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你全教都战五渣
圆脸妹子把她拉回了车厢，笑骂她：“碧儿别闹，吓着人家了。”
碧儿又靠回车厢里，继续玩着辫梢，对宁扬道：“我们天河宗，在青石城里有贵人支持，宗里有天灵者沟通神物，定期在祭典上播撒灵力，入宗不亏。”
“什么叫天灵者？”宁扬勤学好问的人设不倒。
碧儿看上去很愿意教他，娓娓道来：“所谓天灵者，并非人。从动植物的蒙昧境，得机缘，花数百年修炼成人，进入尘凡境。天灵者等级和战力不一定高，但灵力感知绝对高于其他修真者，还可能会有一些从本体带来的特殊天赋。比如我们宗的神女，会跳血圣召魂舞，能召神龙。”
喔，就是“妖”呗，起了个“天灵者”这么个还挺好听的名字。
“蒙昧境、尘凡境，上面还有什么呢？”
“尘凡上面是坤地，能长生不老，得大智慧。再向上传说中还有玄天，那就是神、是仙！”
“姐姐是何等级？”
碧儿懒洋洋的看着天上月亮：“我是尘凡二重，教你这个还没入门的小白纸，还是绰绰有余。”
宁扬心想：我那个小破龙祖宗也是今天刚升的三重，半斤八两嘛。
“八月下旬在青石城有五年一次的修真鬼市，我去给你买颗灵木根须和青铭石，帮你入尘凡界的修真门。”碧儿认真起来，目光灼灼，“今晚你就可以拜我，自此之后你只许有我一个师父，要对我言听计从，拿我当作你的天。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宁扬被她的认真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脖子，只是说：“我，我自然是愿意的。但这是终身大事，得容我考虑考虑，回家商量商量。”
碧儿过来握住了他的胳膊：“不行，就现在决定。过了这村没这店！”
宁扬心想这妹子脑子有问题吧……这怎么还强买强卖起来了。
圆脸妹子又一次帮他解了围，笑眯眯的把碧儿拉走：“收徒这事靠缘分。你想帮他我知道，但神不渡无缘之人，你懂的吧。”
碧儿长叹了一声，尽是失望，不再说了。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此时东边已见了鱼肚白色，路边逐渐能看见零星屋舍，青石高耸的城墙就在眼前了。
圆脸妹子轻轻打了个哈欠，唤宁扬：“麻烦小兄弟路边停一下。”
宁扬依言勒停了马车，圆脸妹子探身出来，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只手接过缰绳：“今晚感谢小兄弟驾车了。”
宁扬本想客套几句，被碧儿打断了。碧儿揽上圆脸妹子的手臂：“黛姐姐不如让他直接驾车到总舵去。”
黛姐姐沉下脸来：“不了吧，别节外生枝。”
碧儿眼神里很坚持：“姐姐我喜欢他，适合和我双修，共赴化境。”
两人话语都柔柔的，但这气氛却莫名有些诡异紧张，宁扬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里藏着那把短刃。
黛姐姐：“你给过他机会，他不愿意呀。再说今天宗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不适合纳新。”
话还没说完，宁扬只觉得她突然发难，扶住他肩膀的位置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一瞬间有种灵魂抽离的痛苦汹涌而来。
碧儿声音有些急：“姐姐莫伤人命。”
圆脸妹子的脸上此时笑容狰狞：“灭了口干净，这条灵魂看着不错，正好给我喂喂功。”
碧儿急着还想再劝，忽然见黛姐脸上表情连变，显出疑惑和痛苦，下一秒突然面色惨白，大声呼喊：“碧儿救我！”
碧儿一怔，会意。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向黛姐右腕砍去。
鲜血喷涌而出，一只右手应声而断，手掌还黏在宁扬肩颈上。
碧儿没闲着，赶快撕下衣襟给黛姐裹伤口，金创药不要钱似的洒下去，满脸焦急。
“杀了他！”黛姐咬牙切齿，“不是心软的时候，快下手！”
碧儿点头，一技“灵魂鞭笞”甩了过去，直向宁扬身体。
宁扬意识到了，不过灵魂技他也不会挡，危急间尝试着用小龙人教的口诀调动起灵力护住了心脉，生吃了一击。只觉得灵魂在身体里荡了一荡，脑仁生疼，好半天缓不过来。但好歹没伤要害。
宁扬抖落了那只断手，跳下车来。脸上被溅了黛姐的血，瞪着那双自带无辜的眸子：“我与姐姐无仇无怨，为何要痛下杀手？”
黛姐眼中满是惊恐，还健在的左手指着他：“你不对劲。你不是人，你是妖！”
妖？宁扬哭笑不得，“妖”这个字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百搭。
碧儿也不再进攻，扶着黛姐，帮她按着伤口，一脸戒备的看着面前少年。
“杀了她们。”这次是小龙人醒了，在宁扬耳边低声命令，“滥伤无辜的牧灵师，杀了就是替天行道。这次你别再跟我讲什么仁义礼智。”
宁扬回他：“杀！但那还得您出手。我又调动不了灵力。”
话还没完，只见小火球从掌心迅疾飞出直奔黛姐，在夜色里燃着妖冶的光。
对面两个妹子同力撑起一面气障，护在身前，与火球相抗。
相持片刻，气障占了优势。火球灭成了一缕轻烟，随风散了。
宁扬心道：“你不给力呀。”
“闭嘴。”小龙人怒喝。宁扬又看到一面火墙从自己身体发出平推了过去，去势汹汹。
对方再度撑起双人合力的气障。这次气障和火墙相持不下，小龙人不断催动灵力，宁扬只觉得浑身高热，肌肉都跟着酸痛起来。
然而这一局，还是没胜过气障……
吃自己瓜看戏的宁扬：嗯……
对面的黛姐也奇怪了起来：“看这几个法术，你这秘术师修为最多不过尘凡三重。但为什么刚刚对‘吸魂’的反噬这么强？我差点以为遇到了坤地境的高人！”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壮士断腕”的判断了。一开始她完全没看出来宁扬也是修真者，直接用了吸魂，没留余地和后手。
但吸魂运转的瞬间，自己的灵魂和灵力反而迅速外泄，像堤坝决堤一般不可控制。她立刻判断对方是修为极高的高阶修真者，已形成了等级碾压。
她不得不马上断臂自救、切断灵力路径，否则怕直接因灵力枯竭而丧命。
但现在看来，对面少年这个元素法术的威力，实在稀松平常得很……
一旁的碧儿侧着头思考，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天灵者？战五渣，但又有奇怪的灵魂特性，这两者只可能在天灵者身上共存。”
小龙人不满，自言自语的骂：你才战五渣，你全教都战五渣！
宁扬听出了小龙人咒骂里的气喘吁吁。
看来，真的是战五渣。
黛姐和碧儿结成双人鸳鸯阵，全力向宁扬攻来。天河宗自来强于阵法，两个二重的牧灵师，结阵之后威力不止翻倍。
宁扬心里有些慌，他能明显感觉到小龙人的力不从心，感觉身体里运转着强大力量，却左突右撞找不到出口，像春运拥堵的高速公路收费站……
灵力和秘术的控制都在小龙人这边，激战之时宁扬反倒有时间静下心来观察这个鸳鸯阵。
靠着从小练出来的画画功底，阵法很快在头脑中形成了清晰的图形。趁着对面二人走位，宁扬准确的等在了下一次阵眼旁边，手中短刃已出鞘。
对面二人精力全在灵力飞舞的秘术对抗上，压根没想到宁扬还准备着短刃的纯物理攻击。当黛姐身法翩然的踩在下一个变幻的阵眼上，忽然瞬间觉得前胸剧痛，一柄短刃已经直直插入了自己心窝。
黛姐瞬间软倒在地，临死前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看着宁扬，满眼写着：你不对劲。
宁扬长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因为千百次人体素描而熟稔于心的解剖结构，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居然用来杀人有奇效——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黛姐殒命，阵形重心已倒。火球突破了气障直奔碧儿，只听碧儿一身痛呼也跌倒在地。
小龙人追上一击，直接下杀手。宁扬本想劝一声，碧儿毕竟也努力想留他一命。不过想想还是没出口，小龙人怎么会听劝。
一切，都是命。
碧儿又靠回车厢里，继续玩着辫梢，对宁扬道：“我们天河宗，在青石城里有贵人支持，宗里有天灵者沟通神物，定期在祭典上播撒灵力，入宗不亏。”
“什么叫天灵者？”宁扬勤学好问的人设不倒。
碧儿看上去很愿意教他，娓娓道来：“所谓天灵者，并非人。从动植物的蒙昧境，得机缘，花数百年修炼成人，进入尘凡境。天灵者等级和战力不一定高，但灵力感知绝对高于其他修真者，还可能会有一些从本体带来的特殊天赋。比如我们宗的神女，会跳血圣召魂舞，能召神龙。”
喔，就是“妖”呗，起了个“天灵者”这么个还挺好听的名字。
“蒙昧境、尘凡境，上面还有什么呢？”
“尘凡上面是坤地，能长生不老，得大智慧。再向上传说中还有玄天，那就是神、是仙！”
“姐姐是何等级？”
碧儿懒洋洋的看着天上月亮：“我是尘凡二重，教你这个还没入门的小白纸，还是绰绰有余。”
宁扬心想：我那个小破龙祖宗也是今天刚升的三重，半斤八两嘛。
“八月下旬在青石城有五年一次的修真鬼市，我去给你买颗灵木根须和青铭石，帮你入尘凡界的修真门。”碧儿认真起来，目光灼灼，“今晚你就可以拜我，自此之后你只许有我一个师父，要对我言听计从，拿我当作你的天。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宁扬被她的认真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脖子，只是说：“我，我自然是愿意的。但这是终身大事，得容我考虑考虑，回家商量商量。”
碧儿过来握住了他的胳膊：“不行，就现在决定。过了这村没这店！”
宁扬心想这妹子脑子有问题吧……这怎么还强买强卖起来了。
圆脸妹子又一次帮他解了围，笑眯眯的把碧儿拉走：“收徒这事靠缘分。你想帮他我知道，但神不渡无缘之人，你懂的吧。”
碧儿长叹了一声，尽是失望，不再说了。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此时东边已见了鱼肚白色，路边逐渐能看见零星屋舍，青石高耸的城墙就在眼前了。
圆脸妹子轻轻打了个哈欠，唤宁扬：“麻烦小兄弟路边停一下。”
宁扬依言勒停了马车，圆脸妹子探身出来，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只手接过缰绳：“今晚感谢小兄弟驾车了。”
宁扬本想客套几句，被碧儿打断了。碧儿揽上圆脸妹子的手臂：“黛姐姐不如让他直接驾车到总舵去。”
黛姐姐沉下脸来：“不了吧，别节外生枝。”
碧儿眼神里很坚持：“姐姐我喜欢他，适合和我双修，共赴化境。”
两人话语都柔柔的，但这气氛却莫名有些诡异紧张，宁扬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里藏着那把短刃。
黛姐姐：“你给过他机会，他不愿意呀。再说今天宗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不适合纳新。”
话还没说完，宁扬只觉得她突然发难，扶住他肩膀的位置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一瞬间有种灵魂抽离的痛苦汹涌而来。
碧儿声音有些急：“姐姐莫伤人命。”
圆脸妹子的脸上此时笑容狰狞：“灭了口干净，这条灵魂看着不错，正好给我喂喂功。”
碧儿急着还想再劝，忽然见黛姐脸上表情连变，显出疑惑和痛苦，下一秒突然面色惨白，大声呼喊：“碧儿救我！”
碧儿一怔，会意。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向黛姐右腕砍去。
鲜血喷涌而出，一只右手应声而断，手掌还黏在宁扬肩颈上。
碧儿没闲着，赶快撕下衣襟给黛姐裹伤口，金创药不要钱似的洒下去，满脸焦急。
“杀了他！”黛姐咬牙切齿，“不是心软的时候，快下手！”
碧儿点头，一技“灵魂鞭笞”甩了过去，直向宁扬身体。
宁扬意识到了，不过灵魂技他也不会挡，危急间尝试着用小龙人教的口诀调动起灵力护住了心脉，生吃了一击。只觉得灵魂在身体里荡了一荡，脑仁生疼，好半天缓不过来。但好歹没伤要害。
宁扬抖落了那只断手，跳下车来。脸上被溅了黛姐的血，瞪着那双自带无辜的眸子：“我与姐姐无仇无怨，为何要痛下杀手？”
黛姐眼中满是惊恐，还健在的左手指着他：“你不对劲。你不是人，你是妖！”
妖？宁扬哭笑不得，“妖”这个字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百搭。
碧儿也不再进攻，扶着黛姐，帮她按着伤口，一脸戒备的看着面前少年。
“杀了她们。”这次是小龙人醒了，在宁扬耳边低声命令，“滥伤无辜的牧灵师，杀了就是替天行道。这次你别再跟我讲什么仁义礼智。”
宁扬回他：“杀！但那还得您出手。我又调动不了灵力。”
话还没完，只见小火球从掌心迅疾飞出直奔黛姐，在夜色里燃着妖冶的光。
对面两个妹子同力撑起一面气障，护在身前，与火球相抗。
相持片刻，气障占了优势。火球灭成了一缕轻烟，随风散了。
宁扬心道：“你不给力呀。”
“闭嘴。”小龙人怒喝。宁扬又看到一面火墙从自己身体发出平推了过去，去势汹汹。
对方再度撑起双人合力的气障。这次气障和火墙相持不下，小龙人不断催动灵力，宁扬只觉得浑身高热，肌肉都跟着酸痛起来。
然而这一局，还是没胜过气障……
吃自己瓜看戏的宁扬：嗯……
对面的黛姐也奇怪了起来：“看这几个法术，你这秘术师修为最多不过尘凡三重。但为什么刚刚对‘吸魂’的反噬这么强？我差点以为遇到了坤地境的高人！”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壮士断腕”的判断了。一开始她完全没看出来宁扬也是修真者，直接用了吸魂，没留余地和后手。
但吸魂运转的瞬间，自己的灵魂和灵力反而迅速外泄，像堤坝决堤一般不可控制。她立刻判断对方是修为极高的高阶修真者，已形成了等级碾压。
她不得不马上断臂自救、切断灵力路径，否则怕直接因灵力枯竭而丧命。
但现在看来，对面少年这个元素法术的威力，实在稀松平常得很……
一旁的碧儿侧着头思考，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天灵者？战五渣，但又有奇怪的灵魂特性，这两者只可能在天灵者身上共存。”
小龙人不满，自言自语的骂：你才战五渣，你全教都战五渣！
宁扬听出了小龙人咒骂里的气喘吁吁。
看来，真的是战五渣。
黛姐和碧儿结成双人鸳鸯阵，全力向宁扬攻来。天河宗自来强于阵法，两个二重的牧灵师，结阵之后威力不止翻倍。
宁扬心里有些慌，他能明显感觉到小龙人的力不从心，感觉身体里运转着强大力量，却左突右撞找不到出口，像春运拥堵的高速公路收费站……
灵力和秘术的控制都在小龙人这边，激战之时宁扬反倒有时间静下心来观察这个鸳鸯阵。
靠着从小练出来的画画功底，阵法很快在头脑中形成了清晰的图形。趁着对面二人走位，宁扬准确的等在了下一次阵眼旁边，手中短刃已出鞘。
对面二人精力全在灵力飞舞的秘术对抗上，压根没想到宁扬还准备着短刃的纯物理攻击。当黛姐身法翩然的踩在下一个变幻的阵眼上，忽然瞬间觉得前胸剧痛，一柄短刃已经直直插入了自己心窝。
黛姐瞬间软倒在地，临死前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看着宁扬，满眼写着：你不对劲。
宁扬长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因为千百次人体素描而熟稔于心的解剖结构，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居然用来杀人有奇效——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黛姐殒命，阵形重心已倒。火球突破了气障直奔碧儿，只听碧儿一身痛呼也跌倒在地。
小龙人追上一击，直接下杀手。宁扬本想劝一声，碧儿毕竟也努力想留他一命。不过想想还是没出口，小龙人怎么会听劝。
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