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二天，周康开始了正式的打工生涯。早上9点到店里，和昨天见到的那位洗碗的大姐一起，先打扫后厨卫生，然后摘菜、剥蒜，接着要把前一天洗干净的碗碟摆放到案台上，方便配菜和炒菜的师傅取用。到了10点左右开始吃饭，为了避过中午和晚上的用餐高峰，餐馆的所有工作人员要在食客进店前吃完饭，然后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工作状态。吃完饭之后周康和那位大姐需要把员工吃饭后留下的碗碟洗干净，虽然量不大，但也让对工作流程不熟悉的周康忙活了一阵子。11点过后，陆续有食客进店，随着一张张手写的粉红色菜单被送到后厨，打荷、配菜、炒锅等各岗位的人都要忙碌起来。
随着第一波食客的离开，一摞摞的碗碟筷勺就被堆放到了洗碗的角落，这时，周康和那位大姐就要开始忙了。先将碗碟筷勺上附着的残羹冷炙倒在一旁的桶里，再将它们放进早已盛好清水的大铁盆里。在大铁盆里滴上一些洗洁精之后，开始用抹布蘸着水刷洗。第一遍洗完之后，将碗碟筷勺放进旁边的另一个清水盆里，冲洗几次直到水面不再漂起油渍为止。接下来的工作是把洗干净的碗碟重新放到案台上，方便打荷、配菜和炒锅师傅们的取用，这样餐馆里的碗碟们就进入到了一种循环利用的状态，从取用到盛菜，从上桌到撤台，从洗碗盆里再到案台上，周而复始。尽管周康在家时也经常做饭洗碗，但也就两三个人的饭菜，用的碗碟数量根本无法和餐馆里的比，尤其是看着用餐高峰期时那一摞摞被堆成小山似的碗碟，周康的头上直冒冷汗。
幸好有那位大姐的耐心指导，让周康掌握了一些洗碗的要领，这才让周康不那么慌乱。到了下午2点多，午餐的高峰期结束了，后厨的紧张氛围也消失了。清洗完所有的碗碟和筷子勺子之后，就该到用员工餐的时候了。吃完午餐后可以休息一会儿，因为从下午5点开始又要进入到紧张的晚餐高峰期了，这比午餐高峰期更具挑战性，因为持续时间更长，一般到晚上10点多才结束，有时遇到个别食客们喝酒聊天，时间就会更久。到了晚餐高峰期间，周康已经不像中午那样手忙脚乱了。他逐渐掌握了工作的节奏，一环扣一环，不但效率提高了，而且还省力。看来每项工作都有窍门，就连看似最简单不过的洗碗也不例外。这样想着，周康对于接下来自己一个人要完成的洗碗工作更有信心了。
尽管周康掌握了工作的诀窍，但架不住工作量太大，直到晚上10点，堆积成山的碗碟才不再继续增高。周康缓了一口气，继续着洗碗的重复动作。此时，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坐麻了，胳膊也变得酸疼。“加油，胜利就在前方！”周康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直到把所有的碗碟筷勺清洗完毕。这时，周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感觉咋样？”还没等周康开口，他接着又说，“走，吃晚饭！”周康慢慢站起身，揉搓了一会儿腿部的肌肉之后，才一步一拐的走到前厅。这时食客们都已经走完了，只剩下餐馆里的老板和员工，餐桌上也已经摆放上了丰盛的员工餐。周锋拉着周康的一只手让他坐下，“今天才是第一天，以后习惯就好了！”这时老板走了过来，拍了拍周康的肩膀用川味普通话说道，“小伙子，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你，表现不错，明天开始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你一个人做了，你要加油啊，来，吃块肉！”说着，老板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在了周康的碗里。周康连忙点头并道谢。
到了晚上，躺在宿舍架子床上铺的周康久久难以入眠。不能入眠的原因并不是腿和胳膊上的疼痛，而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周康此时深刻地感受到劳动的不容易，但自己的父亲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为了偿还给母亲看病所欠下的债账，为了供给自己和妹妹上学，几十年来日复一日地劳动，在庄稼地里挥汗如雨，在建筑工地上肩挑背扛，但他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劳动的艰辛。自己所花费的每一分钱都浸透着父亲的血汗，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学习，不去为父亲排忧解难呢？第二天一大早，周康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去了店里，他要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来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早起晚归半个多月之后，周锋告诉周康可以休假一天，并给了他100元钱，“出去逛逛，顺便剪个头发，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发工资了再给我就行。”周康攥着这100元钱，第二天先去剪了头发，然后找了一家网吧，当然他不是去打游戏，而是他想念周欢了。登录QQ之后，接二连三的消息“嘀嘀嘀”的蹦了出来，周康一看，全都是周欢给自己的留言。周康对每一条留言都进行了回复，最后，他敲出了一行字，“你在吗，我想你了！”周康看了看桌面右下角的日历，今天是星期天，她应该在她小姨家吧，到现在是下午，兴许她和表妹出去逛街了，说不定晚上回来后就能看到自己的留言了。周康决心等到晚上，他走出网吧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些吃的作为自己的干粮。
重新登陆QQ之后，周欢还是没有上线。周康突然想起了邮箱，上次写给周欢的邮件她应该已经看过了，而且自己临下线时给嘱咐过，让她要回复邮件。登录邮箱之后，收件箱里果然有一封未读的邮件。周康快速点开，这次没有让他失望，是周欢写给自己的。周康凝神屏气地看着邮件里的一行行文字，一边注视着电脑屏幕，一边滑动着鼠标。字里行间，写满了周欢对自己的爱恋和思念，这让周康的内心春潮澎湃。读完邮件之后，周康迅速调整坐姿，他要再给周欢发送一封邮件。
网吧里依旧烟雾缭绕，也充斥着打游戏而发出的喊叫声。但在网吧的一个角落里，周康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似乎不知道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是的，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在意的只有电脑的那一端，那个他在意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到了晚上7点，QQ上那个等待已久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嘀嘀嘀”的声响。正在浏览门户网站信息的周康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打开对话框，激动地敲出了5个字，“你终于来了！”等到了思念已久的人上线，就像遇见一位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通过网线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通过QQ，周康得到了电脑那头来自周欢的嘘寒问暖，以及周欢暑假期间要继续补课的消息。两人约定，下次休假的时候，周康回蓝关县城，两人在第一次拥吻的灞河边上相见。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半个月之后，又到了周康休假的时间。这天周康早早起床，收拾完之后就坐上了回蓝关县的班车。由于这天周欢还要补课，因此只能等她下午下课后才能见到。这次的周康，兜里揣着上个月的工资，虽然只有几百元，但这是他靠自己的劳动获得的，意义非凡。到了县城之后，周康先去商店买了些老年人能吃的糕点和水果，然后去看望外公和外婆。见到周康之后，外公和外婆依旧热情而激动，两位老人知道周康考上了大学，逢人便夸自己的外孙子。
吃完饭之后是下午两点，周康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平时上班休息不好，这一睡就睡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外公做好了晚饭喊他起床吃饭。当周康看到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到了晚上快六点的时候，他一下子坐起来，“完了完了，来不及了！”边说边穿鞋往门口跑。外公和外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不见了周康的身影，只听到了周康跑出门后的一句话，“我去见个朋友，完了直接回西安，下次再过来！”当周康匆匆忙忙跑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周欢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今天的周欢依旧是长发飘飘，依旧是一件长裙，和上次不同的，是长裙的款式和戴在头上的蝴蝶结。周康跑过去一把抱住周欢，一阵激吻之后，周康闻着周欢头发上飘散出来的淡淡香味，兴奋地说道，“终于见到你了！”
两个人沿着灞河边走了许久，直到路灯全部亮起。“你还没吃晚饭吧，咱们去吃点东西！”周康突然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地叫。“那就去车站附近吧，那边吃的多，完了也不耽误你坐回西安的班车！”“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晚上能再去网吧上通宵不？”“不行，上次是没放暑假，我好找借口，现在已经放假了，我总不能再给我小姨说晚上住学校宿舍了吧？再说……”“再说什么？”周康急切地问道。“再说上次因为通宵上网，我小姨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她后来三番五次地给我说让我晚上一定要回家睡觉，说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好吧！”周康悻悻地应了一声，然后和周欢一起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在车站门口，两个人分别吃了一份饸饹和凉皮，周康又单独吃了一个鸡蛋夹馍。进站坐车之前，周康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上次你送给我了一支钢笔，让我考出了好成绩，这次我送你一个笔记本，同样祝你金榜题名！”周欢看着笔记本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低声说道，“我怕我考不上！”“怎么会呢，你可以的，等到你和我考到同一所学校，或者也考到西安的学校，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那时候，我们一起用你送我的钢笔和我送你的笔记本来写日记，你写一个星期，我写一个星期，咱们轮着写！”看着周康激动的神情，周欢的眼睛湿润了，她抬起头对周康说道，“好，一言为定！”看着周欢的情绪好转之后，周康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在走进车站安检门的那一刻，他抬起手向周欢道别。而此时的周欢，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向周康道别，唯一不同的，是闪耀在她眼睛里的泪光……
随着第一波食客的离开，一摞摞的碗碟筷勺就被堆放到了洗碗的角落，这时，周康和那位大姐就要开始忙了。先将碗碟筷勺上附着的残羹冷炙倒在一旁的桶里，再将它们放进早已盛好清水的大铁盆里。在大铁盆里滴上一些洗洁精之后，开始用抹布蘸着水刷洗。第一遍洗完之后，将碗碟筷勺放进旁边的另一个清水盆里，冲洗几次直到水面不再漂起油渍为止。接下来的工作是把洗干净的碗碟重新放到案台上，方便打荷、配菜和炒锅师傅们的取用，这样餐馆里的碗碟们就进入到了一种循环利用的状态，从取用到盛菜，从上桌到撤台，从洗碗盆里再到案台上，周而复始。尽管周康在家时也经常做饭洗碗，但也就两三个人的饭菜，用的碗碟数量根本无法和餐馆里的比，尤其是看着用餐高峰期时那一摞摞被堆成小山似的碗碟，周康的头上直冒冷汗。
幸好有那位大姐的耐心指导，让周康掌握了一些洗碗的要领，这才让周康不那么慌乱。到了下午2点多，午餐的高峰期结束了，后厨的紧张氛围也消失了。清洗完所有的碗碟和筷子勺子之后，就该到用员工餐的时候了。吃完午餐后可以休息一会儿，因为从下午5点开始又要进入到紧张的晚餐高峰期了，这比午餐高峰期更具挑战性，因为持续时间更长，一般到晚上10点多才结束，有时遇到个别食客们喝酒聊天，时间就会更久。到了晚餐高峰期间，周康已经不像中午那样手忙脚乱了。他逐渐掌握了工作的节奏，一环扣一环，不但效率提高了，而且还省力。看来每项工作都有窍门，就连看似最简单不过的洗碗也不例外。这样想着，周康对于接下来自己一个人要完成的洗碗工作更有信心了。
尽管周康掌握了工作的诀窍，但架不住工作量太大，直到晚上10点，堆积成山的碗碟才不再继续增高。周康缓了一口气，继续着洗碗的重复动作。此时，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坐麻了，胳膊也变得酸疼。“加油，胜利就在前方！”周康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直到把所有的碗碟筷勺清洗完毕。这时，周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感觉咋样？”还没等周康开口，他接着又说，“走，吃晚饭！”周康慢慢站起身，揉搓了一会儿腿部的肌肉之后，才一步一拐的走到前厅。这时食客们都已经走完了，只剩下餐馆里的老板和员工，餐桌上也已经摆放上了丰盛的员工餐。周锋拉着周康的一只手让他坐下，“今天才是第一天，以后习惯就好了！”这时老板走了过来，拍了拍周康的肩膀用川味普通话说道，“小伙子，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你，表现不错，明天开始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你一个人做了，你要加油啊，来，吃块肉！”说着，老板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在了周康的碗里。周康连忙点头并道谢。
到了晚上，躺在宿舍架子床上铺的周康久久难以入眠。不能入眠的原因并不是腿和胳膊上的疼痛，而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周康此时深刻地感受到劳动的不容易，但自己的父亲为了养活一家老小，为了偿还给母亲看病所欠下的债账，为了供给自己和妹妹上学，几十年来日复一日地劳动，在庄稼地里挥汗如雨，在建筑工地上肩挑背扛，但他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劳动的艰辛。自己所花费的每一分钱都浸透着父亲的血汗，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学习，不去为父亲排忧解难呢？第二天一大早，周康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去了店里，他要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来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就这样早起晚归半个多月之后，周锋告诉周康可以休假一天，并给了他100元钱，“出去逛逛，顺便剪个头发，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发工资了再给我就行。”周康攥着这100元钱，第二天先去剪了头发，然后找了一家网吧，当然他不是去打游戏，而是他想念周欢了。登录QQ之后，接二连三的消息“嘀嘀嘀”的蹦了出来，周康一看，全都是周欢给自己的留言。周康对每一条留言都进行了回复，最后，他敲出了一行字，“你在吗，我想你了！”周康看了看桌面右下角的日历，今天是星期天，她应该在她小姨家吧，到现在是下午，兴许她和表妹出去逛街了，说不定晚上回来后就能看到自己的留言了。周康决心等到晚上，他走出网吧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些吃的作为自己的干粮。
重新登陆QQ之后，周欢还是没有上线。周康突然想起了邮箱，上次写给周欢的邮件她应该已经看过了，而且自己临下线时给嘱咐过，让她要回复邮件。登录邮箱之后，收件箱里果然有一封未读的邮件。周康快速点开，这次没有让他失望，是周欢写给自己的。周康凝神屏气地看着邮件里的一行行文字，一边注视着电脑屏幕，一边滑动着鼠标。字里行间，写满了周欢对自己的爱恋和思念，这让周康的内心春潮澎湃。读完邮件之后，周康迅速调整坐姿，他要再给周欢发送一封邮件。
网吧里依旧烟雾缭绕，也充斥着打游戏而发出的喊叫声。但在网吧的一个角落里，周康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似乎不知道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是的，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在意的只有电脑的那一端，那个他在意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到了晚上7点，QQ上那个等待已久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嘀嘀嘀”的声响。正在浏览门户网站信息的周康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打开对话框，激动地敲出了5个字，“你终于来了！”等到了思念已久的人上线，就像遇见一位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通过网线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通过QQ，周康得到了电脑那头来自周欢的嘘寒问暖，以及周欢暑假期间要继续补课的消息。两人约定，下次休假的时候，周康回蓝关县城，两人在第一次拥吻的灞河边上相见。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半个月之后，又到了周康休假的时间。这天周康早早起床，收拾完之后就坐上了回蓝关县的班车。由于这天周欢还要补课，因此只能等她下午下课后才能见到。这次的周康，兜里揣着上个月的工资，虽然只有几百元，但这是他靠自己的劳动获得的，意义非凡。到了县城之后，周康先去商店买了些老年人能吃的糕点和水果，然后去看望外公和外婆。见到周康之后，外公和外婆依旧热情而激动，两位老人知道周康考上了大学，逢人便夸自己的外孙子。
吃完饭之后是下午两点，周康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平时上班休息不好，这一睡就睡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外公做好了晚饭喊他起床吃饭。当周康看到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到了晚上快六点的时候，他一下子坐起来，“完了完了，来不及了！”边说边穿鞋往门口跑。外公和外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不见了周康的身影，只听到了周康跑出门后的一句话，“我去见个朋友，完了直接回西安，下次再过来！”当周康匆匆忙忙跑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周欢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今天的周欢依旧是长发飘飘，依旧是一件长裙，和上次不同的，是长裙的款式和戴在头上的蝴蝶结。周康跑过去一把抱住周欢，一阵激吻之后，周康闻着周欢头发上飘散出来的淡淡香味，兴奋地说道，“终于见到你了！”
两个人沿着灞河边走了许久，直到路灯全部亮起。“你还没吃晚饭吧，咱们去吃点东西！”周康突然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地叫。“那就去车站附近吧，那边吃的多，完了也不耽误你坐回西安的班车！”“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晚上能再去网吧上通宵不？”“不行，上次是没放暑假，我好找借口，现在已经放假了，我总不能再给我小姨说晚上住学校宿舍了吧？再说……”“再说什么？”周康急切地问道。“再说上次因为通宵上网，我小姨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她后来三番五次地给我说让我晚上一定要回家睡觉，说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好吧！”周康悻悻地应了一声，然后和周欢一起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在车站门口，两个人分别吃了一份饸饹和凉皮，周康又单独吃了一个鸡蛋夹馍。进站坐车之前，周康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上次你送给我了一支钢笔，让我考出了好成绩，这次我送你一个笔记本，同样祝你金榜题名！”周欢看着笔记本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低声说道，“我怕我考不上！”“怎么会呢，你可以的，等到你和我考到同一所学校，或者也考到西安的学校，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那时候，我们一起用你送我的钢笔和我送你的笔记本来写日记，你写一个星期，我写一个星期，咱们轮着写！”看着周康激动的神情，周欢的眼睛湿润了，她抬起头对周康说道，“好，一言为定！”看着周欢的情绪好转之后，周康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在走进车站安检门的那一刻，他抬起手向周欢道别。而此时的周欢，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向周康道别，唯一不同的，是闪耀在她眼睛里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