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因果
“道友好本事，老夫巨力剑，还未感谢小友厚赐。”
青山溪谷，青竹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每日饮茶练剑，全不在意寒冬将至，今冬缺衣少粮又无钱。
“前辈也是好耐心，小道在此多等你四十天，可是联系了地底，准备提前发动？我观北方契机浮动，上古人与西戎狼骑绞做一团，可是打定主意，便是犁剑宗实力大损，亦不改初衷？唉~小道失算了，地底的蛤蟆终归没见过天高地厚，多年没见过十三战宫手段，已然忘记世间还有仙人了吧？”
巨力剑既不现身，也不说话，沉默盏茶功夫，方才疑惑问道：“你那鱼妖弟子呢？与它联手，或能在我手中逃得性命。可惜漏算阎罗令，你竟豪阔至此，请动四大暗门，害我宗千年基业！”
青竹轻茗苦水，有些淡，再想添一片苦莲心，可惜竹筒空空。
苦莲心喝完，人，也该走了。
“看来你犁剑宗不是铁板一块，天音阁那位，居然没给你透露一点消息？还是说，他死了？”
想及某位倒霉掌柜，大抵是被天音阁处理掉，阁主幼女亲自送出的供奉令，居然被一个小小分部收回，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找死！”
一柄巨剑轰然而落，青竹素手轻举，只是勉力将剑刃拨开正面。奈何这剑力道太大，擦身轰在青竹身侧，竹台轰散，还是被连累了一身狼狈。
青竹随手拔掉几片竹刺，全然不管空中有一壮硕青年踏步而至。这青年短发剑眉，满脸刚毅，脚踏如龙，一步一踏，巨力暗生，隐隐有道韵相随。
见青竹拔掉竹刺，那人忽的眉头紧锁：“没有血？你这只是一具傀儡化身！？也对，既能请动阎罗殿，一具化身更不在话下。即是化身，有屁便放，老子听着！”
青竹展颜一笑，眉宇间颇有佩服之意：“往日只听闻巨力剑当代传人风华绝代，却倒是盛名难副。传闻上古有基因改造术，能使人拥有百兽之能，你这愣头青融了三首血脉，得它天生巨力，便当是巨力术了？可知此物乃至杀之兽，孽数丛生，触之百难缠身，俗务多磨。那耕读剑想必就是此类，嫡女天赋卓绝，偏偏神志不清，盗窃它者契机，滋味可好受？”
“闭嘴！”
巨力剑轰然而怒，连带着地面剑器都跟着狂鸣，青竹却不管那剑器，两指并剑，正中暴怒之下巨力剑拳锋。
以指对拳，该是血骨尽碎下场，偏偏青竹飘飘然后飘七尺，便止住颓势。
“一般，你族暗藏手段若不能胜你70倍，建议还是乖乖藏在地底。两百年后再行出世，或许有所作为。”
巨力剑一声冷笑：“茹毛饮血之辈，怎知人族巅峰为何？莫说七十倍，七千、七万倍亦不在话下！”
巨力剑笑，青竹也笑，笑的颇为可悲可怜：“你说的是那三颗名为‘希望’的武器吧？明知道上古人危险，却纵容你们活着，挣扎不下百万年，还没看明白？那群人就是在等着你们的武器面世，就是不知道，你们可能做到炸碎地球的程度？”
巨力剑越听越惊，最深的秘密突然被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说破，岂不是说他们的计划早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地球？这个概念已经泯灭百万年，你们这群野蛮人怎么会知道地球？”
青竹缓缓摇头：“看来你们做不到。地母幽主死亡，世人好生恶死，做梦都想着杀死地幽，可笑你们这群懵懵懂懂之辈，空有头脑，却用在最没脑子的地方。七圣连天宫都能炼制，如何不能等你们轰碎地球，杀死地幽之后，重新将地幽碎片炼制成一方世界？不过，你们上古人有资格进天宫？轰碎了地球，你们还有活路？”
见巨力剑惊骇难忍，青竹更加无奈：“汝等努力百万年，居然就为了和万灵同归于尽，天地父母要覆灭上古人，果然没错。你们，不配活着！”
巨力剑早就没了淡定，一口否认：“不，我们只是想重新活在阳光下，我们只是想威胁你们，只是想要一片可以繁衍的土地。我们没准备用它，那只是吓唬你们的！”
“西秦不够？”青竹有些想笑，“是了，上古人统治地球，整个地球都是你们的，区区西秦之地当然不够。你们要万灵对你们俯首称臣，你们要万灵继续任你们予取予夺。九州繁衍至今，人族连地球万分之一都没能占据，你们的梦想太伟大，伟大到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躲在地底当老鼠的时候，你们想象中的地球，被地母幽扩大了将近十万亿倍。”
“人族自以为繁荣的九州，曾经只是东荒龙族与西荒凤族的养殖场，若非后来七圣建立道场，联手庇护，到现在还是被捕食的下场……算了，多说无益！”青竹说话的兴致突然没了，巨力剑的表现太不堪。
“井底的蛤蟆，今天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死前不要做个糊涂鬼。尔等大军已经发动，现在阻止已然来不及，小道只是想借你们的血肉，做下一场功德，算是你们百万年前残害万灵的补偿。现在话已经说完，回去等着结局吧，想来，你们的希望此时已经被盗走，十三战宫也该来抹杀你们了，但愿你们的铜墙铁壁，有办法面对仙人手段。”
巨力剑强行呼吸，让自己镇定：“你到底是谁！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四季昼夜变幻尚在，十万亿倍，唬谁呢！行星比恒星还要巨大，天上那个太阳又是什么！”
青竹忍不住竖大拇指，赞叹道：“好定力。你们不都发现了嘛，百万年前地球的天地规则存在未知的不确定性。怎么，你们难道没有人推测过，你们生存的世界，其实只是天地造物的培养皿？现在培养皿被废弃，扔回垃圾箱，重新融入大地，便接受不了？”
呼~吸~
巨力剑彻底平静，问题依旧：“你到底是谁，百万年前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青竹展颜一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小道修地仙之道，大抵再过十几世轮回，便能得道成仙。我等地仙修为有成，入轮回便可找到过往记忆，莫说百万年前的秘辛，便是天地之子‘阵’造物之初的记忆，也都有的。”
巨力剑信了，过往的教育告诉他，青竹就是个封建迷信，但他还是信了。不是因为青竹有道理，是因为他们无力对抗仙人，哪怕是最弱的1劫散仙，他们也没有信心对抗。
“那三颗武器丢了，我想知道，它们会被用在何处？”
“小道在青山，你说会用在哪？止水煞的消息，丽丽没告诉你们？他们要轰开止水煞，以水毒倒灌洛江，亿万生灵覆灭，可以短时间将黄泉撕开一道裂口，然后，他们便有机会击杀地母。怎么样，仙人的手段，可入你法眼？说起来你们上古人也很厉害，不依靠五行之力，仅仅依靠热膨胀，便能制造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要轰开止水煞，非你们的‘希望’莫属，可惜，不是人族的希望，而是圣祖的希望。”
巨力剑忽的释然：“那又怎样？洛江下游人族皆灭，与我们并非坏事。那些圣祖与我们利益一致，空出大片土地，正好可以供我们繁衍。”
“没错！”青竹非常认可巨力剑的话，“活在阳光下的你们会渐渐学习封建迷信，忘记科学，然后，继续压迫没有五行之力，却懂科学之力的土老鼠，循环往复……人族的命运似乎永远是这样，你们永远跳不出当权者的价值观，永远找不到自己。”
哼！巨力剑一声冷哼，收回巨力剑：“那又如何！我们要活着，要活在太阳之下，后人如何关我屁事！老子只想做好我这代人该做到的事，难道就因为后世子孙不肖，老子便没资格活了！？”
懒得杀一介傀儡，巨力剑直接御空而去，大抵是去调整进军策略了。青竹无悲无喜，整理了下能用的茶具，继续喝茶。
有智无慧，生而自扰，千万世轮回，无一人能逃出此果。
青山溪谷，青竹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每日饮茶练剑，全不在意寒冬将至，今冬缺衣少粮又无钱。
“前辈也是好耐心，小道在此多等你四十天，可是联系了地底，准备提前发动？我观北方契机浮动，上古人与西戎狼骑绞做一团，可是打定主意，便是犁剑宗实力大损，亦不改初衷？唉~小道失算了，地底的蛤蟆终归没见过天高地厚，多年没见过十三战宫手段，已然忘记世间还有仙人了吧？”
巨力剑既不现身，也不说话，沉默盏茶功夫，方才疑惑问道：“你那鱼妖弟子呢？与它联手，或能在我手中逃得性命。可惜漏算阎罗令，你竟豪阔至此，请动四大暗门，害我宗千年基业！”
青竹轻茗苦水，有些淡，再想添一片苦莲心，可惜竹筒空空。
苦莲心喝完，人，也该走了。
“看来你犁剑宗不是铁板一块，天音阁那位，居然没给你透露一点消息？还是说，他死了？”
想及某位倒霉掌柜，大抵是被天音阁处理掉，阁主幼女亲自送出的供奉令，居然被一个小小分部收回，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找死！”
一柄巨剑轰然而落，青竹素手轻举，只是勉力将剑刃拨开正面。奈何这剑力道太大，擦身轰在青竹身侧，竹台轰散，还是被连累了一身狼狈。
青竹随手拔掉几片竹刺，全然不管空中有一壮硕青年踏步而至。这青年短发剑眉，满脸刚毅，脚踏如龙，一步一踏，巨力暗生，隐隐有道韵相随。
见青竹拔掉竹刺，那人忽的眉头紧锁：“没有血？你这只是一具傀儡化身！？也对，既能请动阎罗殿，一具化身更不在话下。即是化身，有屁便放，老子听着！”
青竹展颜一笑，眉宇间颇有佩服之意：“往日只听闻巨力剑当代传人风华绝代，却倒是盛名难副。传闻上古有基因改造术，能使人拥有百兽之能，你这愣头青融了三首血脉，得它天生巨力，便当是巨力术了？可知此物乃至杀之兽，孽数丛生，触之百难缠身，俗务多磨。那耕读剑想必就是此类，嫡女天赋卓绝，偏偏神志不清，盗窃它者契机，滋味可好受？”
“闭嘴！”
巨力剑轰然而怒，连带着地面剑器都跟着狂鸣，青竹却不管那剑器，两指并剑，正中暴怒之下巨力剑拳锋。
以指对拳，该是血骨尽碎下场，偏偏青竹飘飘然后飘七尺，便止住颓势。
“一般，你族暗藏手段若不能胜你70倍，建议还是乖乖藏在地底。两百年后再行出世，或许有所作为。”
巨力剑一声冷笑：“茹毛饮血之辈，怎知人族巅峰为何？莫说七十倍，七千、七万倍亦不在话下！”
巨力剑笑，青竹也笑，笑的颇为可悲可怜：“你说的是那三颗名为‘希望’的武器吧？明知道上古人危险，却纵容你们活着，挣扎不下百万年，还没看明白？那群人就是在等着你们的武器面世，就是不知道，你们可能做到炸碎地球的程度？”
巨力剑越听越惊，最深的秘密突然被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说破，岂不是说他们的计划早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地球？这个概念已经泯灭百万年，你们这群野蛮人怎么会知道地球？”
青竹缓缓摇头：“看来你们做不到。地母幽主死亡，世人好生恶死，做梦都想着杀死地幽，可笑你们这群懵懵懂懂之辈，空有头脑，却用在最没脑子的地方。七圣连天宫都能炼制，如何不能等你们轰碎地球，杀死地幽之后，重新将地幽碎片炼制成一方世界？不过，你们上古人有资格进天宫？轰碎了地球，你们还有活路？”
见巨力剑惊骇难忍，青竹更加无奈：“汝等努力百万年，居然就为了和万灵同归于尽，天地父母要覆灭上古人，果然没错。你们，不配活着！”
巨力剑早就没了淡定，一口否认：“不，我们只是想重新活在阳光下，我们只是想威胁你们，只是想要一片可以繁衍的土地。我们没准备用它，那只是吓唬你们的！”
“西秦不够？”青竹有些想笑，“是了，上古人统治地球，整个地球都是你们的，区区西秦之地当然不够。你们要万灵对你们俯首称臣，你们要万灵继续任你们予取予夺。九州繁衍至今，人族连地球万分之一都没能占据，你们的梦想太伟大，伟大到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躲在地底当老鼠的时候，你们想象中的地球，被地母幽扩大了将近十万亿倍。”
“人族自以为繁荣的九州，曾经只是东荒龙族与西荒凤族的养殖场，若非后来七圣建立道场，联手庇护，到现在还是被捕食的下场……算了，多说无益！”青竹说话的兴致突然没了，巨力剑的表现太不堪。
“井底的蛤蟆，今天告诉你们这些，是希望你们死前不要做个糊涂鬼。尔等大军已经发动，现在阻止已然来不及，小道只是想借你们的血肉，做下一场功德，算是你们百万年前残害万灵的补偿。现在话已经说完，回去等着结局吧，想来，你们的希望此时已经被盗走，十三战宫也该来抹杀你们了，但愿你们的铜墙铁壁，有办法面对仙人手段。”
巨力剑强行呼吸，让自己镇定：“你到底是谁！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四季昼夜变幻尚在，十万亿倍，唬谁呢！行星比恒星还要巨大，天上那个太阳又是什么！”
青竹忍不住竖大拇指，赞叹道：“好定力。你们不都发现了嘛，百万年前地球的天地规则存在未知的不确定性。怎么，你们难道没有人推测过，你们生存的世界，其实只是天地造物的培养皿？现在培养皿被废弃，扔回垃圾箱，重新融入大地，便接受不了？”
呼~吸~
巨力剑彻底平静，问题依旧：“你到底是谁，百万年前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青竹展颜一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小道修地仙之道，大抵再过十几世轮回，便能得道成仙。我等地仙修为有成，入轮回便可找到过往记忆，莫说百万年前的秘辛，便是天地之子‘阵’造物之初的记忆，也都有的。”
巨力剑信了，过往的教育告诉他，青竹就是个封建迷信，但他还是信了。不是因为青竹有道理，是因为他们无力对抗仙人，哪怕是最弱的1劫散仙，他们也没有信心对抗。
“那三颗武器丢了，我想知道，它们会被用在何处？”
“小道在青山，你说会用在哪？止水煞的消息，丽丽没告诉你们？他们要轰开止水煞，以水毒倒灌洛江，亿万生灵覆灭，可以短时间将黄泉撕开一道裂口，然后，他们便有机会击杀地母。怎么样，仙人的手段，可入你法眼？说起来你们上古人也很厉害，不依靠五行之力，仅仅依靠热膨胀，便能制造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要轰开止水煞，非你们的‘希望’莫属，可惜，不是人族的希望，而是圣祖的希望。”
巨力剑忽的释然：“那又怎样？洛江下游人族皆灭，与我们并非坏事。那些圣祖与我们利益一致，空出大片土地，正好可以供我们繁衍。”
“没错！”青竹非常认可巨力剑的话，“活在阳光下的你们会渐渐学习封建迷信，忘记科学，然后，继续压迫没有五行之力，却懂科学之力的土老鼠，循环往复……人族的命运似乎永远是这样，你们永远跳不出当权者的价值观，永远找不到自己。”
哼！巨力剑一声冷哼，收回巨力剑：“那又如何！我们要活着，要活在太阳之下，后人如何关我屁事！老子只想做好我这代人该做到的事，难道就因为后世子孙不肖，老子便没资格活了！？”
懒得杀一介傀儡，巨力剑直接御空而去，大抵是去调整进军策略了。青竹无悲无喜，整理了下能用的茶具，继续喝茶。
有智无慧，生而自扰，千万世轮回，无一人能逃出此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