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锋（四）
“可是，可是我们的祖先真的到达过山的另一边么？巍巍昆仑山，我们如何到达那边？”又是同样的人提出了疑问。
“单单我知道吗？原来你们都没听说过吗？一条通往西方的古道路隐藏在万山之中。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它被人施以法术，使它隐藏起来，这是一条通往无数的财富和荣誉的真正的路。我们穿越亡渊河，越过西边那一座大山，沿着这条神秘的道路就能到达我们梦想的财富之地。那是我们祖先到过，但被我们遗忘的地方。我已在古籍中了解到，中原有一份古驿道的地图，就藏在某个地方，我们找到它，就能找到我们的古人开辟并修筑的驿道。我确信，它就在书院里无尽书海不见天日的某个角落”
“雪山人怎么办？我们想要往西方去，无论如何要通过他们的领地，那些固执贪婪的人……”这回是临渊城的人说道。
“雪山人？哼，他们只会悄悄躲在山洞里挖矿。我们悄无声息地寻找古驿道，并且派遣军队把守，等消息在中原传开，这条驿道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况且这条道在他们的南部，从南渊河登陆，而不必穿过他们的腹地。”
“不，雪山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在他们眼里，南渊河北渊河以西都是他们的土地。”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个老者，他苍老的声音显得腐朽，颤巍巍。
“如果他们蛮不讲理，那我们就用不讲理的方式去解决。”
“这样势必会跟雪山人冲突，现在是和平年代，人民都习惯了没有战争的生活，我们守护着的和平和幸福生活不比那些财富重要么，不比虚无的荣誉重要么？”辟水城中的一个声音说道。
“和平？和平吗？雪山人永远不值得信任，他们撕毁条约，背信弃义，对东面属于我们的土地虎视眈眈，没有哪一天不想着越过亡渊河。我们跟他们之间的事情还少吗？我们到亡渊河西岸和南方去贸易的商人受到他们的阻拦，盘问，搜刮还少吗？所有的和平都建立在我们的强大之上，只有把刀拿在手上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和平’二字。我们王城的强大军队甚至可以顺便踏平雪山城，这样，我们就能享有其丰富的矿藏资源，还有那些埋藏在昆仑山深处源源不断的黄金宝石……”刘放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越来越亢奋。刘满弓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充满傲气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国君听罢，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禁不住轻微地颤抖着。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好像有无数的力量在向各个方向撕扯着王国，想要把王国从存在已久的沉稳状态下击溃，分裂出去。这种感觉使他警惕起来。这个时候国君终于站了起来，他从众人的脸上扫过，他看到了自任国君以来，从未见过众人这样的神情：焦虑，犹疑，野心勃勃。
他说道：“自从立国以来，我们内部稳定，外部与各族的关系都相处得极为融洽。南方的孤山城是我们的伙伴，我们跟他们交换物品，进行贸易，即使是招摇山以南的地区，也有我们商人的足迹。这些商人给他们带去了我们王城的各种商品，我们的智慧，我们无上的威严，而他们也心悦诚服于我们的强大之下。
西方的雪山人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顽固民族，我们不可否认，同他们打交道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们如同我们一样，有着永不屈服的高贵性格。即使这样，我们共同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在亡渊河边上建立了无数的集市小镇，用以贸易经商，这些小镇也因为我们的贸易而繁荣。甚至我们的王室以及石头城的王室曾一度和他们结成亲戚，婚嫁往来，络绎不绝。不幸的是近几百年，由于一些小的摩擦而渐生间隙，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间隙是微小的，可以抹平的。当然，如果我们任由这种间隙发展下去，那么终会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我们必须对此谨慎万分。
在我们的北方，虽然辟水城已经是我们的北方，但是，辟水城以北，还有更加广阔的土地。在黑水河对岸，在那高原之上生活着的民族，他们虽然终生与牛羊马鹿为伴，我们难道可以把他们跟动物们混为一谈吗？他们只不过有他们迥异于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他们的文明和思想，他们在千百年来，虽然与我们交往不多，但是也是偶有关联，至少他们帮我们守护了北方的边界，因此我们也应当和他们交朋友，和他们和谐相处。
我们除了要认识别人，更要认识自己，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几千年来，我们与周边的民族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战争，并与之形成了一种平衡与联系，就像一个整体一样相互区别又相互依赖，谁也离不开谁。正是这种战略上的平衡，使我们的统治能够延续下去，使我们的人民能够富足，使我们的智慧能够形成。另外，我们拥有着最宽广肥沃的土地，足够使我们的人民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富国安民，没有必要通过无谓的战争去夺取那些遥远的的土地。要知道，只能生产黄金的土地是贫瘠的，黄金终会枯竭，生产矿石的土地，矿石总会挖完。而我们的肥沃土地则永远能够生长出粮食，我们的山林永远郁郁葱葱，有伐不完的木材，我们的江河湖泊有打不完的鱼。
刚刚我们听到了各位城主的汇报，我发现我们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这些问题极其严重，有些甚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首先是李城主的想法大胆且谨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想法。我们可以加强和南方大湖的联系，这是一个对我们各个城市，对我们所有百姓都有益的想法，我们应该好好考虑。相国公，你说是不是？派人观察记录亡渊河风暴规律这件事可由临渊城自行安排。只是这造船技术并不能凭空得来，我们历史上是否曾有过这样的大船，我们都不记得了，或许书院的书会有记忆。我们应该委派人员专门翻查书院的藏书间，并搜寻各地的藏书，如若仍然不得，只得自行安排工匠创新制造。”
他转向温国公，询问道，然后，又转过来头对李桑田说：“对了，工匠，我们应该有多一点工匠，而不是士兵。所需要的帮助尽管提出，我们应全力支持。”
然后又看向朱城主，此时，城主夫人正在给朱薄递上一碗药，拍着朱薄肥胖的后背帮助他服下。“我听说近几年东部时旱时涝，山区经常爆发洪水，百姓的田地和房屋都被冲毁。而海岸上又有海盗出没，他们进入村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骚扰农民的生活。近来东方的大道上出现了很多的饥民，如果不处置好，将会是一个隐患。这些事情处理好才是为政的根本。而仙丹灵药，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寻得寻不得，那终究由天不由人。人的生老病死，是谁也无法逃脱的枷锁，即使再多活一百几十年，终究难逃一死，切忌为了这些不确定的东西而忽略了身边具有确定性的实在啊！
我们确定性的威胁就在我们身边，在那些不见天日的角落，这是我们以往缺乏关注的地方。正是由于这样的疏忽，往往一些邪恶的黑暗力量就在我们的土地上滋生。为此，我们要加强和北边的联系，延长从王城到辟水城的道路，把原来只能人行或者马跑的驿道拓宽为车马能够疾驰的官道，使它穿过森林，直至黑水河边，并在那原来的小型集市的基础上建设城镇，和高原人共享这一边界。另外我建议应当免除辟水城下次盟会的进贡，用以调查并压制那神秘力量的扩张，直至消灭他们。萧城主，我们一定要进入森林，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萧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最后国君转头对着石头城主说道：“刘城主，我们交往尚浅，我无法对你和你的一些超越平常的想法作出评判。我与汝父相识多年，汝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他既然知道西方的秘密并选择隐藏起来，我想，你一定也能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我同意每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探索，但是这些探索必须是基于我们的共同利益之上，而不是建立在虚无的个人功利心之上，并且这样的冒险应确保在安全且受到掌控的范围之中。传说中通向西方的驿道我也曾听闻，只是这条驿道隐藏在昆仑山的莽莽群山之中，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就算某一天有人发现了，但那条道路必定惊险万分，到处艰难险阻，大虫豺狼当道。西方也并不是遍地黄金珠宝，而是遍地野兽与未开化的人，他们比野兽更加凶蛮，他们没有礼乐教化，只是崇尚武力的蛮人。我们打开的将不会是财富的大门，而是灾难的大门。这方面希望城主反复权衡，再做决定。如若真的要冒这一次险，和雪山人的关系也必不能因此闹僵，毕竟他们永远在我们的身边，与我们为邻，我们要和他们打交道，和他们在同一条大河边贸易，因此与他们保持友好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也关系到整个东方世界的利益。”
国君说罢，再次反复地从每个人的脸上看来看去，他久久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请大家记住，永远都要警惕那些在头脑中形成的、虚无缥缈的幻想。”最后他说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乐师们便又开始弹奏新的乐曲，清朗的琴声伴着一阵阵钟鼓的敲击之声在大殿中响起，回荡，又有乐师用悠长的和声再次吟唱起了古老的诗歌。国君听罢，便站起来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身后跟着一直站在身侧的年轻侍从。
众人看着国君渐渐远去的苍老的背影，回味着他刚刚的话，不同的人对这一番话有着不同的理解，有人只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有人把听到的话理解为自己需要的话，有人充耳不闻，只被自己的欲望所蒙蔽。
会议从早上持续到下午傍晚时分，当国君走出议事厅，来到大殿，王城的众文武大臣均等候在大殿多时。众大臣见国君出来，纷纷拜倒，匍匐于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国君走出大殿的神情。
此时夕阳正落在大殿门前，国君感到有些眩晕，但是他仍然支撑着走了出去。
“单单我知道吗？原来你们都没听说过吗？一条通往西方的古道路隐藏在万山之中。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它被人施以法术，使它隐藏起来，这是一条通往无数的财富和荣誉的真正的路。我们穿越亡渊河，越过西边那一座大山，沿着这条神秘的道路就能到达我们梦想的财富之地。那是我们祖先到过，但被我们遗忘的地方。我已在古籍中了解到，中原有一份古驿道的地图，就藏在某个地方，我们找到它，就能找到我们的古人开辟并修筑的驿道。我确信，它就在书院里无尽书海不见天日的某个角落”
“雪山人怎么办？我们想要往西方去，无论如何要通过他们的领地，那些固执贪婪的人……”这回是临渊城的人说道。
“雪山人？哼，他们只会悄悄躲在山洞里挖矿。我们悄无声息地寻找古驿道，并且派遣军队把守，等消息在中原传开，这条驿道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况且这条道在他们的南部，从南渊河登陆，而不必穿过他们的腹地。”
“不，雪山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在他们眼里，南渊河北渊河以西都是他们的土地。”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个老者，他苍老的声音显得腐朽，颤巍巍。
“如果他们蛮不讲理，那我们就用不讲理的方式去解决。”
“这样势必会跟雪山人冲突，现在是和平年代，人民都习惯了没有战争的生活，我们守护着的和平和幸福生活不比那些财富重要么，不比虚无的荣誉重要么？”辟水城中的一个声音说道。
“和平？和平吗？雪山人永远不值得信任，他们撕毁条约，背信弃义，对东面属于我们的土地虎视眈眈，没有哪一天不想着越过亡渊河。我们跟他们之间的事情还少吗？我们到亡渊河西岸和南方去贸易的商人受到他们的阻拦，盘问，搜刮还少吗？所有的和平都建立在我们的强大之上，只有把刀拿在手上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和平’二字。我们王城的强大军队甚至可以顺便踏平雪山城，这样，我们就能享有其丰富的矿藏资源，还有那些埋藏在昆仑山深处源源不断的黄金宝石……”刘放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越来越亢奋。刘满弓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充满傲气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国君听罢，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禁不住轻微地颤抖着。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好像有无数的力量在向各个方向撕扯着王国，想要把王国从存在已久的沉稳状态下击溃，分裂出去。这种感觉使他警惕起来。这个时候国君终于站了起来，他从众人的脸上扫过，他看到了自任国君以来，从未见过众人这样的神情：焦虑，犹疑，野心勃勃。
他说道：“自从立国以来，我们内部稳定，外部与各族的关系都相处得极为融洽。南方的孤山城是我们的伙伴，我们跟他们交换物品，进行贸易，即使是招摇山以南的地区，也有我们商人的足迹。这些商人给他们带去了我们王城的各种商品，我们的智慧，我们无上的威严，而他们也心悦诚服于我们的强大之下。
西方的雪山人是一个桀骜不驯的顽固民族，我们不可否认，同他们打交道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们如同我们一样，有着永不屈服的高贵性格。即使这样，我们共同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在亡渊河边上建立了无数的集市小镇，用以贸易经商，这些小镇也因为我们的贸易而繁荣。甚至我们的王室以及石头城的王室曾一度和他们结成亲戚，婚嫁往来，络绎不绝。不幸的是近几百年，由于一些小的摩擦而渐生间隙，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间隙是微小的，可以抹平的。当然，如果我们任由这种间隙发展下去，那么终会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我们必须对此谨慎万分。
在我们的北方，虽然辟水城已经是我们的北方，但是，辟水城以北，还有更加广阔的土地。在黑水河对岸，在那高原之上生活着的民族，他们虽然终生与牛羊马鹿为伴，我们难道可以把他们跟动物们混为一谈吗？他们只不过有他们迥异于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他们的文明和思想，他们在千百年来，虽然与我们交往不多，但是也是偶有关联，至少他们帮我们守护了北方的边界，因此我们也应当和他们交朋友，和他们和谐相处。
我们除了要认识别人，更要认识自己，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我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几千年来，我们与周边的民族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战争，并与之形成了一种平衡与联系，就像一个整体一样相互区别又相互依赖，谁也离不开谁。正是这种战略上的平衡，使我们的统治能够延续下去，使我们的人民能够富足，使我们的智慧能够形成。另外，我们拥有着最宽广肥沃的土地，足够使我们的人民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富国安民，没有必要通过无谓的战争去夺取那些遥远的的土地。要知道，只能生产黄金的土地是贫瘠的，黄金终会枯竭，生产矿石的土地，矿石总会挖完。而我们的肥沃土地则永远能够生长出粮食，我们的山林永远郁郁葱葱，有伐不完的木材，我们的江河湖泊有打不完的鱼。
刚刚我们听到了各位城主的汇报，我发现我们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这些问题极其严重，有些甚至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首先是李城主的想法大胆且谨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想法。我们可以加强和南方大湖的联系，这是一个对我们各个城市，对我们所有百姓都有益的想法，我们应该好好考虑。相国公，你说是不是？派人观察记录亡渊河风暴规律这件事可由临渊城自行安排。只是这造船技术并不能凭空得来，我们历史上是否曾有过这样的大船，我们都不记得了，或许书院的书会有记忆。我们应该委派人员专门翻查书院的藏书间，并搜寻各地的藏书，如若仍然不得，只得自行安排工匠创新制造。”
他转向温国公，询问道，然后，又转过来头对李桑田说：“对了，工匠，我们应该有多一点工匠，而不是士兵。所需要的帮助尽管提出，我们应全力支持。”
然后又看向朱城主，此时，城主夫人正在给朱薄递上一碗药，拍着朱薄肥胖的后背帮助他服下。“我听说近几年东部时旱时涝，山区经常爆发洪水，百姓的田地和房屋都被冲毁。而海岸上又有海盗出没，他们进入村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骚扰农民的生活。近来东方的大道上出现了很多的饥民，如果不处置好，将会是一个隐患。这些事情处理好才是为政的根本。而仙丹灵药，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寻得寻不得，那终究由天不由人。人的生老病死，是谁也无法逃脱的枷锁，即使再多活一百几十年，终究难逃一死，切忌为了这些不确定的东西而忽略了身边具有确定性的实在啊！
我们确定性的威胁就在我们身边，在那些不见天日的角落，这是我们以往缺乏关注的地方。正是由于这样的疏忽，往往一些邪恶的黑暗力量就在我们的土地上滋生。为此，我们要加强和北边的联系，延长从王城到辟水城的道路，把原来只能人行或者马跑的驿道拓宽为车马能够疾驰的官道，使它穿过森林，直至黑水河边，并在那原来的小型集市的基础上建设城镇，和高原人共享这一边界。另外我建议应当免除辟水城下次盟会的进贡，用以调查并压制那神秘力量的扩张，直至消灭他们。萧城主，我们一定要进入森林，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萧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最后国君转头对着石头城主说道：“刘城主，我们交往尚浅，我无法对你和你的一些超越平常的想法作出评判。我与汝父相识多年，汝父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他既然知道西方的秘密并选择隐藏起来，我想，你一定也能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我同意每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探索，但是这些探索必须是基于我们的共同利益之上，而不是建立在虚无的个人功利心之上，并且这样的冒险应确保在安全且受到掌控的范围之中。传说中通向西方的驿道我也曾听闻，只是这条驿道隐藏在昆仑山的莽莽群山之中，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就算某一天有人发现了，但那条道路必定惊险万分，到处艰难险阻，大虫豺狼当道。西方也并不是遍地黄金珠宝，而是遍地野兽与未开化的人，他们比野兽更加凶蛮，他们没有礼乐教化，只是崇尚武力的蛮人。我们打开的将不会是财富的大门，而是灾难的大门。这方面希望城主反复权衡，再做决定。如若真的要冒这一次险，和雪山人的关系也必不能因此闹僵，毕竟他们永远在我们的身边，与我们为邻，我们要和他们打交道，和他们在同一条大河边贸易，因此与他们保持友好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也关系到整个东方世界的利益。”
国君说罢，再次反复地从每个人的脸上看来看去，他久久沉默着，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请大家记住，永远都要警惕那些在头脑中形成的、虚无缥缈的幻想。”最后他说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乐师们便又开始弹奏新的乐曲，清朗的琴声伴着一阵阵钟鼓的敲击之声在大殿中响起，回荡，又有乐师用悠长的和声再次吟唱起了古老的诗歌。国君听罢，便站起来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身后跟着一直站在身侧的年轻侍从。
众人看着国君渐渐远去的苍老的背影，回味着他刚刚的话，不同的人对这一番话有着不同的理解，有人只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有人把听到的话理解为自己需要的话，有人充耳不闻，只被自己的欲望所蒙蔽。
会议从早上持续到下午傍晚时分，当国君走出议事厅，来到大殿，王城的众文武大臣均等候在大殿多时。众大臣见国君出来，纷纷拜倒，匍匐于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国君走出大殿的神情。
此时夕阳正落在大殿门前，国君感到有些眩晕，但是他仍然支撑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