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恶劣的曲阿大帝
三月十三，天气渐暖，微风细雨。
燕市的知府贾敏头戴乌纱帽，身穿正四品暗蓝色官袍，以金丝银线绣制的凤凰、牡丹等在暗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端坐在巍峨高堂之上，她人到中年，多年的官场生涯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堂下何人？”贾敏一拍惊堂木，声音铿锵有力。商人蒜头鼻冒汗，身体微微颤抖，堂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小人周昂，来自朱雀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小人自问无愧于心，望舒国若是滥用私刑，恐怕会引起两国争端。”
随着她一声令下，捕快们立刻按住周昂，二十大板重重落下，打得周昂惨叫连连，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时传来对周昂的咒骂声。
“周昂，你可知罪？”贾敏不为所动，再次发问，声音低沉而有力。
周昂咬牙坚持：“我何罪之有？我只是一个商人，何曾辱骂过贵国皇帝？”
贾敏冷笑一声，将方才茶馆中的人证带上来：“她们都能作证，你辱骂我国皇帝，或许死罪可逃，却活罪难免。”
“你们凭啥抓我！我不是望舒人！”周昂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证据。他挣扎着想要反驳，却被捕快们紧紧按住。
她站起身，走到周昂面前，冷冷道：“你以为你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周昂的脸色苍白，但他仍然咬牙坚持：“我只是一个商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贾敏倦怠，挥手示意捕快们继续用刑，周昂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但无论如何拷问，周昂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贾敏眯着眼睛，这样的硬骨头不好对付。磨了许久，周昂仍然没有松口。
贾敏却因此有些兴奋，她眼中闪烁。这个商人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秘密和力量在支持着他，这是一条大鱼！
“押下去收监！别让他死了！仔细看管，嘴巴里检查干净。”她决定暂时停止审讯，将周昂和他的手下关押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审问。
退堂之后，贾敏去了书房，百姓看了一出好戏，也三三两两自发散去。
“仔细审，这几天也别让他睡了。”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忽而转向旁边静悄悄的贾黛玉道：“你今日怎么不去芈大人那边当值？”
贾黛玉怕被铁面无私的母亲发落，立刻挽着贾敏的手，俏皮道：“母亲大人断案，女儿跟着学两手~”
“油嘴滑舌，和谁学的？宝玉那小子？”贾敏笑问。
“别提他了，他可真是每日找茬，我前会不过受用了一个美貌的少男，他就不依。女儿真是累，公务累，家事也累。”贾黛玉立刻吐苦水。
贾敏听她抱怨，不置可否道：“待他年岁大了，就好了。现在他是以为你只娶他一个，和你闹情绪，实在不行…你不喜欢，我做主就就退了这门亲事。”
“哪有未过门的少男，来干涉女人们的事？”贾敏摇摇头：“黛玉，你要把心思放在官场上，待母亲调回京，你一个人可撑的起？我像你这么大，已经考了状元，也是机缘巧合，投入了陛下麾下。”
“多为前途打算，别整天玩。”贾敏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母子两个，一个尊尊教诲，一个乖巧懂事，难得有些平常百姓家的母子模样。
夕阳下，卿鸠发现巷子里有血腥味。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巷子，一堆尸体在地上躺着，卿鸠和绿珠心中一惊，浑身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墙头。那人戴着鬼面具，身影魁梧，肌肉线条分明。
她身披华丽的金黄色长袍，灿金色的短发飞舞着，她赤足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
就在卿鸠准备离开时，一道寒光突然闪过，一把长剑直指她们的咽喉。正是那个鬼面具人！
她冷冷地说道：“不准走。”那声音嘶哑，长剑虽有一道裂痕，却仍旧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诡异的金黄色面具下，湛蓝色深邃的眼眸，仿佛可以洞察一切，透过人的灵魂，看穿虚妄。
卿鸠和绿珠对视一眼，就绿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此时已经无法逃离。
面具人双足如同吸在墙上，倒挂在两人面前，垂下来的长袍贴在地上，其中以金色为主，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和神秘的符号。
“没礼貌。”她笑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后代，如今怎么像莫河中的鬼魂一般愚昧？”
“我愚昧的后代…”见两人沉默，桑厄嘲弄道：“怎么来到了没有魔力的土地？被驱逐了？”
卿鸠沉默了，桑厄面无表情看着她，睁眼之前，桑厄大帝还在战场上，受到魔法反噬，和男宠的诅咒而即将死亡的她，祈祷着：曲阿的女神，请您庇佑我，让我逆转一切。
一睁眼，她的面前却出现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女人。
桑厄面无表情在心中道：曲阿，我和她一同饮下莫河的生命之水，再一次受到命运的指引，在交错的命运线上醒来。这是母亲的指引么？
两个女人对望一会，突然卿鸠看了一眼对方耳朵上镶嵌的金黄色蔷薇耳坠子。
让她回忆起曲阿国的桑厄大帝画像，也是一双蓝眼睛，耳朵上有蔷薇装饰。
桑厄大帝作为曲阿王朝第一代统领者，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桑厄大帝以其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和统治手腕著称于世。她善于征战，带领曲阿王朝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逐步崛起，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她的军事策略多变而冷酷，无论是正面的冲锋陷阵，还是背后的阴谋诡计，她都运用得炉火纯青。
在她的领导下，曲阿王朝的军队所向披靡，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敌国，将王朝的版图扩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
然而，桑厄大帝的统治手段也同样残暴凶狠。她对于任何敢于挑战她权威的人都不留任何情面，常常以残酷的手段来镇压反对者和叛乱者。
她拥有几百个敌国王子收为男宠，哪个王国惹她不快，王子先祭旗。最后是屠杀敌国王庭，寸草不生，一个不留。
她还有三个女儿，五个儿子，桑厄大帝对于孩子无比宠爱，这些建筑不仅规模宏大，而且装饰豪华，彰显着桑厄大帝的权威和荣耀。
然而，桑厄大帝的残暴和凶狠也给她留下了不少骂名。
她的冷酷和无情使得她在朝野上下都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但也让许多人对她心生畏惧，传闻她最终被虐待男宠，被男宠勒死床上。
她死后，即位的三王女，虐杀了七个姐妹兄弟，处死三百多个男宠陪葬。
这些传闻，让曲阿人人畏惧桑厄大帝，没人敢再靠近莫河。曲阿位于望舒国最北端、三千年过去，早已死去的桑厄大帝应该成了风干肉，怎么跑到了望舒国？
“前辈…您说笑了。曲阿的桑厄大帝早已死去。”卿鸠在王庭长大，骨子里就是傲慢的人，她哪怕后背冒汗，也依旧不卑不亢。
桑厄大帝挑了挑眉，有些欣赏她：“你真是一个勇气可嘉的后代。”
“我的子民，我的朝臣，我的孩子，我的男宠，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和我说话。”她的声音在面具下闷着，金黄色头发乱糟糟的，她从墙上走下来，如履平地。
站在两人面前，她依稀有两米的模样，让人非常有压迫感。还未成年的卿鸠心中烦躁，惊恐和怒火燃烧，顶撞道：“如果您真是桑厄大帝，不应该为难我们，也不应该滥杀无辜。”
她指的是方才巷子里的人，桑厄大帝背着手走了几步，脚掌被石子硌着，她吩咐道：“鞋子。”
绿珠疑惑不解，“您想要一双什么样的鞋子？”
“她那种的。”桑厄指着卿鸠足上那双登云靴，绿珠和卿鸠对望一眼：“可是…这个鞋是王庭的侍女做的…您现在应该穿不了。”
桑厄面无表情叹气：“我脚疼。”
这个后代真是不懂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血脉都死光了，这个刺猬一样的后代已经被她杀了。
她手腕翻转，卿鸠来不及躲，肩膀就被刺了一剑，血气喷涌而出，被聚集在一块，被桑厄抛着玩。
桑厄低头看着赤裸的脚趾缩在衣袍下，又道：“我脚疼。”
卿鸠皱着眉，肩膀上生疼，血液染红了她新买的中原衣裳。她十分愤怒，又非常无奈。
她蹲下身，桑厄面无表情坐到了她的肩膀上，被她的臂膀环抱着走动起来。从前是奴隶举着年幼的她走路，现在这是何等的屈辱啊！这人不可耻么？
桑厄被人服侍惯了，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情，淡淡道：“你很识相。等我恢复了，一定给你赏赐。”
卿鸠若不是自小锻炼，天生力大，哪儿举得起来这么大块头的女人？她咬着嘴唇，忍着疼，肩膀上的鲜血淋漓不止，流出来就被桑厄捏住一团。
绿珠暗暗咬牙，墨黑的眼珠紧紧盯着那奇怪的女人，却依旧亦步亦趋跟着她。三人怪异的走了出去，气氛沉闷而僵硬。
几条凶狠的狗不知怎么追了过来，汪汪叫，不到一息就头首分离，血液依旧被桑厄面无表情捏成一团，过了很久还是被挑剔的她吃了。
绿珠是扶桑人，她看见这等奇事，面色苍白，有些作呕。待走出巷子，来到了一家店，老板坐在柜台打瞌睡，绿珠连忙叫醒老板：“老板，把你所有鞋子拿出来，不想死就快点。”
桑厄看见一面琉璃镜子，很是喜欢，摘下面具，她久违的照了照镜子，镜中人肤色白皙，眉骨深邃，眼睛如海，鼻梁挺直而纯色浅。
灿金色短发炸起来，她踩到柔软的地毯上，坐下来，头也不回冲老板道：“梳头”
关桐自认倒霉，最近老是碰到怪人，怕有人冲撞了她，就去关了门。
从柜子里取出最好的一把桃木梳，走过去，见这异族人坐在凳子上，等着人侍候似的…
只听她道：“给我梳起来。”
关桐哪儿会侍候人啊，更何况是女人，不明来路。她压抑着情绪，略有些屈辱的为她梳着头发，要不是这人一身衣裳就能看出来历不凡，又带着刀剑，她是不可能主动侍候谁的！
她心里骂骂咧咧，动作却乖顺，不过片刻，已经梳好了金发，用蓝色发带梳起来，因为太短后面一个小揪揪，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几个人心思各异，桑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块玉珠，上面坠着几粒灿金色的，关桐双眼一亮，渴望的盯着。
桑厄放在台子上，道：“用这个绑头发。”
这是她原来的子嗣，大王女桑尼亲手做的发带，玉珠坠子，她很喜欢。
卿鸠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的被好友绿珠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哦。”关桐心里失望，静静解开发带重新梳头。
燕市的知府贾敏头戴乌纱帽，身穿正四品暗蓝色官袍，以金丝银线绣制的凤凰、牡丹等在暗淡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端坐在巍峨高堂之上，她人到中年，多年的官场生涯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堂下何人？”贾敏一拍惊堂木，声音铿锵有力。商人蒜头鼻冒汗，身体微微颤抖，堂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小人周昂，来自朱雀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小人自问无愧于心，望舒国若是滥用私刑，恐怕会引起两国争端。”
随着她一声令下，捕快们立刻按住周昂，二十大板重重落下，打得周昂惨叫连连，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时传来对周昂的咒骂声。
“周昂，你可知罪？”贾敏不为所动，再次发问，声音低沉而有力。
周昂咬牙坚持：“我何罪之有？我只是一个商人，何曾辱骂过贵国皇帝？”
贾敏冷笑一声，将方才茶馆中的人证带上来：“她们都能作证，你辱骂我国皇帝，或许死罪可逃，却活罪难免。”
“你们凭啥抓我！我不是望舒人！”周昂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证据。他挣扎着想要反驳，却被捕快们紧紧按住。
她站起身，走到周昂面前，冷冷道：“你以为你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周昂的脸色苍白，但他仍然咬牙坚持：“我只是一个商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贾敏倦怠，挥手示意捕快们继续用刑，周昂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但无论如何拷问，周昂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贾敏眯着眼睛，这样的硬骨头不好对付。磨了许久，周昂仍然没有松口。
贾敏却因此有些兴奋，她眼中闪烁。这个商人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秘密和力量在支持着他，这是一条大鱼！
“押下去收监！别让他死了！仔细看管，嘴巴里检查干净。”她决定暂时停止审讯，将周昂和他的手下关押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审问。
退堂之后，贾敏去了书房，百姓看了一出好戏，也三三两两自发散去。
“仔细审，这几天也别让他睡了。”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忽而转向旁边静悄悄的贾黛玉道：“你今日怎么不去芈大人那边当值？”
贾黛玉怕被铁面无私的母亲发落，立刻挽着贾敏的手，俏皮道：“母亲大人断案，女儿跟着学两手~”
“油嘴滑舌，和谁学的？宝玉那小子？”贾敏笑问。
“别提他了，他可真是每日找茬，我前会不过受用了一个美貌的少男，他就不依。女儿真是累，公务累，家事也累。”贾黛玉立刻吐苦水。
贾敏听她抱怨，不置可否道：“待他年岁大了，就好了。现在他是以为你只娶他一个，和你闹情绪，实在不行…你不喜欢，我做主就就退了这门亲事。”
“哪有未过门的少男，来干涉女人们的事？”贾敏摇摇头：“黛玉，你要把心思放在官场上，待母亲调回京，你一个人可撑的起？我像你这么大，已经考了状元，也是机缘巧合，投入了陛下麾下。”
“多为前途打算，别整天玩。”贾敏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母子两个，一个尊尊教诲，一个乖巧懂事，难得有些平常百姓家的母子模样。
夕阳下，卿鸠发现巷子里有血腥味。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巷子，一堆尸体在地上躺着，卿鸠和绿珠心中一惊，浑身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墙头。那人戴着鬼面具，身影魁梧，肌肉线条分明。
她身披华丽的金黄色长袍，灿金色的短发飞舞着，她赤足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
就在卿鸠准备离开时，一道寒光突然闪过，一把长剑直指她们的咽喉。正是那个鬼面具人！
她冷冷地说道：“不准走。”那声音嘶哑，长剑虽有一道裂痕，却仍旧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诡异的金黄色面具下，湛蓝色深邃的眼眸，仿佛可以洞察一切，透过人的灵魂，看穿虚妄。
卿鸠和绿珠对视一眼，就绿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此时已经无法逃离。
面具人双足如同吸在墙上，倒挂在两人面前，垂下来的长袍贴在地上，其中以金色为主，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和神秘的符号。
“没礼貌。”她笑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的后代，如今怎么像莫河中的鬼魂一般愚昧？”
“我愚昧的后代…”见两人沉默，桑厄嘲弄道：“怎么来到了没有魔力的土地？被驱逐了？”
卿鸠沉默了，桑厄面无表情看着她，睁眼之前，桑厄大帝还在战场上，受到魔法反噬，和男宠的诅咒而即将死亡的她，祈祷着：曲阿的女神，请您庇佑我，让我逆转一切。
一睁眼，她的面前却出现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女人。
桑厄面无表情在心中道：曲阿，我和她一同饮下莫河的生命之水，再一次受到命运的指引，在交错的命运线上醒来。这是母亲的指引么？
两个女人对望一会，突然卿鸠看了一眼对方耳朵上镶嵌的金黄色蔷薇耳坠子。
让她回忆起曲阿国的桑厄大帝画像，也是一双蓝眼睛，耳朵上有蔷薇装饰。
桑厄大帝作为曲阿王朝第一代统领者，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桑厄大帝以其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和统治手腕著称于世。她善于征战，带领曲阿王朝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逐步崛起，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她的军事策略多变而冷酷，无论是正面的冲锋陷阵，还是背后的阴谋诡计，她都运用得炉火纯青。
在她的领导下，曲阿王朝的军队所向披靡，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敌国，将王朝的版图扩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
然而，桑厄大帝的统治手段也同样残暴凶狠。她对于任何敢于挑战她权威的人都不留任何情面，常常以残酷的手段来镇压反对者和叛乱者。
她拥有几百个敌国王子收为男宠，哪个王国惹她不快，王子先祭旗。最后是屠杀敌国王庭，寸草不生，一个不留。
她还有三个女儿，五个儿子，桑厄大帝对于孩子无比宠爱，这些建筑不仅规模宏大，而且装饰豪华，彰显着桑厄大帝的权威和荣耀。
然而，桑厄大帝的残暴和凶狠也给她留下了不少骂名。
她的冷酷和无情使得她在朝野上下都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但也让许多人对她心生畏惧，传闻她最终被虐待男宠，被男宠勒死床上。
她死后，即位的三王女，虐杀了七个姐妹兄弟，处死三百多个男宠陪葬。
这些传闻，让曲阿人人畏惧桑厄大帝，没人敢再靠近莫河。曲阿位于望舒国最北端、三千年过去，早已死去的桑厄大帝应该成了风干肉，怎么跑到了望舒国？
“前辈…您说笑了。曲阿的桑厄大帝早已死去。”卿鸠在王庭长大，骨子里就是傲慢的人，她哪怕后背冒汗，也依旧不卑不亢。
桑厄大帝挑了挑眉，有些欣赏她：“你真是一个勇气可嘉的后代。”
“我的子民，我的朝臣，我的孩子，我的男宠，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和我说话。”她的声音在面具下闷着，金黄色头发乱糟糟的，她从墙上走下来，如履平地。
站在两人面前，她依稀有两米的模样，让人非常有压迫感。还未成年的卿鸠心中烦躁，惊恐和怒火燃烧，顶撞道：“如果您真是桑厄大帝，不应该为难我们，也不应该滥杀无辜。”
她指的是方才巷子里的人，桑厄大帝背着手走了几步，脚掌被石子硌着，她吩咐道：“鞋子。”
绿珠疑惑不解，“您想要一双什么样的鞋子？”
“她那种的。”桑厄指着卿鸠足上那双登云靴，绿珠和卿鸠对望一眼：“可是…这个鞋是王庭的侍女做的…您现在应该穿不了。”
桑厄面无表情叹气：“我脚疼。”
这个后代真是不懂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血脉都死光了，这个刺猬一样的后代已经被她杀了。
她手腕翻转，卿鸠来不及躲，肩膀就被刺了一剑，血气喷涌而出，被聚集在一块，被桑厄抛着玩。
桑厄低头看着赤裸的脚趾缩在衣袍下，又道：“我脚疼。”
卿鸠皱着眉，肩膀上生疼，血液染红了她新买的中原衣裳。她十分愤怒，又非常无奈。
她蹲下身，桑厄面无表情坐到了她的肩膀上，被她的臂膀环抱着走动起来。从前是奴隶举着年幼的她走路，现在这是何等的屈辱啊！这人不可耻么？
桑厄被人服侍惯了，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情，淡淡道：“你很识相。等我恢复了，一定给你赏赐。”
卿鸠若不是自小锻炼，天生力大，哪儿举得起来这么大块头的女人？她咬着嘴唇，忍着疼，肩膀上的鲜血淋漓不止，流出来就被桑厄捏住一团。
绿珠暗暗咬牙，墨黑的眼珠紧紧盯着那奇怪的女人，却依旧亦步亦趋跟着她。三人怪异的走了出去，气氛沉闷而僵硬。
几条凶狠的狗不知怎么追了过来，汪汪叫，不到一息就头首分离，血液依旧被桑厄面无表情捏成一团，过了很久还是被挑剔的她吃了。
绿珠是扶桑人，她看见这等奇事，面色苍白，有些作呕。待走出巷子，来到了一家店，老板坐在柜台打瞌睡，绿珠连忙叫醒老板：“老板，把你所有鞋子拿出来，不想死就快点。”
桑厄看见一面琉璃镜子，很是喜欢，摘下面具，她久违的照了照镜子，镜中人肤色白皙，眉骨深邃，眼睛如海，鼻梁挺直而纯色浅。
灿金色短发炸起来，她踩到柔软的地毯上，坐下来，头也不回冲老板道：“梳头”
关桐自认倒霉，最近老是碰到怪人，怕有人冲撞了她，就去关了门。
从柜子里取出最好的一把桃木梳，走过去，见这异族人坐在凳子上，等着人侍候似的…
只听她道：“给我梳起来。”
关桐哪儿会侍候人啊，更何况是女人，不明来路。她压抑着情绪，略有些屈辱的为她梳着头发，要不是这人一身衣裳就能看出来历不凡，又带着刀剑，她是不可能主动侍候谁的！
她心里骂骂咧咧，动作却乖顺，不过片刻，已经梳好了金发，用蓝色发带梳起来，因为太短后面一个小揪揪，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几个人心思各异，桑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块玉珠，上面坠着几粒灿金色的，关桐双眼一亮，渴望的盯着。
桑厄放在台子上，道：“用这个绑头发。”
这是她原来的子嗣，大王女桑尼亲手做的发带，玉珠坠子，她很喜欢。
卿鸠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的被好友绿珠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哦。”关桐心里失望，静静解开发带重新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