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父女
“醒醒！素雪！”
“还有气，有气就好！”
“妈的妈的妈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药呢药呢药呢！”
“忍住，我先给你止血！”
“日了，体温好低，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温啊！”
“你说你发什么疯，你说你发什么神经！凭什么轮得到你来救我啊！明明我才是——”
“！”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摸了摸脑门，码掉一头的冷汗。稍稍撇开了一点窗帘望望窗外，天色尚早，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这几日的喧嚣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安宁且美好。然而，我的心情到如今还是难能平静。
在巨剑落下之前，反而被素雪抢先一步保护了我。那份强大的力量消灭了怠惰，也致使素雪受了十分严重的伤，这还是委婉的说法。在我抛掉疑惑着手对素雪进行粗糙的急救之时，盘古都的援军及时赶到了现场——我打一开始救没指望他们能帮忙收拾怠惰，可那时的他们至少能帮一筹莫展的我救下素雪的命，太好了。
但怎么说援军也只能给素雪提供最简单的应急治疗，将素雪送回盘古都后，老家伙拉来了七八个郎中和一屋的丫鬟，直到凌晨才让素雪彻底脱离了危险。我和老家伙也是在那时才放下了心，一起瘫坐在墙角半晌没憋出半个字来。
后来嘛，那帮大臣们好说歹说才把老家伙劝了回去睡觉，而我就近在屏风后的沙发上蜷了一晚，直到刚刚被这场噩梦惊醒。
嘶，脖子好酸好疼啊。
昨晚睡的这东西说是沙发，只是因为我习惯用这个称呼而已，它其实更像古代的罗汉床，我还没用枕头就这么凑合了一夜。我脆弱的颈椎骨啊，麻烦你先忍着点，等会我就去死一次治好你。
让我先去看看素雪现在怎么样……
“吱呀——”
在我活络着脖子正欲起身查看一下情况之时，素雪卧房的门被轻轻推了开来。脚步声听着很是小心翼翼，兴许是来换班的丫鬟吧。
“醒醒。”
嗯？居然有声音这么粗犷的丫鬟吗？
“……哈啊，早上了吗，陛……陛下？！小人——”
“嘘。平身吧，你们也忙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
小丫头急匆匆的溜出了房门，男人透过屏风的影子也去到了床边。“吱呀”一声的挪动摩擦音后，房间又重新回归了寂静。
是崇弈啊。
了然了屏风外的情形，我摸了摸下巴，转身窝回了沙发上。
……
“父亲。”
“……啊……你醒了，雪儿。”
“嗯。”
“别乱动，现在的你需要静养。老老实实躺好，有什么事说，我来就行。”
“好。”
“……嗨。才几年没盯住，我们的雪儿都已经是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八年，父亲。”
“……”
噗、难得我没主动出去破坏你们的气氛，让素雪这一拆台，老家伙的脸估计都要憋青了。
“呵呵，嗨。是啊，八年。你变了，也一点没变。”
“女儿听不懂。”
“不用现在懂。如果愿意，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用懂，可是现在看来，有比我更好的老师在等你。”
“那位老师是魔王大人？”
“不是，别说那个不着调的，他能教会你个屁！你可记好了，要跟着他走，可千万别他说什么信什么！不成，趁着他不在，我今个就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第一，不能由着他随便碰你身子，如果有必要就狠狠踢他两腿之间的地方……”
我是拱了你家白菜的猪吗？不就是摸摸小手搂搂小腰脱脱衣服看看……
好像真是。
这不能怪我吧！你看看我家老祖宗下的咒，你再看看人家白臣的传统，我明明才是被动的！
不过嘛……老家伙的意思我大概也听的懂——他是认了。
“……以上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嗯。”
真答应啊？！我反对！至少第一条不要遵守！
“……真是，我明明觉得，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
“父亲？”
“不、没事，你躺着听我说就行。”
“……”
“知道吗，雪儿。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打从你记事起，你就在努力隐藏你的身份，你的特殊。可是呢，你就像月亮，独一份，也藏不住。
就在某一天，我听到了一个传言，有关白臣的传言。那时，我忽然就想到了你——人曾言及的白臣也就是如此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也曾猜测，是否有大事将要发生；也曾考虑过，这是否会给我、皇兄乃至整个遗神国带来灭顶之灾。我是否应该——”
话及于此，老家伙突然沉默了三秒，最终放弃了讲出剩下的那半句话。
“我不能那么做。因为你曾在襁褓中向我伸出双手，因为你也曾追着我的屁股后面喊我爸爸；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但如今，我也想清楚了，也认了，你逃不掉你的另一个身份——”
略微一顿，老家伙与我的心想一同道出了这个名词——白臣。
“关于过去发生过什么，未来将要发生什么，我猜不到。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场非同一般的冒险。
所幸，你的魔王虽然不着调，但真的很关心你。我看人不会错，他是个别扭的好人。
所以放心去吧。我永远是你的后盾，遗神国永远是你的…”
“我永远是您的女儿。”
“…家。”
父女二人相拥在了一起。
早已起身来到屏风外倚墙望着这一幕——这个场景至少可以告诉我，我做的那个决定是对的。残留在素雪身上的最后一丝情感，不应局限在他父亲一个人身上。开启这段旅途之后，充满未知的未来、相遇与别离会成为素雪最好的老师。
……
但是吧，虽然这个画面很美好，但我还是有点皮痒。鉴于你刚刚让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尴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咳咳，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但在你们沉浸在父女之情之前，能不能先来给我准备一顿早饭呢？”
“……”
“……”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素雪的脸色居然有那么一丢丢发红，不晓得这张俏脸未来会有多么丰富的可爱表情。而另一边的老家伙嘛——
“卫兵！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拉出去！”
哼哼，这才对味嘛。
“还有气，有气就好！”
“妈的妈的妈的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药呢药呢药呢！”
“忍住，我先给你止血！”
“日了，体温好低，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温啊！”
“你说你发什么疯，你说你发什么神经！凭什么轮得到你来救我啊！明明我才是——”
“！”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摸了摸脑门，码掉一头的冷汗。稍稍撇开了一点窗帘望望窗外，天色尚早，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这几日的喧嚣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安宁且美好。然而，我的心情到如今还是难能平静。
在巨剑落下之前，反而被素雪抢先一步保护了我。那份强大的力量消灭了怠惰，也致使素雪受了十分严重的伤，这还是委婉的说法。在我抛掉疑惑着手对素雪进行粗糙的急救之时，盘古都的援军及时赶到了现场——我打一开始救没指望他们能帮忙收拾怠惰，可那时的他们至少能帮一筹莫展的我救下素雪的命，太好了。
但怎么说援军也只能给素雪提供最简单的应急治疗，将素雪送回盘古都后，老家伙拉来了七八个郎中和一屋的丫鬟，直到凌晨才让素雪彻底脱离了危险。我和老家伙也是在那时才放下了心，一起瘫坐在墙角半晌没憋出半个字来。
后来嘛，那帮大臣们好说歹说才把老家伙劝了回去睡觉，而我就近在屏风后的沙发上蜷了一晚，直到刚刚被这场噩梦惊醒。
嘶，脖子好酸好疼啊。
昨晚睡的这东西说是沙发，只是因为我习惯用这个称呼而已，它其实更像古代的罗汉床，我还没用枕头就这么凑合了一夜。我脆弱的颈椎骨啊，麻烦你先忍着点，等会我就去死一次治好你。
让我先去看看素雪现在怎么样……
“吱呀——”
在我活络着脖子正欲起身查看一下情况之时，素雪卧房的门被轻轻推了开来。脚步声听着很是小心翼翼，兴许是来换班的丫鬟吧。
“醒醒。”
嗯？居然有声音这么粗犷的丫鬟吗？
“……哈啊，早上了吗，陛……陛下？！小人——”
“嘘。平身吧，你们也忙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
小丫头急匆匆的溜出了房门，男人透过屏风的影子也去到了床边。“吱呀”一声的挪动摩擦音后，房间又重新回归了寂静。
是崇弈啊。
了然了屏风外的情形，我摸了摸下巴，转身窝回了沙发上。
……
“父亲。”
“……啊……你醒了，雪儿。”
“嗯。”
“别乱动，现在的你需要静养。老老实实躺好，有什么事说，我来就行。”
“好。”
“……嗨。才几年没盯住，我们的雪儿都已经是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八年，父亲。”
“……”
噗、难得我没主动出去破坏你们的气氛，让素雪这一拆台，老家伙的脸估计都要憋青了。
“呵呵，嗨。是啊，八年。你变了，也一点没变。”
“女儿听不懂。”
“不用现在懂。如果愿意，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用懂，可是现在看来，有比我更好的老师在等你。”
“那位老师是魔王大人？”
“不是，别说那个不着调的，他能教会你个屁！你可记好了，要跟着他走，可千万别他说什么信什么！不成，趁着他不在，我今个就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第一，不能由着他随便碰你身子，如果有必要就狠狠踢他两腿之间的地方……”
我是拱了你家白菜的猪吗？不就是摸摸小手搂搂小腰脱脱衣服看看……
好像真是。
这不能怪我吧！你看看我家老祖宗下的咒，你再看看人家白臣的传统，我明明才是被动的！
不过嘛……老家伙的意思我大概也听的懂——他是认了。
“……以上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嗯。”
真答应啊？！我反对！至少第一条不要遵守！
“……真是，我明明觉得，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
“父亲？”
“不、没事，你躺着听我说就行。”
“……”
“知道吗，雪儿。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打从你记事起，你就在努力隐藏你的身份，你的特殊。可是呢，你就像月亮，独一份，也藏不住。
就在某一天，我听到了一个传言，有关白臣的传言。那时，我忽然就想到了你——人曾言及的白臣也就是如此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也曾猜测，是否有大事将要发生；也曾考虑过，这是否会给我、皇兄乃至整个遗神国带来灭顶之灾。我是否应该——”
话及于此，老家伙突然沉默了三秒，最终放弃了讲出剩下的那半句话。
“我不能那么做。因为你曾在襁褓中向我伸出双手，因为你也曾追着我的屁股后面喊我爸爸；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但如今，我也想清楚了，也认了，你逃不掉你的另一个身份——”
略微一顿，老家伙与我的心想一同道出了这个名词——白臣。
“关于过去发生过什么，未来将要发生什么，我猜不到。但我知道，这一定是一场非同一般的冒险。
所幸，你的魔王虽然不着调，但真的很关心你。我看人不会错，他是个别扭的好人。
所以放心去吧。我永远是你的后盾，遗神国永远是你的…”
“我永远是您的女儿。”
“…家。”
父女二人相拥在了一起。
早已起身来到屏风外倚墙望着这一幕——这个场景至少可以告诉我，我做的那个决定是对的。残留在素雪身上的最后一丝情感，不应局限在他父亲一个人身上。开启这段旅途之后，充满未知的未来、相遇与别离会成为素雪最好的老师。
……
但是吧，虽然这个画面很美好，但我还是有点皮痒。鉴于你刚刚让我也有那么一丢丢尴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咳咳，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但在你们沉浸在父女之情之前，能不能先来给我准备一顿早饭呢？”
“……”
“……”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素雪的脸色居然有那么一丢丢发红，不晓得这张俏脸未来会有多么丰富的可爱表情。而另一边的老家伙嘛——
“卫兵！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给我拉出去！”
哼哼，这才对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