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事助理
灰楼四周围着围栏，顺着围栏又向前走了二十来米，看到一道宽敞的大门，门口立着牌子，上面写着【长生制药有限公司】。
“你找谁？”
一名穿着灰色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那人眼睛非常突出，嘴巴很大，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好像一条大嘴怪鱼。
我左右看看，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刚刚从哪里过来的，“啊，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面试的？”怪鱼男上下打量一下我，抬起对讲机放在嘴边说：“今天有面试的吗？”
等了一会对讲机那边回答：“没有，今天预约记录没有面试的。”
怪鱼男轻蔑一笑，“你是不是找错地儿了？今天我们这没有面试安排。”
这公司还挺严格，听意思面试还得有预约。
我想起李妍给我的名片，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那张蓝色名片，递给怪鱼男。
怪鱼男接过名片，明显的有些惊讶，刚刚存于脸上的轻蔑微笑，一下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面春风温和笑容。
“哟，李妍处长安排过来地人？”怪鱼男笑着问。
“是。”
我点了点头。
“你早说啊。”
怪鱼男嘟囔了一句，朝着左前方的门卫室挥了挥手，用对讲机说：“李处长安排的人，开门。”
“收到。”
对讲机回答一声，自动伸缩门缓缓向一侧收起，打开两米来宽的距离。
“跟我进来，一会我找人来接你。”
怪鱼男将李妍的卡片递给我，我接过卡片，道了声谢，跟着他进到旁边的门卫室。
门卫室里一个跟怪鱼男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坐在窗前，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
“你填一下登记表，我联系一下人事处的人。”
怪鱼男一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登记表，一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我坐在桌前，拿起笔在填写登记簿，姓名：李林，时间：八点十分，来访目的：面试。
“喂，李妍处长安排的人过来面试，我让他现在进去行吗？”
等了一两秒，怪鱼男挂断电话，看了看登记簿，转头对我说：“进去吧，楼里有人接你。”
走出门卫室，阳光驱散了大半浓雾，抬头看向灰楼二楼与三楼之间那个巨大标志，有种莫名熟悉感，就像回家的那种感觉……
走到灰楼中间的大门，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商务裙，肉色丝袜，白色满钻高跟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见我走近，女人马上笑着朝我招了招手，那热情洋溢的样子，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重逢，让人很舒服。
“你好，我是人事助理，沈星雅。”女人大大方方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李林。”伸出手与女人握了一下。
“这边请，我们去里面说。”
沈星雅迈开双腿向楼内走去，我跟在她的后面。她的腿型很好看，又长又直，纤细有力。满钻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阳光照在她的脚上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带我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中间摆放着一张足够十来个人使用的会议桌。
“请坐。”沈星雅指向前面的座位。她走到窗边的饮水机旁，从饮水机下方的物品柜里拿出一沓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你好，麻烦您将李妍处长的名片给我一下，我做个登记。”沈星雅对我说。
“用名片登记？”我质疑到，但还是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李妍的那张蓝色名片递给她。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到访的人，必须要有预约或者领导安排，领导安排的必须用领导名片做记录。”
沈星雅解释了一下，接过我递过去的名片，向着墙壁上挂着的长生标志走去。
那标志上的蓝色三角形，与李妍那张名片的颜色一样，没有任何色差。三角形中间是一个红色椭圆形，沈星雅将名片贴在红色椭圆形上，等了两秒，红色椭圆形闪烁了两下。
我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本以为墙上挂着的标志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想到竟然可以用作登记。
沈星雅做完这一切，将名片还给我，然后坐到我旁边会议桌主席位置。她两条腿交叉着紧紧扭在一起，就像蛇那般柔软。她看向我，我慌忙将视线从她腿上移开，看向窗外，拿起纸杯，假惺惺地抿了一口水。
她显然注意到了我刚刚的目光看向哪里，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来的时候，李处长有没有交代你做什么？”沈星雅将手搭在会议桌上问。
我清了清发紧的嗓子说：“李……李处长说是安排我去安保科，孙治科长那。”
“孙治？孙科长与你已经见过了？”
沈星雅对于我提到孙治显得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确认到：“是的，已经见过了。”
“这样的话，我这里就没什么问题了。”沈星雅想了一下继续说：“你可以直接工作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她这样说，忽然觉得这公司有点不靠谱，在物业当保安都需要签个合同，做个入职登记什么的，这里竟然什么都不用，直接就工作了？
“不用做个入职登记或者签合同什么的吗？”
“啊？啊！我以为李处长跟孙科长已经给你讲过了，安保科归属于外勤处管理，外勤处有自己部门的合同，与其他工作人员的合同不一样，所以我这里没法跟你签合同，你到了外勤处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哦，这样。”
“那我带你录下门禁。”沈星雅松开紧紧扭在一起的双腿，双手轻轻撑了一下桌面，站起来，走出会议室，我跟着走出去。
走到楼梯处，沈星雅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我：“你住宿舍吗？”
“住，我家不是本市的。”
“那我先带你去办理住宿吧，宿舍管理员下午休假。”
“好。谢谢。”
我心里暗自佩服她，不愧是做人事的，考虑的真周到。
楼梯后面有一扇玻璃门，沈星雅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玻璃门自动打开。
走出灰楼，十米左右远处有一幢四四方方的褐色小楼，小楼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一个小窗户，墙面上除了窗户没有任何东西，显得有些……密集。看上去有些古怪，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身上长满眼睛的怪物。
褐色小楼大门门口左侧墙壁上挂着一个长生标志，与会议室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沈星雅走到标志前站了一下，自动拉门缓缓打开。
面部识别？这个标志带面部识别功能？我也没看到这标志哪个位置有摄像头之类的痕迹啊。
我心里赞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我跟沈星雅走进褐色小楼，整个楼设计非常简单，大门对着楼梯，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道道房门。
“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
沈星雅说了一句，独自走进楼梯左侧第一个屋子。
等了一会，沈星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钥匙。
沈星雅好像很开心，“运气不错，3022号房间。”
我并不清楚她说的“运气不错”是指她的运气，还是说我的运气。随口附和着她说：“是吗？那太好了。”
上到三楼，往楼梯左边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房门上贴着3022号的标签。
沈星雅将钥匙插了进去，轻轻一拨，打开房门，一道阳光透过玻璃，光斑映在水泥地面上，显得格外温暖。
房间有两扇窗，门正对着有一扇，右侧墙壁中间位置有一扇。最里面的窗户下是一张书桌与一把木头椅子。书桌前面是一张单人床，躺在床上刚好看见外面的天空……
确实运气不错，有两扇窗，阳光充足。房间虽然小点，但已经比我之前住的集体宿舍强太多了。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看向窗外不远处有一片草地……
“还不错吧！我们先去外勤处报道吧。”
我走出房间，她轻轻把门关上，顺手拔下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递给我。我接过一把黑柄铜制小钥匙，握在手里，手感很好。
我跟着沈星雅又返回灰色办公楼，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向楼梯右侧走，一直走到最里边的玻璃门门口，门额处挂着一个蓝牌子，上面用白字写着“人事处”。
沈星雅轻轻一推门把手，玻璃门打开，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人事处有十来张办公桌，有四个女人正伸着头看着面前的显示器。那四人见我跟沈星雅进来，只是侧脸看了一眼，纷纷又看向显示器。
我以为沈星雅会跟那几人简单介绍一下我。与我想的不一样，沈星雅甚至都没看那几人一眼，直接从她们身边走过，带我进入到最里面一间办公室。
“你找谁？”
一名穿着灰色制服的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那人眼睛非常突出，嘴巴很大，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好像一条大嘴怪鱼。
我左右看看，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刚刚从哪里过来的，“啊，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面试的？”怪鱼男上下打量一下我，抬起对讲机放在嘴边说：“今天有面试的吗？”
等了一会对讲机那边回答：“没有，今天预约记录没有面试的。”
怪鱼男轻蔑一笑，“你是不是找错地儿了？今天我们这没有面试安排。”
这公司还挺严格，听意思面试还得有预约。
我想起李妍给我的名片，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那张蓝色名片，递给怪鱼男。
怪鱼男接过名片，明显的有些惊讶，刚刚存于脸上的轻蔑微笑，一下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面春风温和笑容。
“哟，李妍处长安排过来地人？”怪鱼男笑着问。
“是。”
我点了点头。
“你早说啊。”
怪鱼男嘟囔了一句，朝着左前方的门卫室挥了挥手，用对讲机说：“李处长安排的人，开门。”
“收到。”
对讲机回答一声，自动伸缩门缓缓向一侧收起，打开两米来宽的距离。
“跟我进来，一会我找人来接你。”
怪鱼男将李妍的卡片递给我，我接过卡片，道了声谢，跟着他进到旁边的门卫室。
门卫室里一个跟怪鱼男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坐在窗前，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
“你填一下登记表，我联系一下人事处的人。”
怪鱼男一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登记表，一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我坐在桌前，拿起笔在填写登记簿，姓名：李林，时间：八点十分，来访目的：面试。
“喂，李妍处长安排的人过来面试，我让他现在进去行吗？”
等了一两秒，怪鱼男挂断电话，看了看登记簿，转头对我说：“进去吧，楼里有人接你。”
走出门卫室，阳光驱散了大半浓雾，抬头看向灰楼二楼与三楼之间那个巨大标志，有种莫名熟悉感，就像回家的那种感觉……
走到灰楼中间的大门，一个女人站在门前，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商务裙，肉色丝袜，白色满钻高跟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见我走近，女人马上笑着朝我招了招手，那热情洋溢的样子，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重逢，让人很舒服。
“你好，我是人事助理，沈星雅。”女人大大方方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李林。”伸出手与女人握了一下。
“这边请，我们去里面说。”
沈星雅迈开双腿向楼内走去，我跟在她的后面。她的腿型很好看，又长又直，纤细有力。满钻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阳光照在她的脚上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带我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中间摆放着一张足够十来个人使用的会议桌。
“请坐。”沈星雅指向前面的座位。她走到窗边的饮水机旁，从饮水机下方的物品柜里拿出一沓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
“你好，麻烦您将李妍处长的名片给我一下，我做个登记。”沈星雅对我说。
“用名片登记？”我质疑到，但还是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李妍的那张蓝色名片递给她。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到访的人，必须要有预约或者领导安排，领导安排的必须用领导名片做记录。”
沈星雅解释了一下，接过我递过去的名片，向着墙壁上挂着的长生标志走去。
那标志上的蓝色三角形，与李妍那张名片的颜色一样，没有任何色差。三角形中间是一个红色椭圆形，沈星雅将名片贴在红色椭圆形上，等了两秒，红色椭圆形闪烁了两下。
我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本以为墙上挂着的标志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想到竟然可以用作登记。
沈星雅做完这一切，将名片还给我，然后坐到我旁边会议桌主席位置。她两条腿交叉着紧紧扭在一起，就像蛇那般柔软。她看向我，我慌忙将视线从她腿上移开，看向窗外，拿起纸杯，假惺惺地抿了一口水。
她显然注意到了我刚刚的目光看向哪里，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来的时候，李处长有没有交代你做什么？”沈星雅将手搭在会议桌上问。
我清了清发紧的嗓子说：“李……李处长说是安排我去安保科，孙治科长那。”
“孙治？孙科长与你已经见过了？”
沈星雅对于我提到孙治显得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确认到：“是的，已经见过了。”
“这样的话，我这里就没什么问题了。”沈星雅想了一下继续说：“你可以直接工作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她这样说，忽然觉得这公司有点不靠谱，在物业当保安都需要签个合同，做个入职登记什么的，这里竟然什么都不用，直接就工作了？
“不用做个入职登记或者签合同什么的吗？”
“啊？啊！我以为李处长跟孙科长已经给你讲过了，安保科归属于外勤处管理，外勤处有自己部门的合同，与其他工作人员的合同不一样，所以我这里没法跟你签合同，你到了外勤处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哦，这样。”
“那我带你录下门禁。”沈星雅松开紧紧扭在一起的双腿，双手轻轻撑了一下桌面，站起来，走出会议室，我跟着走出去。
走到楼梯处，沈星雅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我：“你住宿舍吗？”
“住，我家不是本市的。”
“那我先带你去办理住宿吧，宿舍管理员下午休假。”
“好。谢谢。”
我心里暗自佩服她，不愧是做人事的，考虑的真周到。
楼梯后面有一扇玻璃门，沈星雅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玻璃门自动打开。
走出灰楼，十米左右远处有一幢四四方方的褐色小楼，小楼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一个小窗户，墙面上除了窗户没有任何东西，显得有些……密集。看上去有些古怪，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种身上长满眼睛的怪物。
褐色小楼大门门口左侧墙壁上挂着一个长生标志，与会议室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沈星雅走到标志前站了一下，自动拉门缓缓打开。
面部识别？这个标志带面部识别功能？我也没看到这标志哪个位置有摄像头之类的痕迹啊。
我心里赞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我跟沈星雅走进褐色小楼，整个楼设计非常简单，大门对着楼梯，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道道房门。
“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
沈星雅说了一句，独自走进楼梯左侧第一个屋子。
等了一会，沈星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钥匙。
沈星雅好像很开心，“运气不错，3022号房间。”
我并不清楚她说的“运气不错”是指她的运气，还是说我的运气。随口附和着她说：“是吗？那太好了。”
上到三楼，往楼梯左边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房门上贴着3022号的标签。
沈星雅将钥匙插了进去，轻轻一拨，打开房门，一道阳光透过玻璃，光斑映在水泥地面上，显得格外温暖。
房间有两扇窗，门正对着有一扇，右侧墙壁中间位置有一扇。最里面的窗户下是一张书桌与一把木头椅子。书桌前面是一张单人床，躺在床上刚好看见外面的天空……
确实运气不错，有两扇窗，阳光充足。房间虽然小点，但已经比我之前住的集体宿舍强太多了。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看向窗外不远处有一片草地……
“还不错吧！我们先去外勤处报道吧。”
我走出房间，她轻轻把门关上，顺手拔下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递给我。我接过一把黑柄铜制小钥匙，握在手里，手感很好。
我跟着沈星雅又返回灰色办公楼，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向楼梯右侧走，一直走到最里边的玻璃门门口，门额处挂着一个蓝牌子，上面用白字写着“人事处”。
沈星雅轻轻一推门把手，玻璃门打开，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人事处有十来张办公桌，有四个女人正伸着头看着面前的显示器。那四人见我跟沈星雅进来，只是侧脸看了一眼，纷纷又看向显示器。
我以为沈星雅会跟那几人简单介绍一下我。与我想的不一样，沈星雅甚至都没看那几人一眼，直接从她们身边走过，带我进入到最里面一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