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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双王争先,杭州飓风

    袁崇焕当时就不乐意了,憋了几天,洋洋洒洒写了封万言奏疏,中心意思是以退为进,要么罢免毛文龙,要么让我回老家。

    开篇就扣了一顶大帽子——

    东江不稳,满盘皆输,臣纵有八臂,也回天无力!

    不过,这件事儿倒没有闹大。

    孙承宗自己就解决了,把袁崇焕的奏疏退了回去,还附了一封亲笔信,言语也不多,寥寥几句:

    五年之期未至,元素此时请辞,岂非自领欺君之罪?

    熊廷弼传首九边的例子,你是忘了?

    雾草,把这事儿忘了!

    袁崇焕吓出来一身冷汗,当即烧了奏疏、书信,整顿兵马,摆出一副随时出征的架势,又给毛文龙写了封信——

    宁锦这边交给我,振南兄爱干嘛干嘛,打了胜仗,给你请功!

    另一头,又派人去给皇太极打预防针:

    毛文龙我是管不住了,你自己小心背后,别老惦记人林丹汗家的人口、牛羊,水晶塔被偷了可不怪我!

    此时,皇太极正带多尔衮、多铎俩兄弟,率大军亲征察哈尔所属的多罗特部,连战连捷,已经攻至敖木伦,哪有心思搭理他?

    倒是毛文龙打了针鸡血,肾上腺素疯狂飙升,趁皇太极不在家,率兵直趋镇江,一路攻破凤凰城、宽奠、叆阳,见鞑子就杀,也不劫掠,粮草、物资一概付之一炬,堪堪打到辽阳城下……

    一夜之间,又全军撤回。

    赶来救援的八旗铁骑一路吃灰,却只剩遍地死尸,满目疮痍,连一个江东军都没见着,追至铁山,却只能望海兴叹。

    这老毛子,怎么转性子了?

    既不劫掠粮草,又不解救汉奴,这仗打了个啥意思?

    一切,都在毛文龙那件御赐蟒袍的袖子里!

    毛文龙显然看到了:

    振南兄坐镇江东日久,乃大明定海神针,朕心甚慰,今有一策助兄,谓之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占城池,不掳人口,不劫辎重,以杀其精锐,毁其根基为上,慎之!

    大明版的“游击战”,了解一下?

    到了五月,蜀王朱至澍捐献的第一批饷银、粮食也送到了。

    此时,福王府的拍卖会已经接近尾声,听说蜀王也开了拍卖会,立即将第二批粮食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两个藩王卷上了,比着送金银,送粮食!

    河南、四川、江西、北直隶,乃至湖广等地的粮商赚得盆满钵满,粮价被炒热了,几个月内,翻了一倍,但福王、蜀王财大气粗,压根儿不在意,拍完了珠宝玉器、古董字画,又拍田产、商铺。

    甚至,连王府都打算折价拍卖……

    只不过,这玩意儿没人敢要,那可是王府!

    身份不够,住进去就是个死啊!

    朱由检一直在等陕西大乱,可惜王二那厮不给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劫掠几个富户,就能消停一阵子,到现在还小富即安,没敢称王。

    而且,朱由检的移民搬迁之策,也起到了败火的作用。

    自从英国公张维贤率破虏营回陕西搬取家眷,陕西各地饥民就闻风而动,纷纷经由延安府、山西太原,往北直隶真定府涌来,没了群众基础,风口上的猪,都飞不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视野右上角不断上涨的移民数字,朱由检是左右为难,能安置贫苦百姓自然是好事,还能抽奖,只是……

    没了陕西农民起义,我用什么理由抽空南方兵马?

    不抽空兵马,怎么怂恿诸藩叛乱?

    诸藩不乱,建奴怎么上钩?

    眼看移民数字往二十万上走了,朱由检终于下定了决心,发密旨给袁可立,让他立即调遣四川、湖广、河南、山西四省兵马,将饥民堵在陕西,破关者一路驱回,只留太原——真定一条通道。

    而且,收留饥民要安规章、程序走,要先勘合户籍、姓名、年龄等,而后分批次送至皇庄安置,身家不清白、与王二乱匪有瓜葛的,一概按乱匪驱散,不得踏出陕西一步!

    袁可立知道皇帝要养匪,也不含糊,当即传令四川都指挥行司都指挥使秦良玉、山西布政使右参政卢象升、河南按察司副使洪承畴、湖广按察司副使孙传庭各率兵马出镇,严守四省边境。

    这么一来,陕西四境怨声载道,尤其是延安府,本来已经聚集了大量饥民,想着到了北直隶,就有个活路了?

    谁知,又被官兵截住了!

    幸运些的,问了籍贯、姓名等信息,就被分批带走了。

    可但凡是从同州等地来的,也不管男女老少,一概驱走,而且谣言四起,说那些被带走的,也没活路,都被送去修皇陵了!

    一时间,延安府变成了个火药桶。

    不到一个月,就有数十起饥民强行冲关的暴力事件,卢象升狠着心杀了一批带头的地痞流氓,但收效甚微,情况急转直下……

    张嫣不知道内情啊!

    这一招,却没看懂,写信小小的告了袁阁老一状。

    朱由检没解释,只提醒她军事上不要多问,听袁阁老、孙阁老的准没错,随信寄了几片红彤彤的玫瑰花瓣儿。

    七月二十二日,御驾回到杭州。

    天气很不好,天黑得像口锅,颇有些山雨欲来的迹象,江上风浪很大,画舫十分颠簸,朱由检怕翻船,遂命画舫靠岸,与皇太妃、周皇后等人登上飞来峰,在林隐寺中暂避。

    次日,风雨大作。

    江水暴涨,巨浪滔天,林隐寺各殿年久失修,到处漏雨,朱由检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有飓风来了吧?

    当即命张之极舍弃两艘画舫,率兵马上山,躲避风雨。

    果然是飓风!

    过了晌午,风雨愈发肆虐,江面宛若沸腾,浊浪起伏,高大数丈,两艘画舫很快被掀翻,卷入浪中,滚入下游……

    飞来峰上也不太平,地势越高,风势越大,林隐寺中瓦片乱飞,和尚、沙弥惊呼乱跑,大殿摇摇欲坠,朱由检扶着周皇后,王承恩背着皇太妃,一行人匆匆抢将出去!

    柳如是身材娇小,一个不慎,险些被风卷下山去!

    好在朱由检养得好,这几日体力已经恢复,甚至比旁人还要强健许多,危急关头,一把捉住她腰带,夹在咯吱窝里。

    再一回头,大殿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