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缺憾
聂晏秋闻言一惊，红玉锦盒相关的事宜，他就算面对小柔都很少会主动沟通。
这本应该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
这样说来的话……
聂晏秋脱口而出：“月影峰！？”
九居笑眯眯地颔首。
“然也！”
“连月影峰都了解，你还说不是苏老的徒弟？”
“来，叫声师兄听听。”
聂晏秋白眼一翻。
“再说一遍，我不是老乞丐的徒弟”
“况且你们月影峰不是整个岚霆大陆的管理组织么，知道又有什么稀奇？”
九居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卡壳。
他也没想到这小家伙是个死脑筋，若给正常人看来，能够有机会和月影峰扯上关系已经不能用祖坟冒烟来形容了。
那得是坟头着火才可能有的机缘。
姑苏冷哼。
“你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聂晏秋无所谓地说道：“那不重要”
“你！”
姑苏两眼一瞪。
聂晏秋却不等他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紧跟着双眼一闭，盘腿坐下。
他的身体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急需一番梳理。
先前那老怪只是借用神魂之力将身体的紊乱压制了下来，并不是真正的恢复。
此刻在失去了神魂的压制以后，那一堆丹药所会聚而成的乱流顿时爆发了出来，像是无数根棍子在身体里面搅啊搅的，难受至极。
姑苏与九居二人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说到一半的话头被掐断很让人不爽，但眼下显然先帮助聂晏秋稳住身体更为重要。
不过这等小事在他们这个级别的修炼者眼中，确实不值一提。
只见九居摇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数道泛着青纹的劲气便被隔空打入了聂晏秋身体各处，顷刻间便将那乱成一团的药力捋顺，并引导至正确的位置。
那些药力终于不再互相打架，开始各司其职，疗伤的疗伤、恢复的恢复。
在那一堆丹药中，数量最多的自然是帮助人提升境界、稳固修为的品种，它们在那青色的劲气牵引下逐渐汇成一大团狂暴的能量，却只是在丹田气脉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咦？”
九居对聂晏秋的情况颇感意外。
正常来说，不能修气者无外乎两点出了问题。
丹田或者气脉。
凡是在这二者上有破损的人，在初始的凝气阶段都会很麻烦。
轻者运气受阻，重者凝气时十不存一。
正是因为如此，九居才会刻意地将丹药能量引导至聂晏秋的丹田气脉之中，意图帮助他修补一番。
可这小子的身体的情况却又是不同。
没错，聂晏秋不能修气，与他的丹田气脉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于，聂晏秋的丹田气脉远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就连一代天骄聂静雅在这一方面都绝无可能与他相提并论。
问题出在骨头上。
一般人的脊椎是完整的，控制着从头颅到四肢的所有动作。
聂晏秋却不同，因为他有一枚脊椎骨比别人短了半截，位置还很特殊，恰巧是全身气脉汇聚之处，颈椎的最后一节。
正是六年前的那个血夜，聂晏秋被一剑贯穿脖颈的位置！
聂晏秋遍访名医都无法得到答案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这种程度的骨骼创伤，从外部根本无从诊断。
“奇了”
九居在仔细探查后，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小子的身体还真是残缺得恰到好处”
“既不影响正常活动，又让他刚好无法修炼内气”
“哥哥我空活三百多年，今日也算是开了眼”
他一番话虽然语调轻松，但神色之间的凝重却根本无从掩饰。
姑苏此刻也是默然站在一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这二人的眼力，当然能够轻易察觉到聂晏秋后脖颈上的那道浅痕。
被一剑贯穿脖颈，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成长至今。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不幸还是有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晏秋的身体在丹药的药力之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那狂猛的药力在治疗他伤势的同时，也一并将陈年暗疾尽数扫除。
唯独丹田里的那一股内气能量始终不得宣泄，又无处安顿，竟是逐渐有些开始散乱起来。
这可不妙！
一旦这股药力崩散，别说丹田，聂晏秋浑身的气脉只怕都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九居苦笑。
这由他聚起来的锅，还是得自己来背。
现今最为稳妥的办法也只能是通过九居不断的引导，以求将那些能量逐渐逸散到全身之中。
可问题是，以现在聂晏秋的经脉承受力度，没个十天半月根本消化不完，而这其中控制力稍有减弱，就可能把他彻底崩成一个废人。
聂晏秋睁开双眼，他看着面前二人凝重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九居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
聂晏秋听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果然……”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聂晏秋对自己的情况多少也有个大体的猜测。
但那也是猜测罢了。
如果不是今日这二人在场，想要证实这份猜测恐怕还不知道要捱到何年何月去了。
一直木然站立的姑苏此时却终于开口了。
“或许……我是说或许”
“如果能够想办法补足这块骨头，所有问题应该都能迎刃而解”
这个从头到尾一脸冷峻的汉子此时虽然依旧表现得像块木头桩子，但目光中蕴含的那一抹担忧是做不来假的。
这么看来，先前二人所说有关老乞丐和月影峰的事情应该是真无疑。
在这种前提下，姑苏给出的意见就有了让聂晏秋充分相信的理由。
“补足么……”
聂晏秋用刚得来的神魂之力在黑剑空间中扫过，最终定格在那个装有血玉髓的袋子上。
“替换行不行？”
还不等姑苏回答，九居已经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九居将扇子‘啪啦’一声收起，竟是抬手就在聂晏秋的脑门上敲了一记。
力量不大，却是将他敲得两眼金星直冒。
“你以为那是什么别处的骨头吗？”
“那是脊骨！脊骨啊！”
“就你现在这凡俗之躯，别说替换了，稍微受损都可能导致你瘫痪终身”
“本来看你挺机灵一孩子，怎么满脑子装得都是狗屎吗？”
伴着九居满脸不忿地碎碎念，那柄材质不凡的折扇一时间化作雨点落在聂晏秋头顶，敲得他抱头鼠窜。
“别别别……别打了！”
聂晏秋连滚带爬地逃出一丈多远，一边揉着满头的大包，一边高声制止。
“听我说完行不行！？”
“啧……”
九居收起扇子，一屁股坐在旁边仅剩半截的藤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给你个机会，说罢”
那姿态真如师兄教训师弟一般毫无二致。
“……”
聂晏秋无语地看着他，心中默默叹气。
也是怪了，这认师弟还有抢着认的？
……算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们可听说过血灵诀？”
九居闻言一撇嘴。
“废话”
“那种邪门法决当年仅是显露半篇残卷，就足以掀起小半个大陆的腥风血雨，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啥？”
聂晏秋懵了。
这本应该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
这样说来的话……
聂晏秋脱口而出：“月影峰！？”
九居笑眯眯地颔首。
“然也！”
“连月影峰都了解，你还说不是苏老的徒弟？”
“来，叫声师兄听听。”
聂晏秋白眼一翻。
“再说一遍，我不是老乞丐的徒弟”
“况且你们月影峰不是整个岚霆大陆的管理组织么，知道又有什么稀奇？”
九居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卡壳。
他也没想到这小家伙是个死脑筋，若给正常人看来，能够有机会和月影峰扯上关系已经不能用祖坟冒烟来形容了。
那得是坟头着火才可能有的机缘。
姑苏冷哼。
“你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聂晏秋无所谓地说道：“那不重要”
“你！”
姑苏两眼一瞪。
聂晏秋却不等他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紧跟着双眼一闭，盘腿坐下。
他的身体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急需一番梳理。
先前那老怪只是借用神魂之力将身体的紊乱压制了下来，并不是真正的恢复。
此刻在失去了神魂的压制以后，那一堆丹药所会聚而成的乱流顿时爆发了出来，像是无数根棍子在身体里面搅啊搅的，难受至极。
姑苏与九居二人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说到一半的话头被掐断很让人不爽，但眼下显然先帮助聂晏秋稳住身体更为重要。
不过这等小事在他们这个级别的修炼者眼中，确实不值一提。
只见九居摇开折扇轻轻扇了几下，数道泛着青纹的劲气便被隔空打入了聂晏秋身体各处，顷刻间便将那乱成一团的药力捋顺，并引导至正确的位置。
那些药力终于不再互相打架，开始各司其职，疗伤的疗伤、恢复的恢复。
在那一堆丹药中，数量最多的自然是帮助人提升境界、稳固修为的品种，它们在那青色的劲气牵引下逐渐汇成一大团狂暴的能量，却只是在丹田气脉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咦？”
九居对聂晏秋的情况颇感意外。
正常来说，不能修气者无外乎两点出了问题。
丹田或者气脉。
凡是在这二者上有破损的人，在初始的凝气阶段都会很麻烦。
轻者运气受阻，重者凝气时十不存一。
正是因为如此，九居才会刻意地将丹药能量引导至聂晏秋的丹田气脉之中，意图帮助他修补一番。
可这小子的身体的情况却又是不同。
没错，聂晏秋不能修气，与他的丹田气脉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于，聂晏秋的丹田气脉远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就连一代天骄聂静雅在这一方面都绝无可能与他相提并论。
问题出在骨头上。
一般人的脊椎是完整的，控制着从头颅到四肢的所有动作。
聂晏秋却不同，因为他有一枚脊椎骨比别人短了半截，位置还很特殊，恰巧是全身气脉汇聚之处，颈椎的最后一节。
正是六年前的那个血夜，聂晏秋被一剑贯穿脖颈的位置！
聂晏秋遍访名医都无法得到答案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这种程度的骨骼创伤，从外部根本无从诊断。
“奇了”
九居在仔细探查后，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小子的身体还真是残缺得恰到好处”
“既不影响正常活动，又让他刚好无法修炼内气”
“哥哥我空活三百多年，今日也算是开了眼”
他一番话虽然语调轻松，但神色之间的凝重却根本无从掩饰。
姑苏此刻也是默然站在一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这二人的眼力，当然能够轻易察觉到聂晏秋后脖颈上的那道浅痕。
被一剑贯穿脖颈，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成长至今。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不幸还是有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晏秋的身体在丹药的药力之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那狂猛的药力在治疗他伤势的同时，也一并将陈年暗疾尽数扫除。
唯独丹田里的那一股内气能量始终不得宣泄，又无处安顿，竟是逐渐有些开始散乱起来。
这可不妙！
一旦这股药力崩散，别说丹田，聂晏秋浑身的气脉只怕都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九居苦笑。
这由他聚起来的锅，还是得自己来背。
现今最为稳妥的办法也只能是通过九居不断的引导，以求将那些能量逐渐逸散到全身之中。
可问题是，以现在聂晏秋的经脉承受力度，没个十天半月根本消化不完，而这其中控制力稍有减弱，就可能把他彻底崩成一个废人。
聂晏秋睁开双眼，他看着面前二人凝重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九居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
聂晏秋听后顿时沉默了下来。
“果然……”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聂晏秋对自己的情况多少也有个大体的猜测。
但那也是猜测罢了。
如果不是今日这二人在场，想要证实这份猜测恐怕还不知道要捱到何年何月去了。
一直木然站立的姑苏此时却终于开口了。
“或许……我是说或许”
“如果能够想办法补足这块骨头，所有问题应该都能迎刃而解”
这个从头到尾一脸冷峻的汉子此时虽然依旧表现得像块木头桩子，但目光中蕴含的那一抹担忧是做不来假的。
这么看来，先前二人所说有关老乞丐和月影峰的事情应该是真无疑。
在这种前提下，姑苏给出的意见就有了让聂晏秋充分相信的理由。
“补足么……”
聂晏秋用刚得来的神魂之力在黑剑空间中扫过，最终定格在那个装有血玉髓的袋子上。
“替换行不行？”
还不等姑苏回答，九居已经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九居将扇子‘啪啦’一声收起，竟是抬手就在聂晏秋的脑门上敲了一记。
力量不大，却是将他敲得两眼金星直冒。
“你以为那是什么别处的骨头吗？”
“那是脊骨！脊骨啊！”
“就你现在这凡俗之躯，别说替换了，稍微受损都可能导致你瘫痪终身”
“本来看你挺机灵一孩子，怎么满脑子装得都是狗屎吗？”
伴着九居满脸不忿地碎碎念，那柄材质不凡的折扇一时间化作雨点落在聂晏秋头顶，敲得他抱头鼠窜。
“别别别……别打了！”
聂晏秋连滚带爬地逃出一丈多远，一边揉着满头的大包，一边高声制止。
“听我说完行不行！？”
“啧……”
九居收起扇子，一屁股坐在旁边仅剩半截的藤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给你个机会，说罢”
那姿态真如师兄教训师弟一般毫无二致。
“……”
聂晏秋无语地看着他，心中默默叹气。
也是怪了，这认师弟还有抢着认的？
……算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们可听说过血灵诀？”
九居闻言一撇嘴。
“废话”
“那种邪门法决当年仅是显露半篇残卷，就足以掀起小半个大陆的腥风血雨，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啥？”
聂晏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