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
不要相信张宣?
陈玄心生疑惑,看了眼神情坚定的叶大雄,又望向一旁的张宣。
那一面牌子足以证明,张宣的确是天涯修行学院的武道系老师。
假如他真是骗子,学院也不该留下。
张宣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愤怒的呵斥道:“哪来的小混蛋,不要诬蔑老夫!”
“干嘛那么激动,身正不怕影子斜,”陈玄拦住激动的张宣,转而询问叶大雄,“学长有话不妨说来听听,其实我也很好奇,学院里的人对张宣老师似乎讳莫如深。”
张宣动了动嘴皮,想要为自己辩解。
不过叶大雄上前,瞪了他一眼,接着解释道:“陈玄,你有所不知,这个武道系老师毁人不浅,经常搞出一些异想天开的修武理论,害得许多资质不错的学生修为停滞不前,前几年有个学长更是练得走火入魔,差点丢了性命,所以你最好及早向学院申请转系,或许换一位新老师。”
“喔,我也听说这个人,记得入院考核的时候,旁边的新生提起过,说一定不能选这个老师。”
经叶大雄这么一讲,周浩同样回想起来这个声名狼藉的老师。
两人齐齐用一种愤慨的眼神注视着张宣。
进入天涯修行学院的学生,基本都想着借此改变命运,但遇上一个误人子弟的老师,等同于彻底无望。
果然如此!
陈玄一直都觉得张宣十分不靠谱,现在无疑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闭上你们的臭嘴,无知者无畏,你们懂什么?”张宣脸色铁青的反驳道。
“嘁,我们是不懂,但你没有教出过突破一阶的学生,这个应该没有错吧。”叶大雄鄙夷回道。
周浩继而劝说:“玄哥,你最好还是转系,跟我一起修炼斗气,肯定有一番作为,别听信这个老东西,耽误了前途。”
陈玄低眉,眼珠一转。
如果叶大雄和周浩讲的是事实,那他真不能吊死在这棵树。
“哼,一群愚昧的凡夫俗子,老夫的理论绝不会有错。”张宣愤而拂袖,转头对陈玄说,“信不信由你,终有一天,全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被老夫的修武理论深深震撼。”
话罢,张宣也不等陈玄回话,而是捡起掉在地上的布袋,里面鼓胀胀的,似乎装满了不少东西,提在肩膀上,从人群里当中离去。
陈玄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此刻像是一颗悬崖峭壁上的苍松,迎着烈日皓月,承受着风吹雨打,仍旧孤傲挺立,不畏世俗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莫名的觉得张宣所言非虚。
“到现在他还死不悔改,今年再教不出一阶的学生,即便院长也保不住了,早点滚蛋才好,免得祸害其他学生。”叶大雄不屑的说道
“喂,把你老师的垃圾秘籍拿走,下次再敢来这卖假货,休想我们轻易饶过他。”
刘平去而复返,往陈玄身前扔来一本蓝皮的书籍。
陈玄伸手接住,低头扫了眼,心想那个老家伙搞出什么邪说歪理。
叶大雄不以为然道:“不用看了,搁到坊市里售卖,也能被人投诉是假货,一定是垃圾玩意。”
陈玄原本也是这样想,但视线转到蓝皮封面上的三个大字,徒然瞳孔骤涨。
“易筋经!”
三个黑体大字,金钩铁划,苍劲有力,似在发泄着不受世人看重的恨意。
陈玄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本正是如雷贯耳的武功秘籍——易筋经!
于是,他立即翻看封面,里面描述了三个人形姿势,以及第一页的正文指引。
“凡行外壮功夫,须于静处东立,静虑凝神,通身不必用力……”
陈玄狂吸一口气。
虽说他不懂这个世界的东方武道,但是上世为了写小说,曾经查阅过不少古武资料,了解到其中的博大精深。
譬如创自东汉末年的五禽戏,经过接近两千年的流传,到了现代的都市社会,人们坚持每日清晨练习,体魄和精神显然比一般人健康得多。
可惜历朝历代大力禁武,到了近代达到最为严重,令得尚存的古武秘籍基本残缺,加上练武者出现断层,才会让世人诬陷古武的真实性,认为只是欺世盗名的花拳绣腿。
但从这本《易筋经》上来看,跟上世的古武有异曲同工之妙,符合人体的经脉穴道之理,进而开发肉身潜力,蜕去凡胎。
既然如此,为何张宣会被认作骗子?
“陈玄,怎么了吗?”
叶大雄和周浩对视一眼,皆是面带诧异。
因为陈玄手捧着书,站着一动不动,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让他们误以为出了啥事。
“啊,没什么。”
陈玄收回思绪,接着把书小心收起,准备等下去找张宣探个究竟。
能研究出易筋经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叶大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一本被人当成假货的破书,哪还用得着留着,换成是他们,直接扔到垃圾堆里。
“你们都是天涯修行学院的学生吗?”
闻言,陈玄三人随即转过头,发现马运正微笑的看着他们。
叶大雄道:“没错,没看到我这一身校服吗?”
马运道:“原来是魔法系的学长,我今年也进了学院,在东方武道系的郑风老师门下修行,以后大家可以多多交流。”
周浩急忙回道:“不敢,我们这些平民哪有资格跟马少爷交流,反而希望你能多提携一二。”
对于这位城中首富之子,又是淘宝坊市的创始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浩作为底层百姓,面对眼前的马运,不自主的变得恭维起来。
马运摆了摆手,道:“不用喊我马少爷,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叫我马运就行了。”
“马……马运同学,你好。”
叶大雄和周浩当下无比激动,没料到首富之子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点也不像那些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
突然间,有人冒出一句:“马运,你还记不记得阿狸?”
“什么阿狸,狐狸?”
叶大雄两人心里一阵迷糊。
可是马运不同,此刻神色惊骇的盯着讲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