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衔蛇鼠
夏洛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那具“新鲜出炉”的尸体旁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掌握着能够与死者进行交谈的魔法，但没有的东西终究强求不得。
坏消息是这条线索这样就算是断了，但好消息是这本就事不关己，归根结底夏洛特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当然如果他们之后再来找麻烦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抬头环视四周，这片街区的景象与大侦探曾经的所见别无二致，并没有什么改变。
阴郁的天空下是好似潦草的涂鸦画般被随意堆砌而成的建筑群，拥挤且狭小，甚至未必有着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与相对完整的墙壁。
透过早已破裂的缺口向里看去，刚刚熄灭的炉火还带着些微的火星，一旁是听到枪声后惊惧无神的人们，他们瑟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生怕引起那些火并中的帮派的注意，而这些至少有地方居住的人们甚至还称得上幸运。
此时的夜比刚才来的更深了，浓厚的雾气中有人影浮动。
在枪声停息之后，周围的街道上逐渐有褴褛的流浪汉从各处涌出，在霜月的寒风中，他们大多只身着无法御寒的破旧单衣，缺口处枯瘦的皮肤直接暴露在外，身体不住的颤抖。
有的在垃圾桶翻找着今日的伙食，而更多的则是盯着地上的尸体，只等着夏洛特的离开就会一拥而上将一切瓜分殆尽。
很难想象在赛因斯特历886年的维瑟斯还有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然而事实如此。
他们在这泥泞的土壤中挣扎求生，却可能终生也摆脱不了雾霾所覆盖的范围。享受不了“羊”所接受的福祉，却也不像帮派的“狼”那般肆意妄为，卡在夹缝之中，不上不下。
哦，对了，羊与狼，是一种只在这里使用的措辞。具体来说其实基本只存在于这片街区的帮派口中，他们自比为成群的暴戾的狼，瞧不起在阳光下柔弱的羊，但却又担心看护着羊群的猎枪，不敢真的随意进行招惹。
这么想来，这或许只不过是帮派分子某种用于精神胜利的手段。
不过与这些卑微的人们无关就是了。
夏洛特向屋子的方向刚走出没有几步就停了下来，迅速举枪对准一旁的角落开枪，子弹擦着其中一人的面颊而过，带来一道擦伤与轻微的烧伤，而那只是诸多流浪汉中并无特殊之处的一员。
“别乱动，我的朋友，看看地面上吧，人命只有一条，你知道做错选择会有怎样的下场的。”
刚从身后摸出一把短刀的流浪汉在生命的威胁下僵住了身体，虽然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但是俗话又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在夏洛特视野中他将短刀放回地面，慢慢举起了双手。
“对，很好，不要动歪心思，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回答，那么我也并不是不可以饶你一命。”
流浪汉点头如捣蒜，表示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顺从态度。
“你很有勇气，想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或许，你也是一头‘狼’？”
夏洛特轻松的笑了笑。
“你隶属于什么帮派？”
听到这只有属于这片街区的人才明白的措辞，流浪汉的眼神变了变，将原本准备的欺瞒的话语收起。
“衔蛇鼠。”
......
“你认识他们？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在走在前方的领路人又一次进行更替后，安在心里向夏洛特问道。
“应该是衔蛇鼠的某处临时的安全屋，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固定的聚集地。”
夏洛特先回答了后者。
刚才在那个流浪汉说出了那个名字后，夏洛特随即向他出示了一样东西，紧接着流浪汉的态度就产生了大幅度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夹杂着些微的尊敬，而那尊敬所指向的似乎是夏洛特手中的东西所代表的某种事物。
那是一枚专门制作的具有独特款式的纪念币，或者是一种极小的圆形徽章，上面印着的图案与炼金的符号相仿，是一只与作为其尾巴的毒蛇互相撕咬啃食的硕鼠。
“虽然出了一些小意外，但总的来说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为什么这么说。”
将那枚硬币塞到安手里供其查看后，夏洛特继续说道。
“衔蛇鼠，就是我们这次来佩卡多区所要找的帮派。”
与狼相同，阴沟里的老鼠们也总是成群结队的。
虽然没有狼那样锋利的爪牙，无法从正面撕碎敌人的咽喉，咬碎敌人的脊骨，但老鼠们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们无处不在，遍布这片街区的每个阴暗的角落，甚至一度将触须伸向了阳光下的地盘，作为一个掌管情报的帮派，或者说是一个贩卖情报的情报商人为生。
若仅仅只是这样，那么或许也不过如此，毕竟众人皆知晓鼠目寸光的道理，若是放任老鼠任意妄为，时间久了，总会有不长眼的老鼠为了一己之私而使得整个族群遭受灭顶之灾。
这便是蛇在其中的作用所在，蛇是一种自肃机构，分别负责某个区域中所有的老鼠，将其“危险”的行为上报并在必要时亲自进行处置。
而不被其负责的老鼠们所搜集的情报也会将蛇的作为囊括其中，彼此相互制衡，避免了一家独大的场面。
衔蛇鼠，蛇与鼠，如此才在这片罪恶的街区暗中壮大，并且存活至今。
前方的领路人并不能听见背后二人交谈的声音，仍在尽心尽责的进行着带路与交替的职责。
老鼠们大多只知道直属上级亦或是某个情报交接处所在的位置，此时的领路人也不例外，他们只知道自己负责区域的安全屋的附近的某处标记以及相邻区域负责人的所在，这样的机制无疑十分麻烦，却也因此带来了极高的安全性。
终于，在最后一次更替后不久，他们来到了此番的目的地。
而那个领路人也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此地。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安下意识抓住怀中武器的柄部，但一向警戒的夏洛特却只是转身。
“好久不见，坏蛇。”
面对眼前的故人，夏洛特在简单的寒暄后，直入正题。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掌握着能够与死者进行交谈的魔法，但没有的东西终究强求不得。
坏消息是这条线索这样就算是断了，但好消息是这本就事不关己，归根结底夏洛特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当然如果他们之后再来找麻烦那自然是另当别论。
抬头环视四周，这片街区的景象与大侦探曾经的所见别无二致，并没有什么改变。
阴郁的天空下是好似潦草的涂鸦画般被随意堆砌而成的建筑群，拥挤且狭小，甚至未必有着能够遮风挡雨的屋顶与相对完整的墙壁。
透过早已破裂的缺口向里看去，刚刚熄灭的炉火还带着些微的火星，一旁是听到枪声后惊惧无神的人们，他们瑟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生怕引起那些火并中的帮派的注意，而这些至少有地方居住的人们甚至还称得上幸运。
此时的夜比刚才来的更深了，浓厚的雾气中有人影浮动。
在枪声停息之后，周围的街道上逐渐有褴褛的流浪汉从各处涌出，在霜月的寒风中，他们大多只身着无法御寒的破旧单衣，缺口处枯瘦的皮肤直接暴露在外，身体不住的颤抖。
有的在垃圾桶翻找着今日的伙食，而更多的则是盯着地上的尸体，只等着夏洛特的离开就会一拥而上将一切瓜分殆尽。
很难想象在赛因斯特历886年的维瑟斯还有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然而事实如此。
他们在这泥泞的土壤中挣扎求生，却可能终生也摆脱不了雾霾所覆盖的范围。享受不了“羊”所接受的福祉，却也不像帮派的“狼”那般肆意妄为，卡在夹缝之中，不上不下。
哦，对了，羊与狼，是一种只在这里使用的措辞。具体来说其实基本只存在于这片街区的帮派口中，他们自比为成群的暴戾的狼，瞧不起在阳光下柔弱的羊，但却又担心看护着羊群的猎枪，不敢真的随意进行招惹。
这么想来，这或许只不过是帮派分子某种用于精神胜利的手段。
不过与这些卑微的人们无关就是了。
夏洛特向屋子的方向刚走出没有几步就停了下来，迅速举枪对准一旁的角落开枪，子弹擦着其中一人的面颊而过，带来一道擦伤与轻微的烧伤，而那只是诸多流浪汉中并无特殊之处的一员。
“别乱动，我的朋友，看看地面上吧，人命只有一条，你知道做错选择会有怎样的下场的。”
刚从身后摸出一把短刀的流浪汉在生命的威胁下僵住了身体，虽然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但是俗话又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在夏洛特视野中他将短刀放回地面，慢慢举起了双手。
“对，很好，不要动歪心思，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回答，那么我也并不是不可以饶你一命。”
流浪汉点头如捣蒜，表示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顺从态度。
“你很有勇气，想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或许，你也是一头‘狼’？”
夏洛特轻松的笑了笑。
“你隶属于什么帮派？”
听到这只有属于这片街区的人才明白的措辞，流浪汉的眼神变了变，将原本准备的欺瞒的话语收起。
“衔蛇鼠。”
......
“你认识他们？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在走在前方的领路人又一次进行更替后，安在心里向夏洛特问道。
“应该是衔蛇鼠的某处临时的安全屋，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固定的聚集地。”
夏洛特先回答了后者。
刚才在那个流浪汉说出了那个名字后，夏洛特随即向他出示了一样东西，紧接着流浪汉的态度就产生了大幅度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夹杂着些微的尊敬，而那尊敬所指向的似乎是夏洛特手中的东西所代表的某种事物。
那是一枚专门制作的具有独特款式的纪念币，或者是一种极小的圆形徽章，上面印着的图案与炼金的符号相仿，是一只与作为其尾巴的毒蛇互相撕咬啃食的硕鼠。
“虽然出了一些小意外，但总的来说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为什么这么说。”
将那枚硬币塞到安手里供其查看后，夏洛特继续说道。
“衔蛇鼠，就是我们这次来佩卡多区所要找的帮派。”
与狼相同，阴沟里的老鼠们也总是成群结队的。
虽然没有狼那样锋利的爪牙，无法从正面撕碎敌人的咽喉，咬碎敌人的脊骨，但老鼠们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们无处不在，遍布这片街区的每个阴暗的角落，甚至一度将触须伸向了阳光下的地盘，作为一个掌管情报的帮派，或者说是一个贩卖情报的情报商人为生。
若仅仅只是这样，那么或许也不过如此，毕竟众人皆知晓鼠目寸光的道理，若是放任老鼠任意妄为，时间久了，总会有不长眼的老鼠为了一己之私而使得整个族群遭受灭顶之灾。
这便是蛇在其中的作用所在，蛇是一种自肃机构，分别负责某个区域中所有的老鼠，将其“危险”的行为上报并在必要时亲自进行处置。
而不被其负责的老鼠们所搜集的情报也会将蛇的作为囊括其中，彼此相互制衡，避免了一家独大的场面。
衔蛇鼠，蛇与鼠，如此才在这片罪恶的街区暗中壮大，并且存活至今。
前方的领路人并不能听见背后二人交谈的声音，仍在尽心尽责的进行着带路与交替的职责。
老鼠们大多只知道直属上级亦或是某个情报交接处所在的位置，此时的领路人也不例外，他们只知道自己负责区域的安全屋的附近的某处标记以及相邻区域负责人的所在，这样的机制无疑十分麻烦，却也因此带来了极高的安全性。
终于，在最后一次更替后不久，他们来到了此番的目的地。
而那个领路人也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此地。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安下意识抓住怀中武器的柄部，但一向警戒的夏洛特却只是转身。
“好久不见，坏蛇。”
面对眼前的故人，夏洛特在简单的寒暄后，直入正题。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