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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妃珥·普希提

    天亮前,马车到达了友鑫镇,距离乌兹村还有六、七公里,二人决定步行前去。

    留在镇上的车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达翁称他“老怀勒”,尤里两人去执行任务,他可以在镇上清闲的游玩一会儿。

    维尔茨的地形多为丘陵,起伏大都不高,友鑫镇的四周正是这样的丘陵,从这里出发要先翻过远处的小坡,才能到达乌兹村。

    时值秋冬更替的季节,小山坡上的树林都秃着,整个山坡就像一块洋芋,表面上有些毛毛。

    二人沿着大路走着,天际开始显白,天空像一杯靛蓝色的鸡尾酒,翻着一点云彩形状的泡沫,鸟也在开始在天空上浮掠,不知它们是清早才醒,还是夜晚就在只是人们看不见。

    尤里闻着自然的气息,稍冷的风里夹着松树的味道,从远处还捎来了苹果树的味道,尤里仿佛听到耳边有埋藏在地里的种子在积蓄力量,等到来年它们就会一下炸开。

    翻到山坡顶上,尤里看到了远处有三四个方向都有低矮的屋子被稀疏的树林遮挡着,许多的屋子上已经冒着袅袅的炊烟。

    尤里拿出地图看了一眼,确定了乌兹村就在正前方的方向,然而达翁却转身带着尤里脱离了大路,沿着一条细长的小路走向了一片密集一点的树林。

    “再走近一点就会被听到了,就在这吧。”二人走在一片杨树组成的树林里。

    “掏出你的枪。”

    尤里听话手伸到后面拔出了左轮,沉甸甸的感觉让人跃跃欲试。

    尤里依照达翁的指示连续以不同的姿势,对不同的距离和高度的树干开了几枪,纠正了几回端枪的动作。

    尤里闻着火药味能感觉到子弹的烈性,显著的后坐力因为尤里有力气所以没有影响,甚至枪在手里更像个魔法杖,尤里几乎可以克服后坐力带来的枪口上抬,等右手试了一阵后再换了左手也试试,逐渐的就把枪的印象烙印在了脑袋里。

    打出去的子弹壳随后都要收集起来,这是用过的证明,否则就要从薪水里扣钱赔偿。

    尤里抚摸着打在树上的弹孔,不只是表面上一个孔,里面的树心也被打出了一个空洞,联想到人身上,这一枪就可以打爆半个脑袋。

    父亲的朋友们经常打猎,尤里见过他们的猎枪,那时候以为枪的威力都只有这么一点,原来枪与枪也有不同。

    试完枪之后,达翁展示了一下如何用灵性激活魔药粉,只见拇指大的一撮白色粉末,被达翁先生一吹就能变成一团水缸大的火球。

    尤里按照达翁的指示,首先掌握了控制灵视,尤里只要一皱眉头,眼前的世界就像加了副滤镜,接着他就能控制一些小白点或者小线头从体内延伸出来,在触碰到魔药粉后,立刻有一种直觉产生,就像手指扣在扳机上一样,尤里意识一动,手指上的粉末就化成火球窜天而起。

    “你很有天赋,一下子就能学会,这样可以少浪费点狄希尔的粉末了。”

    尤里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好像自从当上非凡者以来就什么都是顺利的。

    进行完所有的教学后,二人终于来到了乌兹村的村口。

    尤里拿起相机拍了一副村口的照片,达翁先生正好从村口经过,被留下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相片内。

    这个村子一共一百来户人家,此时清早都还在家里忙着用早饭,尤里两人打算分头行动,先随便逛一逛,拍拍照片给人一种记者的印象。

    达翁每次在执行任务时都要花一段时间转几遍任务所在地,这可以让他发挥出接近‘辖区’一半以上的力量,如果逗留的足够久,那就可以彻底把这个地方转变成自己的‘辖区’。

    达翁自己朝着村子西面那突然拔起的山坡方向去了,那里就是任务里‘花瓣’的家。

    尤里没什么特别的头绪,只能一边走一边拍,偶然间抓拍到树杈上一只系着领带的鸟,尤里放下照相机和那鸟对视了一眼。

    那鸟歪了一下头飞走了。

    “狄希尔小姐?”尤里自言自语道。

    连续拍了一阵树木杂草之后,村子里终于有人开始不断外出活动起来。

    尤里挨个上去打听,人们也都新奇的看着尤里,不惧怕他的相机。

    “这个村子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山上有一种红色的果子挺酸的,外面我从来没见过,就这样。”听着老人说着话,尤里拿起本子记下来。

    “那老爷爷,您还去过哪些地方啊?”

    老人思索了一会说:“我啊,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个村子。”

    尤里尴尬的点了点头,划掉了刚才写的东西。

    一上午,太阳每升到一个新的角度,尤里就会拍几张照片,直到中午,基本采访完了所有村子里的人家,也尝到了老人家说的那种红色的酸果子,那是别的人家用来喂牛的。

    看着记在本子上的一堆事情,只有一小部分是有关‘花瓣’的,因为尤里不敢直接提起这件事,怕被人怀疑。

    但即便如此,人们一说起‘花瓣’,都能滔滔不绝的讲出一大堆有关她家里的闲言碎语。

    尤里坐在村口的水井旁边,不断地有男女老少从这里经过,小孩子会伸过手来要糖吃,年纪大点的会打听尤里从哪里来,家里是干什么的,年轻点的男人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丰满的少妇们会带着微笑看着尤里,青涩点的女孩们则会看看尤里又别过头去笑,不一会就嬉闹起来。

    终于整理好线索后,尤里总结出了以下几点:

    ‘花瓣’的父亲的确是酒鬼,不仅如此还好赌钱,只是后来没人带他赌了,他的一些朋友和亲戚都住在了大城市里,没人管他,因此村子里根本没人知道他失踪了!

    还有人说,他们家的女孩已经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父亲的。女孩最近经常主动与村里的成熟妇女们询问起这方面的问题,他们平常从来不来往的,但是询问起来时却好像一副认识了很久的模样,她们都觉得她很奇怪,但也不敢直说出来,后来有人见到女孩的肚子果然是大的,但是又说是只鼓了一天。

    孩子们的话也像是证实这一点,‘花瓣’最近经常给孩子们发糖吃,而且都是红纸包装的糖,这在当地的习俗里是怀上孩子或者结婚时才有的行为。

    她的话很奇怪,她总是跟人说自己即将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是人们问她去哪她又不说,只是一脸向往的表情,人们越来越觉得可怕,但目前还只认为她得了疯病。

    “没有一个人主动找过她吗?”尤里心里嘀咕着,这样子的话岂不是真的只有魔鬼才会找上她,一旦被魔鬼勾引,那要几十倍的人的力量才能拉的回来,可是这个村子里哪有那样的条件。

    人们一致都说‘花瓣’的父亲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妻子就是被他害死的,当时她煤烟中毒后他故意瞒着不说,是‘花瓣’发现后才告诉了其他的邻居,可是邻居们也没有打算帮助她的意思,刚才的采访中他们也都对此避而不谈。

    “这女孩还是可怜呐……”尤里心疼起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一点,但依旧算个孩子的女生。

    与此同时,一个挑着扁担,两头担着木桶的女孩走到水井边,尤里看向她,见她穿的破烂,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可是长相却很清秀,挽起衣袖后露出的手臂洁白无暇,泥点在上面都仿佛装饰,只是她的眉头紧皱,一抹阴郁笼罩在脸上。

    她注意到了尤里在看她,也抬起头看向尤里,看了眼后嘴角略微动了一下,随后就没有表情了。

    尤里看到她的眼睛后便认出来,她和照片上一模一样,这就是任务里的‘花瓣’!

    她的真实名字是“妃珥·普希提”!

    打完水后,她把手放在补丁的破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又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另一边,达翁先生走到了妃珥·普希提的家里,他直接来到了农场,想靠自己途径的直觉来寻找潜在的不协调。

    首先看见农场的附近是一块荒地,能看出原本是犁过的,可奇怪的是杂草已经快比人高了。

    达翁靠近一看,没有发觉出泥土翻动过的痕迹,这也不像是突然长成的,所以暂且排除了尸体被埋在下面的可能。

    随后朝着牛舍走去,路上看到了一个荒废的水井,里面已经堆满了大石头,是人为填上的,在这里也没有感觉到混乱与疯狂。

    达翁继续走着,突然看到一个事物,那是一辆由木板拼成的推车,木板合成了一个箱子,这是用来打水的,但是目前车轮已经断裂,箱子也有了破洞,而面前的井又被堵死,那女孩只有去村子的尽东边才能打水了,这也太辛苦了。

    达翁摆弄着破烂的小推车,没有任何线索。

    终于只剩下一个地方,就是牛舍内部。

    达翁一迈进牛舍,就感觉到了极强的不协调感,好像牛舍歪了似的,重心不在正中央,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这里活动过,即使能确定没有什么在注视他,但却依然有邪恶混乱疯狂存在的感觉,他翻动了草料的确发现了一些特别的腥臭的黏液,但是其余什么都正常。

    达翁像个偷牛粪的人一样,来回翻动着牛圈,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报告里那四头牛在咀嚼着草料,看着他东窜西窜。

    “难道被牛吃了?那我还要刨开牛肚子?”达翁看着牛的两只大眼睛,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

    “也不像是吃过人的样子,算了,这个还是找尤里来看看吧,他的灵视或许能观察到不同层面的事物。”

    一只打着领带的白鸟落在牛舍外面,叫了两声。

    达翁转头意识到是女孩要来了,于是赶紧走出去,躲到了牛舍的侧面,他看着女孩把水从肩膀上卸下,她那瘦的像纸片一样的身材居然也能举起水桶,把里面的水倒进了一个大水缸里,然后她就又扛上扁担挑着两个空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