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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暗度陈仓

    诸侯联军围城一月,所有攻城器械皆被赵川摧毁。先彰只好放弃攻城战,转而改为资源战:派重兵把守所有出城的通道;挖断所有进出咸阳的河流、沟渠,切断城内水源。

    赵川在这一个月中,除了时不时潜入敌营,破坏攻城器械、借点粮草之外,还带着一批壮汉,在东门城墙脚下挖了十余条地道,直通向东面骊山,出口都设在山腰僻静处,每个出口可供三人并排出入;又在北面挖了一条长达二十里的地下水渠,直通城北的泾水;在北门内侧挖了几个十余丈见方的蓄水池,将泾水引流至池中,供九十万军民日常之用。

    每天从十余条地道进出的手推车,多大数万趟,其中赵川一人占了几千趟。这些手推车进了骊山,在密林间辗转十余里后,从骊山脚下数百条羊肠小道汇入官道。诸侯联军都把守在咸阳城四面十里范围,根本想不到大夏军民竟然能从地道突破包围圈。于是每天都有数万石石材、木材、布匹、肉食、甚至仔猪、牛犊等等各种物资运入城内。

    围城三月后,赵川将城内上万名肠胃不好,体质瘦弱的人调去看守各路城门。诸侯联军见城墙上大夏人民军士兵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心中无不窃喜,想着城内此刻恐怕已经开始人吃人了,破城指日可待。而真实的情况是:虽然粮食都是靠“借”的,赵川一个人力气无限但时间有限,一天只能“借”来几万石,但是军民齐心,平均分配,每人都能保证吃饱,隔几天能吃顿肉;布匹虽然不充裕,但至少一人一件棉衣,保证冬天不受冻;上千套小楼拔地而起,每一套小楼能容纳二三十人,稍稍改善了居住条件;十余条地道进一步拓宽后,能容纳一辆牛车或两匹马并排进出,每天运送的物资数量大大提升。

    赵川算了一下,咸阳城内的空地全部利用起来,还可以盖起几万套两层小楼,可以多容纳上百万人口。于是他动员了三十万吃饱喝足的军民齐上阵,花了三个月,盖起了五万余套毛坯房。

    赵川命屈锷、项翼、熊伯渠以及旅长以上数十名擅长骑马的将官,各率领一支数十人或上百人的骑兵小队,从骊山地道出城,游走于商洛一带数百里范围的村落之间,寻觅受压迫、欺凌的穷苦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一旦发现便将他们带回,安顿在新房中,好吃好喝照料。

    刚开始一天只有几百,最多上千人被带回。这些百姓在这个衣食无忧、人人平等的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不少人便主动加入了出城招人的队伍。于是“骊山有个世外桃源”的传说在晋国民间传开了。多的时候一天几千甚至上万人拖家带口,不远千里而来。

    这最后自然惊动了诸侯联军。一支晋军小分队尾随百姓们,找到了骊山密林中进出咸阳城的出入口。

    不久后,诸侯联军集结了十万人马,进入骊山树林中,打算从这些地道攻入咸阳。

    然而地道本就很窄,一次只能容纳几人进入,十万大军守在出口,只能干等着进去的先头部队不明不白死在半路。先彰只得下令封堵所有出口,并放火烧山。大火烧了十天十夜,将郁郁葱葱的骊山化作一片焦地。

    赵川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这些地道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这段时间内,咸阳城已经囤积了数百万石粮草、足够多的草药、木材,足以让一百多万军民再坚持半年。

    围城十个月后,赵川将精兵强将调派上了各处城楼。

    诸侯将士看到人民军这段时间来不但没有饿死,反而一个个生龙活虎,反观自己,这都快一个年头了,天天风餐露宿,看不到头,加上军中开始传言说这段时间军粮被贪墨了数百万石,导致大家每天都吃不饱饭,军心开始涣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