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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朝廷贺婚使(一)朝堂弹劾

    三星府,经年苑。

    观八方和听万里伴着浴池冒出的腾腾热气现身,一左一右地坐在浴池边上。

    “公子,万里好奇,为何现在这些水汽伤不到公子?”

    “笨蛋,你没听千老头儿说过,自天地精华凝集的水汽内含磅礴灵力,公子一时难以运转才出现眩晕症。而随着公子越来越适应这具肉体,他对水汽的耐受力自然相应增强,如今这种程度已不足为惧。”

    “公子威武,万里初见公子时,您身体弱得连喝杯热水都喘息不已,如今已这般强大了。”

    “不得不说,千老头儿在医治他这件事上不遗余力。”

    “师父之恩,无以为报,只得早日完成九州图谋,以重临九天。”万渊应声。

    突然一只白羽苍鹰飞入室内,落在观八方身上,压得他头与身子缩成一团,活像一个糯米白团子。

    “你个小畜生,滚开。”观八方吓了一跳,吼道。

    “公子,仲衍来信了。”听万里自苍鹰脚上解下一封信,乖巧地呈给万渊:“仲衍的驯兽技能越发熟练了,都是公子教导有方。”

    千机阁作为江湖第一通,消息传递靠的主要就是飞禽走兽,如今阁中不乏善于驯化动物的能人异士,皆受教于万渊,其中尤以仲衍最优,他驯化的苍鹰每每传信归来都能精准地定位到观八方头上。

    “阁主已离京北上,不日将至。”万渊打开信,一行字俨然入目。

    读毕,信纸化为泡沫,消失于水汽之中。

    “阁主要到暨北了?”听万里诧异。

    “还真让仲衍找到了!”观八方感叹,连媱姜命千机阁上下搜寻阁主,都没找到,却被仲衍找到了,真是难以置信!

    世人皆知千机阁霸顶九州,更知阁内两位公子赛若天人,却不知千机阁主千禅子生性放浪形骸、洒脱不羁,活脱脱一个不着调、不正经的老疯子。

    观八方试图用他的第三只眼看看千禅子跑哪里去了,但是无果。不过倘若被轻易发现,那就不是千机阁主千禅子了。

    “千老头儿上天入地不过须臾,要想来早来了。这会儿还没到,真是不靠谱,老不正经的!”观八方朝听万里身上泼过去一掌水。

    听万里吓得心想完了,耳朵又要进水了,所幸万渊点指截获,水成团停滞于空中,而后散化成粒子水滴,如绵绵细雨般坠回池中。

    “阁主虽好玩乐,但大事之上从不糊涂。他日夜精心培育我们,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你怎能这样说他!”

    “嘁,得了吧,咱哥俩只是他的一丝灵力化身,他培育出我们究竟是为了谁,你心知肚明。你难道不明白,为何我们偏偏遇热汽而生,当然是以防公子热汽中遇险,我们好及时救援。小耳朵,说你单纯,你还真单纯上瘾了。不跟你争了,没意思,走了!”说完,观八方钻回戒之中。

    “公子,对不起,您知道八方心直口快,绝非故意惹您不快的。”

    “无妨,他说得没错。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观八方乖乖点头。

    三星府。

    自盛京而来的信差,八百里加急,天不亮冲入三星王府的大门,带着一个对赵羡渔而言实属噩耗的消息:“盛京不日派使团前来,为三星王府主持合卺宴”。

    自万玊臻嫁入暨北以来,对赵羡渔弹劾的折子就源源不断地被递到御前。

    有的指责:赵羡渔在万玊臻初入暨北当日,不仅未礼敬奉迎还将其闭门拦在府外;有的指责:赵羡渔直至今日尚未与万玊臻行合卺之礼,以祈诸神赐福。

    以上种种举动不仅使万玊臻乃至万丞相受辱,更是不顾皇家体面,让谕旨赐婚成为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一时间非议不断,难以平息。

    所以,甚少露面的祐帝亲自上朝,颁下这道圣旨,一是为雪万家耻辱,二是为平群臣众怒,三是为表皇家威仪。

    但在赵羡渔眼中,它仅仅代表了赵淳乙不想让他好过!

    “混蛋赵淳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你舒坦!”赵羡渔朝着盛东的方向,对天大骂。

    “哎哟,我的王爷,小心隔墙有耳。”钱有财吓得真想捂住赵羡渔的嘴。

    “怕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早被他听了个遍,本王何曾怕过他?”赵羡渔一把挥开钱有财。

    “王爷,朝廷此遭未责难暨北已是皇恩浩荡,派使臣前来更也是为了顾全您和郑家人的体面。”钱有财苦口婆心劝导。

    “世人受他蒙蔽也就罢了,连你也这般愚不可及,真是老糊涂!”赵羡渔深知钱有财是为他好才劝导他,但他就是忍不了这股怨气,对着钱有财破口大骂道。

    郑家,赵羨渔的母族。

    他的母亲,是赵怀度的第一位正妻,大祁的第一位皇后——郑皇后。

    钱有财本是暨北王府的老人,也是郑皇后托孤之人,郑皇后去世之前,钱有财曾当着皇后和小赵羡渔之面对天地立誓照顾好他。

    先前,钱有财三番五次地谏言推动合卺礼事宜,却都被赵羨渔无情的拒绝。

    “王爷说得是,说得是。只是圣旨一下,您与王妃的合卺礼怕是再难以推迟,老奴已命人以您和王妃的八字择下了个良辰吉日,您看?”钱有财谨守誓言,继续谏言,不然再纵容他如此不顾帝王体面,可真就作死了。

    “我不看,谁爱看谁看!”赵羡渔又扑回床上,拿被子盖住脑壳,背对钱有财,吼道。

    “可……王爷,使臣不出十日便入至暨北城喽!你若执意不定,老奴只能先自作主张了,待大人们进城,老奴就和范太守将其迎到驿馆休息,再另行商议。”钱有财无奈地叹气。

    钱有财念叨了一阵,看赵羡渔始终未再吭声,估摸着他在装睡,但还是忍不住地上前为其盖好被角,却被赵羡渔一脚回马踢地踢退数步,幸而钱有财有经验,未跌落在地。

    钱有财心里还有件事,左思右想,不知当说不当说。“王爷,兮淼公子已升任四品工部侍郎,授命督查矿区生产经营一事,也在此次出行暨北的使臣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