙角，伊戈尔却没有丝毫想安慰的意思。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那你给我好好看着！”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诡异的刮起阵阵寒风。
许多晦暗不明的东西凭空出现，又纷纷围绕在伊戈尔的身旁。
它们蹿动着，跳跃着，异常的活泼与灵动。
伊戈尔伸出右手，缓缓立起前面半截手臂，在手掌收紧间，那些东西迅速集结于他的掌中。
再松开时，一团火焰跳动在伊戈尔的右手手心。
那火焰没有直接接触他的皮肤，而是悬空般停在他的掌中。
奇耶尔瞪大了双眼，可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伊戈尔将手垂下，可那团火焰并没有消失。
在伊戈尔身边，反而多出了水球，电弧，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哥！”
“你！你觉醒了魔纳！？”
“可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说！？”
紧接着，奇耶尔回想起白天的那些场景，伊戈尔曾经很多次的在看向自己啊，那是否代表着……
“混蛋！你在干什么啊！？”
那是奇耶尔第一次对自己的哥哥发脾气。
“现在呢？”
“你应该也知道普通人不可能在刚觉醒的时候就做到这种地步吧？”
奇耶尔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高阶魔法使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哥哥你却？”
“嘘…”
“这就是我的底气。”
“我与那些人可不一样。”
“现在！告诉我！”
“我的话是不是在欺骗你！”
……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
然而时光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的发生就停滞不前。
自青林成为伊戈尔时算起，已经足足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无非门前的树苗长成人高，春秋的落叶换了一茬又一茬。
有人在成长，自然也有人在失去。
人在获得一样东西时，不一定是快乐的。
可在失去一样东西时，时常会觉得悲伤吧。
十六岁，魔纳觉醒仪式。
十八岁，齐奇达尔的人类成人礼。
今日，是奇耶尔的成人礼。
同时也是伊戈尔的。
其实伊戈尔比奇耶尔要早出生好几天，可是为了圆双胞胎这个谎，他的生日一般都是与奇耶尔一起过的。
所以这次成人礼，自然也是一起。
两兄弟，一个阳光开朗，一个俊俏沉稳。
众人纷纷夸赞乔瑟夫与芙萝姆生了对好孩子。
在这个名为〈圣托依〉的小镇，几乎所有人都来参加了本次两兄弟的成人礼仪式。
因为他们是乔瑟夫的儿子。
而乔瑟夫，与上一任勇者可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在几十年前，教廷的钟声在圣托依连着敲响了十三次，那代表着勇者出现在了这里。
那时候的乔瑟夫与上一任勇者是镇上剑术最好的一对兄弟。
被选召为勇者候选，两人的剑术不分伯仲，看起来像是谁都赢不了谁。
最后两人干脆结伴一同前往帝国广场去让那柄剑做选择。
结果嘛，自然是上一任勇者获得了认可。
可大家也没有因此就认为乔瑟夫是个没有实力的人，毕竟能跟勇者打成平手，即使是人家勇者放水了，那也值得大家的尊敬了。
便是因为如此，人们自然也对乔瑟夫的两个儿子带有滤镜。
“多俊的孩子，还没跟女娃娃打过交道吧？”
“要不要邻居们给你们兄弟俩介绍几个啊？”
许多喜欢开玩笑的妇人打趣起来，场中很是热闹。
伊戈尔是很不喜欢这种场景的，这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便想找借口往角落里去躲躲。
奇耶尔倒是无所谓，人家跟他开玩笑，他也跟人家开玩笑。
会场来的人多，大多只是挂个礼就离开了，没有停留多久。
教廷有一个神官倒是一直在，那个神官似乎与乔瑟夫有些交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没过一会，乔瑟夫领着那个神官来到伊戈尔这边。
“伊戈尔，你怎么躲在这儿？”
他当然是随便找了些借口。
乔瑟夫过来肯定不是问这事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喜欢热闹。
果然，那个神官的视线自从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总是时不时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伊戈尔敏锐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他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
这一询问很是失礼，不过另外两人也不在乎。
“他啊，是其他地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神官。”
乔瑟夫打了个哈哈。
可伊戈尔脸上写满了不信。
那神官笑了。
“我算是乔瑟夫的一个朋友。”
“以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过来是因为听说了一些事情……”
铛！
未等那个神官说完，自小镇中心的高楼传出一声钟响。
“是有贵人死了吗？”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起来。
钟楼响一声，代表着有人离去。
铛！
铛！
“三响？有镇长级别的人死了？”
钟响仍未停止，每多三响，便代表一个新的含义。
六响，代表战将级别的人离世。
九响，代表国事院级别或重大战争爆发。
十二响，则是全人类的帝国城邦危机。
那代表着勇者征兆。
而勇者征兆的含义，则是魔王又一次出现了。
仅仅时隔二十年不到，居然又诞生了一位魔王！
许多人都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齐奇达尔，又要乱起来了。
可正当众人还未从魔王复生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时。
第十三声钟响鸣响了。
而第十三声，代表着教廷的推算，那其中的含义是…
勇者所在之地…
……
“怎么了？”
于夜色的朦胧中，两人的床铺一上一下，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奇耶尔的话在此时异常清晰。
“白天…在拿着神赐觉醒魔纳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伊戈尔瞬间从下铺坐直了身子。
“什么？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现在马上跟我去找父亲！”
“伊戈尔哥哥…”
像是一种呢喃，如果是平时，伊戈尔或许会忽视，可在这茫茫月色之下，它是如此清晰可闻，这声呢喃也莫名的令人平静。
“不是我觉醒了魔纳…”
“……”
“我看见勇者输了…”
“什么！？”
“勇者输了？”
“可，你怎么知道那是勇者呢？”
“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真的很漂亮。”
“她跟我说，那是勇者。”
“她还说，每出现一个新的魔王，他们都会变得比上一个魔王要强。”
“可每一位勇者，即使他们再怎么努力，他们的时间也不足够。”
“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
“直到新生出来的魔王变得不可战胜，直到勇者再也没有办法赢过他…”
“伊戈尔哥哥…”
“到了那时候…”
“他该怎么办呢？”
“奇耶尔？”
“你是？”
“可魔王不是还没出现吗？”
“你猜出来了吗，伊戈尔哥哥。”
“……”
“我就是下一个勇者…”
“她说，那个人已经踏上成为魔王的路了。”
“我是特殊的…我会是第一个输在魔王手上的勇者…”
“我没办法赢过他的…”
“什么！？”
“奇耶尔？”
“为什么这么想？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啊……”
“魔王不是还没出现吗？你也说了那个人刚踏上那条路，你的剑术天赋明明那么高，为什么要害怕他？”
“我不知道，哥哥。”
“可是输了就是输了…或许那个我真的有很努力很努力的修行过了…我看得出他真的很努力了…”
“伊戈尔哥哥，在你看来，我的天赋很强，可在那个魔王面前，那个我就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打败了。”
“她把结局告诉了我，就是因为这是齐奇达尔最后一个勇者的故事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就算我去帝国拿着那柄剑，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注定会是场失败的挑战，我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奇耶尔的声音越来越小。
“……”
“奇耶尔…”
“在她给你的画面里，有我吗？”
“……”
“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和魔王…”
“呵…”
“那不就对了…”
“你会赢的！”
“什么？”
“我说…你会赢的…”
“因为，我会跟你一起。”
“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我会帮你一起战胜他。”
上铺传来轻微的抽泣声。
房间一时没人说话，唯有奇耶尔微弱的哭泣声在清冷的夜中回荡。
许久…或许是他终于稳定了…
“伊戈尔哥哥…”
“白天的父亲说，勇者存在的意义就是打败魔王。”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打败他，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出点小风头而已。”
“我想成为只用保护自己想保护的那种勇者。”
“可是…如果没有人去打败他，他就会来找我们。”
“他会毁了帝国，他会毁灭整个世界，总有一天他也会来到这里……”
“总有一天他也会毁了我想保护的东西…”
“我必须要打败他…谢谢你…伊戈尔哥哥…”
或许在奇耶尔看来，伊戈尔那番话只是在逼他履行勇者的义务。
因为，伊戈尔哥哥确实很努力，可是他一直苦练的剑术，还不如自己看一个下午的要厉害。
要怎么奢求这样的伊戈尔哥哥能帮助自己打败那个怪物呢？
可伊戈尔哥哥没有恶意，他是真的想保护自己。
那自己又怎么可以逃避？
如果努力不行，大不了更加努力。
可正当奇耶尔在自己内心为自己构筑信念的时候，自己的手却突然被什么扯住。
“下来…”
很冷漠的语气，这使得奇耶尔心里一凉。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伊戈尔站在自己的对面。
一种陌生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出现，奇耶尔知道，虽然平时的伊戈尔哥哥也很冷淡，可他的内心是温暖的。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伊戈尔，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与寒意。
那双眸子像极了某些野兽，看起来非常锐利和危险。
“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你觉得我会拖你后腿，觉得我说的话是在欺骗你……”
奇耶尔顿时紧张起来，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哥哥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的！”
“我没有这样想！”
“我没有嫌弃哥哥！”
可奇耶尔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六岁没多久的孩子罢了，他该如何去解释呢？
他慌乱的站在原地，如同石蜡雕刻而成的塑像一般。
可伊戈尔没有停止……
“你觉得我只是个空有蛮力，没有天赋的傻子。”
“你害怕我的承诺是个谎言，你害怕一个人面对那个魔王。”
看着奇耶尔一步步被逼入绝望的墙角，伊戈尔却没有丝毫想安慰的意思。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那你给我好好看着！”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诡异的刮起阵阵寒风。
许多晦暗不明的东西凭空出现，又纷纷围绕在伊戈尔的身旁。
它们蹿动着，跳跃着，异常的活泼与灵动。
伊戈尔伸出右手，缓缓立起前面半截手臂，在手掌收紧间，那些东西迅速集结于他的掌中。
再松开时，一团火焰跳动在伊戈尔的右手手心。
那火焰没有直接接触他的皮肤，而是悬空般停在他的掌中。
奇耶尔瞪大了双眼，可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伊戈尔将手垂下，可那团火焰并没有消失。
在伊戈尔身边，反而多出了水球，电弧，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哥！”
“你！你觉醒了魔纳！？”
“可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说！？”
紧接着，奇耶尔回想起白天的那些场景，伊戈尔曾经很多次的在看向自己啊，那是否代表着……
“混蛋！你在干什么啊！？”
那是奇耶尔第一次对自己的哥哥发脾气。
“现在呢？”
“你应该也知道普通人不可能在刚觉醒的时候就做到这种地步吧？”
奇耶尔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高阶魔法使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哥哥你却？”
“嘘…”
“这就是我的底气。”
“我与那些人可不一样。”
“现在！告诉我！”
“我的话是不是在欺骗你！”
……
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
然而时光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的发生就停滞不前。
自青林成为伊戈尔时算起，已经足足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无非门前的树苗长成人高，春秋的落叶换了一茬又一茬。
有人在成长，自然也有人在失去。
人在获得一样东西时，不一定是快乐的。
可在失去一样东西时，时常会觉得悲伤吧。
十六岁，魔纳觉醒仪式。
十八岁，齐奇达尔的人类成人礼。
今日，是奇耶尔的成人礼。
同时也是伊戈尔的。
其实伊戈尔比奇耶尔要早出生好几天，可是为了圆双胞胎这个谎，他的生日一般都是与奇耶尔一起过的。
所以这次成人礼，自然也是一起。
两兄弟，一个阳光开朗，一个俊俏沉稳。
众人纷纷夸赞乔瑟夫与芙萝姆生了对好孩子。
在这个名为〈圣托依〉的小镇，几乎所有人都来参加了本次两兄弟的成人礼仪式。
因为他们是乔瑟夫的儿子。
而乔瑟夫，与上一任勇者可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在几十年前，教廷的钟声在圣托依连着敲响了十三次，那代表着勇者出现在了这里。
那时候的乔瑟夫与上一任勇者是镇上剑术最好的一对兄弟。
被选召为勇者候选，两人的剑术不分伯仲，看起来像是谁都赢不了谁。
最后两人干脆结伴一同前往帝国广场去让那柄剑做选择。
结果嘛，自然是上一任勇者获得了认可。
可大家也没有因此就认为乔瑟夫是个没有实力的人，毕竟能跟勇者打成平手，即使是人家勇者放水了，那也值得大家的尊敬了。
便是因为如此，人们自然也对乔瑟夫的两个儿子带有滤镜。
“多俊的孩子，还没跟女娃娃打过交道吧？”
“要不要邻居们给你们兄弟俩介绍几个啊？”
许多喜欢开玩笑的妇人打趣起来，场中很是热闹。
伊戈尔是很不喜欢这种场景的，这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便想找借口往角落里去躲躲。
奇耶尔倒是无所谓，人家跟他开玩笑，他也跟人家开玩笑。
会场来的人多，大多只是挂个礼就离开了，没有停留多久。
教廷有一个神官倒是一直在，那个神官似乎与乔瑟夫有些交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没过一会，乔瑟夫领着那个神官来到伊戈尔这边。
“伊戈尔，你怎么躲在这儿？”
他当然是随便找了些借口。
乔瑟夫过来肯定不是问这事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不喜欢热闹。
果然，那个神官的视线自从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总是时不时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伊戈尔敏锐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他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
这一询问很是失礼，不过另外两人也不在乎。
“他啊，是其他地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神官。”
乔瑟夫打了个哈哈。
可伊戈尔脸上写满了不信。
那神官笑了。
“我算是乔瑟夫的一个朋友。”
“以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过来是因为听说了一些事情……”
铛！
未等那个神官说完，自小镇中心的高楼传出一声钟响。
“是有贵人死了吗？”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起来。
钟楼响一声，代表着有人离去。
铛！
铛！
“三响？有镇长级别的人死了？”
钟响仍未停止，每多三响，便代表一个新的含义。
六响，代表战将级别的人离世。
九响，代表国事院级别或重大战争爆发。
十二响，则是全人类的帝国城邦危机。
那代表着勇者征兆。
而勇者征兆的含义，则是魔王又一次出现了。
仅仅时隔二十年不到，居然又诞生了一位魔王！
许多人都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齐奇达尔，又要乱起来了。
可正当众人还未从魔王复生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时。
第十三声钟响鸣响了。
而第十三声，代表着教廷的推算，那其中的含义是…
勇者所在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