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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霸道女总裁

    对于曾侯来说,编个理由太容易。

    第二天,宫吏就来传达曾侯旨意,大意是:公士庸、公士献东岭一役功勋卓著,各赐田三百亩,由襄都王田画出,二人随驾到襄都授田。回去路上经过庸城,家人跟随同去。

    得,连被遗忘在家里的老太也沾光了。

    马文琪和周同礼被这个旨意惊呆了,大笑曾侯有钱人任性。同时知道,昨天冲撞王女一事,这下有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小周忍不住对老马说说:“王女威武,不声不响就解决问题。以后去襄都路上再私下接触,比在东岭这里要更轻松容易得多。”

    老马也佩服王女手段高明,只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有的是办法化解前面冲突的问题,还能保留彼此相对独立的余地。心想:“穿越后能上位成功的人,都不会是浪得虚名。”

    随后,两人被曾侯赐名,随驾回襄的消息传到曾鸢曾弧文通文亥等人耳里,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对父子到底什么来历,竟然得到曾侯这么特殊的待遇?

    直接问曾侯肯定不敢,但阻止不了几个人私下里来回刺探消息,就连那些随曾侯前来东岭的朝中将吏,也不知所以,暗戳戳来咨询曾文等人。

    短短一天时间,曾文几个人的关系仿佛深入了一层,成为了利益同盟。

    出现这种结果,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果然是错有错着,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误使社会进步。

    王女姬蘅哭了一晚上,情绪发泄完一觉醒来,头脑总算恢复正常。

    她也收到这个信息,知道面对现实不可避免了,整理了情绪,就来寻皮庸皮献。

    老马小周听到门口通报,满心欢喜,跪在地上磕头,这次是很真诚的磕头,异口同声说:

    “庸、献恭迎王女。”

    姬蘅一路都在思索第一句话怎么开口,是直接音乐老师的普通话,还是装拿王女的大驾。现在不用选择,自然而然就说:“平身,起来说话。”

    “谢王女。”老马小周这时不敢主动变身广州来客,站起来后垂手肃立。

    姬蘅挥手示意周围军卒侍女走远一些,直到看见周围无人。她开口第一句话是装拿王女身份,自然而然就说:“昨日却是本宫失礼,望公士勿怪。”

    “小人不敢?”父子两赶快回答。

    看见对方姿态放得很低,姬蘅女人天生的敏锐就起作用了,都不用经过思考,随口就问:“前身却是何人?”

    这个话厉害,直接就把身份和穿越做了分割,周转的余地马上就留出来。

    老马小周对视一眼,他们是来抱大腿,不是来拆台。加之前面曾侯旨意已经下来,他们心里都误会是王女的安排,所以对姬蘅的问话毫无戒心。

    小周看了老马一眼:“你来说?”

    老马也知道小周是这个性格,于是用普通话就对王女拱手说:“王女恕罪,我来到这方世界,却不会这方语言,就说普通话可以吗?”

    姬蘅没想到对方不会这边的语言,有些错愕,但她现在是王女霸道总裁人设,面无表情就说:“没事,直说就行。”却也用的是普通话。

    老马也没留意对方换了语种,就说:“我本名马文琪,之前在广州番禺沙溪酒店用品城做点外贸生意,请客户吃饭酒喝多了,不清不楚就穿越到这里,旁边这个是小周,周同礼。”

    老马说完停下来看了看小周,见小周没有自己说的意思,接着就说:“小周是重庆人,在广州岑村写小说,跟我同一天穿越,我们之前不认识,现在变成两父子。”

    姬蘅听了,不置可否的说:“穿越多长时间?”

    “不到两个月。”

    “不到两个月就从奴隶混到公士,你们两个也不简单。”

    “天天命悬一线,也没有办法。差点就死掉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除了拿命去博,我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说到这里,老马忽然触动内心一些柔软的地方,他在广州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潮汕人又最讲究家庭,几个月过去,家里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忍不住脸上眼泪滂沱,蹲在地上双手捂脸,哭到说不出话。小周想起几十天来的坎坷,也一样泪盈满眶。

    姬蘅昨晚就崩溃过,反而现在还能保持基本的仪态,但想起自己几度失态的模样,一下子刻意冷冻硬的心里也就软了下来。特别是老马现在的身体,也是青少年的模样,跟她更容易引起共鸣,轻声说:“没事慢慢说,我理解你们。”

    听到王女说理解他们,两人更是抑制不住的哭到颤抖起来,仅剩微弱的理性在控制音量。就算小周大脑双系统,也不能例外。

    为什么几个人包括姬蘅在内,别的时候不哭,就偏偏这时候哭?

    其实人的大脑结构就是这样,有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会被刻意的掩藏起来,但这样并不治本,如果这一块回忆被勾引起来了,以前压制越厉害,现在就崩得越急越快。

    哭了一会,两人总算稍微平复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王女没有笑话他们的神情,也很快释怀。

    老马就说:“让王女见笑了。”

    姬蘅就说:“你怎么昨天也唱那个歌呢?以后不许再唱,会坏了我的安排。”

    “王女恕罪,其实前些日子在庸城,我们在大营里听到有人唱这个歌,我们那时就想着唱歌的人也许能够救我们出来,天天都想找机会唱一下,只是我们都是奴隶,根本见不到王女。昨天竟然在堂上见到王女。有国君在,本来是不敢唱的,可是我不会讲这里的语言,国君一问话,脑袋一时错乱就唱了出来,请您原谅,保证以后不会再唱。”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歌曲是我唱的?”

    “本来不知道,但军队中流传很多王女的神话,我们就猜出来。”

    姬蘅一听到神话两字,内心里那种被人戳穿的羞耻感又冒出来,不想继续讨论这个事情,赶快转移话题:“总之,这歌你们不能再唱,如果王父问到,就说当时大脑不经控制,唱完也忘记唱的是什么。”

    “小人明白。”老马和小周对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讨论了多少次,知道这样最容易蒙混过关。

    “明日王父起驾回襄都,你们也准备一下,以后我会尽我的能力,照顾得到肯定照顾,但你们尽量也不要给我制造麻烦,对大家都不好。”

    “多谢王女。”

    “其他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这里人多口杂,我就先回去。总之一句话,和则两利,分却未必两伤,不能和任何人说起穿越这种话,你们能听懂吗?”姬蘅看到两个大男人人在自己面前崩溃,心里平衡了很多。也弄清楚这两人暂时对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以后怎么样很难说,于是提前警告一下。

    但她的社会经验远远没有老马多,不警告还好,一警告反而勾起老马的警惕,明白几个人其实利益并不一致,自己就这么掏心掏肺容易落了被动。

    有心也套套对方的底,但眼下条件不成熟,说多了反而不正常。于是顺着王女的话说:“肯定不敢,说多错多。”

    看见王女就要回去,小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就问:“如果国王问我们一些关于神灵的事情,我们要怎么说?”

    姬蘅想想就说:“能不回答尽量不回答,实在推不开,就说是天河水军元帅指点,总之漫天神灵,到会助王父伐秦。”

    “明白了。”两人回答后,躬身送王女回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