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坦诚相见/尔你我诈
“从一位皇子沦落为瘦马，这就是我的过去。”云燕，不，妘十二说着笑了起来，但却是发自真心的：“而无论幸与不幸，至少现在我还活着，与我一生中唯三的挚友一起。”
“……”修玉一时哑然，那份沉重的过去作为妖族的自己完全想想，相较而言自己的过去虽然悲惨，但至少还能有目标的活着，而妘十二呢？如果换作自己，在得知那些真相之时恐怕早已崩溃了吧。
“说来惭愧，修玉，之前因为对妖族有成见的缘故，因此一开始只是想着单纯地利用你脱身，但在与你接触的这些日子里，我才意识到妖族之中也不乏像你一样的君子。”
“不，唯有这一点，你过奖了。”修玉低头看着胸口的紫色官服，原先可以说是洁身自好的无暇品德早已被异色玷污：“现在的我，已经彻底背离君子之道。”
“我明白，所以才有必须向你致歉的理由。”妘十二说着就要跪在修玉面前行“礼”，却被后者一把扶住。
“恶行论迹不论心，十二你无需介意。”修玉将他扶起：“背弃君子之道并非是外力所迫，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修玉说着也向后者阐述起了自己的过去作为坦诚相待的公开前提：“……至于现在，就算愚钝如我也该清醒了，牝姬确实是靠着掌握妖民的欲望与内心统治着青丘国，这同样也是妖民的选择。”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修玉说着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曾经的青丘国虽然知礼守节，但却不过是碍于教条的压抑本性，这才致使象征解放天性的牝姬能异军突起快速夺下这个古老的君子之国。”
“一心向往君子的我们却忽略了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数万年的历史也不存在遍地君子的美好时代，归根结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能得到民心的我们输了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你是打算放弃了吗？”沉浸其中的妘十二即便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但他依旧盯着修玉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那般清澈窗户下不存在混浊的心灵。
“不，恰恰相反。”修玉说着指向那漆黑如盖的夜空：“否极泰来，如果民众无法接受极端的约束，那么放纵也是一样。我将以牝姬之道还施彼身，漫漫夜晚再如何美好，人也有期待白昼长明的一刻。”
“妙哉此言。”妘十二说着笑得：“若要青丘拂晓，莫非兄台打算当太阳不成？”
“有何不妥？”
“不，简直再合适不过。”妘十二说着替修玉倒了一杯清茶，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和修玉同样的道理，美酒佳酿有时不抵一泉甘霖：“倒不如说，在这青丘国，修玉你就是我的太阳。”
“而你，我的挚友，又何尝不是。”修玉举起茶杯二人对饮后回应道。
恢复往日诗词对唱觥筹交错的二人畅谈了一整晚直至东方既白，眼见那轮明月取代太阳再度将青丘国带回沉沦的夜晚，妘十二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天无二日。”
“此话怎讲？”修玉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分别是早晚之事，但未曾想如此之快。
“我必须回去。”
“回去？”
“嗯，我要回人类帝国。”
“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倘若身心未自由，人间无处不监狱。我想去去支持那些猎妖人，或许我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至少不能再坐视下去。”
“放弃吧，这是我作为挚友的忠告，据我所知即便是妖族内部，在那些顶尖氏族宗门面前，其余势力也不过是蝼蚁。更不用说控制人类帝国据我所知是妖族共识，单凭你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胜过整个妖族的。”
“那么你呢？以你一人的力量在牝姬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难度哪个更大。”
“毫无疑问，十二，是你啊。”修玉说着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没有个相应的目标可不行，那我就勉为其难当当个妖盟盟主试试？”
“哈，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可不是醉话，祖先一直爱惜羽毛独善其身，令着君子之道只存与青丘，而我如果能胜过牝姬，那绝对要将其发扬光大，令这尔你我诈的妖界变成路不拾遗的桃源！”
“如此反倒是我的理想太小了，不诚，既然兄台当上妖族之主，那我亦要当上皇帝，给天下再造一个朗朗乾坤！”
“好，以茶代酒为兄当敬你一杯！”修玉说着也顿时豪气大增：“敬你我这两族的未来领袖！”
“嗯，敬你我！”妘十二说着不禁感慨道：“曾经我想过要将妖族全都驱逐出境，但如果是兄台你统治下的妖族或许也未尝不可。”
“那么作为交换，贤弟，还希望你在人界也多多推广为兄的君子之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且不论此间豪情万丈，另一边但我冉冈则显得颇为窘迫，按照约定在支付了一大笔定金后来到了交易对象指定的地点，然而在哪里他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处偏僻的小巷空地。
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限越来越近，交头对象却迟迟未到，冉冈也不免有些冒汗，没能救下休咎也就算了，要是计划出现破绽让皇子逃走了可就大为不妙。
好在等到城内的法宝日晷在准确报时的那一刻，不紧不慢地脚步声在小巷外响起，那名绑架休咎的嫌疑人终究还是姗姗来迟地抵达了此地。
“日安啊，各位。”带着一脸轻松愉悦地笑容，身材曼妙的女妖似乎没有自觉地和冉冈上来就要开个拥抱。
“咳咳，你就是卖家？让我验验货。”要不是小弟们都在看着外加情况紧急，冉冈自然不会拒绝软香温玉投怀送抱，但此刻也只能老实地拉开距离。
“呵，别这么见外嘛。”那女妖说着拍了拍手，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妖怪被她身后带着面具的助手推了上来，同时一把摘掉妖怪的头套：“那么关于事先说好的报酬……”
“等等，让我先验验货。”确实是休咎的脸，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冉冈看着那被铁链死死捆住的休咎，警惕地要求自己上前确认。
“咳咳，阁下应该也清楚规矩。”女妖不满地抗议道：“万一趁着验货动手脚，本姑娘岂不是要亏炸了？”
“嘁，放心无论结果如何，这妖怪我都要了，元晶一颗也不会少给你。”撒谎成性的冉冈说着上前，但却并非是看向休咎，而是那位带着面具的助手。
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此刻绝妖师如此凶名赫赫之下，还带着面具，这助手就绝对有问题。然而当冉冈出其不意摘下助手面具之时，他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只可惜此时已经太迟。
“……”修玉一时哑然，那份沉重的过去作为妖族的自己完全想想，相较而言自己的过去虽然悲惨，但至少还能有目标的活着，而妘十二呢？如果换作自己，在得知那些真相之时恐怕早已崩溃了吧。
“说来惭愧，修玉，之前因为对妖族有成见的缘故，因此一开始只是想着单纯地利用你脱身，但在与你接触的这些日子里，我才意识到妖族之中也不乏像你一样的君子。”
“不，唯有这一点，你过奖了。”修玉低头看着胸口的紫色官服，原先可以说是洁身自好的无暇品德早已被异色玷污：“现在的我，已经彻底背离君子之道。”
“我明白，所以才有必须向你致歉的理由。”妘十二说着就要跪在修玉面前行“礼”，却被后者一把扶住。
“恶行论迹不论心，十二你无需介意。”修玉将他扶起：“背弃君子之道并非是外力所迫，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修玉说着也向后者阐述起了自己的过去作为坦诚相待的公开前提：“……至于现在，就算愚钝如我也该清醒了，牝姬确实是靠着掌握妖民的欲望与内心统治着青丘国，这同样也是妖民的选择。”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修玉说着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曾经的青丘国虽然知礼守节，但却不过是碍于教条的压抑本性，这才致使象征解放天性的牝姬能异军突起快速夺下这个古老的君子之国。”
“一心向往君子的我们却忽略了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数万年的历史也不存在遍地君子的美好时代，归根结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能得到民心的我们输了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你是打算放弃了吗？”沉浸其中的妘十二即便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但他依旧盯着修玉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那般清澈窗户下不存在混浊的心灵。
“不，恰恰相反。”修玉说着指向那漆黑如盖的夜空：“否极泰来，如果民众无法接受极端的约束，那么放纵也是一样。我将以牝姬之道还施彼身，漫漫夜晚再如何美好，人也有期待白昼长明的一刻。”
“妙哉此言。”妘十二说着笑得：“若要青丘拂晓，莫非兄台打算当太阳不成？”
“有何不妥？”
“不，简直再合适不过。”妘十二说着替修玉倒了一杯清茶，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和修玉同样的道理，美酒佳酿有时不抵一泉甘霖：“倒不如说，在这青丘国，修玉你就是我的太阳。”
“而你，我的挚友，又何尝不是。”修玉举起茶杯二人对饮后回应道。
恢复往日诗词对唱觥筹交错的二人畅谈了一整晚直至东方既白，眼见那轮明月取代太阳再度将青丘国带回沉沦的夜晚，妘十二说着叹了口气：“只可惜天无二日。”
“此话怎讲？”修玉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分别是早晚之事，但未曾想如此之快。
“我必须回去。”
“回去？”
“嗯，我要回人类帝国。”
“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倘若身心未自由，人间无处不监狱。我想去去支持那些猎妖人，或许我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至少不能再坐视下去。”
“放弃吧，这是我作为挚友的忠告，据我所知即便是妖族内部，在那些顶尖氏族宗门面前，其余势力也不过是蝼蚁。更不用说控制人类帝国据我所知是妖族共识，单凭你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胜过整个妖族的。”
“那么你呢？以你一人的力量在牝姬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难度哪个更大。”
“毫无疑问，十二，是你啊。”修玉说着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没有个相应的目标可不行，那我就勉为其难当当个妖盟盟主试试？”
“哈，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可不是醉话，祖先一直爱惜羽毛独善其身，令着君子之道只存与青丘，而我如果能胜过牝姬，那绝对要将其发扬光大，令这尔你我诈的妖界变成路不拾遗的桃源！”
“如此反倒是我的理想太小了，不诚，既然兄台当上妖族之主，那我亦要当上皇帝，给天下再造一个朗朗乾坤！”
“好，以茶代酒为兄当敬你一杯！”修玉说着也顿时豪气大增：“敬你我这两族的未来领袖！”
“嗯，敬你我！”妘十二说着不禁感慨道：“曾经我想过要将妖族全都驱逐出境，但如果是兄台你统治下的妖族或许也未尝不可。”
“那么作为交换，贤弟，还希望你在人界也多多推广为兄的君子之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且不论此间豪情万丈，另一边但我冉冈则显得颇为窘迫，按照约定在支付了一大笔定金后来到了交易对象指定的地点，然而在哪里他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处偏僻的小巷空地。
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限越来越近，交头对象却迟迟未到，冉冈也不免有些冒汗，没能救下休咎也就算了，要是计划出现破绽让皇子逃走了可就大为不妙。
好在等到城内的法宝日晷在准确报时的那一刻，不紧不慢地脚步声在小巷外响起，那名绑架休咎的嫌疑人终究还是姗姗来迟地抵达了此地。
“日安啊，各位。”带着一脸轻松愉悦地笑容，身材曼妙的女妖似乎没有自觉地和冉冈上来就要开个拥抱。
“咳咳，你就是卖家？让我验验货。”要不是小弟们都在看着外加情况紧急，冉冈自然不会拒绝软香温玉投怀送抱，但此刻也只能老实地拉开距离。
“呵，别这么见外嘛。”那女妖说着拍了拍手，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妖怪被她身后带着面具的助手推了上来，同时一把摘掉妖怪的头套：“那么关于事先说好的报酬……”
“等等，让我先验验货。”确实是休咎的脸，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冉冈看着那被铁链死死捆住的休咎，警惕地要求自己上前确认。
“咳咳，阁下应该也清楚规矩。”女妖不满地抗议道：“万一趁着验货动手脚，本姑娘岂不是要亏炸了？”
“嘁，放心无论结果如何，这妖怪我都要了，元晶一颗也不会少给你。”撒谎成性的冉冈说着上前，但却并非是看向休咎，而是那位带着面具的助手。
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此刻绝妖师如此凶名赫赫之下，还带着面具，这助手就绝对有问题。然而当冉冈出其不意摘下助手面具之时，他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只可惜此时已经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