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卡琳学姐，你也不想……
每一次打开斗气源泉，皮尔森都觉得自己像是故事话本中的英雄一样强大。
他在手下羡慕的目光之中，身体拉出一条弧线，瞬间出现在那个胆敢挑战王家总管威严的小家伙面前——鞭腿横扫！
在察觉到治安官队伍中有人也会斗气的时候，欧煌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推开卡琳，“去学院。”
欧煌在学院方向察觉到了艾丽卡的存在。
他相信，有老师在，卡琳应该会很安全——至于她身上的诅咒，等解决掉这群治安官之后再说不迟。
欧煌很自信。
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会赢的。
这场战都没有任何输的可能，纯纯的碾压局。
欧煌侧身躲过鞭腿，立即横肘砸向皮尔森的脸！
皮尔森同样察觉到了欧煌身上的斗气源泉，因此对自己的攻击被躲开并不意外。他提膝招架，旋身落肘反击一气呵成！
欧煌没有强行去招架皮尔森的肘击，皱着眉头后退躲开。
皮尔森的肘击在半空中砸出音爆，缓缓起身看向欧煌。
“……好纯的斗气！”
他随手接住身后手下扔过来的弯刀，嘴角挂起贪婪。
这就是那本莱特人笔记上提到过的，用魔力压缩后的完美级斗气源泉吧？
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
感受着越发狂躁的血液，欧煌心下了然。
艾丽卡老师提到过，当初她们推行斗气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个——在拥有斗气源泉者的眼中，他人的斗气源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冷静……
我时间不多，硬拼不是他的对手……
这家伙的斗气源泉虽然有缺憾，但那具久经锻炼的身体，白板数值却要比自己高很多。
他手里还有武器……现在不是贪婪的时候。
……用星辰之火吧！
欧煌吸气，将双手拍在一起、缓缓拉开。
他的瞳孔中浮现出萧妍的身影，紫色的火焰被她映射到欧煌手心。
路灯之中的火焰突然熄灭——
黑暗降临的一瞬间，紫色火环飞射而出！
皮尔森迅速翻身躲过，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拉卡斯和他的几个手下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扩散的紫色火环如同看无害的涂鸦一般，抹在他们的身体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表明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皮尔森脸皮猛抽，这他么是什么鬼东西？！
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吗？
如果欧煌能听到的皮尔森心中的问题，他一定会回答说：并不是……只是，他们的声音也被星辰之火点燃了。
将星辰之火湮灭，欧煌再次盯上皮尔森。
皮尔森面色凝重地起身，正视欧煌说道：“那不是普通的火焰吧？如果被碰到的话，恐怕我的斗气源泉也会被烧掉……
“你的斗气很纯，但刚好很弱。而我的斗气虽然比你强，却又刚好并不完整……真巧啊……命运也好，或者别的什么所导致的巧合也好！我们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遇见对方……
“继续使用那种火焰魔法，你什么也得不到。而只用斗气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挑衅了王家总管的威严，凯尔莫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尽快从伦萨离开，十年、或者二十年都不能回来。相信我！哪怕是那种魔法，在伦萨真正的贵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皮尔森顿了顿，他已真正冷静下来。
“小子，来做个交易吧！”皮尔森盯住欧煌，他弯刀横放在跟前缓缓说道：“我会把今天这件事暂时压下去……神圣盟约纪念日那天夜里，我会在伦萨东城的码头等你。
“到时候如果是你赢，那你不仅可以得到我的斗气源泉、补足自身，还可以用我的推荐信逃出伦萨。如果是我赢……我会拿走你的斗气源泉、带着你的尸体去找凯尔莫大人领赏——如何？”
欧煌摇头笑道：“用你的斗气源泉补足自身，我怕根基不稳啊……大叔！”
皮尔森虽然不懂根基不稳是什么意思，但欧煌拒绝的态度他还是能理解的——
拒绝吗？真可惜啊……
欧煌的视线看向皮尔森背后，这让他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危险感！
同伴？！
“……结束吧，艾丽卡老师。”
高挑的艾丽卡，背着不知为何陷入沉睡的卡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四十多道风刃如同暴雨般坠下！
皮尔森艰难躲闪，转身企图接近身后那位施法者。然而但在他惊恐的目光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被对方手中那支看似普通的魔杖轻轻点亮——
通用术式：沉眠者之歌！
……控……制……
如同燃烧般滚烫的血液，挣扎着拉起皮尔森沉重的眼皮，但随之而来的风刃很快就让他的视线彻底黑去。
艾丽卡扶了扶眼镜，看向欧煌，语气平静地问道：“战士对战施法者，第二个知识点。”
欧煌叹了口气，点头回答道：“决胜时机，只在术式展开之前。”
……
卡琳从沙发上醒来。
蜡烛的烟气带着丝丝芳甜从她的鼻尖飘过，她看向窗外，银白色的月亮被群星所拥抱，一切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然而远比地板舒适的沙发和桌子上看起来就很贵的餐具，让卡琳怀疑自己也许已经落入到追求者手中。想起那些人狰狞的脸，卡琳连忙握住岔银色的餐刀！
安全感严重缺失的她想了想，又把餐叉也拿起来。
如果他们敢强迫我的话，我就——
卡琳悲愤地想道，偏偏脑海中却又闪过因伤卧床的弟弟。
她漂亮的亮金色瞳孔中流出泪水，小弟怎么办？如果我死掉的话……
就在这时，卡琳忽然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刀叉不是那么用的，学姐。”
欧煌抱着萧妍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少女就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
作为战斗的奖励，萧妍执意要求如此。欧煌没什么拒绝的办法，只好答应。
毕竟艾丽卡老师说过的：在掌握契约魔法之前，不说讨好，不能和星灵交恶……咳咳！
当然，短期内欧煌也找不到自己和萧妍交恶的可能。
反倒是他和艾丽卡老师……
自那日宴会上与大元帅伊斯达成合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颇为微妙——她似乎很想维持自己身为老师的尊严，常常刻意与自己保持一些距离。
最开始学习魔法相关的内容时，这种刻意感还不算太明显。到开启斗气源泉之后，他才在艾丽卡“要调查伦萨地下可能存在的恶魔”这种借口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今天要找个机会，好好跟老师聊一聊才行，欧煌默默在心中做好打算。
而对于卡琳掩饰不住的诧异，他倒是坦然：“……她是我的星灵。先坐吧学姐，我去给你弄些东西吃。等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卡琳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懂情况，但她还记得一点——被人劫持的时候，是学弟把自己救下来的。
“……不用麻烦了学弟！”她迟疑着拒绝道：“我弟弟还在家里，他因伤退伍，生活无法自理，所以我得快点回去……”
家里有病人啊……
欧煌点头表示理解。
他在卡琳对面的沙发坐下，“那我就直说了学姐——”
欧煌上半身微微前倾，努力给出压迫感。
“你的身上存在一种……诅咒。”他见卡琳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双手抓紧刀叉，忙安慰道：“放心！并不严重……你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你的身边开始出现那种奇怪的追求者的吗？”
卡琳在欧煌的安慰慢慢平静下来，回忆片刻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大概是，三个月前……那时候，我弟弟因伤从部队退役，他的一位战友把他送回来，那位士兵，离别前对我表白了……对！是这样的。从那天开始，身边就开始出现那些奇怪的追求者……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
欧煌缓缓点头，开口问道：“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接触过什么诡异的物品吗？”
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卡琳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艾丽卡老师说，她在打晕卡琳后仔细确认过，卡琳身上的确存在两种诅咒。而比较奇怪的是，这两种诅咒之中，卡琳并非是诅咒的目标——她只是诅咒的，一部分。
那，那个被诅咒的目标……究竟是谁？
“……没有。”卡琳仔细回忆，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我、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她接过欧煌递来的茶杯，抿上一口。温热的茶水让这姑娘平静了不少，不再结结巴巴：“梦里，我是在一个黑色的房间……或者说是空间里！我站在一面镜子前，低着头……洗脸！”
视界微黯，月亮被深色云彩藏起。
伦萨贫民区
黑暗、潮湿的破旧小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身体呈现出病态臃肿的年轻人。
大大小小的水泡遍布全身，难以言喻的恶臭在他周身弥漫不退。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一眼天色。
“……这个点了啊。”
年轻人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他安静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色艰难地观察他的右腿——森白腿骨上带着丝丝黑色腐肉，不屈的肌肉如同芽叶一样颤抖着，艰难的生长。
年轻人观察片刻，握着匕首将这些新生的血肉割下来。
他又侧身从床底下翻出来本黑色的笔记，翻找到夹着的“书签”——它似乎是从教堂传道经书的封皮上，直接撕下来一样，还带和神灵播撒光辉的插图。不过，因暴力的撕毁，书签上的神灵只剩下半张脸。
按照笔记上所说，年轻人将这些新生的血肉放在掌心，按压成黏糊糊的血水，将它们均匀的涂抹在神灵仅剩的半张脸上。
……
“……奇怪的梦境，我大概了解了。”
欧煌微微点头，他目光稍顿，不留痕迹的在卡琳的颈前扫过。
萧妍有些好奇地看着欧煌的心口，她又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火焰……可她每次问欧煌时，他都不肯说！
不过经过二十来天的相处，少女也总结出了一些小规律。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搞清楚！
而欧煌心下也有些疑惑——卡林虽然的确很漂亮，但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为什么会在这种办正事的时候还……
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下要挟的话，她应该会妥协吧？
卡琳学姐，你也不想——
欧煌神思一顿，改口道：“……今天就先到这吧，卡琳学姐！”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看向卡琳的衣领，脑海中浮现出领口下应有的无尽风情。
“我会尽快展开调查，解决掉你身上的……诅咒。”
“……那辛苦你了学弟！谢谢你！我要支付你多少钱呢？”卡琳对欧煌的强大印象深刻，得到他的承诺后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积蓄……她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我、我很快就会申请毕业去工作，等我赚够了钱——”
“解决诅咒可是非常麻烦的事，只用金币的话……不太够吧学姐？”
卡琳的身体一僵！她看着欧煌张了张嘴，不敢去确认对方的话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开个玩笑——我是说，钱这种事学姐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欧煌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情人节那天晚上，在学姐的寝室楼下捡到星尘结晶，召唤出来星灵，我的人生还不知道会是怎样……所以说，我欠学姐你一个大人情。”
欧煌的目光自卡琳的腰、臀、腿上不留痕迹地划过。
……快用人情来要挟我吧……得寸进尺一些……
只要你这样，我就不用在再去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嗯？
“……谢谢、谢谢学弟。”
卡琳沉默了会儿，带着些许紧张地语气小声问道：“……那，那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就只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谢谢而已吗？道歉和道谢要露出胸部，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嗯？？？
欧煌用力捏住眼角，眉头紧皱。
他么的……不对劲！
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他在手下羡慕的目光之中，身体拉出一条弧线，瞬间出现在那个胆敢挑战王家总管威严的小家伙面前——鞭腿横扫！
在察觉到治安官队伍中有人也会斗气的时候，欧煌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推开卡琳，“去学院。”
欧煌在学院方向察觉到了艾丽卡的存在。
他相信，有老师在，卡琳应该会很安全——至于她身上的诅咒，等解决掉这群治安官之后再说不迟。
欧煌很自信。
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会赢的。
这场战都没有任何输的可能，纯纯的碾压局。
欧煌侧身躲过鞭腿，立即横肘砸向皮尔森的脸！
皮尔森同样察觉到了欧煌身上的斗气源泉，因此对自己的攻击被躲开并不意外。他提膝招架，旋身落肘反击一气呵成！
欧煌没有强行去招架皮尔森的肘击，皱着眉头后退躲开。
皮尔森的肘击在半空中砸出音爆，缓缓起身看向欧煌。
“……好纯的斗气！”
他随手接住身后手下扔过来的弯刀，嘴角挂起贪婪。
这就是那本莱特人笔记上提到过的，用魔力压缩后的完美级斗气源泉吧？
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
感受着越发狂躁的血液，欧煌心下了然。
艾丽卡老师提到过，当初她们推行斗气最大的阻力就是这个——在拥有斗气源泉者的眼中，他人的斗气源泉，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冷静……
我时间不多，硬拼不是他的对手……
这家伙的斗气源泉虽然有缺憾，但那具久经锻炼的身体，白板数值却要比自己高很多。
他手里还有武器……现在不是贪婪的时候。
……用星辰之火吧！
欧煌吸气，将双手拍在一起、缓缓拉开。
他的瞳孔中浮现出萧妍的身影，紫色的火焰被她映射到欧煌手心。
路灯之中的火焰突然熄灭——
黑暗降临的一瞬间，紫色火环飞射而出！
皮尔森迅速翻身躲过，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拉卡斯和他的几个手下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扩散的紫色火环如同看无害的涂鸦一般，抹在他们的身体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表明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皮尔森脸皮猛抽，这他么是什么鬼东西？！
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吗？
如果欧煌能听到的皮尔森心中的问题，他一定会回答说：并不是……只是，他们的声音也被星辰之火点燃了。
将星辰之火湮灭，欧煌再次盯上皮尔森。
皮尔森面色凝重地起身，正视欧煌说道：“那不是普通的火焰吧？如果被碰到的话，恐怕我的斗气源泉也会被烧掉……
“你的斗气很纯，但刚好很弱。而我的斗气虽然比你强，却又刚好并不完整……真巧啊……命运也好，或者别的什么所导致的巧合也好！我们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遇见对方……
“继续使用那种火焰魔法，你什么也得不到。而只用斗气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挑衅了王家总管的威严，凯尔莫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尽快从伦萨离开，十年、或者二十年都不能回来。相信我！哪怕是那种魔法，在伦萨真正的贵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皮尔森顿了顿，他已真正冷静下来。
“小子，来做个交易吧！”皮尔森盯住欧煌，他弯刀横放在跟前缓缓说道：“我会把今天这件事暂时压下去……神圣盟约纪念日那天夜里，我会在伦萨东城的码头等你。
“到时候如果是你赢，那你不仅可以得到我的斗气源泉、补足自身，还可以用我的推荐信逃出伦萨。如果是我赢……我会拿走你的斗气源泉、带着你的尸体去找凯尔莫大人领赏——如何？”
欧煌摇头笑道：“用你的斗气源泉补足自身，我怕根基不稳啊……大叔！”
皮尔森虽然不懂根基不稳是什么意思，但欧煌拒绝的态度他还是能理解的——
拒绝吗？真可惜啊……
欧煌的视线看向皮尔森背后，这让他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危险感！
同伴？！
“……结束吧，艾丽卡老师。”
高挑的艾丽卡，背着不知为何陷入沉睡的卡琳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四十多道风刃如同暴雨般坠下！
皮尔森艰难躲闪，转身企图接近身后那位施法者。然而但在他惊恐的目光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被对方手中那支看似普通的魔杖轻轻点亮——
通用术式：沉眠者之歌！
……控……制……
如同燃烧般滚烫的血液，挣扎着拉起皮尔森沉重的眼皮，但随之而来的风刃很快就让他的视线彻底黑去。
艾丽卡扶了扶眼镜，看向欧煌，语气平静地问道：“战士对战施法者，第二个知识点。”
欧煌叹了口气，点头回答道：“决胜时机，只在术式展开之前。”
……
卡琳从沙发上醒来。
蜡烛的烟气带着丝丝芳甜从她的鼻尖飘过，她看向窗外，银白色的月亮被群星所拥抱，一切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然而远比地板舒适的沙发和桌子上看起来就很贵的餐具，让卡琳怀疑自己也许已经落入到追求者手中。想起那些人狰狞的脸，卡琳连忙握住岔银色的餐刀！
安全感严重缺失的她想了想，又把餐叉也拿起来。
如果他们敢强迫我的话，我就——
卡琳悲愤地想道，偏偏脑海中却又闪过因伤卧床的弟弟。
她漂亮的亮金色瞳孔中流出泪水，小弟怎么办？如果我死掉的话……
就在这时，卡琳忽然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
“……刀叉不是那么用的，学姐。”
欧煌抱着萧妍小心翼翼地走下来，少女就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
作为战斗的奖励，萧妍执意要求如此。欧煌没什么拒绝的办法，只好答应。
毕竟艾丽卡老师说过的：在掌握契约魔法之前，不说讨好，不能和星灵交恶……咳咳！
当然，短期内欧煌也找不到自己和萧妍交恶的可能。
反倒是他和艾丽卡老师……
自那日宴会上与大元帅伊斯达成合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颇为微妙——她似乎很想维持自己身为老师的尊严，常常刻意与自己保持一些距离。
最开始学习魔法相关的内容时，这种刻意感还不算太明显。到开启斗气源泉之后，他才在艾丽卡“要调查伦萨地下可能存在的恶魔”这种借口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今天要找个机会，好好跟老师聊一聊才行，欧煌默默在心中做好打算。
而对于卡琳掩饰不住的诧异，他倒是坦然：“……她是我的星灵。先坐吧学姐，我去给你弄些东西吃。等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卡琳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懂情况，但她还记得一点——被人劫持的时候，是学弟把自己救下来的。
“……不用麻烦了学弟！”她迟疑着拒绝道：“我弟弟还在家里，他因伤退伍，生活无法自理，所以我得快点回去……”
家里有病人啊……
欧煌点头表示理解。
他在卡琳对面的沙发坐下，“那我就直说了学姐——”
欧煌上半身微微前倾，努力给出压迫感。
“你的身上存在一种……诅咒。”他见卡琳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双手抓紧刀叉，忙安慰道：“放心！并不严重……你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你的身边开始出现那种奇怪的追求者的吗？”
卡琳在欧煌的安慰慢慢平静下来，回忆片刻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大概是，三个月前……那时候，我弟弟因伤从部队退役，他的一位战友把他送回来，那位士兵，离别前对我表白了……对！是这样的。从那天开始，身边就开始出现那些奇怪的追求者……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
欧煌缓缓点头，开口问道：“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接触过什么诡异的物品吗？”
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卡琳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艾丽卡老师说，她在打晕卡琳后仔细确认过，卡琳身上的确存在两种诅咒。而比较奇怪的是，这两种诅咒之中，卡琳并非是诅咒的目标——她只是诅咒的，一部分。
那，那个被诅咒的目标……究竟是谁？
“……没有。”卡琳仔细回忆，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我、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她接过欧煌递来的茶杯，抿上一口。温热的茶水让这姑娘平静了不少，不再结结巴巴：“梦里，我是在一个黑色的房间……或者说是空间里！我站在一面镜子前，低着头……洗脸！”
视界微黯，月亮被深色云彩藏起。
伦萨贫民区
黑暗、潮湿的破旧小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身体呈现出病态臃肿的年轻人。
大大小小的水泡遍布全身，难以言喻的恶臭在他周身弥漫不退。
他睁开眼睛，抬头看一眼天色。
“……这个点了啊。”
年轻人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把匕首，他安静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月色艰难地观察他的右腿——森白腿骨上带着丝丝黑色腐肉，不屈的肌肉如同芽叶一样颤抖着，艰难的生长。
年轻人观察片刻，握着匕首将这些新生的血肉割下来。
他又侧身从床底下翻出来本黑色的笔记，翻找到夹着的“书签”——它似乎是从教堂传道经书的封皮上，直接撕下来一样，还带和神灵播撒光辉的插图。不过，因暴力的撕毁，书签上的神灵只剩下半张脸。
按照笔记上所说，年轻人将这些新生的血肉放在掌心，按压成黏糊糊的血水，将它们均匀的涂抹在神灵仅剩的半张脸上。
……
“……奇怪的梦境，我大概了解了。”
欧煌微微点头，他目光稍顿，不留痕迹的在卡琳的颈前扫过。
萧妍有些好奇地看着欧煌的心口，她又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火焰……可她每次问欧煌时，他都不肯说！
不过经过二十来天的相处，少女也总结出了一些小规律。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搞清楚！
而欧煌心下也有些疑惑——卡林虽然的确很漂亮，但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为什么会在这种办正事的时候还……
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下要挟的话，她应该会妥协吧？
卡琳学姐，你也不想——
欧煌神思一顿，改口道：“……今天就先到这吧，卡琳学姐！”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看向卡琳的衣领，脑海中浮现出领口下应有的无尽风情。
“我会尽快展开调查，解决掉你身上的……诅咒。”
“……那辛苦你了学弟！谢谢你！我要支付你多少钱呢？”卡琳对欧煌的强大印象深刻，得到他的承诺后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积蓄……她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我、我很快就会申请毕业去工作，等我赚够了钱——”
“解决诅咒可是非常麻烦的事，只用金币的话……不太够吧学姐？”
卡琳的身体一僵！她看着欧煌张了张嘴，不敢去确认对方的话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开个玩笑——我是说，钱这种事学姐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欧煌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情人节那天晚上，在学姐的寝室楼下捡到星尘结晶，召唤出来星灵，我的人生还不知道会是怎样……所以说，我欠学姐你一个大人情。”
欧煌的目光自卡琳的腰、臀、腿上不留痕迹地划过。
……快用人情来要挟我吧……得寸进尺一些……
只要你这样，我就不用在再去装什么正人君子了……嗯？
“……谢谢、谢谢学弟。”
卡琳沉默了会儿，带着些许紧张地语气小声问道：“……那，那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就只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谢谢而已吗？道歉和道谢要露出胸部，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嗯？？？
欧煌用力捏住眼角，眉头紧皱。
他么的……不对劲！
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