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台上台下
林嘉树看着面前的这具尸体，脸色有些惨白，不虚散人在将自己救活之后便一日之内就死于非命。
那个幕后黑手专门清空街道，并且将尸体扔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这背后针对的对象自然不言而喻。
六月的阳光似乎此时不再温暖，他能感觉自己身体十分冰凉，甚至就连移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林嘉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保持镇定，不要惊慌，就像他一直可以做到的那样。可是看到地上已经发干的血渍，那些断裂破损的关节，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艰难地望向四周，他知道那个背后的策划者此时一定就在附近，甚至此时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他不知道那位安排了这一场大戏的人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既然对方想用不虚散人的尸体来恐吓他，那他便越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害怕的样子。
这时，又是一道略微散漫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这人死的惨啊。”萧煜从远处慢慢走来，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唏嘘，只是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或者可惜的神情。
“莺歌，这具尸体是你发现的，理应应该由你去京城府尹报案。“
此时蓝耀站在旁边，发须随风微微飘动，剑芒上的风雪之意愈加浓烈。“是的！本公子陪你去！一定要让这猖狂的凶手绳之以法！“他吼道。
林嘉树缓缓站起身，他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当他回过头，看到镇南王萧煜竟然一直都在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透露着玩味的神情。
联想到萧煜在空无一人的巷口站立着的身影，林嘉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猎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想来将街巷清空，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自己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自己，便是搭了这样一个盛大的戏台，然后看着自己走上台前，开始表演。
似乎此时的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是一具木偶，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讨得对方一个满意的微笑，或者是为了最后对方不知道带有几分感情的鼓掌。
林嘉树很讨厌这种感觉。于是，他开口说道：“殿下恐怕早就已经发现了这具尸体了吧。”
声音十分平静，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此时的他努力掐着身体，强行克制使得自己保持着平静，不让内心的害怕显露出来。
但是地面上暗红的血渍，就像一块诱人的糖块一般，将那些名为恐惧的蚂蚁吸引了过来。他们附在他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地钻入身体里，贪婪着吸食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百蚁噬骨，恐惧的侵蚀便是这种感觉。
萧煜听到这话，面色有少许意外，但是很快这抹意外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冰冷。
“好戏开场，本王这个看官自然是要等着戏子上台唱戏的啊，这不是很正常嘛？”
登台唱戏的戏子，每个动作，每个步伐自然都是要按照剧本来走，说简单点，这便是戏台上的棋子罢了。
显然这幕好戏的剧本的撰写者，便是这位一直守在巷口的镇南王殿下。
林嘉树说道：“殿下想就这样在台下看戏，似乎不妥吧？”
萧煜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林二公子你想怎么样？”
林嘉树回答道：“我想请殿下也上台来唱一曲。”
既然镇南王殿下这么钟情于看戏听曲，那么只是坐在台下操纵着一切又有什么意思。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那自然是撰本人不能站在台下轻而易举掌控整台戏曲的走向的时候，这也便意味着，他也将来到戏台之上，和台上的戏子众生平等。
没有谁再能掌握谁的命运。
当然，没有一个撰本人会想就这样狼狈地被逼到台上。
于是，场面陷入了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发出声响。似乎，所有人都等待着镇南王萧煜的回答。
当然这其中包括看懂了一切的莺歌和还没听懂这段谈话的蓝耀，还有不知道多少躲在暗处身怀利器的镇南王府侍卫。
不过，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萧煜笑了笑，眼神从林嘉树身上离开，在不虚散人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下，又再次返回到林嘉树的身上，缓缓说道：“哪有写本子的人亲自登台的道理呢？”
语气中竟带有些真诚，似乎是在向对方认真地发问着。
“可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想登台当戏子吧。”
比起萧煜在场间四处游离的目光，而林嘉树的目光从头到尾依旧紧紧地盯着萧煜，鲜明地展示着自己的态度：不示弱，不后退！
他不知道镇南王想要他干什么，但是既然镇南王要借此恐吓他，他就越不会展现出自己害怕的样子。
所以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甚至隐隐地透露着强硬，哪怕他知道对面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如今大燕朝最为得宠的皇子。
萧煜目光骤寒，冷冷地说道：“戏子不想在台上唱戏，那么他离开舞台的办法只有一种。”他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但是话语中的意思说的十分明白。
林嘉树平静地回答道：“我说过，我不是戏子。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当戏子。”
场面随着这句话落下后，再次陷入了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煜撇开林嘉树那强硬的目光，喃喃地说道：“是啊，没有人会想当戏子。没有人想自己落在何处还要听从棋手的安排。”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林嘉树，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对对方说的，而仅仅只是一句自己的感叹。
此时，他寒冷的双眸变得幽怨了起来。萧煜抬起头，眼光略过京城大大小小的别苑，直到遇到一道红砖碧瓦的城墙之上才停了下来。
那便是皇城的城墙。
但也仅仅只是失神了片刻，萧煜收回目光，抚摸着胳膊上黑鸟的羽毛，对着这只黑鸟说道：“小黑，今天这场戏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过这里面有的人的表现还是挺让我意外的，但是这会让接下来的故事更加有趣了。我真的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语气中竟然真的包含着些许难以言明的激动。
黑鸟温顺地发出两声“吱吱！”的声音，似乎也是在表示着赞同。
“林二公子身体这么虚弱，走在路上小心点便是，不要挡了别人的路。现在京城坏人多，可别脑疾刚好却又丢了性命。”
幽幽的话语，似乎像是最后的忠告。
那个幕后黑手专门清空街道，并且将尸体扔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这背后针对的对象自然不言而喻。
六月的阳光似乎此时不再温暖，他能感觉自己身体十分冰凉，甚至就连移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林嘉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保持镇定，不要惊慌，就像他一直可以做到的那样。可是看到地上已经发干的血渍，那些断裂破损的关节，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艰难地望向四周，他知道那个背后的策划者此时一定就在附近，甚至此时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他不知道那位安排了这一场大戏的人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既然对方想用不虚散人的尸体来恐吓他，那他便越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害怕的样子。
这时，又是一道略微散漫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这人死的惨啊。”萧煜从远处慢慢走来，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唏嘘，只是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或者可惜的神情。
“莺歌，这具尸体是你发现的，理应应该由你去京城府尹报案。“
此时蓝耀站在旁边，发须随风微微飘动，剑芒上的风雪之意愈加浓烈。“是的！本公子陪你去！一定要让这猖狂的凶手绳之以法！“他吼道。
林嘉树缓缓站起身，他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看着自己。当他回过头，看到镇南王萧煜竟然一直都在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透露着玩味的神情。
联想到萧煜在空无一人的巷口站立着的身影，林嘉树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猎人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想来将街巷清空，然后独自一人站在自己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自己，便是搭了这样一个盛大的戏台，然后看着自己走上台前，开始表演。
似乎此时的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是一具木偶，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讨得对方一个满意的微笑，或者是为了最后对方不知道带有几分感情的鼓掌。
林嘉树很讨厌这种感觉。于是，他开口说道：“殿下恐怕早就已经发现了这具尸体了吧。”
声音十分平静，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此时的他努力掐着身体，强行克制使得自己保持着平静，不让内心的害怕显露出来。
但是地面上暗红的血渍，就像一块诱人的糖块一般，将那些名为恐惧的蚂蚁吸引了过来。他们附在他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地钻入身体里，贪婪着吸食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百蚁噬骨，恐惧的侵蚀便是这种感觉。
萧煜听到这话，面色有少许意外，但是很快这抹意外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冰冷。
“好戏开场，本王这个看官自然是要等着戏子上台唱戏的啊，这不是很正常嘛？”
登台唱戏的戏子，每个动作，每个步伐自然都是要按照剧本来走，说简单点，这便是戏台上的棋子罢了。
显然这幕好戏的剧本的撰写者，便是这位一直守在巷口的镇南王殿下。
林嘉树说道：“殿下想就这样在台下看戏，似乎不妥吧？”
萧煜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林二公子你想怎么样？”
林嘉树回答道：“我想请殿下也上台来唱一曲。”
既然镇南王殿下这么钟情于看戏听曲，那么只是坐在台下操纵着一切又有什么意思。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那自然是撰本人不能站在台下轻而易举掌控整台戏曲的走向的时候，这也便意味着，他也将来到戏台之上，和台上的戏子众生平等。
没有谁再能掌握谁的命运。
当然，没有一个撰本人会想就这样狼狈地被逼到台上。
于是，场面陷入了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甚至都没有人发出声响。似乎，所有人都等待着镇南王萧煜的回答。
当然这其中包括看懂了一切的莺歌和还没听懂这段谈话的蓝耀，还有不知道多少躲在暗处身怀利器的镇南王府侍卫。
不过，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萧煜笑了笑，眼神从林嘉树身上离开，在不虚散人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下，又再次返回到林嘉树的身上，缓缓说道：“哪有写本子的人亲自登台的道理呢？”
语气中竟带有些真诚，似乎是在向对方认真地发问着。
“可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想登台当戏子吧。”
比起萧煜在场间四处游离的目光，而林嘉树的目光从头到尾依旧紧紧地盯着萧煜，鲜明地展示着自己的态度：不示弱，不后退！
他不知道镇南王想要他干什么，但是既然镇南王要借此恐吓他，他就越不会展现出自己害怕的样子。
所以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甚至隐隐地透露着强硬，哪怕他知道对面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如今大燕朝最为得宠的皇子。
萧煜目光骤寒，冷冷地说道：“戏子不想在台上唱戏，那么他离开舞台的办法只有一种。”他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但是话语中的意思说的十分明白。
林嘉树平静地回答道：“我说过，我不是戏子。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当戏子。”
场面随着这句话落下后，再次陷入了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煜撇开林嘉树那强硬的目光，喃喃地说道：“是啊，没有人会想当戏子。没有人想自己落在何处还要听从棋手的安排。”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林嘉树，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对对方说的，而仅仅只是一句自己的感叹。
此时，他寒冷的双眸变得幽怨了起来。萧煜抬起头，眼光略过京城大大小小的别苑，直到遇到一道红砖碧瓦的城墙之上才停了下来。
那便是皇城的城墙。
但也仅仅只是失神了片刻，萧煜收回目光，抚摸着胳膊上黑鸟的羽毛，对着这只黑鸟说道：“小黑，今天这场戏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过这里面有的人的表现还是挺让我意外的，但是这会让接下来的故事更加有趣了。我真的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语气中竟然真的包含着些许难以言明的激动。
黑鸟温顺地发出两声“吱吱！”的声音，似乎也是在表示着赞同。
“林二公子身体这么虚弱，走在路上小心点便是，不要挡了别人的路。现在京城坏人多，可别脑疾刚好却又丢了性命。”
幽幽的话语，似乎像是最后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