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暗降临的前序
玛拉克绝望地瘫坐在王座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那个恶魔降临这个世界已经五个月了。
他并非没有想过要通知别的种族，例如南方的熊怪，西方的蛛网怪们，这些都可以说是面对恶魔时的天然盟友，但是信使永远是刚刚离开城市和堡垒就失去讯息，不久后出现在亡灵的队伍里。普通巨魔里有了吞食洛阿的血肉获得力量的传说，他身为霜王，自然知道这是真的，可是于事无补。
亡灵们之所以没有大规模入侵祖达克，只是不停蚕食，在玛拉克看来正是因为洛阿的存在，倘若巨魔们真的吞食了洛阿，那么只会走向灭绝。
但是他知道，已经有人瞒着他进行着杀戮洛阿的仪式，但他却无法找到到底是谁，而且瘟疫在内部不断爆发，祖达克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只能乞求艾卓-尼拉布能够有击溃这些亡灵的能力。’玛拉克闭上眼睛，他已经不对祖达克能否解决亡灵抱有任何幻想……他甚至于敢说如果只是外敌，那么祖达克王国会告诉他们为什么当初巨魔能够建立一个不弱于卡多雷帝国的强大帝国，但是内忧外患，还有无数的流言和无法防御的瘟疫，这些都让祖达克王国经受了难以承受的打击。
“快走吧，孩子。”西莱图斯的声音忽然在玛拉克的脑海中响起，“一切已成定局，但是我还是选中了不少未被蒙蔽的巨魔，他们会和你带领的人离开这里，我会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你们开路。”
玛拉克缓缓睁开眼睛，问：“难道我只能这样了吗？放弃一切，放弃这个王国，放弃我的子民？”
西莱图斯耐心的开解他：“不过是一时的忍让，萨隆亚早已预言，当他死于他无法预知的存在，那么祖达克就会毁灭。而那个时候，年轻的霜王会带领他们走向另一个可能——在其他大陆，建立新的祖达克，创造一个不输于先祖的伟业，无需洛阿。”
而这丰功伟业的代价是要放弃我所发誓守护的一切！我宁愿留下和这个国家一起去死，也不要放弃哪怕一个国民！
玛拉克在心里歇斯底里的怒吼，但他还是无比疲惫的答应了。
“奎丝鲁恩死前让我告诉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味的追求力量只会让你万劫不复。”西莱图斯的话让玛拉克一瞬间暴怒而起，宛若疯狂地怒吼：“那些巨魔还是被蒙骗了！他们难道没有用他们的脑子想想他们能否拥有洛阿的完全力量？！洛阿的力量分散开来难道不是让祖达克更快的走向死亡吗？！！”
“该走了，孩子。”毒蛇柔和的劝导年轻的霜王，“下一个就是我了，他们的眼神越来越饥渴，可我却不知道谁会动手，但不要紧，祖达克的火种还在。”
力量啊——如果我有更强大的力量！
玛拉克默默握紧双手，锋利的指甲刺穿掌心，面容一瞬间狰狞无比，但是他明白，只有按照西莱图斯的话才能为祖达克保留最后的火种。短暂的沉默，玛拉克还是点头：“好。”
西莱图斯盘桓在自己的座位上，平静的等待死亡到来。不过在那之前，他会为祖达克留下最后的火种。
他曾与祖达克的开国先祖有过承诺，会守护这一支巨魔，直到祖达克毁灭，也要留下希望。
他看向自己的祭司们，问：“留下只是死路一条，你们真的都要留下吗？”
他的一个高阶先知走上前来，西莱图斯认得他，是个很虔诚的信徒，名叫斯拉德兰。斯拉德兰先是像以往一样很恭敬行礼，然后低着头说：“我们曾发誓用生命追随您，就如您曾经许诺守护祖达克。您既然从未放弃祖达克的希望，那么我们始终会为您献出生命。”
西莱图斯知道这是祭司们的心声。但他并不打算让他们就这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托尔戈冰冷的看着眼前活着的巨魔尸体，然后看向身边的拉格丁，问：“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我们随时可以把这个国家献给主人。”
“不，我们还需要蛰伏。”拉格丁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只剩下最后两位洛阿，雪豹女神和毒蛇。但是不要紧，在这个王国即将爆发一场更大的瘟疫，那些走投无路的祭司在发现即便献祭了自己的神后也只能僵持，就会绝望地使用一些足以让这两位洛阿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元素魔法。”
托尔戈一直不明白，已经有了不少巨魔加入他们，愿意为主人效力，为什么还要这样小心翼翼。只要内外同时发难，也许洛阿难以杀死，但是足以拿下大部分的祖达克。
拉格丁看出托尔戈的不解，扶额叹气：“按照我说的做吧。”
在西莱图斯将他选中的巨魔送离祖达克后不久，他看到一些巨魔冲进自己的神殿，手里拿着刀与刻画着诡异符文的石雕，他的祭司们和斯拉德兰愤怒地拦下这些不怀好意的巨魔，甚至驱使元素来攻击这些巨魔，但是西莱图斯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然后制止了他们的斗争。
西莱图斯高傲的仰起了头，质问那些巨魔的行径。
“我们曾经守护你们王国长达万年，从未离开，从未失守诺言，而你们如今是要做什么？”
巨魔们面面相觑，仿佛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瘟疫和死人的力量远超我们原本的想象，只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拯救祖达克。”
“那么为什么要杀死我们，夺取我们的力量呢？”西莱图斯是真的好奇，他们的力量分散出去难道就可以阻击那些死人吗？
那个巨魔深吸一口气，说：“因为你们太少，难以防御所有死人，但我们可以！我们可以汲取强大的力量，变得和你们一样强大，我们数量很多，我们可以在很多地方……”他还没说完，就被斯拉德兰暴怒的语言打断：“愚蠢！如果连洛阿本身都不足以阻拦瘟疫，那么只是夺取了洛阿力量的你们又能做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那个巨魔说出这句话后，又举起手里的武器，祭司们也驱使着元素打算反击。
这时候西莱图斯低吼一声“够了”，所有的巨魔都看向他，斯拉德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瞪大了眼睛，嘴里呢喃着“不要”。
西莱图斯环视四周，看着自己神殿的每一处细节，看着侍奉自己的祭司们和斯拉德兰，眼里有难以察觉的留恋。他沉声说：“我可以让你们服用我的血肉，但是你们必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捍卫祖达克。”
斯拉德兰脸上肌肉抽搐，他想要嘶吼，咆哮，想要用手抓破自己的血肉，想要砸碎那些巨魔的脑袋，但是他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这个冲动。
那些巨魔的欢喜踊跃在脸上，拿着刀就要接近西莱图斯，但是西莱图斯摇头拒绝了，而是提出了另一个方法：“你们的手段过于低级，魔能流失严重，我会教给你们一种古老的魔法阵，可以更高效的利用我流出的魔能。”
斯拉德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是他只能听从西莱图斯的话，放弃保卫自己的信仰。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却不能挥动武器，只能看着仪式的完成，西莱图斯躺倒在地面，血液流入巨魔们的身体。
斯拉德兰感到力量的涌入，洛阿之血对于肉体的改造撕裂了肌肉和血管，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尾椎骨刺穿身体，不停变长，双腿退化，毛发逐渐脱落，身体长出鳞片，双眼猛地张开，瞳仁竖起。
斯拉德兰直立起来，环视四周，所有的西莱图斯祭司全部都已经成为了蛇人巨魔。而那些不信仰西莱图斯的巨魔身上长出了鳞片，依旧保留了巨魔的模样。
斯拉德兰感受着身体的强大力量，却没有任何高兴。他能感受到自己对于元素之灵的感知变得强大，可以驱使元素，释放魔法，但这一切的代价是自己的神灵。
感受着元素之灵的活跃，斯拉德兰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就在西莱图斯死后不久，元素之灵变得活跃，而且正在一点点变得暴躁，这并非只是古达克，而是——整个祖达克。
他并非没有想过要通知别的种族，例如南方的熊怪，西方的蛛网怪们，这些都可以说是面对恶魔时的天然盟友，但是信使永远是刚刚离开城市和堡垒就失去讯息，不久后出现在亡灵的队伍里。普通巨魔里有了吞食洛阿的血肉获得力量的传说，他身为霜王，自然知道这是真的，可是于事无补。
亡灵们之所以没有大规模入侵祖达克，只是不停蚕食，在玛拉克看来正是因为洛阿的存在，倘若巨魔们真的吞食了洛阿，那么只会走向灭绝。
但是他知道，已经有人瞒着他进行着杀戮洛阿的仪式，但他却无法找到到底是谁，而且瘟疫在内部不断爆发，祖达克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只能乞求艾卓-尼拉布能够有击溃这些亡灵的能力。’玛拉克闭上眼睛，他已经不对祖达克能否解决亡灵抱有任何幻想……他甚至于敢说如果只是外敌，那么祖达克王国会告诉他们为什么当初巨魔能够建立一个不弱于卡多雷帝国的强大帝国，但是内忧外患，还有无数的流言和无法防御的瘟疫，这些都让祖达克王国经受了难以承受的打击。
“快走吧，孩子。”西莱图斯的声音忽然在玛拉克的脑海中响起，“一切已成定局，但是我还是选中了不少未被蒙蔽的巨魔，他们会和你带领的人离开这里，我会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你们开路。”
玛拉克缓缓睁开眼睛，问：“难道我只能这样了吗？放弃一切，放弃这个王国，放弃我的子民？”
西莱图斯耐心的开解他：“不过是一时的忍让，萨隆亚早已预言，当他死于他无法预知的存在，那么祖达克就会毁灭。而那个时候，年轻的霜王会带领他们走向另一个可能——在其他大陆，建立新的祖达克，创造一个不输于先祖的伟业，无需洛阿。”
而这丰功伟业的代价是要放弃我所发誓守护的一切！我宁愿留下和这个国家一起去死，也不要放弃哪怕一个国民！
玛拉克在心里歇斯底里的怒吼，但他还是无比疲惫的答应了。
“奎丝鲁恩死前让我告诉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味的追求力量只会让你万劫不复。”西莱图斯的话让玛拉克一瞬间暴怒而起，宛若疯狂地怒吼：“那些巨魔还是被蒙骗了！他们难道没有用他们的脑子想想他们能否拥有洛阿的完全力量？！洛阿的力量分散开来难道不是让祖达克更快的走向死亡吗？！！”
“该走了，孩子。”毒蛇柔和的劝导年轻的霜王，“下一个就是我了，他们的眼神越来越饥渴，可我却不知道谁会动手，但不要紧，祖达克的火种还在。”
力量啊——如果我有更强大的力量！
玛拉克默默握紧双手，锋利的指甲刺穿掌心，面容一瞬间狰狞无比，但是他明白，只有按照西莱图斯的话才能为祖达克保留最后的火种。短暂的沉默，玛拉克还是点头：“好。”
西莱图斯盘桓在自己的座位上，平静的等待死亡到来。不过在那之前，他会为祖达克留下最后的火种。
他曾与祖达克的开国先祖有过承诺，会守护这一支巨魔，直到祖达克毁灭，也要留下希望。
他看向自己的祭司们，问：“留下只是死路一条，你们真的都要留下吗？”
他的一个高阶先知走上前来，西莱图斯认得他，是个很虔诚的信徒，名叫斯拉德兰。斯拉德兰先是像以往一样很恭敬行礼，然后低着头说：“我们曾发誓用生命追随您，就如您曾经许诺守护祖达克。您既然从未放弃祖达克的希望，那么我们始终会为您献出生命。”
西莱图斯知道这是祭司们的心声。但他并不打算让他们就这么死在自己人手里。
托尔戈冰冷的看着眼前活着的巨魔尸体，然后看向身边的拉格丁，问：“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我们随时可以把这个国家献给主人。”
“不，我们还需要蛰伏。”拉格丁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只剩下最后两位洛阿，雪豹女神和毒蛇。但是不要紧，在这个王国即将爆发一场更大的瘟疫，那些走投无路的祭司在发现即便献祭了自己的神后也只能僵持，就会绝望地使用一些足以让这两位洛阿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元素魔法。”
托尔戈一直不明白，已经有了不少巨魔加入他们，愿意为主人效力，为什么还要这样小心翼翼。只要内外同时发难，也许洛阿难以杀死，但是足以拿下大部分的祖达克。
拉格丁看出托尔戈的不解，扶额叹气：“按照我说的做吧。”
在西莱图斯将他选中的巨魔送离祖达克后不久，他看到一些巨魔冲进自己的神殿，手里拿着刀与刻画着诡异符文的石雕，他的祭司们和斯拉德兰愤怒地拦下这些不怀好意的巨魔，甚至驱使元素来攻击这些巨魔，但是西莱图斯只是默默地看了一会，然后制止了他们的斗争。
西莱图斯高傲的仰起了头，质问那些巨魔的行径。
“我们曾经守护你们王国长达万年，从未离开，从未失守诺言，而你们如今是要做什么？”
巨魔们面面相觑，仿佛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瘟疫和死人的力量远超我们原本的想象，只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拯救祖达克。”
“那么为什么要杀死我们，夺取我们的力量呢？”西莱图斯是真的好奇，他们的力量分散出去难道就可以阻击那些死人吗？
那个巨魔深吸一口气，说：“因为你们太少，难以防御所有死人，但我们可以！我们可以汲取强大的力量，变得和你们一样强大，我们数量很多，我们可以在很多地方……”他还没说完，就被斯拉德兰暴怒的语言打断：“愚蠢！如果连洛阿本身都不足以阻拦瘟疫，那么只是夺取了洛阿力量的你们又能做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那个巨魔说出这句话后，又举起手里的武器，祭司们也驱使着元素打算反击。
这时候西莱图斯低吼一声“够了”，所有的巨魔都看向他，斯拉德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瞪大了眼睛，嘴里呢喃着“不要”。
西莱图斯环视四周，看着自己神殿的每一处细节，看着侍奉自己的祭司们和斯拉德兰，眼里有难以察觉的留恋。他沉声说：“我可以让你们服用我的血肉，但是你们必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捍卫祖达克。”
斯拉德兰脸上肌肉抽搐，他想要嘶吼，咆哮，想要用手抓破自己的血肉，想要砸碎那些巨魔的脑袋，但是他硬生生的遏制住了这个冲动。
那些巨魔的欢喜踊跃在脸上，拿着刀就要接近西莱图斯，但是西莱图斯摇头拒绝了，而是提出了另一个方法：“你们的手段过于低级，魔能流失严重，我会教给你们一种古老的魔法阵，可以更高效的利用我流出的魔能。”
斯拉德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是他只能听从西莱图斯的话，放弃保卫自己的信仰。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却不能挥动武器，只能看着仪式的完成，西莱图斯躺倒在地面，血液流入巨魔们的身体。
斯拉德兰感到力量的涌入，洛阿之血对于肉体的改造撕裂了肌肉和血管，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尾椎骨刺穿身体，不停变长，双腿退化，毛发逐渐脱落，身体长出鳞片，双眼猛地张开，瞳仁竖起。
斯拉德兰直立起来，环视四周，所有的西莱图斯祭司全部都已经成为了蛇人巨魔。而那些不信仰西莱图斯的巨魔身上长出了鳞片，依旧保留了巨魔的模样。
斯拉德兰感受着身体的强大力量，却没有任何高兴。他能感受到自己对于元素之灵的感知变得强大，可以驱使元素，释放魔法，但这一切的代价是自己的神灵。
感受着元素之灵的活跃，斯拉德兰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就在西莱图斯死后不久，元素之灵变得活跃，而且正在一点点变得暴躁，这并非只是古达克，而是——整个祖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