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末世第三十六天
这是我在末世的第三十六天
穆雪交完东西，走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起来了。
穆容是他妹妹，他这个妹妹，他可是清楚得很，小小年纪就嫌弃亲爸，非要叔叔养着。
仗着嘴甜，明明父亲还在，硬是让他叔叔穆勒收养了她。
气得他爸跳脚。
不过拿穆容没辙。
穆容心思深沉，她这次专门找叔叔说那什么超市的事，估计是打着霸占的主意。
穆雪一直琢磨着这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和好友笙宴说了两句。
“你给我分析分析。穆容是不是又要害人。”
笙宴手上的动作一顿，“超市？”
“对，什么舔狗超市，就跟末世前的超市一样。但我觉着不太可能，谁有那么大的空间装那么多物资啊。就算有，估计也忍不住拿出来用。估计就是穆容想霸占人家超市，故意夸大，怂恿穆勒。”说起这个叔叔，穆雪也不太喜。
他叔叔穆勒跟穆容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费劲心机往上爬，明明基地底层的人民活得那么艰难。可他眼里只有权利，脑子里的想法就是争权夺利。
一个心思深沉，嫉妒心有强，什么都想用好的，自己没有的就想着怎么抢。
穆雪听了这么多，根本不信穆容说的。
怎么存在这么一个超市。
像笙宴，他知道的空间异能者中空间最大的一個。
笙宴这个人挑得紧，也聪明得紧。末世一来，觉醒了空间异能后，第一时间就是囤货，囤货，囤货……
各种囤。他当时亲眼看着笙宴囤的，囤的那些物资，一个人省着点话，够活一辈子了。
但笙宴太挑了，一个大男人，活得比女人还精致。
囤的那些东西，一直嚯嚯。
到现在，大部分都被嚯嚯光了。
“笙哥，我真的担心你哪天就挂了。”穆雪想着想着，悲从中来。
虽然笙宴这个人，嘴毒，挑剔，公主病……
但作为朋友来说，还是很仗义的。
一想到笙宴哪天因为太挑剔活活把自己饿死，他就难过。
笙宴：“……”
“你的手，拿开。”
“哦。真是公主病。”这也碰不得，那也摸不得。身为兄弟，居然不给勾肩搭背。
“穆雪，我最近找到一种植物，好像只要一点汁液就能把人毒哑，我正好需要个实验对象。”
“卧槽！”穆雪一下子就弹开了。
“我可是你兄弟，不就挨了你一下嘛。至于嘛。”居然想毒哑他？
也就他跟笙宴关系好，才跟他说这么多话，在别人面前，他可是很高冷的好不好？
“我要是不认识，你根本不会挨到我。”笙宴收起了那一堆工具。
“明天去看看。现在你出去吧。”笙宴下了逐客令。
“哎哎哎！我才来多久，笙宴你现在是越来越冷漠了。”被赶出们的穆雪琢磨了一下，才琢磨出笙宴的意思。
是约他明天去看超市？
不是吧。
笙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居然也信这种鬼东西。
想不到想不到，笙宴也变蠢了。
果然，他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穆雪叹了口气，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第二天的时候，穆雪早早的就来了笙宴家。
他虽然对那什么超市不感兴趣，觉得是骗人的。但他对笙宴家的早餐感兴趣啊。
笙宴有个大空间，虽然现在存货消耗得差不多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里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
“这是包子吗？呜呜，好好吃。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吃的什么玩意。”穆雪三口一个大包子，吃完一个，吃着第二个的时候一边塞一边跟笙宴诉苦。
“我爸做的，糊的，还又腥又臭，我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他爸做的，简直是黑暗料理。
笙宴准备了五个包子，但他只吃了半个，剩下四个半全进穆雪嘴里了。
他吃了半个后，就拿着一杯白开水喝。
他以前早餐都是吃面条的，做好了的，热气腾腾的面条，放进空间里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拿出来的时候也冒着热气。
你这是没囤够啊，才十年就不够吃了，应该囤够至少一辈子的啊
但是现在吃没了，不但面条吃完了，馄饨豆浆油条那些也吃完了。
现在吃个包子都得拿白开水配。
笙宴一向挑剔，尤其是在吃的方面，无论如何都节俭不了。
有时候，要是太难吃了，他干脆就不吃了。
比如现在。
“笙哥，你真的，迟早有一天会饿死。”穆雪啃了四个半包子，可算吃得饱饱的了。
吃饱后，他灌了两口热水，看着笙宴仿佛要升仙的模样，再次说了一句。
笙宴没理他，而是整理了一下背包。
“你包里装了什么啊？不是，你都有空间了，还拿个背包干嘛。”
“金条。”笙宴不是很想跟这个蠢货说话，但这个蠢货是他朋友，他想甩也甩不掉。
“装金条干嘛？”穆雪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笙宴：“……”
谁跟他说去那个舔狗超市要拿金条换东西的？昨天说过的话当……
穆雪以为他是穆容吗？直接抢东西。
“走吧。”他看穆雪也不需要消化的样子。
“伱负责背。”笙宴把背包扔给穆雪。吃了他那么多东西，背个包不过分吧。
穆雪接过背包，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的背上了。
“哎！你不会真信了，要去换东西吧。万一真跟穆容说的一样，是陷阱呢。”穆雪边走边拿手想要跟笙宴勾肩搭背。
笙宴灵活的避开了。
新衣服，不能弄脏。
“笙哥。我怀疑你记错你生日了，瞧你这样子，像个处女座啊。”这也怕脏，那也怕脏，勾个肩还嫌弃他有汗臭味。
白长那么高，跟个小公主似的。
“我怀疑你上辈子就是个女的，还是公主。”
笙宴不理他，穆雪也能一个人说的很开心。
小嘴叭叭，一口一个公主。
笙宴没跟他计较。
他大度，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昨天等穆雪走了之后，他就找人问了舔狗超市的事，得知真的能兑换到很多东西。
他现在对舔狗超市充满了期待。
他对每天早上只能吃冷包子的日子受够了。
他需要补齐他的一日三餐。
热腾腾的那种。
“卧槽！卧槽！真的有超市！我不是在做梦吧，笙哥你掐掐你自己，看看疼不疼。”林慕看到舔狗超市后，连连惊叹。
笙宴：“……”
他不是傻子。
“所以……真的有很多好吃的！”穆雪作为一个吃货，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可是……”他好像没有金条，那不就不能换了？想到笙宴出发前要带那些金条，他还嘲笑笙宴来着，穆雪就有些脸热。
但好在他够不要脸。
“笙哥，你看我帮你背了一路……”
笙宴没说话，只是比了两根手指。
“好耶！笙哥你真好！”穆雪一高兴，又想勾笙宴的背。
笙宴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躲开。
“我闻到香味了，应该是你会喜欢的东西。”
“是吗？我闻闻。”穆雪耸动鼻子，真的闻到一股香味。
“好香好香！走走走。”穆雪闻着闻着就想哭。
好香啊。
比刚刚抢来的肉包子还香。
好想吃。
成功转移了穆雪的注意力，笙宴松了口气。
就穆雪这个粗鲁的人，勾一次他的肩，他就报废一件衣服。
虽然他之前在空间里存了很多衣服，但衣服对于他来说，是消耗物品。
穿完了没得补的那种。
迟早会消耗完的。
跟穆雪认识后，他平均每天报废三套衣服。
再这样，他还没死，就没衣服穿了。
他不想裸奔。
他计算的时候，忘记把意外给算上了。
穆雪虽然在笙宴这里显得很没脑子，但在外面，他还是很聪明的。
还没进舔狗超市前就知道拉了两个异能者打听清楚了里面的事。
被他拉住的两个异能者本来不想停留，换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们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回去跟家人分享。
但看到是穆雪，那点子不情愿就完全没了。
这可是穆雪。
基地的高层穆勒是他叔叔，再加上穆雪本身异能强大，谁见了都给他三分面子。
那两位异能者很激动的交代完了关于舔狗超市的事。
穆雪从他们口中得知，要进去买东西，得先拿金条跟里面的店长换钱，换了钱就可以购物。换完的钱一定要花完，因为没得找零。
找零？
好久没听见这個词了。
他还有点怀念。
末世之后，秩序崩坏，原先的货币体系也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以物换物。
直到基地建立，才有了贡献值点，但最开始的时候，基地里的人生怕基地一个不小心就没了，都不敢用，还是采取以物换物的方式。
不过好在太阳基地挺得久，渐渐的，贡献值也被人们所接受。
贡献值也没有找零的说法。
至于金条能换到的钱，也很随机，全看店主心情。
“看心情？”穆雪又问了一遍，这么随便的吗？
“对啊。她心情好就多换点，心情不好……有个异能者贼惨，不小心惹她生气了，一根这么大……”说话的异能者比了宽度和长度，“的金条只换了五十块。”
“但是有异能者，就用了一颗小小的金珠子换了一千块。”说着说着，这位异能者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羡慕。
他怎么就没撞到店主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他换的时候店主心情一般般，换的钱不多不少。
不过好歹比那个惹店主生气的异能者好。
今天可以让他儿子吃顿好的了。
他买了泡面还有卤蛋。
老婆儿子指定高兴。
“谢谢啊。”穆雪跟那两位道了句谢，然后放他们离开。
问完话后，穆雪回到笙宴身边，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穆雪念念有词：“保佑保佑，店主心情一定要好！泡面卤蛋火腿肠……”
听清他念叨的内容的笙宴：“……”
他带了一背包的金条，就算一根只能换五十块，那也很多了。
笙宴不能理解穆雪为什么会担心这个。
他忘了，一背包的金条不少，但那都是他的。穆雪只有他送的两根。
月如故心情不太爽。
之前她收银很忙，因为又要给人换钱，又要结账。
但后来她发现，换钱换多少都是随她的心意。至于结账，在末世里摸爬滚打，挨了好几年饿的人会精准地凑够钱。他们拿的东西不敢超过钱的数额，毕竟都知道了第一波来找茬的人的下场了。
而第一波人也很好的宣传了月如故的诡异。
他们其实也没有夸大宣传，顶多就是说月如故一挥手，那个找茬的金系异能者的头没了。
但是，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
变成了这家超市的店主随手一挥，几十个金系异能者就尸骨无存。
以至于现在来买东西的人跟个鹌鹑似的。
乖得不行。
就算有人觉得月如故换钱的时候太过随意，也不敢吱声。
谁让她是店主呢。
这就一家超市，惹火了她，超市没了咋办。
他们可都听说了，这家超市会飞，嗖的一下就搬地方了。
超市里那么多东西，他们还没看完呢。
换钱挺轻松的，换完钱买东西的人也很自觉凑够了钱。
她还在平板上发现了个功能，自动检测有没有人多拿了东西出去。
有了这个功能，就不担心有人多拿东西，要她一个个看了。
严格说来，她只用给他们换钱。根本不用结账。
多拿了的人走不了，少拿了……不，他们根本不会少拿。
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怎么舍得浪费一丝一毫。
他们每次拿完东西快要出来的时候都会算上十几遍，以确保他们拿的东西刚好对数。
就跟她以前凑满减一样。
月如故每次看到这场景，都会想起自己以前还是个社畜，被老板压榨得连个下楼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点外卖，一边吃外卖一边工作。
然后工资就一点点，外卖也舍不得吃贵的，还要和同事一起点单，凑满减。
然后每次凑的时候，凑到最后都会发现多了一点或者少了一点，然后她就不得不放弃自己一开始就看上的，想吃的外卖。
去点一个自己不感兴趣，但点了刚好凑够钱的那种外卖。
太惨了，满减与折扣不叠加。
好惨，月如故好同情自己。
幸好，现在惨的不是她。
现在倒是不累人了。
至于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她发现，她的地脏了。
在末世生活了十年的人，谁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的？就算有能力让自己干干净净的，也不太敢太招摇。
谁都脏兮兮的，就你一个干干净净的，不就摆明了你有鬼。
迟早被抢。
她前些天见到的猎豹小队，衣服虽然有点破，身上虽然有点味道，但好在不离谱。
可是，这几天来的人真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在调整她的底线。
身上脏兮兮的，头发油油的，这些她忍了，毕竟要赚钱。赚钱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有些人身上的味道，忒大。
她刚刚就给一个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男人换了钱，那味道，差点没把她熏晕。
换完之后，那男人没有立马进去买东西，而是站着和她套近乎，惹得后面一片骂声。
他也不管，一直在问月如故有没有男人。
月如故脸都僵了，再不走她骂人了。
熏死她了。
第一，她不需要男人。
第二，要男人她也不会找这么臭的。
不是她歧视人，她只是喜欢干净点的。
至少不能把她熏晕的那种。
幸好，那男人最后还是被后面排着队的人赶走了。
但走之前，他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甚至还想报“三高”给她。
月如故不想污了耳，迅速给后面的人换了钱，让后面的人把他挤走。
她的速度，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于是，等笙宴和穆雪去到的时候，收银台空空荡荡的，只有月如故一个人。
里面人倒是多。
“是在这换钱吗？”穆雪率先上去，而笙宴则是慢腾腾的走过去。
“对的。”月如故看到穆雪和笙宴，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好久没看见这么干净的男人了。
尤其是后面那個，干净得不像话。
头发也很蓬松。
穆雪被月如故的眼神吓了一跳，他顺着月如故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嘴角含笑，自带气场的笙宴，又吓了一跳。
不愧是笙宴，还是这么的会装。
“怎么换啊。”穆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说到这个，月如故收回了太过露骨的眼神。
没出息。
月如故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手机平板上那么多帅哥，没看够吗？
这个只是稍微白净了一点，高了一点，头发蓬松了一点……
但是，真的很符合她的审美。
尤其是，当了多年社畜，看过了多位英年早秃还眼底发青的同事。
猛的在现实中一见这么好看的，惊艳到她了。
更何况还有前面那个邋里邋遢的人对比。
穆雪正要从背包里掏金条，笙宴却拦下了他。
穆雪用眼神询问。
笙宴没理，而是慢条斯理的伸手进去，拿了一根金条，然后递给了月如故。
穆雪看了，忍不住抖了抖。
这姿态。
笙宴在干嘛？
发情？
难道他是想牺牲色相，为他们换更多的物资。
难得啊，之前基地里多少有能力的女异能者看上了他，想拿物资和他春风一度。
那物资，他看了都流口水。
结果笙宴把人给打出去了。
明明那些女异能者长得也不差啊。
腿长腰细。
不仅穆雪看呆了，月如故也呆了一下。
凑近了看，更戳她了。
这个皮肤，啧啧。
她以前那些女同事看了得羡慕死。
“能换多少。”
声音也很戳她。
温柔中带点清冷。
很适合她昨晚看的清冷师尊的配音。
“五百……三千。”月如故本来想顺口说五百，但后来又改主意了。
笑死，不看就直接刪書離開，還要留言噁心誰啊
难得看见这么干净好看的，心情好。
给他多换点。
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干净下去。
“谢谢。”
勾引，绝对是在勾引。
全程观看的穆雪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那我的呢。”穆雪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根金条。
“你的……”月如故这才把眼神分给了他。
旁边这个也不错，虽然没他干净，没他好看，但也比一般人干净好看。
而且还是跟着他的……
那就……
“五百。”月如故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心情好就做做慈善，但她又不是心情好就一定做慈善。
看老板看久了，天天唾弃原来的老板是资本家。
但她其实还蛮喜欢资本家那一套的，只要不是资本家对着她用。
“啊？”穆雪开始怀疑人生了。
同样的金条，长宽高一样，重量一样，还是从同一个背包拿出来的。
凭什么笙宴换的比他的高六倍？
就凭笙宴比他高比他好看？
他不服！
“凭什么啊？”穆雪怒了，但不是对着月如故，而是对着笙宴。
他就知道，每次跟这人站一起，别人都只能看到笙宴。
下回不和他一起走了。
明明分开来的时候，他高低也是个帅哥，也很多人喜欢的。
结果一跟笙宴走在一起，原来喜欢他的人全去看笙宴了。
“里面有泡面。五百块能买200包泡面呢。更何况你能换一千块，一千块就是400包泡面。你不是一直想吃吗。”笙宴熟练顺毛。
“泡面？”说到泡面，穆雪立马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又兴冲冲地掏出剩下那根。
“两根都换了。”泡面泡面，香香的泡面，呲溜。他不但要买泡面，淀粉肠和午餐肉也要买，到时候泡一起，指定香。
说起来，穆雪也凄惨，明明身边有个空间贼大的朋友笙宴，却吃不上一口泡面。
笙宴长得精致，生活也精致，囤的食品都是健康食品，坚决不囤垃圾食品。
他连小蛋糕都囤，就是不囤泡面。
可他末世这几年，最想吃的就是泡面，加淀粉肠的那种。
结果每次他惨叫的时候，笙宴就会塞他一个小蛋糕，齁甜的那种。
笙宴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吃甜不拉几的东西。
换完钱后，穆雪把背包扔给笙宴，然后一个人冲了进去。
泡面！
淀粉肠！
午餐肉罐头！
他！穆雪！来了！
至于笙宴，这个朋友谁爱要谁要吧。
“这些都换吗？”月如故看了眼背包，目测都是金条。
这几天来的人，都是几根几根换的，她还是头回见拿背包装着金条来换的。
“都换。”
笙宴把背包里的金条一根一根拿出来，码得整整齐齐的。
码完之后看到有根歪了点，还给挪了挪。
看出来了，有强迫症。
月如故数了数，给他报了价钱。
“谢谢。”
笙宴对着她笑了笑，眉眼弯弯。
月如故愣住了，一直到笙宴的身影被货架遮住，她才回过神来。
笙宴进去后，没有像别人一样直奔泡面区和压缩饼干区，而是慢悠悠地逛了过去，感兴趣的就拿点。
等穆雪扛着几箱泡面和笙宴迎面撞上的时候，就发现笙宴拿了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拿这么多咖啡干嘛？”穆雪都惊了。
“当饭吃吗？”
“喝。”
“喝？那你不用吃饭吗？你这么多钱，都拿来买咖啡？你这一小盒咖啡够买我这所有的泡面了吧？”穆雪看着笙宴手里拿着的那盒包装得异常精美的咖啡，心痛了。
有人连饭都吃不起，有人手里这么多钱，却只买一小盒咖啡。
“可能……还能再买几箱。”笙宴回想了一下货架上的价格，回答道。
穆雪：“……”
小丑竟是我自己。
“可恶的有钱人。”穆雪牙痒了。
“谢谢夸奖。”笙宴微笑，接下了这个“夸奖”。
“别的不买一点吗？不买点吃的？”不是嫌弃早饭难吃连着几天都不吃早饭吗。
这个超市的东西这么多，笙宴难道就只看上了这一小盒咖啡。
“我这不是……在等你。”笙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
穆雪看着他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什……什么意思啊。”
几分钟后。
穆雪左手拖着一辆购物车，右手推着一辆购物车。
而笙宴则是站在他旁边，两手空空，时不时从货架上拿点东西放进购物车。
穆雪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明明自己都买完了，非要馋笙宴给的五十块报酬帮忙推车。
人家都是一个人推一辆，就他特别，左手右手都没個空。
他那几箱泡面已经搬出去了，笙宴用美色诱惑了那个店主，答应帮他看着那几箱泡面。
“这个馄饨，二十七一盒？这都能买几包泡面了？”穆雪看着笙宴随手拿下两盒速食馄饨，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凑合凑合，当个早餐吧。”笙宴无奈叹气，他还是想吃面，但他不想吃泡面。
笙宴又买了牛奶，最贵的。
穆雪看着他拿的时候可怜巴巴地问了一句，“我还能去蹭你早餐的吧。”他也想喝牛奶，三十几一盒的牛奶，应该很好喝吧。
“可以。我空间里还有不少包子。”那些包子，实在难以下咽。刚好可以给穆雪。
穆雪有一个强大的胃，怎么吃都吃不死。
“牛奶呢？”虽然包子很好吃，但他也馋牛奶。现在进超市的人，大家都是换顶饱的，也就笙宴这个奇葩舍得换牛奶。
“没有。”笙宴回复得很迅速，半点思考都没有。
涉及到食物，如果是不喜欢的，笙宴可以把全部都给穆雪。但要是笙宴喜欢的，就是穆雪再可怜，他都不会分。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因此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这是笙宴的生活准则。
笙宴和穆雪慢慢逛，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因为他们走的路线跟大家和不一样。
大家都是冲着顶饱的食品去的。
只有笙宴，这看看，那看看。
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华而不实买什么。
这要是他儿子，高低得扇两个巴掌。
穆雪看着那些东西的标价，心都在痛。
188一小颗巧克力，26一小盒口香糖，18的一小包饼干……
这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他们不知道怎么逛着逛着，上了二楼，笙宴一眼就看到了二楼卖的湿纸巾，眼睛一亮，手一伸，拿了一车的湿纸巾。
穆雪瞳孔震动，他们怎么上的二楼？笙宴为什么要拿这么多不能吃的湿纸巾？笙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饿死吗？
“你等会，别拿了，你就准备带这一堆湿纸巾回去吗？”
“嗯，我很需要。”笙宴有些怀念地摸了摸购物车里的湿纸巾。
末世之后，他就囤了不少湿纸巾，毕竟他有点轻微的洁癖，很需要这个。
但没成想，还是囤少了，用了三年，用没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湿纸巾用完之后有多崩溃。
当时正好是极热，虽然他有水系异能，能每天洗澡，有条件时时拿浸湿的毛巾擦脸擦身，但哪有湿纸巾方便。
这男的应该有洁癖
湿纸巾，一张擦脸，一张擦脖子胳膊后背。
他拿毛巾的话，还要准备两条，毛巾用久了，还容易有细菌。
他当时就在想，只要以后有条件，他一定囤够十辈子的湿纸巾。
但是那个时候，湿纸巾已经没了，连渣都没了。
末世一开始，大家都在囤食物，药品，没几个神经病囤这种东西。
末世开始后，自然灾害太过频繁，剩下那点没被人搜刮的东西经历了极寒，极热，洪水，雪灾……等等一系列自然灾害后，连渣都不剩了。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他一定要买！
笙宴决定把剩下的钱全拿来买湿纸巾。
但是两辆购物车都满了，无奈之下，只能让穆雪把车推出去结一下账，然后又让月如故帮忙看着。
继续回去装湿纸巾。
大概笙宴对湿纸巾真的爱的真诚，他亲自推了一辆车。
当然，穆雪还是要推两辆的。
幸亏超市的过道大，不然就卡住了。
月如故在平板看监控，看到笙宴狂装湿纸巾的时候，被可爱到了。
她本来没有开放二楼，因为她这几天在监控上看了，凡是来超市买东西的人，一来都是直奔泡面区，还有压缩饼干压缩干粮区。少数几个富裕的，可能会买点奶糖，午餐肉，淀粉肠。
但暂时没人想去二楼。
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开。
直到今天笙宴来了。
她在监控看到笙宴看到二楼的楼梯时，想要上去，刚好她是个颜狗，他想上她就开了。
她以为笙宴会像逛一楼一样，慢慢逛二楼。
没想到笙宴看到湿纸巾就走不动道了，一直在装，装满了购物车来这里结了一下账，又倒回去装……
穆雪眼睁睁看着笙宴把剩下的钱全拿来买湿纸巾了。
败家子！不孝之孙！
吃的不买，买了一堆湿纸巾。
还跟他说只有一点点洁癖。
这叫一点点？
最后结账的时候，湿纸巾的体积引起了围观。
围观的人看着笙宴结账，一脸羡慕，什么时候他们也能这么豪横。
有羡慕的人，也有嫉恨的人。
“这么有钱，怎么不买点吃的分给快饿死的人。尽买些没用的东西。”有人酸溜溜道。
他手里只拿了一箱泡面，本来还想拿点肠的，奈何没钱了。
结果结完账就看到有人买了成堆的湿纸巾。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说话的人知道笙宴的大名，不敢直接站出来说，而是偷偷躲在人群里，仗着个子矮，笙宴看不到他酸了两句。
谁知道，笙宴听见这话后，精准的锁定了他的位置，和他来了个对视。
一片冷意。
说话的人被笙宴的眼神吓了一跳，把自己往人群里缩了缩。
笙宴这个人，凡是太阳基地的人，没几个不知道他。
是个医生，但不喜欢救人。有着很强的洁癖，曾经活生生把一個挑衅他的异能者的血活活抽干。
笙宴性格一言难尽，太阳基地有很多异能者想弄死他，但他偏偏是个医生，手里有药有医疗器械，异能又挺强。
但是太阳基地的人都知道，找笙宴做手术，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
首先，他大概率会拒绝。
其次，他大概率会拒绝。
然后，他答应了之后也会嫌弃病人不干净，救好了病人会嫌弃病人和家属太蠢。
最后，他要价很高。
太阳基地凡是找笙宴救过人的，等笙宴救完人后，无一例外都会避着笙宴走。
笙宴在太阳基地就属于是那种地位很高，但没权利，人人不敢惹也不敢接近的存在。
幸好，笙宴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继续看月如故给他包湿纸巾。
说酸话的人见状松了口气，他的脸应该没被看见吧。
笙宴拿的湿纸巾实在太多了，月如故装啊装啊装，就是装不完。
湿纸巾都堆成小山了，月如故在柜台上装，而穆雪就负责把地板上的小山挪到柜台上。
至于笙宴……
他已经拆开了一包湿纸巾在擦手了。
穆雪：“……”
时常感觉自己不太像个人。
可恶的资本家，区区五十块，就让他做这么多活，加钱，他申请加钱！
经过穆雪和月如故两人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把所有的湿纸巾装进袋子里了。
只不过，这个袋子好像……稍微有一点点多。
“这么多，你们就两个人，拿得完吗？”月如故看着那数不清的袋子发出疑问。
“拿得完，谢谢关心。”笙宴又擦了几遍手，擦干净的手轻轻一挥，装了湿纸巾的袋子就都原地消失了。
“空间异能？”她好像……也有个空间来着？不记得了，从系统那得了太多好处了，她当时只想着坑系统，要了太多，记不得有没有要空间了。
到时候得实验一下。
“对。”擦完手的笙宴眉眼都舒展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能装活物吗？有没有灵泉土地之类的？”月如故有些兴奋，这几天她看了不少末世小说，好多小说主角都有个带灵泉的空间。
然后这个灵泉喝了不但能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
“没有，空间是静止的。”笙宴很耐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穆雪在旁边看着，觉得笙宴为了未来的湿纸巾真的牺牲了太多。
以前笙宴哪有这么温柔。
别人问两句，就嫌弃人蠢，骂人家蠢货。
他现在都记得，之前有个人被砍伤了腿，花了大笔物资找笙宴做手术，人家做好了手术问笙宴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了。
笙宴嫌他蠢，差点把人骂自闭了。
基地里好多女异能者看上笙宴，借着问问题的借口想和笙宴有进一步的接触，笙宴没有直接骂人，但眼神里的鄙视藏不住。
完完全全看废物的眼神。
当然，笙宴也经常拿这种眼神看他。
幸亏他心态好，不然高低也会套笙宴麻袋，揍他两顿。
就是不知道，最后挨揍的人是谁。
“你今天买了很多东西，可以得到一个赠品。你想要什么。”看到好看的人，空气都清新起来了。
看着笙宴那张脸，月如故冲动之下，嘴比大脑快，额外多说了一句。
“什么都可以吗？”
月如故看着笙宴欲欲跃试的表情，沉默了一下。“嗯……没有核弹。”
“那……”
“火箭也没有。”
“……”
“大炮也没有。”
“噗。”穆雪听了他们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就被笙宴用眼神警告了。
穆雪捂住嘴，表示自己不敢看他笑话。
眼看着月如故还要说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笙宴及时出声。
“小蛋糕有吗？”他只是想要个小蛋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为他要那些。
他明明挺遵纪守法来着。
末世前连警察局都没进过。
“有的。”月如故难得有点羞愧，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笙宴的表情，就说了那几句话。
她怎么能怀疑人家要核弹呢。
她有罪。
人家这么斯文的一个人，还带着眼镜呢，怎么看都不像个要核弹的。
“你要什么口味的。”
“不要榴莲。”
“等一下，我上去拿。”说完，月如故就跑上楼了。
“哎！她就这么上去了？”穆雪看着空空的柜台，开始怀疑人生。
笙宴不就好看了点嘛。这才第一天见面，店主就为了他抛弃后面这些等着结账的人了？
看来笙宴的勾引还挺有效的。
“笙哥，当了老板娘不要忘记兄弟我。”穆雪决定提前搞好关系。
笙宴没纠正穆雪的话，和穆雪认识久了，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傻子是教不会的。
二楼有一个区，专门卖各种甜品蛋糕，月如故上去后，拿了几个打包好了的四寸小蛋糕。
又拿了两个甜品。
手里东西太多了，下去的时候还有点麻烦。
穆雪看着月如故拿下来的东西，呆住了。他以为就一个，没想到有六个。
他怀疑店主是个颜狗。
这不是颜狗了吧……有点便宜了……
笙宴看着月如故拿下来的蛋糕和甜品，眼睛亮了亮。
他以为月如故要拿给他的小蛋糕是那种包装好了的放在超市里卖的。
没想到居然是蛋糕店现做的小蛋糕。
“给……芒果和草莓的有点甜。”拿下来之后，月如故才反应过来，好像拿了两个很甜的。
二楼有个专门卖甜品的区，作为超市里的主人，她都有尝过。
有几款蛋糕和甜品格外的甜，齁甜齁甜的，喜欢吃甜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了。
她刚刚拿的时候没注意。
拿了两个很甜的。
好像大部分男人都不太喜欢吃甜的吧。
闻言，笙宴的眼睛更亮了，眼睛都遮不住他眼里的兴奋。
“我喜欢甜的，谢谢。都给我吗？”
“嗯。”月如故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拿得有点多。都怪这个男人迷了她的眼。
“我很喜欢。”
笙宴把月如故给的蛋糕甜品收进了空间，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留了一条手链给她。
“可以啊，第一天见面，定情信物都有了。”穆雪着实佩服笙宴的效率。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笙宴的好心情因为穆雪消失了大半。
“这蛋糕是店主做的吗？”穆雪说着，咽了咽口水。
他以前不喜欢吃蛋糕这种东西，他觉得这是女孩子才喜欢的。
但那是以前。
末世饿了这么多年，连个馒头对于他来说都是绝顶美味了。
更何况是含糖量高的蛋糕。
“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风格和手法不一样。”以他吃小蛋糕多年的经验来看，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他怀疑楼上有个专门卖小蛋糕的店铺。
“啊？做个蛋糕也讲风格手法？不都一样的吗？”穆雪震惊了。
蛋糕做的不都差不多吗？
笙宴怎么看出来的？
“不都是一个蛋糕胚，然后挤点奶油放点水果？”
笙宴：“……没有你的份了。”
笙宴一张嘴，就是精准打击。
“别啊，我就吃一口。”穆雪不服，他今天又是给笙宴背包，又是推车的，凭什么不能吃一口蛋糕。
“你不说定情信物吗？你好意思吃我的定情信物？”
“咳咳咳咳……谁说的？我没说。我也要吃蛋糕。”见者有份，他穆雪今天必须吃到笙宴收的定情……小蛋糕。
“呵。”笙宴的笑声不带一点温度。
激起穆雪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说月如故，她等笙宴走后，才想起没问名字。
瞬间感觉亏了一亿，送了人家这么多甜品，居然没加个联系方式。当然，末世的联系方式好像不太一样。
但是，她居然连名字都没问。
月如故又给几个换了东西，然后今天早早的关了超市。
关了超市后，她上二楼，坐在甜品区，连着吃了两个甜品。
两个雪媚娘，一个黑森林小蛋糕。
很不错。
月如故这时候吃得挺开心的，晚饭的时候就悲哀了。
她海鲜大餐还没吃腻，今晚忘记自己吃了这么多甜品的事，又做了一顿海鲜，做多了。
吃不完。
她看着剩的海鲜，差点抽自己。
堕落了。
以前吃个花甲粉都抠抠搜搜，现在这么多海鲜随便拿。
幸好有冰箱，不然就浪费了。
月如故把剩的晚饭放冰箱，决定明天早上吃个海鲜捞面。
奢侈的一天从海鲜捞面开始。
收拾完吃剩的晚饭，月如故打开平板，开始画画。
画的笙宴。
画完之后，月如故又被帅到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不是她同事呢。
要是她以前的同事有个这么好看的，她保证天天准时上班，还怕被扣工资吗，还怕考勤吗。
她熟练的把作品保存到相册。
然后翻看了一下相册，都是她的藏品。
退出去的时候，她还检查了一下密码。
毕竟都是不能给人看的，一定要上密码锁。万一哪天她的平板遗失被人捡到被人看了怎么办。
她还是要脸的。
锁完相册，她又去看了两篇漫画，准备冷静冷静。
但是……
没更。
她追着的这两篇都没更。
没关系，只要同时追的连载够多，就不愁漫画没更新，小说电视剧同理。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追的连载漫画，十篇有九个作者请假。
笑容突然消失，我追的小说也这样
月如故：“……”
打死。
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没关系，她还有小说，她还有剧，她还有视频。
月如故安慰自己。
安慰着安慰着，她忍不住砸了砸平板，可是她想看漫画！
漫画！
该死的。
没办法，月如故去看小说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作者以要结婚了的理由请了半个月的假。
她没记错的话，她从一开始看这位作者的小说到现在为止，这位作者以订婚结婚的借口请了26次假吧。
难不成，是个海后？
不管是不是，也不能耽误她看小说啊。
暗鲨，必须暗鲨。
月如故已经开始在网上看刀片了。
看着看着，又开始看香水，看了香水，又看了连衣裙，牛肉干，芒果干……加了不少在购物车里，准备结账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
她这买了，怎么收啊？店家怎么寄啊？寄哪里去？
系统只说她不能发消息，没说她不能买东西，那买了东西怎么拿？
月如故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她买的这些东西，超市里都有……
那她……
到底为什么还想买，明明都有。
月如故看着自己购物车里的一堆东西，她什么时候加了这么多，她记得她就加了几个喜欢的。
月如故看了看购物车，本来想全部清空，但又不太舍得，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换了个软件。
时间还早，没到她休息的点。
正好公司的群还没退，她看看八卦。
公司群里，最多的就是八卦了。
月如故熟练潜水，偷偷看前公司的同事聊八卦。
吃瓜的时候，时间会过得格外的快。
等月如故吃了两个大瓜，三个小瓜，以及看同事思维上围殴老板后，时间就过去了。
明明已经到了睡觉的点，但月如故已经看前同事骂前老板看上头了，完全没有困意。
她看到有前同事说要去烧前老板的房子，很想拎瓶汽油给前同事。
看到前同事说要砍前老板，又想寄刀片给前同事。
脑子和嘴都忙得很。
穆雪交完东西，走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起来了。
穆容是他妹妹，他这个妹妹，他可是清楚得很，小小年纪就嫌弃亲爸，非要叔叔养着。
仗着嘴甜，明明父亲还在，硬是让他叔叔穆勒收养了她。
气得他爸跳脚。
不过拿穆容没辙。
穆容心思深沉，她这次专门找叔叔说那什么超市的事，估计是打着霸占的主意。
穆雪一直琢磨着这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和好友笙宴说了两句。
“你给我分析分析。穆容是不是又要害人。”
笙宴手上的动作一顿，“超市？”
“对，什么舔狗超市，就跟末世前的超市一样。但我觉着不太可能，谁有那么大的空间装那么多物资啊。就算有，估计也忍不住拿出来用。估计就是穆容想霸占人家超市，故意夸大，怂恿穆勒。”说起这个叔叔，穆雪也不太喜。
他叔叔穆勒跟穆容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费劲心机往上爬，明明基地底层的人民活得那么艰难。可他眼里只有权利，脑子里的想法就是争权夺利。
一个心思深沉，嫉妒心有强，什么都想用好的，自己没有的就想着怎么抢。
穆雪听了这么多，根本不信穆容说的。
怎么存在这么一个超市。
像笙宴，他知道的空间异能者中空间最大的一個。
笙宴这个人挑得紧，也聪明得紧。末世一来，觉醒了空间异能后，第一时间就是囤货，囤货，囤货……
各种囤。他当时亲眼看着笙宴囤的，囤的那些物资，一个人省着点话，够活一辈子了。
但笙宴太挑了，一个大男人，活得比女人还精致。
囤的那些东西，一直嚯嚯。
到现在，大部分都被嚯嚯光了。
“笙哥，我真的担心你哪天就挂了。”穆雪想着想着，悲从中来。
虽然笙宴这个人，嘴毒，挑剔，公主病……
但作为朋友来说，还是很仗义的。
一想到笙宴哪天因为太挑剔活活把自己饿死，他就难过。
笙宴：“……”
“你的手，拿开。”
“哦。真是公主病。”这也碰不得，那也摸不得。身为兄弟，居然不给勾肩搭背。
“穆雪，我最近找到一种植物，好像只要一点汁液就能把人毒哑，我正好需要个实验对象。”
“卧槽！”穆雪一下子就弹开了。
“我可是你兄弟，不就挨了你一下嘛。至于嘛。”居然想毒哑他？
也就他跟笙宴关系好，才跟他说这么多话，在别人面前，他可是很高冷的好不好？
“我要是不认识，你根本不会挨到我。”笙宴收起了那一堆工具。
“明天去看看。现在你出去吧。”笙宴下了逐客令。
“哎哎哎！我才来多久，笙宴你现在是越来越冷漠了。”被赶出们的穆雪琢磨了一下，才琢磨出笙宴的意思。
是约他明天去看超市？
不是吧。
笙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居然也信这种鬼东西。
想不到想不到，笙宴也变蠢了。
果然，他才是最聪明的一个。
穆雪叹了口气，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第二天的时候，穆雪早早的就来了笙宴家。
他虽然对那什么超市不感兴趣，觉得是骗人的。但他对笙宴家的早餐感兴趣啊。
笙宴有个大空间，虽然现在存货消耗得差不多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里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
“这是包子吗？呜呜，好好吃。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吃的什么玩意。”穆雪三口一个大包子，吃完一个，吃着第二个的时候一边塞一边跟笙宴诉苦。
“我爸做的，糊的，还又腥又臭，我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他爸做的，简直是黑暗料理。
笙宴准备了五个包子，但他只吃了半个，剩下四个半全进穆雪嘴里了。
他吃了半个后，就拿着一杯白开水喝。
他以前早餐都是吃面条的，做好了的，热气腾腾的面条，放进空间里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拿出来的时候也冒着热气。
你这是没囤够啊，才十年就不够吃了，应该囤够至少一辈子的啊
但是现在吃没了，不但面条吃完了，馄饨豆浆油条那些也吃完了。
现在吃个包子都得拿白开水配。
笙宴一向挑剔，尤其是在吃的方面，无论如何都节俭不了。
有时候，要是太难吃了，他干脆就不吃了。
比如现在。
“笙哥，你真的，迟早有一天会饿死。”穆雪啃了四个半包子，可算吃得饱饱的了。
吃饱后，他灌了两口热水，看着笙宴仿佛要升仙的模样，再次说了一句。
笙宴没理他，而是整理了一下背包。
“你包里装了什么啊？不是，你都有空间了，还拿个背包干嘛。”
“金条。”笙宴不是很想跟这个蠢货说话，但这个蠢货是他朋友，他想甩也甩不掉。
“装金条干嘛？”穆雪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笙宴：“……”
谁跟他说去那个舔狗超市要拿金条换东西的？昨天说过的话当……
穆雪以为他是穆容吗？直接抢东西。
“走吧。”他看穆雪也不需要消化的样子。
“伱负责背。”笙宴把背包扔给穆雪。吃了他那么多东西，背个包不过分吧。
穆雪接过背包，跟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的背上了。
“哎！你不会真信了，要去换东西吧。万一真跟穆容说的一样，是陷阱呢。”穆雪边走边拿手想要跟笙宴勾肩搭背。
笙宴灵活的避开了。
新衣服，不能弄脏。
“笙哥。我怀疑你记错你生日了，瞧你这样子，像个处女座啊。”这也怕脏，那也怕脏，勾个肩还嫌弃他有汗臭味。
白长那么高，跟个小公主似的。
“我怀疑你上辈子就是个女的，还是公主。”
笙宴不理他，穆雪也能一个人说的很开心。
小嘴叭叭，一口一个公主。
笙宴没跟他计较。
他大度，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昨天等穆雪走了之后，他就找人问了舔狗超市的事，得知真的能兑换到很多东西。
他现在对舔狗超市充满了期待。
他对每天早上只能吃冷包子的日子受够了。
他需要补齐他的一日三餐。
热腾腾的那种。
“卧槽！卧槽！真的有超市！我不是在做梦吧，笙哥你掐掐你自己，看看疼不疼。”林慕看到舔狗超市后，连连惊叹。
笙宴：“……”
他不是傻子。
“所以……真的有很多好吃的！”穆雪作为一个吃货，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可是……”他好像没有金条，那不就不能换了？想到笙宴出发前要带那些金条，他还嘲笑笙宴来着，穆雪就有些脸热。
但好在他够不要脸。
“笙哥，你看我帮你背了一路……”
笙宴没说话，只是比了两根手指。
“好耶！笙哥你真好！”穆雪一高兴，又想勾笙宴的背。
笙宴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躲开。
“我闻到香味了，应该是你会喜欢的东西。”
“是吗？我闻闻。”穆雪耸动鼻子，真的闻到一股香味。
“好香好香！走走走。”穆雪闻着闻着就想哭。
好香啊。
比刚刚抢来的肉包子还香。
好想吃。
成功转移了穆雪的注意力，笙宴松了口气。
就穆雪这个粗鲁的人，勾一次他的肩，他就报废一件衣服。
虽然他之前在空间里存了很多衣服，但衣服对于他来说，是消耗物品。
穿完了没得补的那种。
迟早会消耗完的。
跟穆雪认识后，他平均每天报废三套衣服。
再这样，他还没死，就没衣服穿了。
他不想裸奔。
他计算的时候，忘记把意外给算上了。
穆雪虽然在笙宴这里显得很没脑子，但在外面，他还是很聪明的。
还没进舔狗超市前就知道拉了两个异能者打听清楚了里面的事。
被他拉住的两个异能者本来不想停留，换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们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回去跟家人分享。
但看到是穆雪，那点子不情愿就完全没了。
这可是穆雪。
基地的高层穆勒是他叔叔，再加上穆雪本身异能强大，谁见了都给他三分面子。
那两位异能者很激动的交代完了关于舔狗超市的事。
穆雪从他们口中得知，要进去买东西，得先拿金条跟里面的店长换钱，换了钱就可以购物。换完的钱一定要花完，因为没得找零。
找零？
好久没听见这個词了。
他还有点怀念。
末世之后，秩序崩坏，原先的货币体系也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以物换物。
直到基地建立，才有了贡献值点，但最开始的时候，基地里的人生怕基地一个不小心就没了，都不敢用，还是采取以物换物的方式。
不过好在太阳基地挺得久，渐渐的，贡献值也被人们所接受。
贡献值也没有找零的说法。
至于金条能换到的钱，也很随机，全看店主心情。
“看心情？”穆雪又问了一遍，这么随便的吗？
“对啊。她心情好就多换点，心情不好……有个异能者贼惨，不小心惹她生气了，一根这么大……”说话的异能者比了宽度和长度，“的金条只换了五十块。”
“但是有异能者，就用了一颗小小的金珠子换了一千块。”说着说着，这位异能者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羡慕。
他怎么就没撞到店主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他换的时候店主心情一般般，换的钱不多不少。
不过好歹比那个惹店主生气的异能者好。
今天可以让他儿子吃顿好的了。
他买了泡面还有卤蛋。
老婆儿子指定高兴。
“谢谢啊。”穆雪跟那两位道了句谢，然后放他们离开。
问完话后，穆雪回到笙宴身边，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穆雪念念有词：“保佑保佑，店主心情一定要好！泡面卤蛋火腿肠……”
听清他念叨的内容的笙宴：“……”
他带了一背包的金条，就算一根只能换五十块，那也很多了。
笙宴不能理解穆雪为什么会担心这个。
他忘了，一背包的金条不少，但那都是他的。穆雪只有他送的两根。
月如故心情不太爽。
之前她收银很忙，因为又要给人换钱，又要结账。
但后来她发现，换钱换多少都是随她的心意。至于结账，在末世里摸爬滚打，挨了好几年饿的人会精准地凑够钱。他们拿的东西不敢超过钱的数额，毕竟都知道了第一波来找茬的人的下场了。
而第一波人也很好的宣传了月如故的诡异。
他们其实也没有夸大宣传，顶多就是说月如故一挥手，那个找茬的金系异能者的头没了。
但是，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
变成了这家超市的店主随手一挥，几十个金系异能者就尸骨无存。
以至于现在来买东西的人跟个鹌鹑似的。
乖得不行。
就算有人觉得月如故换钱的时候太过随意，也不敢吱声。
谁让她是店主呢。
这就一家超市，惹火了她，超市没了咋办。
他们可都听说了，这家超市会飞，嗖的一下就搬地方了。
超市里那么多东西，他们还没看完呢。
换钱挺轻松的，换完钱买东西的人也很自觉凑够了钱。
她还在平板上发现了个功能，自动检测有没有人多拿了东西出去。
有了这个功能，就不担心有人多拿东西，要她一个个看了。
严格说来，她只用给他们换钱。根本不用结账。
多拿了的人走不了，少拿了……不，他们根本不会少拿。
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怎么舍得浪费一丝一毫。
他们每次拿完东西快要出来的时候都会算上十几遍，以确保他们拿的东西刚好对数。
就跟她以前凑满减一样。
月如故每次看到这场景，都会想起自己以前还是个社畜，被老板压榨得连个下楼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点外卖，一边吃外卖一边工作。
然后工资就一点点，外卖也舍不得吃贵的，还要和同事一起点单，凑满减。
然后每次凑的时候，凑到最后都会发现多了一点或者少了一点，然后她就不得不放弃自己一开始就看上的，想吃的外卖。
去点一个自己不感兴趣，但点了刚好凑够钱的那种外卖。
太惨了，满减与折扣不叠加。
好惨，月如故好同情自己。
幸好，现在惨的不是她。
现在倒是不累人了。
至于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她发现，她的地脏了。
在末世生活了十年的人，谁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的？就算有能力让自己干干净净的，也不太敢太招摇。
谁都脏兮兮的，就你一个干干净净的，不就摆明了你有鬼。
迟早被抢。
她前些天见到的猎豹小队，衣服虽然有点破，身上虽然有点味道，但好在不离谱。
可是，这几天来的人真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在调整她的底线。
身上脏兮兮的，头发油油的，这些她忍了，毕竟要赚钱。赚钱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有些人身上的味道，忒大。
她刚刚就给一个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的男人换了钱，那味道，差点没把她熏晕。
换完之后，那男人没有立马进去买东西，而是站着和她套近乎，惹得后面一片骂声。
他也不管，一直在问月如故有没有男人。
月如故脸都僵了，再不走她骂人了。
熏死她了。
第一，她不需要男人。
第二，要男人她也不会找这么臭的。
不是她歧视人，她只是喜欢干净点的。
至少不能把她熏晕的那种。
幸好，那男人最后还是被后面排着队的人赶走了。
但走之前，他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甚至还想报“三高”给她。
月如故不想污了耳，迅速给后面的人换了钱，让后面的人把他挤走。
她的速度，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于是，等笙宴和穆雪去到的时候，收银台空空荡荡的，只有月如故一个人。
里面人倒是多。
“是在这换钱吗？”穆雪率先上去，而笙宴则是慢腾腾的走过去。
“对的。”月如故看到穆雪和笙宴，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好久没看见这么干净的男人了。
尤其是后面那個，干净得不像话。
头发也很蓬松。
穆雪被月如故的眼神吓了一跳，他顺着月如故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嘴角含笑，自带气场的笙宴，又吓了一跳。
不愧是笙宴，还是这么的会装。
“怎么换啊。”穆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说到这个，月如故收回了太过露骨的眼神。
没出息。
月如故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手机平板上那么多帅哥，没看够吗？
这个只是稍微白净了一点，高了一点，头发蓬松了一点……
但是，真的很符合她的审美。
尤其是，当了多年社畜，看过了多位英年早秃还眼底发青的同事。
猛的在现实中一见这么好看的，惊艳到她了。
更何况还有前面那个邋里邋遢的人对比。
穆雪正要从背包里掏金条，笙宴却拦下了他。
穆雪用眼神询问。
笙宴没理，而是慢条斯理的伸手进去，拿了一根金条，然后递给了月如故。
穆雪看了，忍不住抖了抖。
这姿态。
笙宴在干嘛？
发情？
难道他是想牺牲色相，为他们换更多的物资。
难得啊，之前基地里多少有能力的女异能者看上了他，想拿物资和他春风一度。
那物资，他看了都流口水。
结果笙宴把人给打出去了。
明明那些女异能者长得也不差啊。
腿长腰细。
不仅穆雪看呆了，月如故也呆了一下。
凑近了看，更戳她了。
这个皮肤，啧啧。
她以前那些女同事看了得羡慕死。
“能换多少。”
声音也很戳她。
温柔中带点清冷。
很适合她昨晚看的清冷师尊的配音。
“五百……三千。”月如故本来想顺口说五百，但后来又改主意了。
笑死，不看就直接刪書離開，還要留言噁心誰啊
难得看见这么干净好看的，心情好。
给他多换点。
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干净下去。
“谢谢。”
勾引，绝对是在勾引。
全程观看的穆雪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那我的呢。”穆雪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根金条。
“你的……”月如故这才把眼神分给了他。
旁边这个也不错，虽然没他干净，没他好看，但也比一般人干净好看。
而且还是跟着他的……
那就……
“五百。”月如故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心情好就做做慈善，但她又不是心情好就一定做慈善。
看老板看久了，天天唾弃原来的老板是资本家。
但她其实还蛮喜欢资本家那一套的，只要不是资本家对着她用。
“啊？”穆雪开始怀疑人生了。
同样的金条，长宽高一样，重量一样，还是从同一个背包拿出来的。
凭什么笙宴换的比他的高六倍？
就凭笙宴比他高比他好看？
他不服！
“凭什么啊？”穆雪怒了，但不是对着月如故，而是对着笙宴。
他就知道，每次跟这人站一起，别人都只能看到笙宴。
下回不和他一起走了。
明明分开来的时候，他高低也是个帅哥，也很多人喜欢的。
结果一跟笙宴走在一起，原来喜欢他的人全去看笙宴了。
“里面有泡面。五百块能买200包泡面呢。更何况你能换一千块，一千块就是400包泡面。你不是一直想吃吗。”笙宴熟练顺毛。
“泡面？”说到泡面，穆雪立马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又兴冲冲地掏出剩下那根。
“两根都换了。”泡面泡面，香香的泡面，呲溜。他不但要买泡面，淀粉肠和午餐肉也要买，到时候泡一起，指定香。
说起来，穆雪也凄惨，明明身边有个空间贼大的朋友笙宴，却吃不上一口泡面。
笙宴长得精致，生活也精致，囤的食品都是健康食品，坚决不囤垃圾食品。
他连小蛋糕都囤，就是不囤泡面。
可他末世这几年，最想吃的就是泡面，加淀粉肠的那种。
结果每次他惨叫的时候，笙宴就会塞他一个小蛋糕，齁甜的那种。
笙宴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吃甜不拉几的东西。
换完钱后，穆雪把背包扔给笙宴，然后一个人冲了进去。
泡面！
淀粉肠！
午餐肉罐头！
他！穆雪！来了！
至于笙宴，这个朋友谁爱要谁要吧。
“这些都换吗？”月如故看了眼背包，目测都是金条。
这几天来的人，都是几根几根换的，她还是头回见拿背包装着金条来换的。
“都换。”
笙宴把背包里的金条一根一根拿出来，码得整整齐齐的。
码完之后看到有根歪了点，还给挪了挪。
看出来了，有强迫症。
月如故数了数，给他报了价钱。
“谢谢。”
笙宴对着她笑了笑，眉眼弯弯。
月如故愣住了，一直到笙宴的身影被货架遮住，她才回过神来。
笙宴进去后，没有像别人一样直奔泡面区和压缩饼干区，而是慢悠悠地逛了过去，感兴趣的就拿点。
等穆雪扛着几箱泡面和笙宴迎面撞上的时候，就发现笙宴拿了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拿这么多咖啡干嘛？”穆雪都惊了。
“当饭吃吗？”
“喝。”
“喝？那你不用吃饭吗？你这么多钱，都拿来买咖啡？你这一小盒咖啡够买我这所有的泡面了吧？”穆雪看着笙宴手里拿着的那盒包装得异常精美的咖啡，心痛了。
有人连饭都吃不起，有人手里这么多钱，却只买一小盒咖啡。
“可能……还能再买几箱。”笙宴回想了一下货架上的价格，回答道。
穆雪：“……”
小丑竟是我自己。
“可恶的有钱人。”穆雪牙痒了。
“谢谢夸奖。”笙宴微笑，接下了这个“夸奖”。
“别的不买一点吗？不买点吃的？”不是嫌弃早饭难吃连着几天都不吃早饭吗。
这个超市的东西这么多，笙宴难道就只看上了这一小盒咖啡。
“我这不是……在等你。”笙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
穆雪看着他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什……什么意思啊。”
几分钟后。
穆雪左手拖着一辆购物车，右手推着一辆购物车。
而笙宴则是站在他旁边，两手空空，时不时从货架上拿点东西放进购物车。
穆雪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明明自己都买完了，非要馋笙宴给的五十块报酬帮忙推车。
人家都是一个人推一辆，就他特别，左手右手都没個空。
他那几箱泡面已经搬出去了，笙宴用美色诱惑了那个店主，答应帮他看着那几箱泡面。
“这个馄饨，二十七一盒？这都能买几包泡面了？”穆雪看着笙宴随手拿下两盒速食馄饨，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凑合凑合，当个早餐吧。”笙宴无奈叹气，他还是想吃面，但他不想吃泡面。
笙宴又买了牛奶，最贵的。
穆雪看着他拿的时候可怜巴巴地问了一句，“我还能去蹭你早餐的吧。”他也想喝牛奶，三十几一盒的牛奶，应该很好喝吧。
“可以。我空间里还有不少包子。”那些包子，实在难以下咽。刚好可以给穆雪。
穆雪有一个强大的胃，怎么吃都吃不死。
“牛奶呢？”虽然包子很好吃，但他也馋牛奶。现在进超市的人，大家都是换顶饱的，也就笙宴这个奇葩舍得换牛奶。
“没有。”笙宴回复得很迅速，半点思考都没有。
涉及到食物，如果是不喜欢的，笙宴可以把全部都给穆雪。但要是笙宴喜欢的，就是穆雪再可怜，他都不会分。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因此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这是笙宴的生活准则。
笙宴和穆雪慢慢逛，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因为他们走的路线跟大家和不一样。
大家都是冲着顶饱的食品去的。
只有笙宴，这看看，那看看。
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华而不实买什么。
这要是他儿子，高低得扇两个巴掌。
穆雪看着那些东西的标价，心都在痛。
188一小颗巧克力，26一小盒口香糖，18的一小包饼干……
这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他们不知道怎么逛着逛着，上了二楼，笙宴一眼就看到了二楼卖的湿纸巾，眼睛一亮，手一伸，拿了一车的湿纸巾。
穆雪瞳孔震动，他们怎么上的二楼？笙宴为什么要拿这么多不能吃的湿纸巾？笙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饿死吗？
“你等会，别拿了，你就准备带这一堆湿纸巾回去吗？”
“嗯，我很需要。”笙宴有些怀念地摸了摸购物车里的湿纸巾。
末世之后，他就囤了不少湿纸巾，毕竟他有点轻微的洁癖，很需要这个。
但没成想，还是囤少了，用了三年，用没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湿纸巾用完之后有多崩溃。
当时正好是极热，虽然他有水系异能，能每天洗澡，有条件时时拿浸湿的毛巾擦脸擦身，但哪有湿纸巾方便。
这男的应该有洁癖
湿纸巾，一张擦脸，一张擦脖子胳膊后背。
他拿毛巾的话，还要准备两条，毛巾用久了，还容易有细菌。
他当时就在想，只要以后有条件，他一定囤够十辈子的湿纸巾。
但是那个时候，湿纸巾已经没了，连渣都没了。
末世一开始，大家都在囤食物，药品，没几个神经病囤这种东西。
末世开始后，自然灾害太过频繁，剩下那点没被人搜刮的东西经历了极寒，极热，洪水，雪灾……等等一系列自然灾害后，连渣都不剩了。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他一定要买！
笙宴决定把剩下的钱全拿来买湿纸巾。
但是两辆购物车都满了，无奈之下，只能让穆雪把车推出去结一下账，然后又让月如故帮忙看着。
继续回去装湿纸巾。
大概笙宴对湿纸巾真的爱的真诚，他亲自推了一辆车。
当然，穆雪还是要推两辆的。
幸亏超市的过道大，不然就卡住了。
月如故在平板看监控，看到笙宴狂装湿纸巾的时候，被可爱到了。
她本来没有开放二楼，因为她这几天在监控上看了，凡是来超市买东西的人，一来都是直奔泡面区，还有压缩饼干压缩干粮区。少数几个富裕的，可能会买点奶糖，午餐肉，淀粉肠。
但暂时没人想去二楼。
所以她也就一直没有开。
直到今天笙宴来了。
她在监控看到笙宴看到二楼的楼梯时，想要上去，刚好她是个颜狗，他想上她就开了。
她以为笙宴会像逛一楼一样，慢慢逛二楼。
没想到笙宴看到湿纸巾就走不动道了，一直在装，装满了购物车来这里结了一下账，又倒回去装……
穆雪眼睁睁看着笙宴把剩下的钱全拿来买湿纸巾了。
败家子！不孝之孙！
吃的不买，买了一堆湿纸巾。
还跟他说只有一点点洁癖。
这叫一点点？
最后结账的时候，湿纸巾的体积引起了围观。
围观的人看着笙宴结账，一脸羡慕，什么时候他们也能这么豪横。
有羡慕的人，也有嫉恨的人。
“这么有钱，怎么不买点吃的分给快饿死的人。尽买些没用的东西。”有人酸溜溜道。
他手里只拿了一箱泡面，本来还想拿点肠的，奈何没钱了。
结果结完账就看到有人买了成堆的湿纸巾。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说话的人知道笙宴的大名，不敢直接站出来说，而是偷偷躲在人群里，仗着个子矮，笙宴看不到他酸了两句。
谁知道，笙宴听见这话后，精准的锁定了他的位置，和他来了个对视。
一片冷意。
说话的人被笙宴的眼神吓了一跳，把自己往人群里缩了缩。
笙宴这个人，凡是太阳基地的人，没几个不知道他。
是个医生，但不喜欢救人。有着很强的洁癖，曾经活生生把一個挑衅他的异能者的血活活抽干。
笙宴性格一言难尽，太阳基地有很多异能者想弄死他，但他偏偏是个医生，手里有药有医疗器械，异能又挺强。
但是太阳基地的人都知道，找笙宴做手术，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
首先，他大概率会拒绝。
其次，他大概率会拒绝。
然后，他答应了之后也会嫌弃病人不干净，救好了病人会嫌弃病人和家属太蠢。
最后，他要价很高。
太阳基地凡是找笙宴救过人的，等笙宴救完人后，无一例外都会避着笙宴走。
笙宴在太阳基地就属于是那种地位很高，但没权利，人人不敢惹也不敢接近的存在。
幸好，笙宴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继续看月如故给他包湿纸巾。
说酸话的人见状松了口气，他的脸应该没被看见吧。
笙宴拿的湿纸巾实在太多了，月如故装啊装啊装，就是装不完。
湿纸巾都堆成小山了，月如故在柜台上装，而穆雪就负责把地板上的小山挪到柜台上。
至于笙宴……
他已经拆开了一包湿纸巾在擦手了。
穆雪：“……”
时常感觉自己不太像个人。
可恶的资本家，区区五十块，就让他做这么多活，加钱，他申请加钱！
经过穆雪和月如故两人的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把所有的湿纸巾装进袋子里了。
只不过，这个袋子好像……稍微有一点点多。
“这么多，你们就两个人，拿得完吗？”月如故看着那数不清的袋子发出疑问。
“拿得完，谢谢关心。”笙宴又擦了几遍手，擦干净的手轻轻一挥，装了湿纸巾的袋子就都原地消失了。
“空间异能？”她好像……也有个空间来着？不记得了，从系统那得了太多好处了，她当时只想着坑系统，要了太多，记不得有没有要空间了。
到时候得实验一下。
“对。”擦完手的笙宴眉眼都舒展了，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能装活物吗？有没有灵泉土地之类的？”月如故有些兴奋，这几天她看了不少末世小说，好多小说主角都有个带灵泉的空间。
然后这个灵泉喝了不但能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
“没有，空间是静止的。”笙宴很耐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穆雪在旁边看着，觉得笙宴为了未来的湿纸巾真的牺牲了太多。
以前笙宴哪有这么温柔。
别人问两句，就嫌弃人蠢，骂人家蠢货。
他现在都记得，之前有个人被砍伤了腿，花了大笔物资找笙宴做手术，人家做好了手术问笙宴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了。
笙宴嫌他蠢，差点把人骂自闭了。
基地里好多女异能者看上笙宴，借着问问题的借口想和笙宴有进一步的接触，笙宴没有直接骂人，但眼神里的鄙视藏不住。
完完全全看废物的眼神。
当然，笙宴也经常拿这种眼神看他。
幸亏他心态好，不然高低也会套笙宴麻袋，揍他两顿。
就是不知道，最后挨揍的人是谁。
“你今天买了很多东西，可以得到一个赠品。你想要什么。”看到好看的人，空气都清新起来了。
看着笙宴那张脸，月如故冲动之下，嘴比大脑快，额外多说了一句。
“什么都可以吗？”
月如故看着笙宴欲欲跃试的表情，沉默了一下。“嗯……没有核弹。”
“那……”
“火箭也没有。”
“……”
“大炮也没有。”
“噗。”穆雪听了他们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就被笙宴用眼神警告了。
穆雪捂住嘴，表示自己不敢看他笑话。
眼看着月如故还要说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笙宴及时出声。
“小蛋糕有吗？”他只是想要个小蛋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为他要那些。
他明明挺遵纪守法来着。
末世前连警察局都没进过。
“有的。”月如故难得有点羞愧，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笙宴的表情，就说了那几句话。
她怎么能怀疑人家要核弹呢。
她有罪。
人家这么斯文的一个人，还带着眼镜呢，怎么看都不像个要核弹的。
“你要什么口味的。”
“不要榴莲。”
“等一下，我上去拿。”说完，月如故就跑上楼了。
“哎！她就这么上去了？”穆雪看着空空的柜台，开始怀疑人生。
笙宴不就好看了点嘛。这才第一天见面，店主就为了他抛弃后面这些等着结账的人了？
看来笙宴的勾引还挺有效的。
“笙哥，当了老板娘不要忘记兄弟我。”穆雪决定提前搞好关系。
笙宴没纠正穆雪的话，和穆雪认识久了，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傻子是教不会的。
二楼有一个区，专门卖各种甜品蛋糕，月如故上去后，拿了几个打包好了的四寸小蛋糕。
又拿了两个甜品。
手里东西太多了，下去的时候还有点麻烦。
穆雪看着月如故拿下来的东西，呆住了。他以为就一个，没想到有六个。
他怀疑店主是个颜狗。
这不是颜狗了吧……有点便宜了……
笙宴看着月如故拿下来的蛋糕和甜品，眼睛亮了亮。
他以为月如故要拿给他的小蛋糕是那种包装好了的放在超市里卖的。
没想到居然是蛋糕店现做的小蛋糕。
“给……芒果和草莓的有点甜。”拿下来之后，月如故才反应过来，好像拿了两个很甜的。
二楼有个专门卖甜品的区，作为超市里的主人，她都有尝过。
有几款蛋糕和甜品格外的甜，齁甜齁甜的，喜欢吃甜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了。
她刚刚拿的时候没注意。
拿了两个很甜的。
好像大部分男人都不太喜欢吃甜的吧。
闻言，笙宴的眼睛更亮了，眼睛都遮不住他眼里的兴奋。
“我喜欢甜的，谢谢。都给我吗？”
“嗯。”月如故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拿得有点多。都怪这个男人迷了她的眼。
“我很喜欢。”
笙宴把月如故给的蛋糕甜品收进了空间，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留了一条手链给她。
“可以啊，第一天见面，定情信物都有了。”穆雪着实佩服笙宴的效率。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笙宴的好心情因为穆雪消失了大半。
“这蛋糕是店主做的吗？”穆雪说着，咽了咽口水。
他以前不喜欢吃蛋糕这种东西，他觉得这是女孩子才喜欢的。
但那是以前。
末世饿了这么多年，连个馒头对于他来说都是绝顶美味了。
更何况是含糖量高的蛋糕。
“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风格和手法不一样。”以他吃小蛋糕多年的经验来看，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他怀疑楼上有个专门卖小蛋糕的店铺。
“啊？做个蛋糕也讲风格手法？不都一样的吗？”穆雪震惊了。
蛋糕做的不都差不多吗？
笙宴怎么看出来的？
“不都是一个蛋糕胚，然后挤点奶油放点水果？”
笙宴：“……没有你的份了。”
笙宴一张嘴，就是精准打击。
“别啊，我就吃一口。”穆雪不服，他今天又是给笙宴背包，又是推车的，凭什么不能吃一口蛋糕。
“你不说定情信物吗？你好意思吃我的定情信物？”
“咳咳咳咳……谁说的？我没说。我也要吃蛋糕。”见者有份，他穆雪今天必须吃到笙宴收的定情……小蛋糕。
“呵。”笙宴的笑声不带一点温度。
激起穆雪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说月如故，她等笙宴走后，才想起没问名字。
瞬间感觉亏了一亿，送了人家这么多甜品，居然没加个联系方式。当然，末世的联系方式好像不太一样。
但是，她居然连名字都没问。
月如故又给几个换了东西，然后今天早早的关了超市。
关了超市后，她上二楼，坐在甜品区，连着吃了两个甜品。
两个雪媚娘，一个黑森林小蛋糕。
很不错。
月如故这时候吃得挺开心的，晚饭的时候就悲哀了。
她海鲜大餐还没吃腻，今晚忘记自己吃了这么多甜品的事，又做了一顿海鲜，做多了。
吃不完。
她看着剩的海鲜，差点抽自己。
堕落了。
以前吃个花甲粉都抠抠搜搜，现在这么多海鲜随便拿。
幸好有冰箱，不然就浪费了。
月如故把剩的晚饭放冰箱，决定明天早上吃个海鲜捞面。
奢侈的一天从海鲜捞面开始。
收拾完吃剩的晚饭，月如故打开平板，开始画画。
画的笙宴。
画完之后，月如故又被帅到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不是她同事呢。
要是她以前的同事有个这么好看的，她保证天天准时上班，还怕被扣工资吗，还怕考勤吗。
她熟练的把作品保存到相册。
然后翻看了一下相册，都是她的藏品。
退出去的时候，她还检查了一下密码。
毕竟都是不能给人看的，一定要上密码锁。万一哪天她的平板遗失被人捡到被人看了怎么办。
她还是要脸的。
锁完相册，她又去看了两篇漫画，准备冷静冷静。
但是……
没更。
她追着的这两篇都没更。
没关系，只要同时追的连载够多，就不愁漫画没更新，小说电视剧同理。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追的连载漫画，十篇有九个作者请假。
笑容突然消失，我追的小说也这样
月如故：“……”
打死。
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没关系，她还有小说，她还有剧，她还有视频。
月如故安慰自己。
安慰着安慰着，她忍不住砸了砸平板，可是她想看漫画！
漫画！
该死的。
没办法，月如故去看小说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作者以要结婚了的理由请了半个月的假。
她没记错的话，她从一开始看这位作者的小说到现在为止，这位作者以订婚结婚的借口请了26次假吧。
难不成，是个海后？
不管是不是，也不能耽误她看小说啊。
暗鲨，必须暗鲨。
月如故已经开始在网上看刀片了。
看着看着，又开始看香水，看了香水，又看了连衣裙，牛肉干，芒果干……加了不少在购物车里，准备结账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
她这买了，怎么收啊？店家怎么寄啊？寄哪里去？
系统只说她不能发消息，没说她不能买东西，那买了东西怎么拿？
月如故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她买的这些东西，超市里都有……
那她……
到底为什么还想买，明明都有。
月如故看着自己购物车里的一堆东西，她什么时候加了这么多，她记得她就加了几个喜欢的。
月如故看了看购物车，本来想全部清空，但又不太舍得，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换了个软件。
时间还早，没到她休息的点。
正好公司的群还没退，她看看八卦。
公司群里，最多的就是八卦了。
月如故熟练潜水，偷偷看前公司的同事聊八卦。
吃瓜的时候，时间会过得格外的快。
等月如故吃了两个大瓜，三个小瓜，以及看同事思维上围殴老板后，时间就过去了。
明明已经到了睡觉的点，但月如故已经看前同事骂前老板看上头了，完全没有困意。
她看到有前同事说要去烧前老板的房子，很想拎瓶汽油给前同事。
看到前同事说要砍前老板，又想寄刀片给前同事。
脑子和嘴都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