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困斗
刘桂言与李非凡正在惊愕之际,只听头顶上方传来木樑断裂的巨响。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屋顶窜起了火苗,一根已开裂的横梁摇摇欲坠往下垂着。
“疯王?”刘桂言迟疑地问道。
“阮广就让你们两个小娃娃来救我出去?”
李非凡这才看清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人,他一身褐色布衣,光着脚,满头满脸被白发白须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
突然,头顶呼地一声,那根垂下的横樑窜着火朝三人头上砸了下来。
李非凡猛地将身边的刘桂言推向一边,但再要去推疯王已然不及。眼见燃着火的木樑就要砸到疯王头上,李非凡挺直了腰杆,双手举起,硬生生接住了那半根横樑。
只听李非凡的双手在火苗中发出呲呲的声响,刘桂言大叫,“快扔了。”
“疯爷爷快走。”李非凡没有扔掉手里的横樑,扭头冲着疯王喊道。
疯王没想到李非凡为救自己竟然伸手去接燃烧的木樑,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半根木樑少说有三四百斤,从两丈开外的高处坠入下,重量至少多出一倍。
还没等疯王开口,头顶又是一声巨响,另外半根木樑也朝着李非凡站的位置砸了下来。
刘桂言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闭上了眼睛。
只听一声巨响连着一声巨响,耳旁传来了李非凡的声音。
“多谢疯爷爷。”
刘桂言赶紧睁开了眼,只见李非凡和疯王都站在屋子中央,毫发未损。
那半根还在燃烧的木樑,赫然插入了曾插着风雨兰头饰的墙上,那面墙顿时被火点着了,墙面也被震塌了一大半,一时间屋子里浓烟滚滚。
另一边,窗口的墙面露出了一个大洞,还有半根横樑已破窗而出,飞入了院中,重重砸在了地面,所幸没有伤到人。
难道是疯王?刘桂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院子里的激烈的打斗声因横樑砸在粗沙上发出的巨响声停了下来。
“傻小子,里面着火了吗?那些字你都记下了吗?”传来龙傲天焦虑的声音。
“你们俩站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进来。”疯王低沉着声音说道。
“疯爷爷,这屋子烧着了,我们得出去。”李非凡喊道。
此时屋子里所有的摆设都着了火,倒在地上的书架和床架支离破碎,四处倾倒,砸死了不少到处乱窜的老鼠。
屋子里浓烟四起,刘桂言被呛得咳嗽起来。
“只管站在门口就行。”疯王的语调不容置疑。
刘桂言拉着李非凡站在了屋子门口。
从井口射出的箭也已经停下了。
小屋门口四男一女正围着龙傲天,地上还躺着七八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铁玉娘,这残废到底是谁,这里面关着的到底是谁,你确认是领主下的令吗?”站在六人中间的一个手执烟斗的男子说道。
“褚无烟,这是领主亲自下的令,你若不信可自己去问他。”边上的一个女子颇为不满地回答道。
“铁玉娘,你不是一直跟着领主吗,他这会到哪去了?怎么就让我们几个在这里玩命,老子带来的人死了不少了,要打你们自己打,我不准备陪你们玩了。”一个紧握双拳的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用余光扫着小屋边上黝黑的出口。
“熊蛮子,违抗领主的命令,我看你是活腻了。”铁玉娘冷笑一声。
铁玉娘身边是两个胡人,一个拿着一柄长槊,另一个提着一把巨斧,两人的兵器均并非出自中原。除非铁玉娘用乌戎语和他们说话,否则他们两人完全听不懂三个汉人在说什么。
“喂,你们几个说的领主到底是谁?让他出来见我,我不为难你们。”龙傲天手握两个铁球坐在地上,身边还摆放着几十个铁球。
自他惨败给蓝血怪致使双腿残疾后,龙傲天一怒之下折断了成名天下的流苏剑,因为无法自如地跳跃,十年里他自创了一门足以惊世骇俗的铁弹神功,想借助涂着松脂油燃烧的铁球击败蓝血怪。但寂静尝试,他发现蓝血怪虽怕火,但这铁球也只能暂时吓退它,要若是真的靠近疯王的铁牢,蓝血怪又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苦苦思索,龙傲天想出了一个方法。根据他的计划,需要造一个身体里装满松脂油的假人,用假人靠近疯王的铁牢,引蓝血怪攻击,然后要在一瞬间朝蓝血怪发射数十颗铁球并引燃假人,最后还需要一张用精铁打造的铁网,由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将铁网罩在蓝血怪身上,用铁链捆住,让它无法逃脱,只能被活活烧死。
为了让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他让阮广就先打造了一幅精铁制作软甲,平日里他把软甲装成蒲团的样子随身带着。他尝试各种方法,砍、烧、刺,甚至把自己裹在软甲里,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破坏软甲,终于,金刚不坏的外衣制作完成了。
可要完成杀蓝血怪的计划,他还需要帮手,至少需要一个力大无穷、又无所畏惧的勇士,来协助他用软甲绑住蓝血怪。
但龙傲天一直没能从阮广就那里得到这个帮手,直到他遇见了李非凡。李非凡天生神力,且勇敢异常,他还把蓝血怪视为三多神的后裔,这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人选了。
今天井口下来这么多高手,这并没有让龙傲天害怕,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的攻击手段像是做了精心安排:第一波攻击由躲在哑巴太监后的幻刀门高手发起,第二波是如雨般的利箭,然后从井口垂下事先准备的绳索,从绳索上下到井底的人都不是普通士兵,也不是虎贲军,而是一群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最让龙傲天震惊的是,所有这些人竟然都没有选择地牢做入口,他们都直接选择从井口发起攻击,这意味着有人告诉他们地牢里有蓝血怪守着,从井口进入可以完全避开蓝血怪!
在用铁球击伤那些想要冲进大屋的武士后,领头的几个武林高手改变了策略,开始围攻龙傲天。
因为想知道这群人的来历,龙傲天并没有对这几个围攻他的人下杀手,他既没有用成名的流苏剑,也不想暴露自己黑星会魁首的身份,所以只用了铁弹神功应敌,所以打到现在,这几个围攻他的人还是没摸清他的武功路数。
褚无烟、熊蛮子和铁玉娘奉着无寂子的指令,带着十余个人一起从井口下到井底,没想到率先进入井底的四个人里,一个幻刀门的高手死在了一个无名少年的手里,接着又有三个熊蛮子带的鄱阳帮的人被龙傲天的铁球当场击毙。
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在几波箭雨的掩护下进入井底,又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残疾老头打得摸不着头脑。
因为忌惮龙傲天手里的铁球,他们三个加上另两个与铁玉娘并称西域八大高手的胡人只是将龙傲天团团围住,围而不打。
“你先告诉我们你是谁。”褚无烟喊道。
龙傲天见大屋已浓烟滚滚,心里着急万分,直到看到李非凡和刘桂言走了出来,才心宽了一些,“哈哈,什么时候白教的人也掺合中原武林的事了,乖乖给我磕个头,赔个不是,我就饶了你,否则,信不信我一招杀了你。”
褚无烟脸色一变,白教远在西南边陲,几乎不与中原武林有瓜葛,他们的武功路数中原武林很少知道,没想到这么一个残疾老头竟然看出了他是白教的人。
听到眼前这老头说要一招杀了褚无烟,熊蛮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了,这些人里武功最厉害的当属褚无烟,若他一招就能杀了褚无烟,自己恐怕半招都躲不过。
熊蛮子又看了一眼铁玉娘,心想这娘们轻功了得,眼下五个人还围在一起,真要逃起来,恐怕自己根本跑不过铁玉娘。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开始不断朝井口看着。
“这老头邪的很,看不出路数,要不还是等领主和冼夫人来了再说。”熊蛮子已打起了退堂鼓。
“冼夫人?哪个冼夫人?”龙傲天愣了一下。
“黑星会天闻分舵冼夫人,听说过吗?”熊蛮子喊道。
褚无烟和铁玉娘对视了一眼。
怎么是这个女人,龙傲天差点喊了出来。
“这位老英雄,敢问你认识冼夫人?”
褚无烟已试出这老头的武功极高,别说自己,就算无寂子来了,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此时他早已无心恋战,连对手的称呼都改了。他方才察觉出龙傲天听到冼夫人的名字后脸色有变,不禁好奇起来。
“呸,什么老英雄,我看你才老。”龙傲天最烦别人说他老,一听褚无烟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
褚无烟一阵尴尬,正要辩解,只听头顶上方一阵阵响动。
众人都听到了这声音,抬头看去,井底与井口中间的地方突然架起了一张巨大的铁网,整个封住了出井的通路。
铁网上站着几个披着甲胄的武士,正站在铁网与井壁的连接处敲打着,还有不少人正从四面八方顺着贴着井壁的绳索往下,一时间,铁网上站了有二三十人。
“这是干什么!”熊蛮子大吼一声,“你们这是要把我们都封在井底吗?”
正当众人困惑不已之时,从井口跃下了三个人,落在铁网中间。
铁网上的立即分开站立,让三个人走到中间。
这三人的当中一个竟然是阮广就,他身旁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脸,女的有四十岁光景的样子。眼睛盯着铁网下面的院子。
那铁网非常牢固,这么多人站在上面居然纹丝不动。
在铁网和井口之间的井壁上,垂着数十根绳索,井口上的人还在往下运着一个个圆桶。
“阮伯伯。”看见阮广就的李非凡,兴奋地朝阮广就挥着手。
“铁网上面的那个人是阮广就?”疯王站着的角度看不清外面那张悬着的铁网上的人。
“嗯,疯爷爷,阮伯伯看到我们了,一会就能出去了。”
“除了他,还有谁在外面?”
“一个披斗篷的人,还有个女的。院子里是龙爷爷,”李非凡看了一会,“五个人围着龙爷爷,地上还躺着好多个。”
“阮广就藏得可真深。”疯王说道。
“阮伯伯没有看见我们,我去帮龙爷爷。”李非凡刚要冲进院子里,刘桂言拉住了他。
“非凡哥哥,等一下。”
“小兄弟,还是听这位姑娘的为好。”疯王依旧站在浓烟四起的屋中,双手握着。
“这屋子随时要倒。”李非凡看着已经被熏黑的墙壁。
“这不打紧,墙后就是我住的地方,两位可以随我去。”疯王朝后走了几步,回到了他先前破墙而入的地方。
“刘姑娘,外面也不安全,你随疯爷爷进去躲一下。”李非凡看着外面紧张的气氛,也不禁担心起来了。
“我和你在一起。”刘桂言看了一眼疯王。
“两个小娃娃有情有义,比外面那些个人强百倍。”疯王叹了口气。
说罢,他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手,身体微微内收,手心朝上方击去。
只见空中竟冒出一缕白烟,在空中噼噼啪啪散射如冰雹一般的粒珠,屋中的火势瞬间被压了下去,三人四周竟隐约形成了一层冰膜,把四周的火势和黑色烧焦的飞灰拦在了外面。
“咦,这个真好玩,你会使妖术吗?”刘桂言惊讶不已。
疯王也不说话,静静站在冰膜中。
阮广就看到李非凡站在大屋门口,身侧站着刘桂言,但他俩却扭头在和屋里的什么人说着话。
“小兄弟,你昨晚在屋子里可有什么发现?”
两人回过头去,李非凡刚要说话,刘桂言马上接口道,“阮伯伯,我爹呢?”
“侄女,你爹正在长秋寺养伤,那块玉壁还在你们手里吗?”阮广就打量着站在屋前的这一对少男少女。
“这玉壁还真挺有意思的。”刘桂言说道。
“哦,怎么个有意思法?”阮广就顿时来了兴致。
“这里人太多,等下我们出去了我演示给阮伯伯看。”
“呵呵,好啊,不过呢,眼下我们先要把疯王救出去,你们是不是看见疯王了?”
“阮伯伯,我们找到疯爷爷了。”李非凡举起了手。
“你们找到了?在哪?蓝血怪被你们杀了?”阮广就好奇地问道。
“疯爷爷是从隔壁屋里过来的,大概蓝血人还没发现。”李非凡看着铁门那里。
“那你带他出来。”
李非凡回头看着疯王。
疯王摇了摇头,“你就说我现在不出去,若有事,就让他们进来见我。”
“疯爷爷不愿出来,他让阮伯伯下来说话。”李非凡朝阮广就喊道。
“傻小子,你看到的真的是疯王?蓝血怪怎么会让你们见疯王?”龙傲天瞪大了眼睛。
突然,哑巴太监从铁门那里走了出来,大伙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走出去又走回来的。
哑巴太监对着铁网上的阮广就比划了一阵,又对着龙傲天啊啊叫了两声。
“老太监,你们把地牢的出口堵死了,现在用这铁网罩住我们,这是要把我们、疯王还有蓝血怪都一网打尽吗?”龙傲天怒道。
听到龙傲天这么一说,褚无烟、熊蛮子、铁玉娘等众人都惊呆了。
“领主,冼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我们都关在里面了。”几个人怒不可遏起来。
“众位,听我说,大家多虑了,我今天只要疯王一个,只要你们大家齐心协力,把疯王拿下交给我,我立刻把铁网打开。”
“阮伯伯,你不是要救疯王举兵造反吗?”刘桂言道。
“休得胡说,全贼之子叛乱已被太傅平定,太后颁旨,此次作乱,乃疯王与全贼勾结,为免战乱,只要交出疯王,太后可赦免所有乱军。我是奉太后懿旨,特来擒拿疯王。”
“原来阮伯伯专程去孚阳押送我爹来大业,是太后指使,为的就是抓尽所有与代王有关的人。
“刘仕龙真是不识时务,要不是我替他在太傅跟前说情,只怕你都看不到你爹了。”
“阮伯伯怕是早就与太后商量好了吧,只要长秋寺不再支持代王,就让阮伯伯继续做你的大监司,否则以太后这狠毒心肠,还能容你这长秋寺在她眼皮底下。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一直借风使舵,直到全炳昌被诛,胜负天平彻底倒向太后一边,你终于可以放心亮出身份了。”刘桂言冷冷说道。
“小娃子不要乱说,快让疯王出来。”不等刘桂言说完,阮广就脸色阴沉地打断了她。
“老太监放屁,你在长秋寺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疯王吗?就算要抓疯王,你把我关起来干什么,难道我不是你请来抓疯王的吗?”
“老魁首,你确实是我请来抓疯王的,可你抓了十年,都抓成了残废,还是请不出疯王,我只能另请高明了。”
“放屁,还有谁能胜过我,谁能和蓝血怪打十年!”
阮广就不再搭理龙傲天,把头转向身旁的黑袍人,“无寂子,你选的这些高手打了这么久还是打不赢。”
无寂子微微哼了一声。
“哟,这不是老魁首吗?不是说去和空灵岛石碑上排名第一的暗杀对象同归于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怎么这么悲惨啊。”另一边的冼夫人冷眼看着院子里的龙傲天。
“冼厉英!你怎么会在这里?”龙傲天一下认出了冼夫人就是黑星会天闻分舵舵主平鸿之的老婆。
“我为何不能在此?”冼夫人笑道。
“黑星会还没沦落到要女人抛头露面的地步吧,平鸿之呢?”龙傲天边说边观察着边上站着的阮广就和黑袍人。
“唉,正要和老魁首说此事,自你一甩手离开空灵岛,把黑星会交给我家夫君打理,我那夫君为黑星会劳累成疾,前些年亡故了,要不是阮大人告知你在这里,我们还真以为你是为了黑星会战死了呢。”
“这里的事,我压根没告诉过平鸿之,你又是怎么找到阮广就的?”龙傲天已发现阮广就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你得问你边上那位铁玉娘了,是玉娘一路跟着阮大人到的长秋寺,对了,玉娘现在也是黑星会的了,我们是得到玉娘的消息才找到阮大人的。”
龙傲天看了一眼紧缩双眉的铁玉娘,仰头问道,“阮广就,你用铁网把我们大家罩在这里,是何用意?”
一旁的褚无烟、熊蛮子早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了,他们也跟着喊了起来,“冼夫人,怎么把我们也罩住了?”
“我不干了。”熊蛮子索性走到小屋边上,朝着黝黑的铁门外看着。
“褚兄、蛮子兄,稍安勿躁,等你们拿下了疯王,再接你们上来。”冼夫人喊道。
“冼厉英,平郎鸿是三个分舵舵主里武功最高,身体最强的,怎么会突然死的,眼下黑星会谁管事?”龙傲天问道,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阮广就身旁的黑袍人,怎么都想不出江湖上有这号人。
“你问现在呀,我夫君死了后,天闻分舵就没个管事的了,那顺庆分舵的狄希和义周分舵的穆乔田自然是谁也不服谁了。”
“那黑星会岂不群龙无首。”龙傲天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造成黑星会大乱。
“狄希和穆乔田两人商议谁先杀了空灵岛石碑上剩下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就可继承教主之位。”
“哼,这两小子倒会省事,选了相对容易的萧显,那谁得手了?”
“禀告老魁首,这其中的原委怕是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但四个人中确实死了一个,名字我就不说了,毕竟在皇宫内院里。只是为了确认这人真的死了,铁玉娘不惜乔装打扮又行刺了一次,正如老魁首说的,这次竟没杀成。但玉娘做事就是细心,一路跟着阮大人终于得知,原来第一次刺杀的人着实是死了,如此一来,那第一次完成刺杀任务的人,就应该是新任教主了。”
龙傲天听得糊里糊涂,但听到新任教主,顿时脸一沉,“新任教难道不是狄希和穆乔田?”
“都不是,那狄希和穆乔田早年火拼过一次,狄希受了重伤,不久后死于顺庆,穆乔田从此隐身义周,也多年未见了。”
听到三个舵主竟死了两个,龙傲天大吃一惊,冼厉英刚才说的再清楚不过了,狄希和穆乔田都将萧显作为了刺杀对象,若不是他们,难道是这个黑袍人是杀了萧显?
“老魁首,我想你也猜到了,石碑上排名第四的那个人,就是被领主杀掉的,无寂子大师现在是新的顺庆舵主。”
“无寂子?不是关真人的徒弟吗?”龙傲天突然想了起来。
“我独来独往,没有人做得了我师父。”黑袍人冷笑道。
“关真人为人奸诈,果然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竟对师尊不敬,实乃无耻之级。”龙傲天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老魁首,今日领主率我们在此,也是想让老魁首安心,黑星会在领主统帅下,一定会重振旗鼓的。”冼夫人笑道。
“呸,臭婆娘,你这是在咒我吗?”龙傲天手一抖,两只铁球朝上飞向了冼夫人和无寂子的脚底。
只听嗡嗡两声闷响,铁球撞在铁网上,整个铁网顿时像波浪一样扭动起来,铁网上十来个武士都被震倒。
冼夫人的脚直接被铁球击中,虽然隔着铁网卸掉了一大半力,但她还是被震出一丈多远,一头栽倒在铁网上,和他一起跌倒的还有阮广就。
无寂子早有准备,他知道龙傲天是与关真人齐名的宗师,哪敢怠慢,眼睛一直盯着龙傲天,铁球飞出的同时他已朝后跃出数步,躲了过去。
见龙傲天失去双腿还有如此内力,无寂子不禁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