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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离别

    路途中清风忍不住好奇问向陆梓铭:

    “梓铭,你说你要要去崇阳山拜师吗?为何我昨夜见你用的是崇阳太极?你没有入我道门吗?”

    “没有啊,这太极法是一个叫明真子的道长教的我。”陆梓铭有些不明白为何清风大哥会这么问。

    清风在心里嘟囔道:是四师叔啊?可是我们崇阳法门不是禁止外传吗?

    “你没有行拜师仪式?”清风又向陆梓铭问道。

    “没有啊?”陆梓铭被问的一头雾水。

    杨不凡插突然嘴道:“话说,清风你本来是要做什么去来着?”

    清风被打断思路,回答:“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前几日下山去兴华府做了场祈福仪式,现在正准备回山。”

    杨不凡说道:“那既然顺路,你熟悉路况不如你带路,我们走快些,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按脚程按理说应该可以一日便到达崇阳山。”

    清风脸色僵住,这里只有我一人在走,其他人都在骑马,一日回山怕不是要一路狂奔把我要累死?

    一路上清风被杨不凡和陆梓铭粘着讲了许多妖魔鬼怪的故事。

    清风做为道家子弟知道的奇异志怪不比杨不凡和柳星辰少,毕竟儒家弟子还是以阅读经典为重对此类事物所知并不多。

    轻风伴清风,山野田园路,随水流行见人家止。

    待二日拂晓,除了柳星辰留在了山脚客栈,其余一行人拍拍被露珠打湿的衣衫登上了崇阳山。

    聂鸿霄红着脸喘着粗气,“谁说的要看日出来着,累死我了。”

    杨不凡笑呵呵的看了聂鸿霄一眼,“我说的。”

    聂鸿霄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自从知道杨不凡境界后聂鸿霄决定暂时示弱。

    “各位客人来了,老道算到今日有喜客临门特意出门迎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定眼看去,见明真子从远处如鸿雁飞掠,轻点松枝,踏风飘来。

    一行人一一行礼。

    清风有些惊讶的说道:“师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明真子示意清风勿躁,看了一眼杨不凡和陆梓铭,心中大体已经明白。

    “要是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聊,随我来吧,我先带你们看看这崇阳山的美景。”

    伸手做了个请,带领一众人参观起了崇阳山。

    崇阳山主峰高峻雄伟,天地间黎明与主峰相映,散发着淡金色光辉。

    青松怪石,云海接天,奇峻的八十四峰在明烛中渐显风貌。

    大部分峰中皆有道观建立,建筑雄伟。

    陆梓铭好奇的指向八十四峰中翠绿如阴墨绿如翠的山峰问道:“那座山是什么峰?为什么我总感觉它跟周围格格不入?”

    清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解释说:“那是思过峰。你听说过后羿射日的神话吗?

    原本此地乃是九阳洞天,九为极,但是偏偏天上还有挂着一个太阳,所以为为十阳。

    洞天与太阳呼应,违背天道九极,洞天外现,天上由此出现十个太阳,江海干涸大地龟裂。

    古神后羿气血如日,以身祭道,促使十阳否极泰来九阳洞天坠落毁坏化作这崇阳八十四峰,

    这八十四峰都只是九天洞天阳的那部分遗留的残骸,只有那思过峰是在否极泰来后发生的阴阳抵消中残留的阴。

    阴气过重,冬日大雪覆,夏暑大雨倾,四季形各异,早过三月秋。”

    陆梓铭想了想,“那就是说思过峰比周围山峰都提前三个月过季节。那不是可以夏天避暑,冬日度寒吗?可为什么我没有见到有建筑?”

    明真子笑呵呵的解释道,“清风还是跟从前一般,说话不讲重点,思过峰确实是比其他山峰气候要早三月,

    不过啊,这至阳物极必反后自是至阴,山上无论何时都是冰凉刺骨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且无法抵御,由此才被定为思过峰。

    这环境恶劣寒冷自然是没人居住了。

    好了,到了!大家进吧。”

    明真子拂开了自己的家门,请众人落座。

    清风趁机对陆梓铭悄悄说道,“你别听你师傅瞎说,思过峰可是好地方,有机会我带你去玩玩。”

    明真子坐在主位上后,端起不久前泡的清茶浅尝慢品闭口不说话。

    杨不凡看着沉默的场景眯了眯眼,从袖子拿出一封信起身弯腰恭恭敬敬递了过去,“道长,聂老爷子让我顺便帮忙捎来的信,请您观阅。”

    明真子这才放下茶杯接过信打开观阅,

    瞥了一眼左下方的瑞王府印随后折叠放下,不动声色开口说道,“我大体已经明白了,梓铭的拜师仪式就定在明日了,清风你先带人去客房,去那几间上好房。”

    清风忍住疑惑和心里好奇,应道,“是!”

    杨不凡连忙拜谢,“那就麻烦道长操劳了。”

    其他人也同清风一般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说完的那么快,但也连忙跟着道谢。

    明真子待众人走后,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算卦,

    以茶句做作卦,茶水书写,心神淡空,随势作字

    写出的“一”字,锋利似刀,却偏偏写在生门位置,凶吉并存福祸焉知。

    明真子望着窗外旭日东升,却耀的有些伤眼,感慨道:“这提前来的缘分还真是受不起啊!”

    聂鸿霄暗地里用胳膊戳了戳杨不凡:“怎么回事?信上写了什么?”

    杨不凡回道:“我怎么知道,我跟老爷子又不熟,猜不到信里写的啥。”

    聂鸿霄一脸不信,“你真不知道?”

    杨不凡一脸无奈:

    “我又不是偷看人家隐私的那种人,我好奇心也没那么重,自然是没打开过。你们才是老爷子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你们都不知道,我又上哪去知道。”

    聂鸿霄还是不信的盯着杨不凡。

    “别瞎想了,你还是想想如何准备跟陆梓铭道别吧。等后日陆梓铭道礼结束入崇阳山,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了”

    “哦,知道了。”聂鸿霄听到这话情绪瞬间低落,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落寞。

    陆梓铭想要开口安慰,到嘴边的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只好又咽进肚子里,默默跟在一旁不出声。

    清风见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伤感,强忍尴尬不自然的开口道:“再绕过前面的屋子就到你们住处了,里面景色甚佳,左岸竹屋小院翠绿欲滴,右岸百年桃花林繁花似锦,中间瀑布相隔倒挂天河,古桥横水,那可不是一般的雅致。”

    见只有陆梓铭出于礼貌回了声嗯其他人没有应和,也是悻悻笑了笑不再说话。

    无言最是三分醉,莫语中含七分情。

    路过美景无人观赏,该各自歇息却无心分离。

    到达小院时,

    杨不凡回头看了眼出神的两人,向清风送走道谢后,说道:“你俩一间屋子吧。”

    “嗯!”两个孩子一口同声的答道,

    听到对方声音,两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目光走进屋内。

    待两人坐下后两人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内真的便是人们所常说的落针可闻,没有半点声音。

    聂鸿霄鼓舞自己半天后,才扭捏的憋出一句话:“我们下棋吧?我看到了这里有围棋。”

    说完便走向一旁抱来了黑白棋子,放在了原本就刻着棋盘的石桌上。

    陆梓铭也是连忙说了一句好,也忘了自己对围棋也只是仅懂得规则。

    躲在窗外看着两人一个愿意输一个不嫌烦不停的下了一上午围棋的杨不凡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向神经病一样盯着两个臭棋篓子下一直下棋。

    哦不对,是一个臭棋篓子,一个比臭棋篓子还臭的臭棋篓子。

    杨不凡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忍住上去纠正他们棋法的年头默默走向了山下。

    日落西山黄昏渐,杨不凡提着两壶酒从山下来。

    杨不凡望了一眼屋内沉默不语一味下棋的二人又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酒,走了进去。

    二人被推门声下了一跳,杨不凡先发声堵住了二人的埋怨,“天都黑了,棋子都快分不清黑白了你们两个还在下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不就是暂时分开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呐!给你俩一人买了一壶酒,去对岸桃林里,我带你们赏花。”

    聂鸿霄带着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哭腔凶巴巴的朝杨不凡说道,“小孩不能喝酒!”

    杨不凡瞪了聂鸿霄一眼也不废话,直接拉着两人去到对岸坐在了沿岸的巨石上。

    指着景色说道,“你看这‘水浸桃花溪,夜虫孤寂鸣,瀑流轰鸣耳,竹月山静空’的,有什么离别的话还是趁早说出来好。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把酒塞到两人怀里,带着一种别扭的感觉,用轻功飞过对岸回到自己其的房间。

    “哈!哈!哈!”

    聂鸿霄和陆梓铭互相对视一眼都莫名笑出声来。

    陆梓铭指着杨不凡离开的地方说,“这算打油诗吗?杨不凡看起来那么厉害,作起诗来还真不怎么样。”

    “嗯,确实!”

    聂鸿霄说完后又是一阵沉默。

    聂鸿霄看了看怀里的酒,试探般问,“要不我们尝尝?”

    陆梓铭没有说话打开了酒壶盖,学着自己心目中江湖侠客的姿态把酒一口闷下去,谁知被呛的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聂鸿霄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想起了新春时的红灯笼,“让总是笑话我,这次轮到我笑话你了吧。”

    陆梓铭傲娇的哼了一声,昂着头说道“这只是我为了逗你开心装的,我武将从小到大家里怎么可能少的了酒。”

    聂鸿霄一边小口呡着酒一边看着逐渐从心里阴影里走出的陆梓铭,开心的笑了。

    “你再傻笑什么?”

    “你才傻笑呢!”

    “我没笑。”

    “你自己看看你,嘴巴都要笑裂了。”

    陆梓铭看着无中生有的聂鸿霄有些恼火,起手便是太极的把式。

    “看招!”

    “看我躲,唉~你这水平不行啊。”

    “少废话!继续接招!”

    两人一手军中太祖长拳,一手崇阳太极打的有来有回,又或者说是聂鸿霄在不停的“挑逗”着恼怒的陆梓铭。

    酒劲慢慢发作,陆梓铭横冲直装乱打一起,聂鸿霄在有意放水的情况不小心漏了破绽,陆梓铭一头把聂鸿霄扑倒在地。

    一直默默关注的二人的杨不凡心里直呼祖宗,

    这可是悬崖边啊!不小心掉水里顺着瀑布可就没命了,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岁数不是应该因为好奇尝试喝酒,喝醉后开始吐出心里话,然后俩个孩子开始离别对话,哭的稀里哗啦吗?就这两个孩子在瀑布边打起了仗,真是够不让人省心的。

    杨不凡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到底一人从小生活军旅,另一个亲眼目睹家中满门抄斩,心性非常!

    而在杨不凡感慨之际,瀑布边躺在地上的两人看着天上渐渐浮现的繁星,又开始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梓铭喝醉了有些迷迷糊糊的问:“聂鸿霄,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聂鸿霄毫不犹豫说道,“当然是当一名大侠,除暴安良快意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问这个干嘛?”

    陆梓铭眼中浮现出迷茫,“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我并没有想要报仇的想法,我的仇家要非要说的话,表面是当今圣上,至于真正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其实修道只是不想自己遇到事那么无力罢了。

    但是修道后又要干什么我全然不知道。”

    聂鸿霄:“不知道?那不好说,跟我一起当大侠呗,等到我俩名震武林就起名叫做‘天下有双’如何?”

    陆梓铭捧腹大笑嘲笑聂鸿霄,“你起名真难听。”

    聂鸿霄瞪了他一眼,“你就说当不当吧?”

    陆梓铭想了想,“当!等我学成道法我就跟你一起去当那名满天下的大侠!”

    “这就对了!话说我感觉有些累了,我先眯一会。”

    “你不会是喝醉了,想睡觉吧?你酒量不行啊,你一看就知道比不……”

    声音越来越轻,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渐渐消失。

    杨不凡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睡着的两个孩子摇着头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愿你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这大概是我能对你们唯一的补偿了。”

    接着伸手把两个孩子抱回房间。

    “砰!砰!”

    敲门声响起。

    “聂鸿霄!陆梓铭!快开门啊!

    砰!”

    “嗯?谁在叫我?”聂鸿霄揉了揉眼睛才刚睡醒,见自己还穿着衣服说了句,“奇怪”,

    便迷迷糊糊的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可算开门了,陆梓铭呢?快叫他过来,马上就要到时辰了。”

    “快到时辰了?什么快到时辰了?”

    “就是收徒大典啊!”清风着急的说。

    聂鸿霄因为刚睡醒,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叫一声,连忙让开路随后跟清风一起叫醒了陆梓铭。

    还睁不开眼睛的陆梓铭被清风一路背到了崇阳山的中殿。

    店外崇阳山辈分最高的五人在外等候,中殿内明真子看着被清风送来还未睡醒的陆梓铭哑然失笑。

    陆梓铭从混乱中清醒后,见到四周场景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先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明真子弹了陆梓铭额头一下,“不必如此安心进行入门仪式就好,我们崇阳山不像其他道场,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

    来坐下先对着我崇阳山历代祖师的神龛诵念《道德经》。”

    说罢就将道经交给他,自己拿起三炷香对神龛叩拜,“传古来圣道,担当世之责,在各位祖师共见,我明真子收得道徒,传我衣钵,弘我崇阳。”

    “入礼第一,诵道经奉道祖。”

    袅袅道经诵读声,缕缕供香焚芷烟。

    竹林小院,杨不凡看着聂鸿霄问道:“你打算是趁着这机会偷偷走还是见上最后一面才走?现在不走一会分开的时候可是会哭鼻子的。”

    聂鸿霄倔犟的说,“我才不会哭鼻子,当然是当面离别了。”

    杨不凡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调笑着说,“不会是学的戏剧里侠客分别时的豪气场面吧。”

    聂鸿霄像是炸了猫的毛一样张牙舞爪。

    “二,拜祖师,宣道誓。”

    “天地无为,顺势而为。物我皆贵,物我两忘。崇阳圣德,奉民行善。

    入我道门,必顺天盛人,铸我人族永昌。”

    “三,拜师,赐玄门。”

    陆梓铭在中堂,“崇阳先辈”的见证下行跪礼,奉茶完拜师礼。

    明真子点了点头示意收下弟子,手心道韵生摸向陆梓铭头顶。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和光同尘…上善若水……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陆梓铭在无意中一遍一遍诵读着道经,心神却是窥见真我,观得繁星宇宙天地运行,在玄之又玄的感觉中沉溺。

    “怎么还不行?”早已因为着急离开小院来到中堂旁边的聂鸿霄已经“鸡飞狗跳”一阵了,实在忍不住问向一旁杨不凡。

    一旁的崇阳山五位“天真”之一的左横舟笑着说道:“你个小娃娃没看见我们都不着急吗?你急什么,这时间越久自然是越好,放心。”

    聂鸿霄嘟囔道:“我才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急的,又不是你兄弟。”

    左横舟脸黑了黑,“你小子,这是我师弟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师侄,你说我应该急吗?”

    聂鸿霄尴尬说,“哈,那个,你能听到啊?!”

    杨不凡一指敲了聂鸿霄脑袋上,对着左横舟,“道长,小孩子不懂礼数,谅解谅解。”

    然后在一旁小声跟聂鸿霄解释道,“道家修韵与其他体系不同,除了当年道祖悟道外,自古若要修行道法无一不是需要代代传承由有道之人启灵。

    这启灵啊,时间越长说明修道的资质越好,你就放下心来。”

    聂鸿霄这才消停。

    杨不凡又补充说:“对了,你刚才顶嘴的是崇阳山五为‘天真’之一的宣德真人,你以后恭敬点。”

    聂鸿霄脸色僵住,“天真”谓体合自然,内外纯净,修的无垢之身,是道家地位至高者,无一不是九极境的高人。

    怎么这次出门后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上三境,不是说上三境很少出世吗?聂鸿霄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记仇,千万不要记仇!

    “好了。”崇阳山的五位道长为首的清虚道人缓缓开口道。

    随后聂鸿霄便看见陆梓铭跟在明真子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在明真子指名下,陆梓铭一一向其师叔拜见清虚道人,宣德真人,青松子,长春子,渡河真人。

    在陆梓铭收完师叔们的礼品后,这场拜师仪式就正式结束了。

    在崇阳山脚,一行人即将分别。

    尽管畅聊了一夜已经做足了准备了陆梓铭还是有些不舍。

    聂鸿霄大大咧咧的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做抱拳礼,“那我走了,以后江湖有缘再见。”

    柳星辰也是坐在马上说:“那再见了,梓铭。”

    “嗯,再见。”陆梓铭强忍着鼻子的酸意回答。

    陆梓铭上山走去去修通天大道,聂鸿霄没入江湖不知何处从去。

    走过百级石阶的陆梓铭想到什么,又匆忙转身跑下去对着远去聂鸿霄的身影带着哭意喊道,

    “别忘了我们的誓言,你一定要快点成为大侠,要是修为拉下来我可不等你。”

    夕阳余辉披在身间,耷拉着脑袋的聂鸿霄听到声音转身回头望去,也大声喊道,

    “你才是,要是到时候在我手上撑不过百招,我可不要你跟,以后见!”

    说完便飞快转身,带着绝不回头的决心的向前走着。

    陆梓铭看着远去的背影,摆着手小声说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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