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坐标
稍候,警察闻讯而来。
奇怪的是,所有警察都带着特制的白色面具。
每个面具的额头位置,都有一个红色的坐标图。
如果不是开着警车,穿着警服,恐怕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五个人是警察。
带队的警察快速扫视现场,嗓音里满是疲惫,喊道:“谁报的警!”
众人没有一个人吭声,被警察的目光所震慑,不由自主地散开,远离了尸体。其他警察上前,急忙查看死者的情况,尤其注意察看了死者的囟门。
囟门有前囟和后囟之分。前囟门在头顶部,是两侧额骨与两侧顶骨之间的骨缝形成的菱形间隙;后囟门靠近头枕部,是两侧顶骨与枕骨之间的骨缝形成的三角形间隙。
死者要么是前囟门,要么是后囟门,都是囟门洞开,脑浆外溢!
纪承岳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对众人的鄙视,上去向带队的警察打招呼:“警官。这里有人利用超能力杀人,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然后,还特意指了指金致。
金致怒喝:“你放屁。这些人的死与我无关。警官,我要告他,他打人!”
带队的警察闻言一愣,打量了一眼带伤的金致三人,随即问纪承岳道:“你打的?”
纪承岳摇头,道:“谈不上。作为一个医生,他推三阻四,有能力却不愿意救人,我在教他做人。大家可以作证。”
“是啊。纪先生是好人。”
“姓金的,就是欠管教。年纪轻轻的,心太黑了。”
众人有人陆续插话,似乎金致十恶不赦,命该如此。
带队的警察不为所动,反而问纪承岳:“你是什么人?”
纪承岳笑着说道:“我是纪承岳,现任七环公司市场部经理。我们公司是市政署招徕的重点企业。”
带队的警察闻言,抬手拍了拍纪承岳的肩膀,点头说道:“欢迎你们在吉城投产,为吉城发展贡献力量。市政署已经通告全市各部门给予你们最大帮助。”
这时,一个警察折身回到带队警察身旁,语气坚决,汇报道:“头。不是谋杀。都是囟门症。”警察说话的语气更多的是陈述一个事实,完全没有发现人命案的紧张情绪,显然此类事情已经见过很多,已经被视为某种常态。
听说不是谋杀,有人忍不住问:“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有人追问:“警官,我们会不会死?”
这时,露天的液晶显示屏上,突然全部切换成了电视讲话画面。
吉城市政署市长胡睿方正的脸上神色凝重,目光盯着镜头,话里的愤怒、关切、沉痛等情绪似乎透过屏幕,弥漫在了空气里。
“亲爱的吉城市民:
今日上午十时二十五分,发生了一起血腥的恐怖主义袭击,凤凰山坐标项目基地数十名和平无辜的人全部遇害。
更令人发指的是,袭击者盗取了坐标项目关键资产,破坏了相同控制核心,其内的序列组暗晶体大量丢失,并有少量粉碎泄露,侵染地脉并扩散,上万市民因此丧生,数万市民因此重伤。
目前,医生们正在全力抢救伤势严重的受害者。我相信他们会尽一切可能甚至不可能的努力,来挽救所有伤员的生命和健康。
在此,我特别要感谢救护车和救护人员、警察、特种部队、消防员和救援人员,他们尽一切可能挽救生命,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我不能忽视普通市民的帮助,他们在悲剧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无动于衷和退缩,他们与医生和公职人员一起提供急救并将受害者送往医院。
我们向所有在这场可怕灾难中,生活陷入可怕困境的所有家庭,以及受伤者提供必要的援助。我们已经得到国家安全部的支持,公职人员会将防暗面具派发到所有公民手上,它可以让所有佩戴者免于死亡。
吉城已经采取了其他反恐怖主义和反破坏措施,全国也是如此。我要求所有公民不要出城,接受健康检测。
这里,我向所有失去亲人和爱人的人们表示深切和诚挚的慰问。全城人民和你们一样,都在悲痛之中。我宣布6月3日为全城哀悼日。
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这起恐怖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再犯新的罪行。
至于这一罪行的调查结果,目前可以说如下:恐怖袭击的十二名肇事者,五人在交火中被击毙,另有七人潜逃。吉城安全局和其他执法机构正在努力查明,并予以坚决消灭。
我重申一遍:调查和执法机构将尽一切努力确定罪犯的所有细节。但显而易见的是,我们不仅需要清除精心策划的、厚颜无耻的恐怖袭击,而且还需要重视和平、手无寸铁的人民的安全。
这一罪行的所有肇事者、组织者和幕后黑手都将受到公正和不可饶恕的惩罚。无论他们是谁,无论谁指挥他们。我重申:我们将查明并惩罚所有支持恐怖分子的人。
恐怖分子、杀人犯、非人类没有未来,他们将面临着一个不光彩的命运——被报复和被遗忘。我们现在的共同责任,是所有公民要团结一致,听从指挥,服从安排。
我相信会是如此的,因为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物可以动摇我们的凝聚力和意志,动摇我们的决心和勇气,团结的吉城人民是有力量的。
没有人能够在我们的社会里播下不和谐、不和睦和恐慌的毒种子。
吉城不止一次经历过最艰难,有时甚至是难以忍受的考验,但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
现在也将如此。”
带队的警察目光从屏幕收回,又扫了一眼众人,手指敲了敲脸上的面具,喊道:“一人领一个面具带上,它能保障生命安全。都赶紧回家去吧。”其他警察打开后备箱,开始向众人发放面具。
带队的警察亲手将面具交给纪承岳,劝道:“现在四处缺人,我们很忙的。散了吧。”
纪承岳有面具在手,安全已经不是问题,心里虽然很是不甘心,但也没办法,现在这情况肯定不能再生事,只好带着海宇航、安世尧愤愤然地离去。而现场的众人也在警察的劝说下,走了个干净。
眼看警车要走,却又不带走尸体,金致喊道:“警官。这些尸体不带走么。”带队的警察透过车窗,回道:“你不用担心。待会有人过来处理。”然后,警车急速离去。
惠琳摆对警察不追究纪承岳等人的行为很不满,摆弄着面具,恨恨地道:“我不想用面具。”
金致安慰道:“师姐,你就别说气话了。安全第一。”
惠琳拿面具挡住脸庞,又拿开,发愁地问:“现在这情况,还让人还怎么出门呀。”
金致苦笑道:“现在你还能出门吗?跟个猪头一样。”
惠琳一想也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道:“爸。快给我治治。”
惠咏双手覆盖惠琳的脸部,运炁疏通,很快惠琳的脸肿胀消除,脸型恢复正常,只留嘴唇开裂的小伤口需要抹药治疗。然而,用同样的手法给自己医治。
惠琳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试着戴了一下面具,不乐意地道:“总不能以后就靠面具过活吧。”然后,生无可恋地返回医馆。
惠咏疗伤后,问金致:“你怎么样?”
金致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一顿,担心地道:“师父,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女司机的病情不会有变吧。”
惠咏脸色一变,拍了一下金致的肩膀,催促道:“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