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明
隔日。
我们在尚未天明的时候就准备移动。
一夜平静，看来凯文先生没有将自己的目的地告诉其他成员。
在已经死亡的此刻，像是『橄榄信鸽』这样的异能也该无法找到他的位置。
接下来只要在詹绍文、李嫣将这项情报讲出去之前远离西门町，就可以彻底甩掉乌托邦的追兵。如果詹绍文愿意帮忙保密就更好了……虽然从上次对话的态度来看，她大概会想办法带著李嫣离开乌托邦的根据地吧。
“──总而言之，先往北边走吧。“
我站在西门红楼的大门旁，说出思考了一整晚的结论：
“我和以璇对那个区域比较熟悉。既然那两只区域BOSS已经去过大学，将物资破坏殆尽了，那应该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接近，能够让我们稍微休息几天。“
“那么之后呢？“子宁姊问。
“之后就……见机行事。“
“没意见。“
“如果不打算去中南部，先往北边也是一个办法。“
“那么就以此为前提继续讨论下去了。要走哪条路都可以，不过先稍微绕点路，避开台北车站。乌托邦的残党有一定机率会回到那里，如果因此又起冲突就糟糕了。“
“迟早也会遇到他们吧。“
亚柏大叔低声说。
“运气好的残党会加入其他家族，运气不好的则会单独行动……如果有强力的异能，在这个世界也可以独自活下去吧。只要尽可能拉长时间，让那些残党别再理会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就是有利的。“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直接破关就行了。“
“……说的也是。“
我点点头，又讨论了一些注意事项，结束之后正要出发时，杏奈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拉了拉以璇的衣摆，迅速开启『世界地图』。我们顿时围了过去。
我疑惑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是显示“所有玩家“位置的那张地图。
不久前正是利用这张地图判断出其他家族的人数与根据地位置，决定前往土城与乌托邦进行交涉，却没有想过竟然会演变成现在的情况。
我压下情绪波动，继续凝视悬浮在半空中的地图。
原本知道存在著四支大型家族，我们“MidnightBlue“以人数来看排行第四，原本以士林为据点。
第一的家族是已经解散的乌托邦，以土城为据点。
第二与第三的家族则是分别以木栅、淡水为据点。
台北车站目前聚集了二十三个光点。
短时间内，家族成员应该不太会出现显著变化，也难以想像会突然有二十多位玩家结成新的家族，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原本待在木栅的那支家族。
原本以为人数多的家族都会以稳固地盘为优先，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移动到台北车站，又或者是因为僵尸开始破坏物资，不得已只能够被迫移动……这么看来，倒是不能够小瞧他们。
人数多，自然可能有成员拥有强力异能，像是『透明城墙』、『定时砲击』那种类型的皆有办法轻易歼灭大量僵尸，甚至有办法与区域BOSS一战。
像我们家族这样没有任何成员的异能适合用来战斗的机率应该很低。
在乌托邦崩解的此刻，他们就是最大规模的家族。
光凭这点就有交涉的意义……至少应该打个照面，以免日后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产生误会。
这几天，杏奈长时间频繁发动『世界地图』，累积不少疲劳，昨晚很快就睡著了，因此并没有再开启地图确认周边情况。更早之前开启过几次地图，然而那是“敌人“的地图，原本就不会显示其他玩家的光点。
“你们有注意到那群人是何时出现在北车的吗？“我问。
“最近打开玩家地图的时候只有注意乌托邦的人，没空去管其他玩家。“
“抱歉，同样没注意到。“
“没、没有。“
“好吧。“我转而说：“现在先依照原定计划往北边走，顺路绕到中山的那栋旅馆，询问马留斯先生和珂赛特小姐是否愿意提供协助。“
“咦？“
子宁姊突然发出低呼，顶著我们的目光，吞吞吐吐地问：
“协、协助是……要商量让我待在那里的事情吗？“
“算是吧。“
“那、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继续留在这支队伍了，现在也不用特别去麻烦那对夫妻……而且既然乌托邦的事情处理完了，也没有要再过去中山的理由了，不是吗？“
子宁姊还是一样在奇怪的点很理智啊。
我试探地说：“虽说暂且没有问题，但今后难保不会再遇到玩家之间的纷争。“
“没、没关系！我到时候会努力逃跑！“
看著子宁姊那副完全不像是没关系的紧绷表情，我的内心某处却莫名感到松了一口气。
“还是麻烦你先练好异能吧。“
以璇冷淡地说。
“我、我会努力的。“子宁姊尴尬苦笑，又问：“而且杏奈妹妹会继续待在这里吧？“
“当然。“以璇立刻回答。
“那么我也要留在这里。“
子宁姊认真地说。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受到某种未曾有过的情绪，带著傲然、喜悦与责任，接着才意识到自己也不希望子宁姊离开。即使认识的时日尚短，共同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事情紧凑且深刻，现在已经无法想像MidnightBlue里面没有子宁姊的情况了。
“既然如此，要直接过去台北车站吗？“亚柏大叔问。
“还是观察一下情况……我们先去商店一趟，有些事情想要确认。如果那之后他们依然守在台北车站，到时候再决定是否要前往接触吧。“
“哪间？“
“位于内湖的第一商店。“
“不能去第八商店吗？“以璇冷不防问：“我知道那里是乌托邦的势力范围，在家主失踪的此刻应该会很混乱。我可以单独过去，很快就会回来。“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你在第一商店也可以见到夏以若。“
以璇看似想要坚持，不过她瞥了一眼杏奈，抿起嘴妥协了。
✥
杏奈可以开启“商店“的地图，知道十二间商店的确切位置，不过游戏也开始好些时间了，推测玩家们大多都有常去的商店，贸然前往首次踏足的商店与区域很有可能撞见其他玩家，我希望尽可能减少变数。
这也是决定前往第一商店的主因。
花费约一天时间，我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第一商店Aries位于菜市场、美食街的复合式建筑地下楼层，类型应该属于酒吧。装潢是低调奢华的蓝黑色系设计，一边是吧台、一边是座位区域，墙面的暗色薄水晶反射出冰冷光辉，店内始终播放著轻柔的钢琴音乐。
顶著犄角的女仆艾瑞丝站在门边，微笑躬身。
“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两位了，欢迎再度莅临本店。“
“能够让我见以若吗？“以璇立刻问。
“当然没有问题。请走到底再右转。“
艾瑞丝摆手说。
以璇作势迈步，不过才踏出右脚就突然一顿，想了想后牵起杏奈的手并肩走到商店深处
“三位请入座，在此休息片刻，放松情绪。“
我们被艾瑞丝领到半透明的水晶桌椅旁。子宁姊皱眉望著艾瑞丝有如马蹄的双腿，揉了好几次眼睛，我和亚柏大叔则是已经见怪不怪。
“先前在第八商店，丝库比奥曾经提过这项服务的细节。她表示如果我们移动到他处，夏以若也会随之移动到最接近的商店，因此以璇不用特地回到第八商店也可以见到妹妹。“
我一边翻阅艾瑞丝递来的菜单一边问。
“是的，如果每次都必须返回特定商店，便利性将会大减，惟因应客人们的移动速度与距离不同，有可能需要数个工作天才能够将物品送至其他商店，这点请见谅。“
“果然没有瞬间传送一类的装置吗？“
“很遗憾的。“
艾瑞丝微笑著摇头。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掌握我们玩家的位置？“
“这是秘密。“
艾瑞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妖艳笑容。
我没有追究下去，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咖啡，暗自怀疑该不会玩家本身被植入了某种追踪晶片吧？又或者存在着类似于『世界地图』的装置，会持续显示玩家的所在位置？
隐约觉得这是某种关键，不过看来这位女仆店员不会轻易透露。
商店宣称贩售著各种物品，只要玩家支付点数就买得到。
有可能是女仆店员们先搜刮了各种物资，囤积在商店某处，不过亚柏大叔曾经提过，在第一游戏可以购买到最新集数的漫画与小说，表示商店拥有特殊的进货方式。
当我们喝完免费赠送的饮品，以璇和杏奈也回到座位。
由于杏奈一直盯著菜单上面的料理照片，考虑到好不容易顺利处理完乌托邦的事情，决定难得奢侈一回，在这里用餐。
听到要点餐，艾瑞丝立即走到桌边，单膝跪在地板，微笑著向杏奈确认餐点。话虽如此，因为艾瑞丝非常高，即使这样也才刚好和坐在椅子上的杏奈视线平行。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艾瑞丝原来会讲日文……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如果有不懂中文的玩家踏入商店就尴尬了。
艾瑞丝很快就端上一盘插著小旗子的蛋包饭，而且善尽女仆职责，当场以番茄酱挤出爱心图案。
杏奈单手握著汤匙，很认真地吃著。
子宁姊原本说并不饿，但是看杏奈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招呼艾瑞丝，同样叫了一盘蛋包饭。
亚柏大叔、以璇和我宁愿将点数用来买其他物品，因此无事可做地随口闲聊。
这个时候，艾瑞丝再度靠近桌边。
“对了，客人们订做的制服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
“这是本场游戏的首次制服委托，忒尔洛丝鼓足了干劲，因此比预期时程还要早完成了。“
丝库比奥提过的那位“喜欢裁缝、设计的友人“，原来是叫做忒尔洛丝吗？
大概也是某间商店的店员吧？
我暗自记住这个名字，和以璇跟著艾瑞丝走到商店角落。
五套深蓝色制服挂在活动式衣架。
做工比想像中更好，不仅附赠了靴子，而且每套都有著独特的设计巧思。以腰带为例，有客制化的钩环方便配戴武器，拔钉器、柴刀和警棍都可以稳稳挂著，甚至连子宁姊的腰带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扣环，一问之下才发现可以系著行李箱钥匙。
不禁佩服丝库比奥的细腻心思……虽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忒尔洛丝的设计。
以璇嘴上说“衣服还是要实际穿才知道好坏“，马上拿起自己那件走到更衣间。见状，杏奈也跳下椅子，哒哒哒地跑过来，从艾瑞丝手上接过自己那套，跟著进入更衣间。
不多时，换穿成制服的以璇和杏奈各自高兴地走出来。
以璇那套是长袖连身的短裙款式，系著浅蓝色领带，布料贴身地展现出优美曲线，双手则是戴著黑色手套。拔钉器插在腰际，比起原本套著一件大衣的装扮更加凛然帅气。
杏奈那套同样是连身裙的款式，裙摆处较为蓬松，轻飘飘的，两侧有著白色滚边，胸前则打著浅蓝色的蝴蝶结，凸显出符合年龄的可爱感。
“请问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呢？“
艾瑞丝走上前帮忙整理衣领。
“很方便活动，穿起来也很合身。“以璇满意地做出不同动作，随口问：“不过，这个绑在右脚大腿的皮带有什么意义？“
“据说是必要的设计。“艾瑞丝微笑回答。
“……明明没有实际性的用途？“
“据说是必要的设计。“
以璇用手指拉了拉皮带，倒也没有追问下去。
“很好看喔。“我说。
“省省吧，何必讲那种你大概一辈子也没讲过的台词。“
以璇没好气地搧著手。
“妳又知道我没有讲过了！没有女朋友也可能曾经和女孩子单独约会过啊！“
“那么事实上有过吗？“
“这个……严格来讲是没有啦。“
以璇冷淡瞥了我一眼，望著哒哒哒地跑回桌边向亚柏大叔、子宁姊展示新衣服的杏奈，开口说：“今晚会在这里的二楼过夜吧？你也快点换上制服，我们先去清理环境。“
我们在尚未天明的时候就准备移动。
一夜平静，看来凯文先生没有将自己的目的地告诉其他成员。
在已经死亡的此刻，像是『橄榄信鸽』这样的异能也该无法找到他的位置。
接下来只要在詹绍文、李嫣将这项情报讲出去之前远离西门町，就可以彻底甩掉乌托邦的追兵。如果詹绍文愿意帮忙保密就更好了……虽然从上次对话的态度来看，她大概会想办法带著李嫣离开乌托邦的根据地吧。
“──总而言之，先往北边走吧。“
我站在西门红楼的大门旁，说出思考了一整晚的结论：
“我和以璇对那个区域比较熟悉。既然那两只区域BOSS已经去过大学，将物资破坏殆尽了，那应该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接近，能够让我们稍微休息几天。“
“那么之后呢？“子宁姊问。
“之后就……见机行事。“
“没意见。“
“如果不打算去中南部，先往北边也是一个办法。“
“那么就以此为前提继续讨论下去了。要走哪条路都可以，不过先稍微绕点路，避开台北车站。乌托邦的残党有一定机率会回到那里，如果因此又起冲突就糟糕了。“
“迟早也会遇到他们吧。“
亚柏大叔低声说。
“运气好的残党会加入其他家族，运气不好的则会单独行动……如果有强力的异能，在这个世界也可以独自活下去吧。只要尽可能拉长时间，让那些残党别再理会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就是有利的。“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直接破关就行了。“
“……说的也是。“
我点点头，又讨论了一些注意事项，结束之后正要出发时，杏奈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拉了拉以璇的衣摆，迅速开启『世界地图』。我们顿时围了过去。
我疑惑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是显示“所有玩家“位置的那张地图。
不久前正是利用这张地图判断出其他家族的人数与根据地位置，决定前往土城与乌托邦进行交涉，却没有想过竟然会演变成现在的情况。
我压下情绪波动，继续凝视悬浮在半空中的地图。
原本知道存在著四支大型家族，我们“MidnightBlue“以人数来看排行第四，原本以士林为据点。
第一的家族是已经解散的乌托邦，以土城为据点。
第二与第三的家族则是分别以木栅、淡水为据点。
台北车站目前聚集了二十三个光点。
短时间内，家族成员应该不太会出现显著变化，也难以想像会突然有二十多位玩家结成新的家族，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原本待在木栅的那支家族。
原本以为人数多的家族都会以稳固地盘为优先，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移动到台北车站，又或者是因为僵尸开始破坏物资，不得已只能够被迫移动……这么看来，倒是不能够小瞧他们。
人数多，自然可能有成员拥有强力异能，像是『透明城墙』、『定时砲击』那种类型的皆有办法轻易歼灭大量僵尸，甚至有办法与区域BOSS一战。
像我们家族这样没有任何成员的异能适合用来战斗的机率应该很低。
在乌托邦崩解的此刻，他们就是最大规模的家族。
光凭这点就有交涉的意义……至少应该打个照面，以免日后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产生误会。
这几天，杏奈长时间频繁发动『世界地图』，累积不少疲劳，昨晚很快就睡著了，因此并没有再开启地图确认周边情况。更早之前开启过几次地图，然而那是“敌人“的地图，原本就不会显示其他玩家的光点。
“你们有注意到那群人是何时出现在北车的吗？“我问。
“最近打开玩家地图的时候只有注意乌托邦的人，没空去管其他玩家。“
“抱歉，同样没注意到。“
“没、没有。“
“好吧。“我转而说：“现在先依照原定计划往北边走，顺路绕到中山的那栋旅馆，询问马留斯先生和珂赛特小姐是否愿意提供协助。“
“咦？“
子宁姊突然发出低呼，顶著我们的目光，吞吞吐吐地问：
“协、协助是……要商量让我待在那里的事情吗？“
“算是吧。“
“那、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继续留在这支队伍了，现在也不用特别去麻烦那对夫妻……而且既然乌托邦的事情处理完了，也没有要再过去中山的理由了，不是吗？“
子宁姊还是一样在奇怪的点很理智啊。
我试探地说：“虽说暂且没有问题，但今后难保不会再遇到玩家之间的纷争。“
“没、没关系！我到时候会努力逃跑！“
看著子宁姊那副完全不像是没关系的紧绷表情，我的内心某处却莫名感到松了一口气。
“还是麻烦你先练好异能吧。“
以璇冷淡地说。
“我、我会努力的。“子宁姊尴尬苦笑，又问：“而且杏奈妹妹会继续待在这里吧？“
“当然。“以璇立刻回答。
“那么我也要留在这里。“
子宁姊认真地说。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受到某种未曾有过的情绪，带著傲然、喜悦与责任，接着才意识到自己也不希望子宁姊离开。即使认识的时日尚短，共同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事情紧凑且深刻，现在已经无法想像MidnightBlue里面没有子宁姊的情况了。
“既然如此，要直接过去台北车站吗？“亚柏大叔问。
“还是观察一下情况……我们先去商店一趟，有些事情想要确认。如果那之后他们依然守在台北车站，到时候再决定是否要前往接触吧。“
“哪间？“
“位于内湖的第一商店。“
“不能去第八商店吗？“以璇冷不防问：“我知道那里是乌托邦的势力范围，在家主失踪的此刻应该会很混乱。我可以单独过去，很快就会回来。“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你在第一商店也可以见到夏以若。“
以璇看似想要坚持，不过她瞥了一眼杏奈，抿起嘴妥协了。
✥
杏奈可以开启“商店“的地图，知道十二间商店的确切位置，不过游戏也开始好些时间了，推测玩家们大多都有常去的商店，贸然前往首次踏足的商店与区域很有可能撞见其他玩家，我希望尽可能减少变数。
这也是决定前往第一商店的主因。
花费约一天时间，我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第一商店Aries位于菜市场、美食街的复合式建筑地下楼层，类型应该属于酒吧。装潢是低调奢华的蓝黑色系设计，一边是吧台、一边是座位区域，墙面的暗色薄水晶反射出冰冷光辉，店内始终播放著轻柔的钢琴音乐。
顶著犄角的女仆艾瑞丝站在门边，微笑躬身。
“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两位了，欢迎再度莅临本店。“
“能够让我见以若吗？“以璇立刻问。
“当然没有问题。请走到底再右转。“
艾瑞丝摆手说。
以璇作势迈步，不过才踏出右脚就突然一顿，想了想后牵起杏奈的手并肩走到商店深处
“三位请入座，在此休息片刻，放松情绪。“
我们被艾瑞丝领到半透明的水晶桌椅旁。子宁姊皱眉望著艾瑞丝有如马蹄的双腿，揉了好几次眼睛，我和亚柏大叔则是已经见怪不怪。
“先前在第八商店，丝库比奥曾经提过这项服务的细节。她表示如果我们移动到他处，夏以若也会随之移动到最接近的商店，因此以璇不用特地回到第八商店也可以见到妹妹。“
我一边翻阅艾瑞丝递来的菜单一边问。
“是的，如果每次都必须返回特定商店，便利性将会大减，惟因应客人们的移动速度与距离不同，有可能需要数个工作天才能够将物品送至其他商店，这点请见谅。“
“果然没有瞬间传送一类的装置吗？“
“很遗憾的。“
艾瑞丝微笑著摇头。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掌握我们玩家的位置？“
“这是秘密。“
艾瑞丝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妖艳笑容。
我没有追究下去，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咖啡，暗自怀疑该不会玩家本身被植入了某种追踪晶片吧？又或者存在着类似于『世界地图』的装置，会持续显示玩家的所在位置？
隐约觉得这是某种关键，不过看来这位女仆店员不会轻易透露。
商店宣称贩售著各种物品，只要玩家支付点数就买得到。
有可能是女仆店员们先搜刮了各种物资，囤积在商店某处，不过亚柏大叔曾经提过，在第一游戏可以购买到最新集数的漫画与小说，表示商店拥有特殊的进货方式。
当我们喝完免费赠送的饮品，以璇和杏奈也回到座位。
由于杏奈一直盯著菜单上面的料理照片，考虑到好不容易顺利处理完乌托邦的事情，决定难得奢侈一回，在这里用餐。
听到要点餐，艾瑞丝立即走到桌边，单膝跪在地板，微笑著向杏奈确认餐点。话虽如此，因为艾瑞丝非常高，即使这样也才刚好和坐在椅子上的杏奈视线平行。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艾瑞丝原来会讲日文……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如果有不懂中文的玩家踏入商店就尴尬了。
艾瑞丝很快就端上一盘插著小旗子的蛋包饭，而且善尽女仆职责，当场以番茄酱挤出爱心图案。
杏奈单手握著汤匙，很认真地吃著。
子宁姊原本说并不饿，但是看杏奈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招呼艾瑞丝，同样叫了一盘蛋包饭。
亚柏大叔、以璇和我宁愿将点数用来买其他物品，因此无事可做地随口闲聊。
这个时候，艾瑞丝再度靠近桌边。
“对了，客人们订做的制服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
“这是本场游戏的首次制服委托，忒尔洛丝鼓足了干劲，因此比预期时程还要早完成了。“
丝库比奥提过的那位“喜欢裁缝、设计的友人“，原来是叫做忒尔洛丝吗？
大概也是某间商店的店员吧？
我暗自记住这个名字，和以璇跟著艾瑞丝走到商店角落。
五套深蓝色制服挂在活动式衣架。
做工比想像中更好，不仅附赠了靴子，而且每套都有著独特的设计巧思。以腰带为例，有客制化的钩环方便配戴武器，拔钉器、柴刀和警棍都可以稳稳挂著，甚至连子宁姊的腰带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金属扣环，一问之下才发现可以系著行李箱钥匙。
不禁佩服丝库比奥的细腻心思……虽然也有可能是那位忒尔洛丝的设计。
以璇嘴上说“衣服还是要实际穿才知道好坏“，马上拿起自己那件走到更衣间。见状，杏奈也跳下椅子，哒哒哒地跑过来，从艾瑞丝手上接过自己那套，跟著进入更衣间。
不多时，换穿成制服的以璇和杏奈各自高兴地走出来。
以璇那套是长袖连身的短裙款式，系著浅蓝色领带，布料贴身地展现出优美曲线，双手则是戴著黑色手套。拔钉器插在腰际，比起原本套著一件大衣的装扮更加凛然帅气。
杏奈那套同样是连身裙的款式，裙摆处较为蓬松，轻飘飘的，两侧有著白色滚边，胸前则打著浅蓝色的蝴蝶结，凸显出符合年龄的可爱感。
“请问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呢？“
艾瑞丝走上前帮忙整理衣领。
“很方便活动，穿起来也很合身。“以璇满意地做出不同动作，随口问：“不过，这个绑在右脚大腿的皮带有什么意义？“
“据说是必要的设计。“艾瑞丝微笑回答。
“……明明没有实际性的用途？“
“据说是必要的设计。“
以璇用手指拉了拉皮带，倒也没有追问下去。
“很好看喔。“我说。
“省省吧，何必讲那种你大概一辈子也没讲过的台词。“
以璇没好气地搧著手。
“妳又知道我没有讲过了！没有女朋友也可能曾经和女孩子单独约会过啊！“
“那么事实上有过吗？“
“这个……严格来讲是没有啦。“
以璇冷淡瞥了我一眼，望著哒哒哒地跑回桌边向亚柏大叔、子宁姊展示新衣服的杏奈，开口说：“今晚会在这里的二楼过夜吧？你也快点换上制服，我们先去清理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