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治病
“冰玉散？毒药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
孟飞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毒药，是美容养颜用的，取冰清玉洁的意思，只有黄花闺女能喝。每七天服一次，就可以保持青春。但冰玉散药性最寒，吃一两次还好，要是常年的吃，就会寒气缠身，最后会被活活冻死。他定下的这个赌约，除了乖乖听话，本身就没给我留活路的。”
春姨语气里满是恨意：“马为民每隔七天，就派人给我送药，还要亲眼看着我喝下去。这冰雪散，我已经吃了十五年了。我找了许多名医，他们虽然无法根治，但也开了许多方子，靠人参鹿茸这些强撑，我才能勉强活到今天。”
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孟飞云还是有些不理解，马为民看到春姨这样的美人，真能不动心？舍得花几年功夫去等？
“这楼里面，就没来过有本事的吗？像赵登这样的，用姑娘许诺，让他替你杀了马为民，不就都清了吗？”
孟飞云继续问道。他觉得马为民身边也没什么能打的，去个厉害点的大侠估计就平趟了。
“我早就想过，这艳春楼里面，侠客不知道来了多少，大侠也来过几个。个个答应的都挺痛快，可只要去了，就是泥牛入海。到后面，我也就断了这个心思了。”
春姨有些绝望地说道。要是那么好杀，马为民也根本做不到知府那个位置，更不可能逼自己爹舍弃自己，马为民在保定府，那就是天！
“你一直躲躲闪闪的，是担心我喜欢上你之后，替你去杀马为民，然后白白丢了性命？”
孟飞云直接了当地问道。之前春姨一直有顾虑，他早就发现了，但并未点破，原来是怕自己送死。
“我，我……”
春姨把头低下，神情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纤细手指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人儿，她怎么可能不爱？在这楼里，她也见了成千上万的人，可就没一个像孟飞云这么出挑的。
但两人一旦好上，孟飞云一定会为自己去杀马为民。他的本事自己已经见过了，确实厉害，可要去杀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还是不够。
“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孟飞云嘴角轻轻咧起：“我这就去把马为民脑袋摘了，让你安心。”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别去，你杀不了他的！”
春姨看到孟飞云真要去，慌忙站了起来，急得声音都变了。
“摘他脑袋，就像摘西瓜一样轻巧，小事。”
孟飞云冲春姨摆了摆手，并未停下脚步。
马为民身边最厉害的，估计就是那个蜡黄脸，他连大侠都够不上。大概是马为民养了不少人，靠着人多，所以之前去的那些人才没成。人多？自己最不怕的就是人多！火一烧起来，再多人都没用！
“你别去！他身边有名侠！”
看到孟飞云已经到了门口，春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几步就冲到了他身后。
“名侠？”
孟飞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春姨，脸色有些凝重。
潘瑞龙的教训就在眼前，没有迈门弩，自己现在根本打不了名侠。可马为民身边真有名侠的话，之前为什么不露面？
“之前有个年轻少侠去了。没了音讯之后，他师父师爷去上门问罪，他师爷据说就是名侠。去的时候挺凶，可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名侠都不管用，马为民身边，肯定是有名侠，还得是那种头等名侠！”
春姨直接把这桩隐秘事说了出来，她是真怕孟飞云出事
缘分这种事不好说，见色起意也好，或者命中注定也好。但有时候喜欢，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铺垫，或许就在片刻之间。春姨现在已经对孟飞云心生爱慕。要是眼看着孟飞云就这么白白死了，她的心可真就要疼碎了。
“名侠，名侠。”
孟飞云嘴里轻声叨念，随即他脸上闪过一丝坚毅。
“别说是名侠，就算是恶煞凶神，我也一样能平！你在这等我就是了。”
说完他转过身子，准备出门。
“你，你是傻的吗？明知道是送死也要去！？”
春姨顾不了许多，紧紧把孟飞云抱在怀里，眼泪随即像断线珍珠一样接连滚落。
“我，他……”
孟飞云费劲的把身子转了过来。其实自己有句话一直没对春姨说。可能马为民，把她看的根本没那种重，只是当个乐子罢了。或者说早就对她身子没了兴趣，只是想看她遭罪。
在官老爷眼力，面子和权利高过一切，春姨不过是落了马为民面子，自己要是能帮他往上爬一爬，那他估计巴不得一笔勾销。至于硬来？听到有名侠之后，这个念头早就打消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笑话一样。别说红颜，就算是天仙，那也要排在活命后面！
春姨看到孟飞云这样，脸上神情来回变换，到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把脸贴在孟飞云耳，边声音极小地说道：
“我，我把自己给你就是了。到时候你要有心，就带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死。”
看到孟飞云真肯为自己犯险，春姨心中忧虑尽数退去。最差不过是当一对亡命鸳鸯，那也好过在这里受煎熬。再说那个名侠，肯定不敢离开马为民身边。至于别的人？那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孟飞云。要是老天有眼的话，她俩说不定真能做长久夫妻。
“不是，我不是馋你身子，不是，我不是去送死，我……”
孟飞云知道她误会了，但要直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可要是不说，怎么看都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唔。”
孟飞云还想解释，春姨已经贴了上来。
刚在春姨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正涌上来。她又不是铁石人儿，这些年只是一直在苦苦忍耐，这一下放开，确实有些猛烈。情绪如洪水开闸，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冲昏了。
“等，等等。”
孟飞云往后撤了下身子，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啊！你，你不愿意！？”
春姨如同被劈头浇了桶凉水，觉得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难道，难道他嫌弃自己？春姨身子微微发颤，心里面升起万千悔恨。
“说什么傻话。”
孟飞云看到春姨这样，知道她误会自己，目光柔和地看了过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春姨长出一口气，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刚刚真是太心急了，竟连名字都忘了说。
“柳晴春。”
春姨轻声说道。她此时脸色酡红，眉目低垂，丹凤眼里仿佛藏着一汪春水。身上透着万种风情，但又能隐隐看出几分羞赧。
“晴春，晴儿。”
孟飞云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呆愣，韵味十足的黄花闺女，就算是自己，也从未见过。这种感觉，用言语实在难以形容。
“嗯，飞云。”
柳晴春柔柔地应了一声，她现在是既欣喜又期盼。她总听姑娘们说，男女之事，是这世上头等好事。她虽然总是装出一副冷淡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向往的。自己今天终于可以尝尝了。
柳晴春刚想到这里，孟飞云已经迎了过来。
两个时辰过后，屋内归于平静。
“嗯。”
柳晴春像滩烂泥一样软在床上。说好的世上头等好事呢呢？她真想给说这话的人来两个大耳刮子。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浑身酸软。
孟飞云看了眼床上，再看向床上娇羞玉人，眼里满是疼爱。
到这之后，自己真是绷得太紧了。不是纠结混元气功的进展，就是想着怎么不受摆弄，压力和忧虑一直在往上堆。直到现在，他才算舒缓了些。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可无欲无求，就算求得长生，那也不过是一截枯木罢了。
“瞧，瞧我做什么，刚才还没瞧够吗？”
柳晴春被他看的有些羞，扯了扯被子。
“总也瞧不够的。”
孟飞云思绪被打断，伸手把柳晴春轻轻揽在怀里，右手贴在她背上，用真气帮她调理身子。
柳晴春就感觉有一道热流涌进自己体内，但这道比起之前的，更雄厚了些。她就觉得身子暖洋洋的，疼痛消去了很多，好像也没那么疲惫了。
柳晴春顺势倒在孟飞云怀里，乖顺的像只猫儿，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有天大的福分。上床之前，男子自然都是火急火燎，可完事之后，立刻就会把枕边人抛在脑后了。像孟飞云这样俊秀，有本事，还体贴的，怕是要万里挑一。
“春儿，你先睡会。我出去把事办了，马上就回来。”
孟飞云在她背上拍了两下。马为民那边还是要去的，自己总不能真带着柳晴春亡命天涯。
“啊！你，你怎么还要去！”
柳晴春脸上的惬意瞬间褪去，她两只手紧紧抓住孟飞云胳膊，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带我走就行了。能让我遇见你，之前那些，就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在这蹲了几年苦牢。只要能跟你过安稳日子，之前我受的那些罪，根本不值一提的。”
孟飞云把手放在柳晴春手上面，温和地说道：
“名侠我当然是杀不了。但你就没想过，我这么年轻，这身本事是哪来的？”
柳晴春对江湖上的事，还是懂一些的，孟飞云二十出头，打赵登就跟打着玩一样，那他师父，有多大本事还真就不好说。
“我师父是当今武圣人。他的面子，没人敢不卖！”
孟飞云终于想到托辞了，只要是唬人，把武圣人搬出来就行了。韩成之前都能信，更别说柳晴春了。
“真的？”
柳晴春不敢相信的看向孟飞云，武圣人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位行事古怪她也清楚，可，可这……
柳晴春紧紧盯住孟飞云，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自己这双眼最毒，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能发现。可并没有异样，那么说，是真的？
孟飞云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慌乱。就这种谎，他连撒几十个眼都不带眨的。别说柳晴春，就算是地府判官到了，那一样是白瞎。
“冤家，那你怎么不早说，白白让我担心。”
柳晴春发出一声娇嗔。手也松开了，脸上的慌张也消散了。她刚才又想一下，孟飞云绝不是那种莽夫，没必要为了骗自己撒这种谎。
“之前就要说的，但嘴不是被你给堵上了？”
孟飞云笑着调侃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晴春听到他取笑自己，又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自己是有点丢人，声音不由软了下来。
“等你回来我再睡，不差这一会。”
柳晴春乖巧的把自己身子挪开，满是柔情地看向孟飞云。
“那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来，要不了多久的。”
孟飞云现在对柳晴春更喜欢了。
漂亮脸蛋好找，但要说既漂亮，又聪明懂事，善解人意，那可就不好碰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此行的最大收获，不是混元气功，而是眼前这个体贴乖顺的绝代佳人了。
孟飞云在柳晴春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起身下床，转身向门外走去。
柳晴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甜蜜，自己的刚强，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现在自己也有人依靠了，以后只要缩在他怀里，就能避过一切风雨了。
想到这，柳晴春眼角滑过一丝泪珠，但她脸上却满是笑意。
孟飞云走到一楼，看见丰腴妇人正在底下坐着，冲着她说道：
“送几样吃的到房里，你自己去。”
妇人看见孟飞云下来，愣了一下，她觉得这位有些不一样了。样貌上没有改变，但气质有些变化。刚来的时候，虽然人也和善，但细品还是有点别扭，现在可是自然多了。
气质这种东西，真身就很难说。人有心事的时候，再这么遮掩都遮不住。可心情舒畅的时候，自然就看着神清气爽。这个恐怕连孟飞云自己都没发现。
听过马为民棋子那一番话，他是扫去郁气了。但要说多欢喜，那肯定没有。可和柳晴春好了之后，他心中生出许多喜悦，整个人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好的，公子。我马上就送上去。”
妇人聪明的很，并没多问什么。在这做事，少问好过多问，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孟飞云点点头，继续向门外走去。
这位看不透的马知府，自己又要和他碰一碰了。但愿他还是能一如既往的聪明，别让自己难办。
孟飞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毒药，是美容养颜用的，取冰清玉洁的意思，只有黄花闺女能喝。每七天服一次，就可以保持青春。但冰玉散药性最寒，吃一两次还好，要是常年的吃，就会寒气缠身，最后会被活活冻死。他定下的这个赌约，除了乖乖听话，本身就没给我留活路的。”
春姨语气里满是恨意：“马为民每隔七天，就派人给我送药，还要亲眼看着我喝下去。这冰雪散，我已经吃了十五年了。我找了许多名医，他们虽然无法根治，但也开了许多方子，靠人参鹿茸这些强撑，我才能勉强活到今天。”
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孟飞云还是有些不理解，马为民看到春姨这样的美人，真能不动心？舍得花几年功夫去等？
“这楼里面，就没来过有本事的吗？像赵登这样的，用姑娘许诺，让他替你杀了马为民，不就都清了吗？”
孟飞云继续问道。他觉得马为民身边也没什么能打的，去个厉害点的大侠估计就平趟了。
“我早就想过，这艳春楼里面，侠客不知道来了多少，大侠也来过几个。个个答应的都挺痛快，可只要去了，就是泥牛入海。到后面，我也就断了这个心思了。”
春姨有些绝望地说道。要是那么好杀，马为民也根本做不到知府那个位置，更不可能逼自己爹舍弃自己，马为民在保定府，那就是天！
“你一直躲躲闪闪的，是担心我喜欢上你之后，替你去杀马为民，然后白白丢了性命？”
孟飞云直接了当地问道。之前春姨一直有顾虑，他早就发现了，但并未点破，原来是怕自己送死。
“我，我……”
春姨把头低下，神情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纤细手指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人儿，她怎么可能不爱？在这楼里，她也见了成千上万的人，可就没一个像孟飞云这么出挑的。
但两人一旦好上，孟飞云一定会为自己去杀马为民。他的本事自己已经见过了，确实厉害，可要去杀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还是不够。
“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孟飞云嘴角轻轻咧起：“我这就去把马为民脑袋摘了，让你安心。”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别去，你杀不了他的！”
春姨看到孟飞云真要去，慌忙站了起来，急得声音都变了。
“摘他脑袋，就像摘西瓜一样轻巧，小事。”
孟飞云冲春姨摆了摆手，并未停下脚步。
马为民身边最厉害的，估计就是那个蜡黄脸，他连大侠都够不上。大概是马为民养了不少人，靠着人多，所以之前去的那些人才没成。人多？自己最不怕的就是人多！火一烧起来，再多人都没用！
“你别去！他身边有名侠！”
看到孟飞云已经到了门口，春姨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几步就冲到了他身后。
“名侠？”
孟飞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春姨，脸色有些凝重。
潘瑞龙的教训就在眼前，没有迈门弩，自己现在根本打不了名侠。可马为民身边真有名侠的话，之前为什么不露面？
“之前有个年轻少侠去了。没了音讯之后，他师父师爷去上门问罪，他师爷据说就是名侠。去的时候挺凶，可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名侠都不管用，马为民身边，肯定是有名侠，还得是那种头等名侠！”
春姨直接把这桩隐秘事说了出来，她是真怕孟飞云出事
缘分这种事不好说，见色起意也好，或者命中注定也好。但有时候喜欢，并不需要多少时间铺垫，或许就在片刻之间。春姨现在已经对孟飞云心生爱慕。要是眼看着孟飞云就这么白白死了，她的心可真就要疼碎了。
“名侠，名侠。”
孟飞云嘴里轻声叨念，随即他脸上闪过一丝坚毅。
“别说是名侠，就算是恶煞凶神，我也一样能平！你在这等我就是了。”
说完他转过身子，准备出门。
“你，你是傻的吗？明知道是送死也要去！？”
春姨顾不了许多，紧紧把孟飞云抱在怀里，眼泪随即像断线珍珠一样接连滚落。
“我，他……”
孟飞云费劲的把身子转了过来。其实自己有句话一直没对春姨说。可能马为民，把她看的根本没那种重，只是当个乐子罢了。或者说早就对她身子没了兴趣，只是想看她遭罪。
在官老爷眼力，面子和权利高过一切，春姨不过是落了马为民面子，自己要是能帮他往上爬一爬，那他估计巴不得一笔勾销。至于硬来？听到有名侠之后，这个念头早就打消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笑话一样。别说红颜，就算是天仙，那也要排在活命后面！
春姨看到孟飞云这样，脸上神情来回变换，到最后终于下了决心，把脸贴在孟飞云耳，边声音极小地说道：
“我，我把自己给你就是了。到时候你要有心，就带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死。”
看到孟飞云真肯为自己犯险，春姨心中忧虑尽数退去。最差不过是当一对亡命鸳鸯，那也好过在这里受煎熬。再说那个名侠，肯定不敢离开马为民身边。至于别的人？那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孟飞云。要是老天有眼的话，她俩说不定真能做长久夫妻。
“不是，我不是馋你身子，不是，我不是去送死，我……”
孟飞云知道她误会了，但要直说的话也太伤人了，可要是不说，怎么看都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唔。”
孟飞云还想解释，春姨已经贴了上来。
刚在春姨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正涌上来。她又不是铁石人儿，这些年只是一直在苦苦忍耐，这一下放开，确实有些猛烈。情绪如洪水开闸，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冲昏了。
“等，等等。”
孟飞云往后撤了下身子，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啊！你，你不愿意！？”
春姨如同被劈头浇了桶凉水，觉得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难道，难道他嫌弃自己？春姨身子微微发颤，心里面升起万千悔恨。
“说什么傻话。”
孟飞云看到春姨这样，知道她误会自己，目光柔和地看了过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春姨长出一口气，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刚刚真是太心急了，竟连名字都忘了说。
“柳晴春。”
春姨轻声说道。她此时脸色酡红，眉目低垂，丹凤眼里仿佛藏着一汪春水。身上透着万种风情，但又能隐隐看出几分羞赧。
“晴春，晴儿。”
孟飞云看到她现在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呆愣，韵味十足的黄花闺女，就算是自己，也从未见过。这种感觉，用言语实在难以形容。
“嗯，飞云。”
柳晴春柔柔地应了一声，她现在是既欣喜又期盼。她总听姑娘们说，男女之事，是这世上头等好事。她虽然总是装出一副冷淡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向往的。自己今天终于可以尝尝了。
柳晴春刚想到这里，孟飞云已经迎了过来。
两个时辰过后，屋内归于平静。
“嗯。”
柳晴春像滩烂泥一样软在床上。说好的世上头等好事呢呢？她真想给说这话的人来两个大耳刮子。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浑身酸软。
孟飞云看了眼床上，再看向床上娇羞玉人，眼里满是疼爱。
到这之后，自己真是绷得太紧了。不是纠结混元气功的进展，就是想着怎么不受摆弄，压力和忧虑一直在往上堆。直到现在，他才算舒缓了些。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可无欲无求，就算求得长生，那也不过是一截枯木罢了。
“瞧，瞧我做什么，刚才还没瞧够吗？”
柳晴春被他看的有些羞，扯了扯被子。
“总也瞧不够的。”
孟飞云思绪被打断，伸手把柳晴春轻轻揽在怀里，右手贴在她背上，用真气帮她调理身子。
柳晴春就感觉有一道热流涌进自己体内，但这道比起之前的，更雄厚了些。她就觉得身子暖洋洋的，疼痛消去了很多，好像也没那么疲惫了。
柳晴春顺势倒在孟飞云怀里，乖顺的像只猫儿，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有天大的福分。上床之前，男子自然都是火急火燎，可完事之后，立刻就会把枕边人抛在脑后了。像孟飞云这样俊秀，有本事，还体贴的，怕是要万里挑一。
“春儿，你先睡会。我出去把事办了，马上就回来。”
孟飞云在她背上拍了两下。马为民那边还是要去的，自己总不能真带着柳晴春亡命天涯。
“啊！你，你怎么还要去！”
柳晴春脸上的惬意瞬间褪去，她两只手紧紧抓住孟飞云胳膊，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带我走就行了。能让我遇见你，之前那些，就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在这蹲了几年苦牢。只要能跟你过安稳日子，之前我受的那些罪，根本不值一提的。”
孟飞云把手放在柳晴春手上面，温和地说道：
“名侠我当然是杀不了。但你就没想过，我这么年轻，这身本事是哪来的？”
柳晴春对江湖上的事，还是懂一些的，孟飞云二十出头，打赵登就跟打着玩一样，那他师父，有多大本事还真就不好说。
“我师父是当今武圣人。他的面子，没人敢不卖！”
孟飞云终于想到托辞了，只要是唬人，把武圣人搬出来就行了。韩成之前都能信，更别说柳晴春了。
“真的？”
柳晴春不敢相信的看向孟飞云，武圣人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位行事古怪她也清楚，可，可这……
柳晴春紧紧盯住孟飞云，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自己这双眼最毒，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马上就能发现。可并没有异样，那么说，是真的？
孟飞云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慌乱。就这种谎，他连撒几十个眼都不带眨的。别说柳晴春，就算是地府判官到了，那一样是白瞎。
“冤家，那你怎么不早说，白白让我担心。”
柳晴春发出一声娇嗔。手也松开了，脸上的慌张也消散了。她刚才又想一下，孟飞云绝不是那种莽夫，没必要为了骗自己撒这种谎。
“之前就要说的，但嘴不是被你给堵上了？”
孟飞云笑着调侃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晴春听到他取笑自己，又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自己是有点丢人，声音不由软了下来。
“等你回来我再睡，不差这一会。”
柳晴春乖巧的把自己身子挪开，满是柔情地看向孟飞云。
“那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来，要不了多久的。”
孟飞云现在对柳晴春更喜欢了。
漂亮脸蛋好找，但要说既漂亮，又聪明懂事，善解人意，那可就不好碰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此行的最大收获，不是混元气功，而是眼前这个体贴乖顺的绝代佳人了。
孟飞云在柳晴春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起身下床，转身向门外走去。
柳晴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甜蜜，自己的刚强，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现在自己也有人依靠了，以后只要缩在他怀里，就能避过一切风雨了。
想到这，柳晴春眼角滑过一丝泪珠，但她脸上却满是笑意。
孟飞云走到一楼，看见丰腴妇人正在底下坐着，冲着她说道：
“送几样吃的到房里，你自己去。”
妇人看见孟飞云下来，愣了一下，她觉得这位有些不一样了。样貌上没有改变，但气质有些变化。刚来的时候，虽然人也和善，但细品还是有点别扭，现在可是自然多了。
气质这种东西，真身就很难说。人有心事的时候，再这么遮掩都遮不住。可心情舒畅的时候，自然就看着神清气爽。这个恐怕连孟飞云自己都没发现。
听过马为民棋子那一番话，他是扫去郁气了。但要说多欢喜，那肯定没有。可和柳晴春好了之后，他心中生出许多喜悦，整个人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好的，公子。我马上就送上去。”
妇人聪明的很，并没多问什么。在这做事，少问好过多问，知道的越多越麻烦。
孟飞云点点头，继续向门外走去。
这位看不透的马知府，自己又要和他碰一碰了。但愿他还是能一如既往的聪明，别让自己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