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灵视
九点整，一阵急促的铃声标志着这场考试正式开始。
在大家期待的表情中，低沉而激昂的前奏响起，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不一会，新生们都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路明非也听出来了。现在播音系统放的正是安迪·威廉姆斯演唱的speaksoftlylove，柔声倾诉，经典电影《教父》的主题曲。
他高中看过这部经典的黑帮电影，尤其喜欢听这首歌的纯音乐，熟悉到闭上眼睛回想、音乐声就能在脑海中响起的程度。
新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这间教室里看过《教父》电影的人不少，可是这首bgm与考试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要他们谱曲？还是工作人员不小心放错了？
“搞什么啊？”有人困惑地问道。
也许保持镇静的只有路明非。因为施耐德教授提前告诉了他考试的具体方式。
这确实是一场听力考试，但重要的不是表面的音乐，而是掩藏在音乐下的龙文录音。
路明非闭上眼睛，这样可以避免其他人的干扰，让他集中注意力去感悟，分辨出音乐与龙文。
听到了！路明非窃喜，这首曲子他高中三年听了至少三百遍。他真的从中分离出了些许杂音。
他有意识地压下对音乐的关注。那些杂音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变成悠扬的歌声，仿佛来自浩瀚远古。
呃，好像哪里不对劲？
听了几分钟后，路明非皱紧了眉。他有些紧张，问题大得超乎想象。
画面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出现？
再度听了一会龙文以后，路明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焦急，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从何时起，新生们的行为举止变得怪异起来，像是群体误食毒蘑菇后在幻觉的作用下无意识地活动。坐在路明非右手边的印度男生突然哭了起来，一边拭泪一边在白纸上涂鸦；有一个女孩甚至离开座位，在并不宽敞的走廊里跳起了舞，她的舞姿婉转优美，但是一个人沉醉地和想象中的舞伴跳着双人舞……这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路明非冷汗直流。现在教室里可谓是群魔乱舞，让他有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令他稍微安心的是，前面的那个女孩同样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她埋着头，用铅笔不知疲倦地画，周围的一切全然没有影响到她。
我说朋友你可不可以稍微偏一点让我看看啊，我听到了声音但是不知道该画什么怎么办？
路明非心说这真是离大谱。明明自己底下的龙文听得一清二楚，怎么没有说好的画面啊？
没有画面就写不出答案，S级新生3E考试零分，这件事说出去估计能瞬间引爆守夜人论坛。
路明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时间仿佛变慢了，不，是根本不流动了。
时间仿佛转到了秋天的下午，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在他身上，温暖但并不燥热。
教室里其他人都消失不见，音乐声也消失了。只有一个小男孩坐在讲桌上，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却穿着纯黑的夜礼服和方口小皮鞋，戴着丝绸领巾。
路明非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像个小大人”。这个形容用在男孩身上真的太贴切了。
男孩的容貌很像小时候的他，不过这个小男孩一身贵气，与小时候的路明非比起来就像白天鹅之于丑小鸭。
“你是谁？”路明非下意识地问道。他握紧铅笔，不知为何很紧张。
“我是你啊。”男孩狡黠地笑了。
“你是我，那我又是谁？”路明非对男孩的回答并不满意。这种答案让人心里不舒服。
男孩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路明非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对方肯定不好惹。
“那不如就叫我路鸣泽吧。没关系，反正你也讨厌他。”男孩轻声说，小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
路明非怔住了，没能理解他是怎么了。
路明非确实不喜欢路鸣泽，可讨厌的是那个人而非这个名字。他并不讨厌这个小男孩，只是单纯地警惕，对未知的警惕。
“得了吧？你可比那个路鸣泽帅多了。”路明非试着舒缓气氛。他竭力做出温和的样子，问道：
“我这是在哪？其他人呢？”
“他们太吵了，会打扰我们。”路鸣泽淡淡地说，他打了个响指，播音系统又开始工作了。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宛如清泉在山间流淌。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当然加点纯音乐也还不错。”他笑着向路明非走来，刚才那副悲伤的样子像是装的，一下跑得没影了。
路明非心说虽然我很赞同你的品味，但是我现在真的没空和你讨论音乐，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现在很急。我还要参加考试，没空和你说话。
他看向桌面，怔住了。
用于作答的白纸和铅笔全部消失不见。
……
富山雅史教员密切关注着教室里的情况，随时准备冲进教室急救。
灵视对混血种的精神冲击无比强大，尤其是对这些还未觉醒的新生。每次灵视时，混血种都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事。那些东西为扭曲的噩梦所包裹，给人的感觉类似于最珍爱之物掉进了泥潭。抵抗不了精神冲击的混血种甚至会当场昏迷。考试之后，很多学生也会来他这里接受心理辅导。
“今年这批学生血统评级都还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曼施坦因教授按着富山教员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你觉得路明非会看到什么？”他以轻松的语气向富山雅史问道。
“不知道。也许和我们一样？杂乱的线条，纠缠的蛇群，疯长的植物……大多数学生们画的都是这些东西，龙文被杂乱的信息掩盖，只有诺玛才能解析出来。”富山雅史挠了挠头。他的心思还在学生身上。
“路明非的情况怎么样？”曼施坦因见状也不再打扰富山雅史，扭头向诺诺问道。
她带来了自己的笔记本，通过诺玛调来录像观看教室里的情况。
“现在看上去很正常。要不是笔一直在动我还以为他在发呆呢。”诺诺答道。
监控画面上，路明非腰背挺得笔直，笔走龙蛇，如有神助。他画好一面之后就信手翻面或者拿来一张新纸，动作熟练得像是钢琴名家演奏自己的成名曲。
“难道他真的已经觉醒了？”曼施坦因教授手按下巴思索，可是路明非又说自己还没有言灵。
“他现在甚至还在笑……”诺诺打了个哈欠，突然警觉地皱眉，“不对，这家伙……怎么一直闭着眼睛？”
在大家期待的表情中，低沉而激昂的前奏响起，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不一会，新生们都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路明非也听出来了。现在播音系统放的正是安迪·威廉姆斯演唱的speaksoftlylove，柔声倾诉，经典电影《教父》的主题曲。
他高中看过这部经典的黑帮电影，尤其喜欢听这首歌的纯音乐，熟悉到闭上眼睛回想、音乐声就能在脑海中响起的程度。
新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这间教室里看过《教父》电影的人不少，可是这首bgm与考试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要他们谱曲？还是工作人员不小心放错了？
“搞什么啊？”有人困惑地问道。
也许保持镇静的只有路明非。因为施耐德教授提前告诉了他考试的具体方式。
这确实是一场听力考试，但重要的不是表面的音乐，而是掩藏在音乐下的龙文录音。
路明非闭上眼睛，这样可以避免其他人的干扰，让他集中注意力去感悟，分辨出音乐与龙文。
听到了！路明非窃喜，这首曲子他高中三年听了至少三百遍。他真的从中分离出了些许杂音。
他有意识地压下对音乐的关注。那些杂音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变成悠扬的歌声，仿佛来自浩瀚远古。
呃，好像哪里不对劲？
听了几分钟后，路明非皱紧了眉。他有些紧张，问题大得超乎想象。
画面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出现？
再度听了一会龙文以后，路明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焦急，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不知从何时起，新生们的行为举止变得怪异起来，像是群体误食毒蘑菇后在幻觉的作用下无意识地活动。坐在路明非右手边的印度男生突然哭了起来，一边拭泪一边在白纸上涂鸦；有一个女孩甚至离开座位，在并不宽敞的走廊里跳起了舞，她的舞姿婉转优美，但是一个人沉醉地和想象中的舞伴跳着双人舞……这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路明非冷汗直流。现在教室里可谓是群魔乱舞，让他有种“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令他稍微安心的是，前面的那个女孩同样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她埋着头，用铅笔不知疲倦地画，周围的一切全然没有影响到她。
我说朋友你可不可以稍微偏一点让我看看啊，我听到了声音但是不知道该画什么怎么办？
路明非心说这真是离大谱。明明自己底下的龙文听得一清二楚，怎么没有说好的画面啊？
没有画面就写不出答案，S级新生3E考试零分，这件事说出去估计能瞬间引爆守夜人论坛。
路明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时间仿佛变慢了，不，是根本不流动了。
时间仿佛转到了秋天的下午，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在他身上，温暖但并不燥热。
教室里其他人都消失不见，音乐声也消失了。只有一个小男孩坐在讲桌上，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却穿着纯黑的夜礼服和方口小皮鞋，戴着丝绸领巾。
路明非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像个小大人”。这个形容用在男孩身上真的太贴切了。
男孩的容貌很像小时候的他，不过这个小男孩一身贵气，与小时候的路明非比起来就像白天鹅之于丑小鸭。
“你是谁？”路明非下意识地问道。他握紧铅笔，不知为何很紧张。
“我是你啊。”男孩狡黠地笑了。
“你是我，那我又是谁？”路明非对男孩的回答并不满意。这种答案让人心里不舒服。
男孩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路明非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对方肯定不好惹。
“那不如就叫我路鸣泽吧。没关系，反正你也讨厌他。”男孩轻声说，小脸上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
路明非怔住了，没能理解他是怎么了。
路明非确实不喜欢路鸣泽，可讨厌的是那个人而非这个名字。他并不讨厌这个小男孩，只是单纯地警惕，对未知的警惕。
“得了吧？你可比那个路鸣泽帅多了。”路明非试着舒缓气氛。他竭力做出温和的样子，问道：
“我这是在哪？其他人呢？”
“他们太吵了，会打扰我们。”路鸣泽淡淡地说，他打了个响指，播音系统又开始工作了。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宛如清泉在山间流淌。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当然加点纯音乐也还不错。”他笑着向路明非走来，刚才那副悲伤的样子像是装的，一下跑得没影了。
路明非心说虽然我很赞同你的品味，但是我现在真的没空和你讨论音乐，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现在很急。我还要参加考试，没空和你说话。
他看向桌面，怔住了。
用于作答的白纸和铅笔全部消失不见。
……
富山雅史教员密切关注着教室里的情况，随时准备冲进教室急救。
灵视对混血种的精神冲击无比强大，尤其是对这些还未觉醒的新生。每次灵视时，混血种都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事。那些东西为扭曲的噩梦所包裹，给人的感觉类似于最珍爱之物掉进了泥潭。抵抗不了精神冲击的混血种甚至会当场昏迷。考试之后，很多学生也会来他这里接受心理辅导。
“今年这批学生血统评级都还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曼施坦因教授按着富山教员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你觉得路明非会看到什么？”他以轻松的语气向富山雅史问道。
“不知道。也许和我们一样？杂乱的线条，纠缠的蛇群，疯长的植物……大多数学生们画的都是这些东西，龙文被杂乱的信息掩盖，只有诺玛才能解析出来。”富山雅史挠了挠头。他的心思还在学生身上。
“路明非的情况怎么样？”曼施坦因见状也不再打扰富山雅史，扭头向诺诺问道。
她带来了自己的笔记本，通过诺玛调来录像观看教室里的情况。
“现在看上去很正常。要不是笔一直在动我还以为他在发呆呢。”诺诺答道。
监控画面上，路明非腰背挺得笔直，笔走龙蛇，如有神助。他画好一面之后就信手翻面或者拿来一张新纸，动作熟练得像是钢琴名家演奏自己的成名曲。
“难道他真的已经觉醒了？”曼施坦因教授手按下巴思索，可是路明非又说自己还没有言灵。
“他现在甚至还在笑……”诺诺打了个哈欠，突然警觉地皱眉，“不对，这家伙……怎么一直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