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藏青赤目蛇（八）法阵灵纹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登顶。
山顶之上有一块耸立着一圈参天大树的平地，大树枝干纵横交错，伴着风阵阵摇摆，其间传来铃铛与铁器的撞击声。
大树们紧密围裹，似在守护着什么，走近一看，树中间暗藏玄机，其内藏有一根擎天巨柱，柱上衔接无数铁链，铁链的末端与大地相连，链子上的每节环扣都挂有一枚黑铁铃铛，随风晃动。
万渊走到柱前仔细观摩，铁柱上内嵌一排排自上而下的凹槽，内部镶刻着密且细的图纹，不仅如此，那树上的铃铛乃至衔接铃铛的细链上都刻有肉眼难见的图纹，而这图纹和之前莲花坞中所见的一致。
万渊对灵纹有所涉猎，但若论专业，不及他的亚父和师父——莲花坞主和千机阁主。
先前在莲花坞，万渊就有所怀疑，图纹与他见过的加固灵纹结构相似，却经过推理演算，发现它没有多强的加固效果，但若是贪图美观，又何必将其印刻在隐蔽处？
正当迟疑，媱姜收到莲花坞主的传信，说暨北众山之巅的法阵异常松动。
按照信中指示，万渊来到这里，并亲眼所见，如此规模，不是灵纹是什么？法阵松动的根源正是原本的灵纹全然变成了眼前的灵纹。
“公子，如你所料，众山之上的铁器全被刻上了此纹。”赤青玉琅戒里传来听万里的声音。
听万里和观八方随热汽而生，毫无疑问，这附近有热汽。
热汽的来源正是眼前的擎天巨柱，虽以肉眼无法看到，但万渊切实感受到自它内部散发而出的热汽。
只是这热汽尚且稀薄，两个灵物无法现形，只能在赤青玉纳戒中向万渊传话。
“对，有些已经刻满，有些还正在刻，而且除了对面的常青山，每座山上都有打铁匠守在半山腰。”观八方回。
“我知道了。”万渊暗抚纳戒，隔空传音：“仲衍那边的计划执行得如何？”
“公子放心，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听万里听到有一脚步声正朝这边赶来。
“阿姐那边，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没有。”听万里叹气。
“准又跑去哪里浪了！”观八方嫌弃道。
“山顶上还有此奇景，这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面对眼前异常，赵羨渔很是惊奇，他从不知道暨北之内还藏有类似建筑，光专注于欣赏，丝毫未发现灵纹猫腻，更未发现方才万渊神思畅游。
“查了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查出来？”
说话间，万渊听到来人已到百步开外，其步履夯实，边走边以手中佩刀横扫着杂丛，刀过丛断。
“哝，人来了。”
而后，袁靖宇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能查出来？！”赵羨渔一脸诧异。
袁靖宇和赵羡渔对视的一刹那，原地惊愕，怎么在这里遇到赵阎王？
前段时间浮尸案不了了之，范通再度打发他做回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正当他抑郁不得志时，又撞见高人卜算子，卜算子告诉他城外群山中有恶灵作祟，查明此事可助其破解僵局。
“参见三星王，卑职听闻山中恶灵食人，特来查探。”袁靖宇看不惯赵羡渔，却不得不守礼法，作揖道。
“嗯。”赵羨渔敷衍地应。
“袁提司。”万渊彬彬有礼。“不知提司有何发现？”
碍于赵羨渔在，袁靖宇如实回禀：“确有可疑之处，卑职发现附近群山被浓雾笼罩，唯独这座山没有雾。”
自然没有，都是万渊的功劳！赵羨渔暗忖，但他转瞬留意到袁靖宇的佩刀上血迹斑驳，心中猛然生出一种直觉：“这是蛇血？”
“是，卑职探常青山时遭遇蛇袭，蛇群众多，未敢深入。”袁靖宇回答。
“不是，蛇这么可爱，你干什么杀蛇？”赵羨渔可谓爱屋及乌。
袁靖宇憾然：你管它们叫可爱？
“呵呵，只怕恶灵食人为假，纵蛇伤人为真。”万渊笑着插话。
“公子之意？”
“有人伺机释放烟雾，以其为屏障致幻蛇群伤人。”
“为何无故伤人？”
万渊伸手弹了弹身后的柱子，“为了藏匿踪迹。”
“卑职自府衙卷宗中看过，没认错的话，这里应是先帝在世时设下的法阵，藏匿于深山隐蔽处，鲜少为人所知，其目的为庇佑一方百姓。自从有了它，暨北再无天灾。法阵有效运转至今，又自带威能，常人无法靠近，因此日常府衙只有偶尔巡视，并无定期镇守。”
“提司不妨回去查阅卷宗，近日府衙是否对这里做了大规模的水土拆建。”
“这……”袁靖宇不明白万渊的意图。
“袁提司请看，这根巨柱经风吹日晒，通体呈现些许斑驳锈迹，但是上面挂的铃铛和铁链却成色极新，像是刚刚翻新换过的。”万渊解释。
“确实如此。”赵羨渔恍然。
“大人可愿彻查此事？”万渊追问。
“卑职愿意，只是卑职……”袁靖宇不敢明言，他前来彻查此案乃擅自行动，范通并不知道。
“王爷，山下那群铁匠定与此案相关，正要一并收押，人数众多，为以防万一，不如让廖侍卫陪袁提司走一趟。”万渊深知袁靖宇的难处，趁机提议。
“倒是可以。”赵羨渔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三人下山时，天色已晚，一道珠光彩霞横跨着天际。
赵羡渔和万渊并肩纵马前行，眼前一片祥和。
下山后，赵羡渔如约交代廖衡随袁靖宇同返太守府，带着那一群拦路的铁匠。
依如万渊所料，范通一看是廖衡亲自陪袁靖宇押送犯人回府衙，无异于三星府出面，只字不敢提袁靖宇擅自行动之事，甚至当即下令将恶灵食人案交给袁靖宇办理。
酒街一禺。
范难摇摇摆摆地徜徉在大路上，步履轻浮，显然喝醉了。
他刚和相看两厌的万玊臻在酒楼里喝了十几坛陈年老酿。
暨北的老酿干烈浓郁，劲道十足，喝得号称喝遍盛京无敌手的万玊臻不省人事，最终被抬回王府。
而范难这边，借着酒劲儿沿街耍酒疯，直到他“叩叩叩”地敲响一处宅门。
袁靖宇闻声开门，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惊不惊喜？”范难挥舞着双手，作势拥抱袁靖宇。
山顶之上有一块耸立着一圈参天大树的平地，大树枝干纵横交错，伴着风阵阵摇摆，其间传来铃铛与铁器的撞击声。
大树们紧密围裹，似在守护着什么，走近一看，树中间暗藏玄机，其内藏有一根擎天巨柱，柱上衔接无数铁链，铁链的末端与大地相连，链子上的每节环扣都挂有一枚黑铁铃铛，随风晃动。
万渊走到柱前仔细观摩，铁柱上内嵌一排排自上而下的凹槽，内部镶刻着密且细的图纹，不仅如此，那树上的铃铛乃至衔接铃铛的细链上都刻有肉眼难见的图纹，而这图纹和之前莲花坞中所见的一致。
万渊对灵纹有所涉猎，但若论专业，不及他的亚父和师父——莲花坞主和千机阁主。
先前在莲花坞，万渊就有所怀疑，图纹与他见过的加固灵纹结构相似，却经过推理演算，发现它没有多强的加固效果，但若是贪图美观，又何必将其印刻在隐蔽处？
正当迟疑，媱姜收到莲花坞主的传信，说暨北众山之巅的法阵异常松动。
按照信中指示，万渊来到这里，并亲眼所见，如此规模，不是灵纹是什么？法阵松动的根源正是原本的灵纹全然变成了眼前的灵纹。
“公子，如你所料，众山之上的铁器全被刻上了此纹。”赤青玉琅戒里传来听万里的声音。
听万里和观八方随热汽而生，毫无疑问，这附近有热汽。
热汽的来源正是眼前的擎天巨柱，虽以肉眼无法看到，但万渊切实感受到自它内部散发而出的热汽。
只是这热汽尚且稀薄，两个灵物无法现形，只能在赤青玉纳戒中向万渊传话。
“对，有些已经刻满，有些还正在刻，而且除了对面的常青山，每座山上都有打铁匠守在半山腰。”观八方回。
“我知道了。”万渊暗抚纳戒，隔空传音：“仲衍那边的计划执行得如何？”
“公子放心，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听万里听到有一脚步声正朝这边赶来。
“阿姐那边，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没有。”听万里叹气。
“准又跑去哪里浪了！”观八方嫌弃道。
“山顶上还有此奇景，这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面对眼前异常，赵羨渔很是惊奇，他从不知道暨北之内还藏有类似建筑，光专注于欣赏，丝毫未发现灵纹猫腻，更未发现方才万渊神思畅游。
“查了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查出来？”
说话间，万渊听到来人已到百步开外，其步履夯实，边走边以手中佩刀横扫着杂丛，刀过丛断。
“哝，人来了。”
而后，袁靖宇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能查出来？！”赵羨渔一脸诧异。
袁靖宇和赵羡渔对视的一刹那，原地惊愕，怎么在这里遇到赵阎王？
前段时间浮尸案不了了之，范通再度打发他做回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
正当他抑郁不得志时，又撞见高人卜算子，卜算子告诉他城外群山中有恶灵作祟，查明此事可助其破解僵局。
“参见三星王，卑职听闻山中恶灵食人，特来查探。”袁靖宇看不惯赵羡渔，却不得不守礼法，作揖道。
“嗯。”赵羨渔敷衍地应。
“袁提司。”万渊彬彬有礼。“不知提司有何发现？”
碍于赵羨渔在，袁靖宇如实回禀：“确有可疑之处，卑职发现附近群山被浓雾笼罩，唯独这座山没有雾。”
自然没有，都是万渊的功劳！赵羨渔暗忖，但他转瞬留意到袁靖宇的佩刀上血迹斑驳，心中猛然生出一种直觉：“这是蛇血？”
“是，卑职探常青山时遭遇蛇袭，蛇群众多，未敢深入。”袁靖宇回答。
“不是，蛇这么可爱，你干什么杀蛇？”赵羨渔可谓爱屋及乌。
袁靖宇憾然：你管它们叫可爱？
“呵呵，只怕恶灵食人为假，纵蛇伤人为真。”万渊笑着插话。
“公子之意？”
“有人伺机释放烟雾，以其为屏障致幻蛇群伤人。”
“为何无故伤人？”
万渊伸手弹了弹身后的柱子，“为了藏匿踪迹。”
“卑职自府衙卷宗中看过，没认错的话，这里应是先帝在世时设下的法阵，藏匿于深山隐蔽处，鲜少为人所知，其目的为庇佑一方百姓。自从有了它，暨北再无天灾。法阵有效运转至今，又自带威能，常人无法靠近，因此日常府衙只有偶尔巡视，并无定期镇守。”
“提司不妨回去查阅卷宗，近日府衙是否对这里做了大规模的水土拆建。”
“这……”袁靖宇不明白万渊的意图。
“袁提司请看，这根巨柱经风吹日晒，通体呈现些许斑驳锈迹，但是上面挂的铃铛和铁链却成色极新，像是刚刚翻新换过的。”万渊解释。
“确实如此。”赵羨渔恍然。
“大人可愿彻查此事？”万渊追问。
“卑职愿意，只是卑职……”袁靖宇不敢明言，他前来彻查此案乃擅自行动，范通并不知道。
“王爷，山下那群铁匠定与此案相关，正要一并收押，人数众多，为以防万一，不如让廖侍卫陪袁提司走一趟。”万渊深知袁靖宇的难处，趁机提议。
“倒是可以。”赵羨渔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三人下山时，天色已晚，一道珠光彩霞横跨着天际。
赵羡渔和万渊并肩纵马前行，眼前一片祥和。
下山后，赵羡渔如约交代廖衡随袁靖宇同返太守府，带着那一群拦路的铁匠。
依如万渊所料，范通一看是廖衡亲自陪袁靖宇押送犯人回府衙，无异于三星府出面，只字不敢提袁靖宇擅自行动之事，甚至当即下令将恶灵食人案交给袁靖宇办理。
酒街一禺。
范难摇摇摆摆地徜徉在大路上，步履轻浮，显然喝醉了。
他刚和相看两厌的万玊臻在酒楼里喝了十几坛陈年老酿。
暨北的老酿干烈浓郁，劲道十足，喝得号称喝遍盛京无敌手的万玊臻不省人事，最终被抬回王府。
而范难这边，借着酒劲儿沿街耍酒疯，直到他“叩叩叩”地敲响一处宅门。
袁靖宇闻声开门，一股强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惊不惊喜？”范难挥舞着双手，作势拥抱袁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