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我加入”
尤里痛快的答应。一边铲土的年轻女孩停下看了尤里一眼。
……
昨夜。
海德爵士瘫软地躺在地上，腹部血肉模糊，身下一片血，一个巨大的爪子按在那片血污上。
已失去生命迹象的他，头部缓慢抬起，用流血的眼睛看着尤里。
“哈！”
尤里惊醒过来，确认耳边和眼前的景象都不是梦里那样，才慢慢平复下情绪。
他先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床上，感觉不到疼痛，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比主教、塞尔小姐和玛格西娜太太。
这是哪？尤里转头辨识起周围的环境特点，看到了大地母神的圣辉。
教堂……
“这里很安全…”令人安心的嗓音响起。
说话的人身材很高，银灰色的头发束着一条白带，身上套着一件非常宽松的白袍，他用粗大的手轻摸着尤里的肩膀，安抚着他的灵性。
尤里看着他就不想反抗，因为他的形象无论是在各种故事里还是现实里，都不可能与恶挂上钩。
于是他就像面包一样勾引着尤里，轻易的把尤里带到了一个房间。
昏暗的房间点着七八盏青蓝色的灯，亮度非常小，并排摆放在水泥地的中央，附近的桌凳上明显的一层蜡也泛着蓝光，空气里有着奇特的香水味。
在青蓝色的灯光中，每盏都照应着一具残破的人形，一个七旬老人戴着手套在一块块的拼凑他们。
尤里立刻捂住嘴巴，眼睛也难以睁开，胃部在剧烈翻涌，难以遏止的恶心，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尤里强行让大脑适应下画面，然后走了几步站到那名老人身后，颤抖着跪在了父亲的身边。
名叫维耶斯的老先生低头专心比对着每一块部位，他的眼睛非常乌黑，即使没有足够的光亮也能清晰分辨眼前的事物。
“这是你的父亲……”老先生清朗的嗓音说道。
尤里看了一眼他所指的放向，视线顿时模糊。
“为什么？”尤里回头看向比主教。
“是魔鬼。”比主教仿佛早已准备好答案似的。
“魔鬼？”尤里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昨晚又亲眼所见。
比主教点了点头。
“那魔鬼呢，是不是死了？”尤里想起瘫倒下去的怪物身体，眼里放出期待的目光。
“你昨晚遇见的还并不是魔鬼，他们是和你父亲一样的受害者，他们也被魔鬼折磨，才变成了怪物，就像你那本书里写的那样。”比看了尤里包里的那本《尼古拉丝怪异故事集》。
想起书上的描写和插图，尤里又一阵反胃，手下意识抵在嘴边，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本书在教会角度看来应该是违禁出版物，大概已经丢掉了。
不想这些！
“那魔鬼在哪？”尤里期盼着有一个答案，那么心里的淤堵就能有一个出口。
比沉默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神职人员吗？”尤里不耐烦他这种默不作声的态度。
比说：“我不能透露太多魔鬼的事情给你。要紧的是把你这样的受害者安顿好……”
尤里别过头，嘴一瘪，余光看着父亲的尸体，眉头紧皱，不想再搭理这位神父。
这时，穿着麦色毛衫褐色长裙的玛格西娜太太走了过来，她为尤里端来一杯热茶，这能让他好受一些。
玛格西娜太太用手擦了擦尤里无意间湿润的脸颊，看着这位陌生的太太，尤里松开了咬住下唇的牙齿。
回过头他才察觉，一直站立的塞尔小姐也别过头不愿意面对这个画面。
比把尤里从地上扶起，带回了刚才那间休息室，接着说：“神灵不会容许魔鬼肆虐，尤其是在最为慈爱的大地母亲面前。”
听见这句教会惯会讲的话后，尤里头一次感觉到有神性存在。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亮了起来。
一股小时候生病被母亲照看着的那种幸福感、安全感，萦绕在心间。
尤里眼向上一抬，正好目光落在了昏黄的圣辉上，因为红月的照耀，圣辉也显现点绯红，好像锈蚀了。
“救我的人是谁？”尤里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有能制服怪物的本领。
比主教亲切的讲：“她是和我一样，得到了母亲恩典的人。”
“恩典？”尤里抓住了这个起到关键作用的词语。
“是，如果你也想追究魔鬼的事，就一定要靠在母亲的膝下，得到母亲的恩典才行，但是我劝告你，与魔鬼有关的一切都是不值得探求的，哪怕只是一些故事，传言，都是危险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心中还怀着仇恨的人，那很容易让你失去自己。”
尤里眼睛更红。
“那我父亲就这么死了？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们的神那么厉害怎么还不去抓啊？你们的神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有魔鬼出现在医院？”尤里实在受不了神父这种明知却故意不说的态度，语气就越讲越激动，甚至有些亵渎的态度。
“你有完没完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塞尔小姐突然也忍不住激动的驳斥着，“谁想魔鬼出来害人啊，狄希尔小姐救了你还不够吗，你要是有能耐自己去抓啊，你以为神就是万能哒！”
“住口！塞尔！”比主教立刻喝住了她。
尤里直愣愣的看着塞尔，她也就是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孩。
尤里没有因为她的驳斥而反省，只是暂且按捺住脾气不发，可是她却好像被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隐隐有泪在打转。
比真诚的看着尤里：“我们的神灵为了庇护人们，不得不在遥远的地方与更危险的存在对抗，像我们这些蒙受恩典的人，就是为了代替母亲的手足，去维护正义。在我的辖区内出现这种事，是我的失职，我会赎罪，我已经亲口向母亲忏悔，而母亲的回应，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比主教从回到教堂后，就一直跪在圣辉前忏悔，直到尤里苏醒。
“我没什么要你们照顾的，你说的再好听魔鬼横行也是事实，即使我父亲没受伤害，那个怪物的存在不也是害了许多人才导致的？”
“你们从开始就没阻止的了，现在也只会让我默不作声吗？我宁可死在魔鬼手中！”
尤里两只手抱着头，想回忆起昨晚经历的细节，试着靠自己想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比转身走到圣辉前，似乎想寻求什么指引，无果，便开始以布道的语气讲述故事。
尤里痛快的答应。一边铲土的年轻女孩停下看了尤里一眼。
……
昨夜。
海德爵士瘫软地躺在地上，腹部血肉模糊，身下一片血，一个巨大的爪子按在那片血污上。
已失去生命迹象的他，头部缓慢抬起，用流血的眼睛看着尤里。
“哈！”
尤里惊醒过来，确认耳边和眼前的景象都不是梦里那样，才慢慢平复下情绪。
他先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床上，感觉不到疼痛，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比主教、塞尔小姐和玛格西娜太太。
这是哪？尤里转头辨识起周围的环境特点，看到了大地母神的圣辉。
教堂……
“这里很安全…”令人安心的嗓音响起。
说话的人身材很高，银灰色的头发束着一条白带，身上套着一件非常宽松的白袍，他用粗大的手轻摸着尤里的肩膀，安抚着他的灵性。
尤里看着他就不想反抗，因为他的形象无论是在各种故事里还是现实里，都不可能与恶挂上钩。
于是他就像面包一样勾引着尤里，轻易的把尤里带到了一个房间。
昏暗的房间点着七八盏青蓝色的灯，亮度非常小，并排摆放在水泥地的中央，附近的桌凳上明显的一层蜡也泛着蓝光，空气里有着奇特的香水味。
在青蓝色的灯光中，每盏都照应着一具残破的人形，一个七旬老人戴着手套在一块块的拼凑他们。
尤里立刻捂住嘴巴，眼睛也难以睁开，胃部在剧烈翻涌，难以遏止的恶心，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尤里强行让大脑适应下画面，然后走了几步站到那名老人身后，颤抖着跪在了父亲的身边。
名叫维耶斯的老先生低头专心比对着每一块部位，他的眼睛非常乌黑，即使没有足够的光亮也能清晰分辨眼前的事物。
“这是你的父亲……”老先生清朗的嗓音说道。
尤里看了一眼他所指的放向，视线顿时模糊。
“为什么？”尤里回头看向比主教。
“是魔鬼。”比主教仿佛早已准备好答案似的。
“魔鬼？”尤里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昨晚又亲眼所见。
比主教点了点头。
“那魔鬼呢，是不是死了？”尤里想起瘫倒下去的怪物身体，眼里放出期待的目光。
“你昨晚遇见的还并不是魔鬼，他们是和你父亲一样的受害者，他们也被魔鬼折磨，才变成了怪物，就像你那本书里写的那样。”比看了尤里包里的那本《尼古拉丝怪异故事集》。
想起书上的描写和插图，尤里又一阵反胃，手下意识抵在嘴边，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本书在教会角度看来应该是违禁出版物，大概已经丢掉了。
不想这些！
“那魔鬼在哪？”尤里期盼着有一个答案，那么心里的淤堵就能有一个出口。
比沉默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神职人员吗？”尤里不耐烦他这种默不作声的态度。
比说：“我不能透露太多魔鬼的事情给你。要紧的是把你这样的受害者安顿好……”
尤里别过头，嘴一瘪，余光看着父亲的尸体，眉头紧皱，不想再搭理这位神父。
这时，穿着麦色毛衫褐色长裙的玛格西娜太太走了过来，她为尤里端来一杯热茶，这能让他好受一些。
玛格西娜太太用手擦了擦尤里无意间湿润的脸颊，看着这位陌生的太太，尤里松开了咬住下唇的牙齿。
回过头他才察觉，一直站立的塞尔小姐也别过头不愿意面对这个画面。
比把尤里从地上扶起，带回了刚才那间休息室，接着说：“神灵不会容许魔鬼肆虐，尤其是在最为慈爱的大地母亲面前。”
听见这句教会惯会讲的话后，尤里头一次感觉到有神性存在。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亮了起来。
一股小时候生病被母亲照看着的那种幸福感、安全感，萦绕在心间。
尤里眼向上一抬，正好目光落在了昏黄的圣辉上，因为红月的照耀，圣辉也显现点绯红，好像锈蚀了。
“救我的人是谁？”尤里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有能制服怪物的本领。
比主教亲切的讲：“她是和我一样，得到了母亲恩典的人。”
“恩典？”尤里抓住了这个起到关键作用的词语。
“是，如果你也想追究魔鬼的事，就一定要靠在母亲的膝下，得到母亲的恩典才行，但是我劝告你，与魔鬼有关的一切都是不值得探求的，哪怕只是一些故事，传言，都是危险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心中还怀着仇恨的人，那很容易让你失去自己。”
尤里眼睛更红。
“那我父亲就这么死了？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们的神那么厉害怎么还不去抓啊？你们的神那么厉害怎么还会有魔鬼出现在医院？”尤里实在受不了神父这种明知却故意不说的态度，语气就越讲越激动，甚至有些亵渎的态度。
“你有完没完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塞尔小姐突然也忍不住激动的驳斥着，“谁想魔鬼出来害人啊，狄希尔小姐救了你还不够吗，你要是有能耐自己去抓啊，你以为神就是万能哒！”
“住口！塞尔！”比主教立刻喝住了她。
尤里直愣愣的看着塞尔，她也就是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孩。
尤里没有因为她的驳斥而反省，只是暂且按捺住脾气不发，可是她却好像被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隐隐有泪在打转。
比真诚的看着尤里：“我们的神灵为了庇护人们，不得不在遥远的地方与更危险的存在对抗，像我们这些蒙受恩典的人，就是为了代替母亲的手足，去维护正义。在我的辖区内出现这种事，是我的失职，我会赎罪，我已经亲口向母亲忏悔，而母亲的回应，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比主教从回到教堂后，就一直跪在圣辉前忏悔，直到尤里苏醒。
“我没什么要你们照顾的，你说的再好听魔鬼横行也是事实，即使我父亲没受伤害，那个怪物的存在不也是害了许多人才导致的？”
“你们从开始就没阻止的了，现在也只会让我默不作声吗？我宁可死在魔鬼手中！”
尤里两只手抱着头，想回忆起昨晚经历的细节，试着靠自己想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比转身走到圣辉前，似乎想寻求什么指引，无果，便开始以布道的语气讲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