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稳定前方(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爸、妈。我知道你们急,但你们先别急。”
陈富与李桂芬闻言顿住脚步,陈富转头没有说话,疑惑的盯着他。
陈砚知这孩子,人混账了点,却办事靠谱,此时叫住咱们,肯定是想说什么。
陈家家风自由,不像别人家一言堂。
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陈阳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香烟,“爸,你先抽根烟压压惊,冷静一下。”
此刻的陈富是一个头两个大,看到陈砚知抽这么贵的烟,他到没有说什么。
可能前辈子穷惯了,对于陈砚知带回来孝敬的香烟,骨子里是节俭的,他一般都留着招待客人,自己很少抽。
另一方面旱烟的性价比要高,一块钱一大摞,够抽大半年,不过旱烟味儿大,不像香烟绵软。
陈阳拿出火柴盒,陈阳替老爹点上,就见他蹲在地上巴拉巴拉抽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不得不说,价格贵的的香烟有贵的理由,瞅瞅这口感十分柔顺。
不过抽烟非常急,一口接一口,他黝黑的脸上,眉头都皱出了褶子,看得出他此刻间地心烦意乱。
陈母李桂芬心急如焚,“你们俩爷子倒是不急,没听程秀说,你大哥都被打了?”
“妈,我多嘴问一句,我们这时候过去,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领人?还是道歉?还是翻脸?”
李桂芬沉思了一下,“既要领人也要道歉,谁叫我们陈家摊上这么个糟心事。”
明白了她的态度,同样是正常人的选择。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将心比心,假如是二姐或者三姐,遇到了这么一个糟心事,你们会怎么做?”
李桂芬不说话了,陈富深吸一口烟,无奈道:“谁要欺负我家闺女,我揍不死他。”
“所以……大哥这顿揍,说实话,挨得不冤,一个清白的姑娘,平白无故失了身子,你让她怎么看,她家里人怎么看,他村里人怎么看。大哥只要不是打残废,我们老陈家只能捏着鼻子认。”
不同于后世,谁又不是谁的前任。
在八十年代,姑娘的贞洁还是很看重的,国家提倡自由恋爱,真要走到那滚床单的这一步,基本上是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李桂芬扶着脑袋,脑袋隐隐作痛,显然是被气的,顿感无奈。
“既然出现了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问题就要看根源。很明显,大哥和关家丫头滚了床单,是既定事实,根本无法改变,也没有迂回战术可以挽回,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如何处理这件事,看二老的态度。”
“你特么有屁快放。”陈富从陈阳兜里拿出大前门,自顾自的又点了一根。
“我认为,已然无法挽回,那么只剩下三个方案,我带人带钱,威逼利诱,把大哥赎回来,到时候给一笔钱给关香茹用作弥补。”
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表叔替陈建国擦过屁股,事情是压了下来,反噬的更大,最后导致的是关香茹投河自尽,一尸两命。
当初表叔具体如何操作,怎么解决的,不得而知,知情人被埋在滑坡中。而关家更不可能在提及当初的事,总而言之,最后赔了十二万往上走。
在万元户都很少的时代,十多万可谓是天文数字。
陈富了解陈砚知的德行,这种事他做的出来,但凡他收敛一点,不然他也不会蹲三年苦窑。
“不行,我们老陈家,行得正坐的端,这种话不要再提。他们关家要是让建国赔命,我也认。”陈富严词拒绝。
陈阳听见,觉得便宜老爹骨子里底线挺正直的,为什么这么说,对于陈砚知在黑市的所作所为,陈富的理论就是,不管黑毛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能搞到钱,不是杀人放火,泯灭人性的,他都能接受。
回首往昔。
孩子刚出生时,陈富天不亮一睁眼,家八口人等着吃的。家里就靠陈老爷子和他,去生产队做工,一家人,吃一顿饿一顿,生活条件差,中间还丢了一个孩子,没营养,没保住。
自此,他的观点不同了。
人生在世,什么病治不了?毫无意义是穷病,要不没多余的粮食,那个孩子也不会丢。
得亏是熬过那段艰苦岁月,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他的这种思想,放在以前会被陷害。
转眼到了80年代,他依旧是超支户,所以对于陈砚知往家里拿钱补贴这件事上,是默许的。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所以,陈砚知的二姐和三姐嫁人的时候,陈砚知基本上把对象和婆家都摸透了,觉得可以托付,他才会允许姐姐们谈恋爱。
陈砚知是个姐控,背地里不知道拆散了姐姐们的多少次姻缘,他的两个姐姐,在村子属于晚婚。
一切嫁妆都是陈砚知亲自操办,嫁妆十分丰厚。
陈砚知刚才的话,毫无意义是触及陈富的底线,他陈砚知在外面怎么搞陈富管不着,但十里八乡的,他陈富还是要脸的人,是坚决反对。
“那么,总不能让大哥蹲苦窑!”
此话说完,陈富眉头更深,虽说他是口舌之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儿子蹲苦窑!
李桂芬气的跳脚,不顾形象:“陈砚知,你说什么呢!他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小时候背着你,不管怎么做,也不能让他蹲苦窑。”
陈砚知蹲了苦窑,她是默许的,换而言之,家里光景好了。这件事,她对不起幺儿又心疼幺儿,要是陈建国继续蹲号子,他们老陈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么只剩下唯一的方案,让大哥娶关香茹吧。做我们老陈家的儿媳妇,别的不说,我下学这么多年,我手上还有点小钱,风光给大哥办婚礼是没问题的。”
“大哥也28了,你们也知道,他喜欢他的那个小学同学,这么多年,人家要愿意答应,早答应了。摆明了,她看不上大哥,既然大哥和关香茹这件事,无法避免,不如将错就错,把这门婚事定了。关香茹来我们老陈家,咱们好好补偿她。”
“有个词叫……先婚后爱。你们二老怎么看,这件事按照第一种方案,我也能解决,非常低下的手段,人和钱我都能搞定,不过这……就很欺负关家。”
陈阳叹息一声。
“如果我出面暴力解决,关香茹怎么办,大哥不负责话,隆和县就没有她的位置,被人戳脊梁骨。这件事,无关对错,总归女人家都会吃亏,你们说……会不会一气之下,背井离乡,又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
李桂芬越听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她性子泼辣,但也是明事理的人,否则不可能和柳知青打的火热,神情凝重道:
“不会吧……这么严重。”
嘿……老妈,你还别不行。
一尸两命。
抱坟痛哭。
未来的结果就是如此,没有一点夸大。陈阳将未来的事,用假设的方法告知了陈父陈母,看他们的态度,也能窥探当初一点真相,肯定是陈建国当时不同意。
“让陈建国娶关家丫头。”陈富拍案定论。
“哎……委屈了关家丫头,等她嫁到我们家,要把她当亲闺女儿养。”
李桂芬絮絮叨叨,这得益于李桂芬的婆婆,就是刚才扭耳朵的老太太。
当初李桂芬逃难来到葫芦村,嫁给了陈富,老太太就对李桂芬特别好,没有老规矩的欺负新媳妇儿,表正则下正,言传身教,李桂芬也没有那种欺负媳妇儿的打算和心理。
听老太太讲,她家是书香门第,也同时被定性为地主,全家就她逃了出来,这件事,还是陈砚知明事理,问她奶,为什么裹小脚的时候,他奶告诉她的过往。
重生成了表叔,陈阳自然接受了这段记忆。
“你老别高兴的太早,也要看关家的态度,万一关家不认这门亲事怎么办?大哥的事又怎么解决?”
“当务之急,这件事需要搞清楚几件事。”
“第一件事,要找马社长出面,毕竟他是我们葫芦村的社长,芝麻官也是官,好歹是一个官。这件事,青岩村的干部也应该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事情解决不好,一旦县里来人,青岩村干部也根本无法向县里交代。”
“第二件事,顺便了解关家人是什么品性,也好判断对于这件事,关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大概想法。”
“第三件事,我记得碾子村,有个远方亲戚,他们家的媳妇儿是青岩村的姑娘,说不定认识关香茹,请过去,让她替我们说说好话,提提媒,这件事,传统的媒人说媒是搞不了。”
“第四件事,我们要把彩礼准备好,要准备足,让关家看到我们的态度,他们要不要彩礼不重要,重要的我们陈家的态度。”
“第五件事,恐防大哥贼心不死。到时候,爸,你看到大哥的第一件事,先揍大哥一顿,让关家人知道咱们老陈家的为人,下手狠点,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