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交心
街坊邻居都在传言修玉被个瘦马抛弃后彻底得了失心疯，回到家后直接把珍藏多年的诗词古籍全都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自此之后他就性情大变。
原先说什么也不愿与紫狐分支同流合污的他毛遂自荐加入牝姬手下，虽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闲职，但他这一举动显然也极大打击了其他残余白狐反抗势力的势气。
之前屡次邀请修玉以父母遗愿为由都遭到拒绝，谁曾料想这家伙现在直接选择投敌。要说修玉本身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修为浅薄的大妖，但他在投靠牝姬后更是屡次主动为其歌功颂德，靠这些年钻研的文采也确实写出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赋。
一来二去之下，他的名号也终于传道了牝姬耳中，对于这位送上门的典型，她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一个修为千年出头又没有秘籍的白狐余孽也就只能乖乖当她的口舌。
“真是个难以想象的畜牲！”最后一支还留在青丘国内的白狐反抗势力名为白莲会，是先贤以莲花寓君子之意。
当然白莲会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组织，也就是几个白狐余孽不时聚会发泄对牝姬不满的小群体罢了。若他们真有所威胁，早就被牝姬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根拔出了。
“依我之见不如雇几名刺客要了他狗命，好叫那些个墙头草看看投靠那贱人的下场。”这名成员口中的贱人自然就是牝姬，可笑他们自知隔墙有耳私下谈话就连牝姬的大名也不敢说出。
“不可不可，若真如此在其他妖民眼中，我等不成了行凶杀人之辈？不只会玷污白狐的名声，更是给了那贱人借题发挥铲除我等的由头。”年老持重的成员当下摸着自豪的美髯摇头晃脑道。
“那倚你老看，我们该怎么办？”
“老朽观之那修玉好歹也是反抗者的后代，再怎么说也是白狐一脉的后代骨子里多少有点血性，只需我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他劝回正道，以他现在言官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反咬那贱人一口叫她大失颜面。”
“言之有理啊。”这些个生活不如意的老顽固叫他们买凶杀妖没那个胆子，但让他们耍嘴皮子功夫可是一个比一个在行，当下就这么敲定了主意。
正事聊完自然是接着饮酒作诗，甚至接着酒精的劲开始畅聊其美梦般的未来，有情绪激动者更是当场泪流满面，而有的则是面红耳赤地破口大骂牝姬，可笑那副泼妇骂街的势头倒不觉得有辱斯文。
只是和往常那般不同，这次的聚会结束时来接他们的不是各家马夫，而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曾经一身洗到发白的穷酸书生装，如今则是笔挺华贵的绛紫色官服，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令他们不快的面孔。
“修玉！你还有脸来……”白莲会的成员叫嚣声为落就被掐断在了喉咙里，因为如今修玉背后跟着的是牝姬手下的专属密探，即便是在真个妖界也排得上名号的“百花卫”。
“实在惭愧，各位也听到了，这些个逆党贼子皆有不臣之心，更是谋划买凶杀妖。下官实在是于心不忍担忧其祸害治安才不得已上报。”虽然嘴上怎么说着修玉脸上却没有半分愧疚。
“你血口喷人！”
“录音符在此。”修玉从容地提交了证据，虽然在场之人都清楚他们不过是纯粹的吹牛扯皮外加酒后失言，但如果修玉硬是打算小题大做也并非无法处理。
“修玉，你好歹也是我们白狐一脉的同族人，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那老者当场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在旁人眼里怕不是要误会他和修玉很熟。
“谁和你我们？”修玉冷笑一声向几位百花卫拱了拱手，而后者自然也乐意抓几个余孽冲业绩。
“为什么要抓我，我无罪啊！”“修玉，你不得好死啊！”随着百花卫的介入一时间喊冤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在人均四千年以上修为外加配合默契的百花卫手下就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呼，辛苦了。”嫌吵闹先一步离开这地下酒肆在门口迎着晚风赏月，看着一个个“同胞”灰头土脸地被带走，修玉上前向这次带队的百花卫示好。
“嗯，这是给你的赏钱。”举报外加提供证据，按照规定奖励自然是少不了的，而恰好修玉正需要这些。
就算连百花卫看他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鄙夷也好，修玉就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这些所谓的白莲会成员不过是看不满现状又不敢反抗，终日无所事事注定一事无成的游手好闲之辈，以他们入狱为代价还的得一人远走高飞那自然是再值不过了。
以自由换自由，很公平。
……
惊讶于再次见到对方，但这一次云燕却无法继续视而不见。只因此刻作为瘦马的她怎样都无法违背老鸨的意思。
“我很好奇，公子何以在这短短数日内发迹。”云燕看着对方白色外套下的紫衬衣眼中不免闪过些许失望：“现在看来似乎不用再问了。”
“纵使我问过心无愧也抵不过事实如此。”修玉关上门扉，按照风月楼的规矩这隔音法阵自然是货真价实：“但好在这一切都值得。”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该再见面。”云燕说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着他。
“第一首相隔千里，第二首人心善变。”修玉回忆着当时二人诀别之际云燕的回应：“以你的才学不至于犯这种错误。”
“我说真的，你不该回来。”云燕此刻也没有接着对诗的兴趣，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真诚的劝告：“与我扯上联系的话会惹上大麻烦的。”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修玉坚定地上前扶住云燕的肩膀：“为一知己一挚友如此，我自是甘之若饴。”
“既然修玉公子，不，兄台你如此坚持，那我也没有必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燕说着扯下发簪转头看向修玉。
“其实我的真名并非云燕。”
“我知道。”既然是被卖到风月楼的那就没有可能还以真名示人。
“我亦并非女子。”
“我也清楚。”虽然没有无耻到用妖识探查身体，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隐约有所察觉。
“我真正的身份是人类帝国的皇子，妘十二。”
“这我……确实不清楚。”
原先说什么也不愿与紫狐分支同流合污的他毛遂自荐加入牝姬手下，虽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闲职，但他这一举动显然也极大打击了其他残余白狐反抗势力的势气。
之前屡次邀请修玉以父母遗愿为由都遭到拒绝，谁曾料想这家伙现在直接选择投敌。要说修玉本身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修为浅薄的大妖，但他在投靠牝姬后更是屡次主动为其歌功颂德，靠这些年钻研的文采也确实写出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赋。
一来二去之下，他的名号也终于传道了牝姬耳中，对于这位送上门的典型，她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一个修为千年出头又没有秘籍的白狐余孽也就只能乖乖当她的口舌。
“真是个难以想象的畜牲！”最后一支还留在青丘国内的白狐反抗势力名为白莲会，是先贤以莲花寓君子之意。
当然白莲会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组织，也就是几个白狐余孽不时聚会发泄对牝姬不满的小群体罢了。若他们真有所威胁，早就被牝姬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根拔出了。
“依我之见不如雇几名刺客要了他狗命，好叫那些个墙头草看看投靠那贱人的下场。”这名成员口中的贱人自然就是牝姬，可笑他们自知隔墙有耳私下谈话就连牝姬的大名也不敢说出。
“不可不可，若真如此在其他妖民眼中，我等不成了行凶杀人之辈？不只会玷污白狐的名声，更是给了那贱人借题发挥铲除我等的由头。”年老持重的成员当下摸着自豪的美髯摇头晃脑道。
“那倚你老看，我们该怎么办？”
“老朽观之那修玉好歹也是反抗者的后代，再怎么说也是白狐一脉的后代骨子里多少有点血性，只需我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他劝回正道，以他现在言官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反咬那贱人一口叫她大失颜面。”
“言之有理啊。”这些个生活不如意的老顽固叫他们买凶杀妖没那个胆子，但让他们耍嘴皮子功夫可是一个比一个在行，当下就这么敲定了主意。
正事聊完自然是接着饮酒作诗，甚至接着酒精的劲开始畅聊其美梦般的未来，有情绪激动者更是当场泪流满面，而有的则是面红耳赤地破口大骂牝姬，可笑那副泼妇骂街的势头倒不觉得有辱斯文。
只是和往常那般不同，这次的聚会结束时来接他们的不是各家马夫，而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曾经一身洗到发白的穷酸书生装，如今则是笔挺华贵的绛紫色官服，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令他们不快的面孔。
“修玉！你还有脸来……”白莲会的成员叫嚣声为落就被掐断在了喉咙里，因为如今修玉背后跟着的是牝姬手下的专属密探，即便是在真个妖界也排得上名号的“百花卫”。
“实在惭愧，各位也听到了，这些个逆党贼子皆有不臣之心，更是谋划买凶杀妖。下官实在是于心不忍担忧其祸害治安才不得已上报。”虽然嘴上怎么说着修玉脸上却没有半分愧疚。
“你血口喷人！”
“录音符在此。”修玉从容地提交了证据，虽然在场之人都清楚他们不过是纯粹的吹牛扯皮外加酒后失言，但如果修玉硬是打算小题大做也并非无法处理。
“修玉，你好歹也是我们白狐一脉的同族人，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那老者当场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在旁人眼里怕不是要误会他和修玉很熟。
“谁和你我们？”修玉冷笑一声向几位百花卫拱了拱手，而后者自然也乐意抓几个余孽冲业绩。
“为什么要抓我，我无罪啊！”“修玉，你不得好死啊！”随着百花卫的介入一时间喊冤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在人均四千年以上修为外加配合默契的百花卫手下就没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呼，辛苦了。”嫌吵闹先一步离开这地下酒肆在门口迎着晚风赏月，看着一个个“同胞”灰头土脸地被带走，修玉上前向这次带队的百花卫示好。
“嗯，这是给你的赏钱。”举报外加提供证据，按照规定奖励自然是少不了的，而恰好修玉正需要这些。
就算连百花卫看他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鄙夷也好，修玉就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这些所谓的白莲会成员不过是看不满现状又不敢反抗，终日无所事事注定一事无成的游手好闲之辈，以他们入狱为代价还的得一人远走高飞那自然是再值不过了。
以自由换自由，很公平。
……
惊讶于再次见到对方，但这一次云燕却无法继续视而不见。只因此刻作为瘦马的她怎样都无法违背老鸨的意思。
“我很好奇，公子何以在这短短数日内发迹。”云燕看着对方白色外套下的紫衬衣眼中不免闪过些许失望：“现在看来似乎不用再问了。”
“纵使我问过心无愧也抵不过事实如此。”修玉关上门扉，按照风月楼的规矩这隔音法阵自然是货真价实：“但好在这一切都值得。”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该再见面。”云燕说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着他。
“第一首相隔千里，第二首人心善变。”修玉回忆着当时二人诀别之际云燕的回应：“以你的才学不至于犯这种错误。”
“我说真的，你不该回来。”云燕此刻也没有接着对诗的兴趣，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真诚的劝告：“与我扯上联系的话会惹上大麻烦的。”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修玉坚定地上前扶住云燕的肩膀：“为一知己一挚友如此，我自是甘之若饴。”
“既然修玉公子，不，兄台你如此坚持，那我也没有必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燕说着扯下发簪转头看向修玉。
“其实我的真名并非云燕。”
“我知道。”既然是被卖到风月楼的那就没有可能还以真名示人。
“我亦并非女子。”
“我也清楚。”虽然没有无耻到用妖识探查身体，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隐约有所察觉。
“我真正的身份是人类帝国的皇子，妘十二。”
“这我……确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