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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还能讲话

    转过来的女孩肤色深棕,但是眼睛却又大又蓝,丝毫不像他的父母或者尤里。

    尤里一看女孩转过来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咿呀!”女孩开心的从母亲怀中挣脱,跳过来搂着尤里的胳膊。

    “希林!”尤里宠溺的看着她,捏了捏她的脸,希林好像猴子抱住棵树似的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母亲这时也转过来:“你来了,尤里。”

    尤里点点头:“嗯,你们回去吧妈妈,我在这就行。”

    尤里注意到母亲的愁容,走过去抚着母亲的胳膊,母亲摸了摸尤里的头。

    自从父亲一病,母亲就更加老了,像她这个年纪的男爵夫人,很少会有愁绪体现在皱纹上,但虽然有些瑕疵,却依然不能否认她是块美玉。

    母亲一直给尤里无微不至的关心,而尤里却眼看着母亲憔悴无法替她分担,虽然母亲常和尤里交心,但却总感觉到母亲与自己有嫌隙。

    “好了,松开你哥哥吧,我们回去了!”母亲插手进入希林的怀抱,希林很明显想要对抗,但是却犹豫着没敢使力,很快就被拉开。

    尤里也只能苦笑着劝她跟妈妈回去。

    母亲整理了一下希林从帽子里露出的白发,讲他们仔细的塞了回去,顺便也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

    尤里每次看着都觉得难以言喻,母亲即使经常沉浸在忧愁中,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头发大片的白化,但是从尤里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与希林相差无几。

    黑色毡帽就是为了遮挡两人的白发。

    母亲起来后,尤里终于看见病床上的父亲,平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黑发此时凌乱着躺在枕头上。

    父亲的眼神总能给人振奋人心的力量,即使你在战场上,看到他那眼睛你也会觉得有希望。

    母亲带着希林离开了。

    父亲抬手唤尤里靠近点,尤里抓住父亲的手,此时的他就像他曾给尤里看的那些战场伤者们一样,脸色惨白,肉仿佛融化了,从皮和骨头之间溜走。

    他的医生朋友们仍在宽慰他,而他也拿着同样的话来宽慰尤里。

    “我没事,格拉夫特医师是最好的主刀医师,即使没上手术台,他都能让我好受很多,你就放心吧,别像你母亲一样,不然我也要难过了。”

    尤里知道格拉夫特医生可能很容易就能完成这项手术,谁让他是医院里最有名的专家之一,还专治疑难杂症,但那是父亲在南大路时留下的伤势,这么多年早已恶化的不成样子,什么办法能挽回他失去的生命力。

    尤里凭自己尚且浅薄的医学知识揣度着。

    “你就是尤里,第一次见面,你父亲多次和我提过,希望我能亲自教教你医学的内涵。”戴眼镜卷头发的男士就是格拉夫特医生,他主动抬手向尤里握手。

    尤里立即回应了他,就在那么一瞬间,一股幻觉似的热流从掌心传递到体内全身,然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尤里没有察觉。

    “说实话,你父亲的伤病很重,很小的几率能活下来。”格拉夫特医生一本正经的看着尤里说,尤里哑口无言转头看向父亲只见他在苦笑。

    “但是我有办法,我接触过太多这样的患者,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你父亲不会这么离开你和你妈妈还有妹妹。”

    尤里又笑又哭,真不想再和这位医生说话了。

    尤里继续坐到床边,看着父亲的脸上这么些年来岁月留下的变化。

    回想当年自己被带到海德家的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港口的船起起伏伏,父亲用大衣罩住自己,把自己抱进了房子里,大雨也推门而入,惊讶的管家西瓦先生赶紧关上门,然后再来看向父亲怀里抱着的自己。

    坐在沙发上的母亲闻声跑来,顾不了湿的还是干的,一下抱住了父亲,直到肚子上蠕动的东西引发了她的注意,尤里像是个从父亲大衣里破茧而出的小精灵,白嫩的脸庞,乌黑的头发和眼眸,母亲立刻喜欢上了他。

    三岁的希林也蹦蹦哒哒跑了过来,刚开始她还有些害怕,尤里也对她棕色的皮肤和纯白的头发感到惊诧,但孩子是世上最好的事物,很快两个孩子就熟络了起来,这就是尤里在这个家庭里生活的开端。

    父亲是创造一切幸福的起源。

    虽然父亲从不约束尤里,但关照却从没少过,也幸得尤里乖巧听话,十年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不和谐相处的时候,只是在学习上有过不尽人意,但也都得到了解决,甚至父亲更喜欢尤里去学医,这更像是他的孩子。

    往日尤里和父亲俩人经常结伴骑马回乡下看望祖父,尤里最喜欢那里的农场,里面有许多健壮的小马,还有一群热情的小狗。

    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捏了捏尤里的手,再次表示请放心吧。

    大夫们看了看时间,要进手术室了。

    尤里最后告诉父亲,希望他早日康复,父亲灿烂的笑着,几人将他推了出去。

    手术室在走廊的西尽头,尤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想拿出小说看一看,可是又没有心情,于是尤里闲逛着走向了另一头的急诊室。

    急诊室是无论几点都会有人,尤里还没进去就听见有人嗯嗯啊啊的在惨叫,进去之后发现是一名重度挫伤的患者在上药,而父亲的一位朋友就在他的旁边。

    尤里走过去和其打了声招呼,他正在处理一名骨折患者,尤里静静的看着,而在尤里身后另一边的一张床上,还有个半身都是血污的中年男子躺在上面,他与正在包扎的骨折患者穿着相同的衣服,都是港口搬运货物的工人模样,尤里转过身看着他,感慨着生命太不容易,又凑上去想更仔细的看看伤势如何严重。

    那沾满血的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头,凹陷下去的脸上黑一块紫一块全是瘀血,不能转动的眼球看着急诊室的墙角,碎裂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对尤里讲了几个字:“快…离…开……”

    说完后那人的头就又一下子躺回了床上,像是刚才被人提起,现在又被人撂下。

    尤里惊讶的转头看向父亲的朋友,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尤里不敢讲的太荒唐,只好询问说:“巴克叔叔…那个满身都是血的人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啊?”

    包扎好患者的巴克医生转头看了眼尤里所指的人,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是被机械臂砸成那样的,还没送来的时候就没气了,他的父亲一直在外面哭呢。”

    尤里震惊了,身体顿时僵住。

    刚才是谁跟我说的话?是在跟我说话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走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的确有几个人在抽泣,尤里没有在意,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