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姜武大闹渡口
傍晚，乌云密布，似要下雨。
从崇山城西门出来，徒步数里，就是盟津渡，是关西前往河东的最大渡口。
这里以前叫古渡，因当今商王大乙在此集结关西各族起事结盟，故改名为盟津渡。
说是渡口，不如说是一处集镇。整个集镇被一条二十米宽的马路分成两半，西边依次排列的是军营、住宅、商铺、酒楼、妓院等商住，东边最显眼的是船厂，仓库、马场和奴隶市场。
盟津渡是关西最大的奴隶交易中心，臭名昭著，各路狄戎恨得咬牙切齿。
大商王朝所属各路诸侯，邦国常年对外征伐狄戎，将抓获的战犯和异族妇女儿童运到这里集中看押，等待上贡，多余的则交易。
有钱的国人从这里收购奴隶，男的买回去当苦力，女的买回去当家眷，但最大的用途都是进献给商廷当人祭。
商廷每年的祭祀都要向大商的鬼神进献无数的奴隶，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几年，祭祀越发的频繁！
此时的渡口，因为崇侯世子一行人过来，显得热闹非凡，拥挤不堪。
很多人，更是好奇当今傻子世子长啥样，围的水泄不通。
骑马走在前列的侍卫统领阿二低头看了眼一路摇摇欲坠的马车，朝马车里鬼混马震的两人禀报道：“世子，渡口到了。渡船早已安排好。奴隶都已押运过河。”
等了许久。
世子崇济被衣衫凌乱的丽人扶着，不情不愿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嘴巴耷拉着口水，身体感觉被掏空，病怏怏的像个阉人。
崇济眯眼，看到不远处的码头，数条双桅平底船摇摇晃晃的停在河边，一条条长长的木板架在船与鹅卵石堤岸之间。
他从小对船的兴致远胜过对商的鬼神，鬼神从来没有给予他恩惠。这要归功于母亲桃夫人从小给他讲的故事。
母亲说她来自遥远的大海，从小就被海盗掠夺到大商，海的尽头就是他们的故乡。
崇济下了马车，缓慢的走到码头前，回头认真的看了眼遥远的崇山城，心想此去不知归期是何年。
崇济心情不佳，便恶心人，大声问自己随行管家崇山林道：“崇老儿，老子奶娘呢？”
这声音引来街上众人的目光。
崇山林黑着脸，感觉到四周行人的异样，这渡口附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都认识，他感觉自己是个笑话，哪怕他是侯府的二管家。
他耐住性子，近前低声回答道：“禀报世子，瑛姑早就在船上等你了。”
崇济大声说道：“是嘛，算你识相。我最喜欢瑛姑的奶了。”
崇山林低头，老脸一红，行人纷纷掩嘴偷笑。
崇济抹了把口水，把半个身子都挂在丸子背上，像是丸子身上的竹竿。
丸子只能吃力的背着他往码头前行。众人看上去，就像看到女人背着个木人一样。
“我要见世子。”一个高大的羌人装扮的男子突然冲进了世子的车架警卫圈大喊。
“列阵，护驾。”黑衣蒙面的阿二立即命令士兵将世子保护在中间，骑马转身冲到那人前面。
阿二懒得多问，冲撞世子就是死罪，他二话不说，骑马冲刺，运起真气，就见手中长剑泛起青芒，他拔剑照羌人面砍了过去。
只听铿锵一声，两人兵刃尖锐的碰撞声，击破了码头的平静，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阿二跌落战马。
“七品武人？”阿二蔑视道。
羌人也被骑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数步，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撑住长剑，大口喘气，浑身发抖。他人没倒下，但脚下摩擦出了很长的血迹。
（注，此时的战马可没有马镫，骑士纯粹靠双脚夹持。）
“咦。”明白阿二实力的崇济等人看的惊奇，这羌人武艺不赖，能在合道境武士阿二骑马冲锋下抗过一回合不倒，哪怕阿二并未尽全力。
阿二跳下战马，屏住呼吸，丹田再起真气，头发飞扬，挥剑准备再一次进攻。
羌人却一个飞跃几十米，闪到了圈外避免被人包饺子，此时另一队士兵已经持长矛向羌人围了过来。
羌人将手中长剑一丢，以示非敌意，跪在地上，朝码头方向大喊道：“禀报世子，卑职乃梁山城侍卫统领姜武。”
“姜武？”崇济听后，一脸问号，看了看丸子，见她也是一脸萌逼的看着姜武。
一旁站立的崇山林，眼珠一转，立马命令士兵道：“此人意图刺杀世子，愣着干什么，就地诛杀。”
军队士兵可不听他的，都在等阿二的命令。
阿二觉得此人臂力惊人，是个高手，他听到世子好奇在问，刚才过招，知道了此人不是合道境，便放了心，自己倒想看看他唱啥戏，便示意士兵注意阵型，加强警戒。
崇山林想立功，抢过一个士兵的佩剑，独自朝姜武刺去，可惜他的力气都用在了床上，床下功夫稀疏。
姜武看他走路漂浮，一看就是大陆普遍的入门级九品武夫水准，就觉得自己徒手可以夺刃，但又搞不清楚来人与世子关系，只能东躲西藏。
两人弄的大街上鸡飞狗跳，众人纷纷躲闪，避免误伤。
旁边身材瘦的像只猴子的马夫胶鬲认真的看清了姜武相貌，附在崇济耳边，报告道：“主人，他是夫人的侍卫。”
崇济疑惑：“夫人？”
胶鬲答道：“主人，你还未过门的夫人就是梁山城姜家大小姐。”
崇济听后，心想原来如此，我说咋听姓氏有点耳熟。
崇济再看到崇山林的表演，怒极反笑，“崇老儿，你他奶奶的给老子住手。”
“世子，这人来路不明。”崇山林辩解道，他作为崇侯正室任夫人的亲信，巴不得其他几位崇侯夫人的家眷死光光。
“你奶奶的，滚一边去，你当老子傻，他叫姜武。”崇济走过去就往崇山林脸上吐口水。
喷的崇山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脸红耳赤的立在一边。
四周围观众人抿嘴直笑，只觉得世子好玩，跟三岁小孩一样，难怪叫傻子。
阿二原来是崇济大哥崇虎的部曲，崇虎战死后，就回侯府当了百夫长。
和勇猛刚烈的大世子相比，阿二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位胆小好色、吊儿郎当的二世子。但职责所在，傻子世子要出了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阿二看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走到崇济旁边，抱拳禀报道：“世子，既然此人可能是少夫人的人，此地人多口杂，卑职建议押上船，再详实审问，也不耽误渡河。”
今晚要是下雨，河水暴涨，几天都无法渡河了。
婚礼突然莫名其妙取消，崇济奉父亲军令前往京城给当今武王太后祝寿，延误不得。
崇济点点头，他很相信胶鬲的眼神。胶鬲说他是姜武，那肯定错不了。
这么一番折腾，崇济觉得趴在丸子背上无趣了，踢了一脚崇山林，叫他滚开。
崇济一边拉着丸子的胳膊往船上走去，一边往后扬扬手，犹如公鸭子的声音吩咐道：“审问就免了。姜武，你跟老子过来，给老子说说我那小娘子的模样俊不俊。”
迄今为止，崇济都没见过自己的新娘姜春水。那女人一入侯府，就被送往内院，像被养的金丝雀一样，闭门不出。
灰头土脸的姜武正巴不得登船渡河，便在士兵搜身后，快步跟着世子，跳上了木船。
马夫胶鬲也急忙追了上去。
侍卫统领阿二指挥其他侍卫也陆续上了世子的船。
管家崇山林趁机抹干脸上的口水，一脸怨恨的看着世子的背影，心情不佳的上了另一条渡船，他还需要指挥其他后勤人马渡河。
从崇山城西门出来，徒步数里，就是盟津渡，是关西前往河东的最大渡口。
这里以前叫古渡，因当今商王大乙在此集结关西各族起事结盟，故改名为盟津渡。
说是渡口，不如说是一处集镇。整个集镇被一条二十米宽的马路分成两半，西边依次排列的是军营、住宅、商铺、酒楼、妓院等商住，东边最显眼的是船厂，仓库、马场和奴隶市场。
盟津渡是关西最大的奴隶交易中心，臭名昭著，各路狄戎恨得咬牙切齿。
大商王朝所属各路诸侯，邦国常年对外征伐狄戎，将抓获的战犯和异族妇女儿童运到这里集中看押，等待上贡，多余的则交易。
有钱的国人从这里收购奴隶，男的买回去当苦力，女的买回去当家眷，但最大的用途都是进献给商廷当人祭。
商廷每年的祭祀都要向大商的鬼神进献无数的奴隶，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几年，祭祀越发的频繁！
此时的渡口，因为崇侯世子一行人过来，显得热闹非凡，拥挤不堪。
很多人，更是好奇当今傻子世子长啥样，围的水泄不通。
骑马走在前列的侍卫统领阿二低头看了眼一路摇摇欲坠的马车，朝马车里鬼混马震的两人禀报道：“世子，渡口到了。渡船早已安排好。奴隶都已押运过河。”
等了许久。
世子崇济被衣衫凌乱的丽人扶着，不情不愿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嘴巴耷拉着口水，身体感觉被掏空，病怏怏的像个阉人。
崇济眯眼，看到不远处的码头，数条双桅平底船摇摇晃晃的停在河边，一条条长长的木板架在船与鹅卵石堤岸之间。
他从小对船的兴致远胜过对商的鬼神，鬼神从来没有给予他恩惠。这要归功于母亲桃夫人从小给他讲的故事。
母亲说她来自遥远的大海，从小就被海盗掠夺到大商，海的尽头就是他们的故乡。
崇济下了马车，缓慢的走到码头前，回头认真的看了眼遥远的崇山城，心想此去不知归期是何年。
崇济心情不佳，便恶心人，大声问自己随行管家崇山林道：“崇老儿，老子奶娘呢？”
这声音引来街上众人的目光。
崇山林黑着脸，感觉到四周行人的异样，这渡口附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都认识，他感觉自己是个笑话，哪怕他是侯府的二管家。
他耐住性子，近前低声回答道：“禀报世子，瑛姑早就在船上等你了。”
崇济大声说道：“是嘛，算你识相。我最喜欢瑛姑的奶了。”
崇山林低头，老脸一红，行人纷纷掩嘴偷笑。
崇济抹了把口水，把半个身子都挂在丸子背上，像是丸子身上的竹竿。
丸子只能吃力的背着他往码头前行。众人看上去，就像看到女人背着个木人一样。
“我要见世子。”一个高大的羌人装扮的男子突然冲进了世子的车架警卫圈大喊。
“列阵，护驾。”黑衣蒙面的阿二立即命令士兵将世子保护在中间，骑马转身冲到那人前面。
阿二懒得多问，冲撞世子就是死罪，他二话不说，骑马冲刺，运起真气，就见手中长剑泛起青芒，他拔剑照羌人面砍了过去。
只听铿锵一声，两人兵刃尖锐的碰撞声，击破了码头的平静，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阿二跌落战马。
“七品武人？”阿二蔑视道。
羌人也被骑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数步，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撑住长剑，大口喘气，浑身发抖。他人没倒下，但脚下摩擦出了很长的血迹。
（注，此时的战马可没有马镫，骑士纯粹靠双脚夹持。）
“咦。”明白阿二实力的崇济等人看的惊奇，这羌人武艺不赖，能在合道境武士阿二骑马冲锋下抗过一回合不倒，哪怕阿二并未尽全力。
阿二跳下战马，屏住呼吸，丹田再起真气，头发飞扬，挥剑准备再一次进攻。
羌人却一个飞跃几十米，闪到了圈外避免被人包饺子，此时另一队士兵已经持长矛向羌人围了过来。
羌人将手中长剑一丢，以示非敌意，跪在地上，朝码头方向大喊道：“禀报世子，卑职乃梁山城侍卫统领姜武。”
“姜武？”崇济听后，一脸问号，看了看丸子，见她也是一脸萌逼的看着姜武。
一旁站立的崇山林，眼珠一转，立马命令士兵道：“此人意图刺杀世子，愣着干什么，就地诛杀。”
军队士兵可不听他的，都在等阿二的命令。
阿二觉得此人臂力惊人，是个高手，他听到世子好奇在问，刚才过招，知道了此人不是合道境，便放了心，自己倒想看看他唱啥戏，便示意士兵注意阵型，加强警戒。
崇山林想立功，抢过一个士兵的佩剑，独自朝姜武刺去，可惜他的力气都用在了床上，床下功夫稀疏。
姜武看他走路漂浮，一看就是大陆普遍的入门级九品武夫水准，就觉得自己徒手可以夺刃，但又搞不清楚来人与世子关系，只能东躲西藏。
两人弄的大街上鸡飞狗跳，众人纷纷躲闪，避免误伤。
旁边身材瘦的像只猴子的马夫胶鬲认真的看清了姜武相貌，附在崇济耳边，报告道：“主人，他是夫人的侍卫。”
崇济疑惑：“夫人？”
胶鬲答道：“主人，你还未过门的夫人就是梁山城姜家大小姐。”
崇济听后，心想原来如此，我说咋听姓氏有点耳熟。
崇济再看到崇山林的表演，怒极反笑，“崇老儿，你他奶奶的给老子住手。”
“世子，这人来路不明。”崇山林辩解道，他作为崇侯正室任夫人的亲信，巴不得其他几位崇侯夫人的家眷死光光。
“你奶奶的，滚一边去，你当老子傻，他叫姜武。”崇济走过去就往崇山林脸上吐口水。
喷的崇山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脸红耳赤的立在一边。
四周围观众人抿嘴直笑，只觉得世子好玩，跟三岁小孩一样，难怪叫傻子。
阿二原来是崇济大哥崇虎的部曲，崇虎战死后，就回侯府当了百夫长。
和勇猛刚烈的大世子相比，阿二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位胆小好色、吊儿郎当的二世子。但职责所在，傻子世子要出了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阿二看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走到崇济旁边，抱拳禀报道：“世子，既然此人可能是少夫人的人，此地人多口杂，卑职建议押上船，再详实审问，也不耽误渡河。”
今晚要是下雨，河水暴涨，几天都无法渡河了。
婚礼突然莫名其妙取消，崇济奉父亲军令前往京城给当今武王太后祝寿，延误不得。
崇济点点头，他很相信胶鬲的眼神。胶鬲说他是姜武，那肯定错不了。
这么一番折腾，崇济觉得趴在丸子背上无趣了，踢了一脚崇山林，叫他滚开。
崇济一边拉着丸子的胳膊往船上走去，一边往后扬扬手，犹如公鸭子的声音吩咐道：“审问就免了。姜武，你跟老子过来，给老子说说我那小娘子的模样俊不俊。”
迄今为止，崇济都没见过自己的新娘姜春水。那女人一入侯府，就被送往内院，像被养的金丝雀一样，闭门不出。
灰头土脸的姜武正巴不得登船渡河，便在士兵搜身后，快步跟着世子，跳上了木船。
马夫胶鬲也急忙追了上去。
侍卫统领阿二指挥其他侍卫也陆续上了世子的船。
管家崇山林趁机抹干脸上的口水，一脸怨恨的看着世子的背影，心情不佳的上了另一条渡船，他还需要指挥其他后勤人马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