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尼伯龙根计划
阴沉的乌云不知何时聚集在东京上空，淅淅沥沥的细雨从天空中落下。
周围的摊位早已收摊。
路上也再无行人。
旧街两旁的旧式和屋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仿若重回江户时代。
漆黑的雨夜旧街，飘着两盏橘黄的灯火。
楚光在橘黄的光芒下面收拾台面，清洗面碗。
他有些心不在焉。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昂热是在犬山贺的口中才知道上杉越住在这条旧街。
而现在，昂热和上杉越明显见了不止一次。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这说明，时间线是可以被改变的。
在原来的时间线中，上杉越和源稚生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面，唯一的一次相遇，也只是互相擦肩而过。
那么，昂热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邀请自己进入卡塞尔学院？
不过，楚光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能使用言灵不错，但那都是系统的功劳，他本身只是一个没有龙族血统的普通人。
那么，昂热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楚光不禁看向身旁的塑料雨篷。
塑料雨篷下，支着一张方形小桌，桌子上放着两碗拉面，热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上杉越和昂热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各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上杉越双手抱胸，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昂热。
他面前的拉面筷子还好端端地放在碗上，一动没动。
而昂热倒是吃的正香，不像是出入高端上流社会的英伦老钱，反而像是一个接地气的陕西老大爷，一口蒜一口面，吃的喷香无比。
“你吃够了没有！”
上杉越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这拉面真不错啊！”
昂热呼哧呼哧连汤带面吃干净：“我还记得，当年我作为海军军官登陆东瀛的时候，那时候的传统就是吃面必须发出响亮的声音，这样才算是对店主手艺的最大认可，时代变化的太快，不知道这个传统还留着没有？”
昂热靠在折叠凳的靠椅上，从胸前抽出精致的丝巾，优雅至极地擦了擦嘴巴，舒服的呼出一口热气。
“现在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个老混蛋不是说楚光没有龙族血统，这一辈子不会来找我们么？怎么又回来了？”越师傅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蛇岐八家知道你在这里，你走不出东京！”
“真让我感动啊，没想到这一个世纪以来，最关心我的竟然是我的宿敌。”
昂热一脸感动。
“我特么是为了你么？”
上杉越盯着昂热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七年前扔给他一个婴儿，并说永远不会再见面的恶鬼如今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昂热来了，这也意味着，麻烦将至。
若是昂热被蛇岐八家发现，那他的身份也将无法隐藏，平静的生活也会就此打破。
想到这里，上杉越深吸一口气，他的腰背越发挺直，坐在廉价的折叠凳上，却越发得像是坐在王座之上的皇帝，眼神中带着赫赫威严：“听着，昂热。小光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们那群复仇的疯子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让我这个早该被时代遗弃的家伙带着小光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么？他不应该成为你这头恶鬼复仇的工具！”
在上杉越足以吓退虎豹的气势中，昂热坦然自若地取下单片眼镜，用手帕慢悠悠地擦拭着：“像他这种人，这辈子注定是无法平平淡淡的。我已经很老了，在我的有生之年，葬送掉那些龙族，恐怕是一种奢望。我亲爱的教子虽然没有龙族血统，但一定是最能继承我的意志的人！”
昂热说着，望向漆黑的雨幕的深处：“又下雨了，还记得吗？十七年前，就是这样一个雨夜，我把楚光带到你这个老混蛋身边的。谁能想到，曾经蛇岐八家最强的皇帝竟然窝在这条旧街推着拉面车卖拉面呢？”
在这个时候，上杉越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风骚的家伙已经一百多岁了，按照常理来说，已经该躺在床上安享晚年或者已经入土了才对。
可昂热依旧活蹦乱跳的，除了脸上的皱纹以外，岁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
他好像依旧是那个手持双刀，将整个极道界揍了个底朝天的棒小伙儿。
上杉越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刻骨铭心的仇恨才能支撑一个人就这么活了一百多年。
“当初我可是被吓了一跳呢！”提到那天，上杉越脸上的表情温柔了些许：“我也没有想到，昂热会把一个孩子托付给他的宿敌。”
“这里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昂热重新戴上单片眼镜：“他们谁都不知道，我偷偷用梅涅克的基因和学院历史上最优秀毕业生的基因培育了一个孩子，一个卡塞尔家族最正统的血裔！”
“但是你丢弃了他。你以为两个最优秀的混血种结合会生出最强大的屠龙者，但令你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龙族血脉！你的计划失败了！”
“是啊，那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惨败。”昂热叹了口气：“但凡他有一丝龙族血统，他现在已经是卡塞尔学院的主人了，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你还来找楚光做什么呢？你已经放弃了他。”上杉越冷笑：“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我儿子的教父！”
“当初我和梅涅克说过，要是有了孩子可是要当对方的教父的。”昂热将手帕仔细折叠好揣回胸口：“而且，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楚光。”
说着，昂热打了个响指，手中瞬间出现一份文件。
上杉越瞳孔一缩。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一百多岁的老家伙不仅没有衰弱，反而越老越妖，他已经足够全神贯注，却仍旧没能看出昂热手中的文件是怎么出现的。
昂热并没有在意上杉越的反应，他将文件推到上杉越的身边，捧起上杉越没动的拉面，呼哧呼哧吃了起来“学院的SSS级文件，按照规定来说，只有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和我有权查看，身为校长，带头违反校规，真是让我有负一代教育家的名声啊……”
上杉越才没管昂热又在放什么屁，他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眼神微微一凝。
越看，他越胆颤心惊。
这是一份血统强化的计划。
尼伯龙根计划。
旨在通过炼金技术和生物技术，用龙血中提纯的血清唤醒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在突破临界血限的同时保有自我意识，原理上这种技术能够打造出类似皇的超级混血种。
“你这个疯子！这些年还没放弃么！”
上杉越不可置信地瞪着昂热。
昂热嚼着拉面，含混不清地说道：“如你所见，这是我专门为楚光打造的计划，但校董会钟意的人是加图索家名为凯撒的孩子。
凯撒是我的学生，同样是我优秀的学生。
但他却不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杉越就打断了他：“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真的要为了你的执念，毁掉你老友的最后一丝血脉吗？
你那个疯狂地计划根本就行不通的！
你们秘党每一年都在屠龙屠龙屠龙！
屠了这么多年，可那些家伙还是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爬出来！
它们是杀不死的！
这么多年了，你该放下了，昂热。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除了仇恨，你还剩下什么？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在地狱的烈火中游荡的复仇恶灵罢了！
更可悲的是，你还想将你老友唯一的血脉，我的儿子拉进你那可悲的命运之中！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上杉越双拳猛地砸了桌子一下，拉面碗齐齐一震，棕色的汤汁在碗内不停地晃动。
他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孔几乎要喷出白汽，怒视着昂热。
昂热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筷子停住了，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怎么会杀不死呢？只要是活物，就一定会死！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彻底杀死它们的方法而已！”
昂热仰起头，看向上杉越，他的眼中烧起了金色火焰：“你说的没错，如今的我，除了仇恨的火焰，还剩下什么呢？
我本该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在灿烂的阳光中，喝着酒欣赏从桥上经过的白裙姑娘们的，可那群家伙把我生命中的一切美好都夺走了，我如今剩下些什么呢？不是我不放过楚光，是那群家伙不会放过楚光。生在卡塞尔家，这就是他天生的宿命，逃不掉的！”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带走我儿子了？”上杉越也毫不示弱地怒视着昂热，他的眼中，一点金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最强的皇帝要再次莅临他的皇位，君临天下！
周围的摊位早已收摊。
路上也再无行人。
旧街两旁的旧式和屋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仿若重回江户时代。
漆黑的雨夜旧街，飘着两盏橘黄的灯火。
楚光在橘黄的光芒下面收拾台面，清洗面碗。
他有些心不在焉。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昂热是在犬山贺的口中才知道上杉越住在这条旧街。
而现在，昂热和上杉越明显见了不止一次。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
这说明，时间线是可以被改变的。
在原来的时间线中，上杉越和源稚生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面，唯一的一次相遇，也只是互相擦肩而过。
那么，昂热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邀请自己进入卡塞尔学院？
不过，楚光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能使用言灵不错，但那都是系统的功劳，他本身只是一个没有龙族血统的普通人。
那么，昂热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楚光不禁看向身旁的塑料雨篷。
塑料雨篷下，支着一张方形小桌，桌子上放着两碗拉面，热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上杉越和昂热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各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上杉越双手抱胸，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昂热。
他面前的拉面筷子还好端端地放在碗上，一动没动。
而昂热倒是吃的正香，不像是出入高端上流社会的英伦老钱，反而像是一个接地气的陕西老大爷，一口蒜一口面，吃的喷香无比。
“你吃够了没有！”
上杉越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这拉面真不错啊！”
昂热呼哧呼哧连汤带面吃干净：“我还记得，当年我作为海军军官登陆东瀛的时候，那时候的传统就是吃面必须发出响亮的声音，这样才算是对店主手艺的最大认可，时代变化的太快，不知道这个传统还留着没有？”
昂热靠在折叠凳的靠椅上，从胸前抽出精致的丝巾，优雅至极地擦了擦嘴巴，舒服的呼出一口热气。
“现在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个老混蛋不是说楚光没有龙族血统，这一辈子不会来找我们么？怎么又回来了？”越师傅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蛇岐八家知道你在这里，你走不出东京！”
“真让我感动啊，没想到这一个世纪以来，最关心我的竟然是我的宿敌。”
昂热一脸感动。
“我特么是为了你么？”
上杉越盯着昂热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七年前扔给他一个婴儿，并说永远不会再见面的恶鬼如今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昂热来了，这也意味着，麻烦将至。
若是昂热被蛇岐八家发现，那他的身份也将无法隐藏，平静的生活也会就此打破。
想到这里，上杉越深吸一口气，他的腰背越发挺直，坐在廉价的折叠凳上，却越发得像是坐在王座之上的皇帝，眼神中带着赫赫威严：“听着，昂热。小光只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们那群复仇的疯子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让我这个早该被时代遗弃的家伙带着小光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么？他不应该成为你这头恶鬼复仇的工具！”
在上杉越足以吓退虎豹的气势中，昂热坦然自若地取下单片眼镜，用手帕慢悠悠地擦拭着：“像他这种人，这辈子注定是无法平平淡淡的。我已经很老了，在我的有生之年，葬送掉那些龙族，恐怕是一种奢望。我亲爱的教子虽然没有龙族血统，但一定是最能继承我的意志的人！”
昂热说着，望向漆黑的雨幕的深处：“又下雨了，还记得吗？十七年前，就是这样一个雨夜，我把楚光带到你这个老混蛋身边的。谁能想到，曾经蛇岐八家最强的皇帝竟然窝在这条旧街推着拉面车卖拉面呢？”
在这个时候，上杉越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风骚的家伙已经一百多岁了，按照常理来说，已经该躺在床上安享晚年或者已经入土了才对。
可昂热依旧活蹦乱跳的，除了脸上的皱纹以外，岁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
他好像依旧是那个手持双刀，将整个极道界揍了个底朝天的棒小伙儿。
上杉越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刻骨铭心的仇恨才能支撑一个人就这么活了一百多年。
“当初我可是被吓了一跳呢！”提到那天，上杉越脸上的表情温柔了些许：“我也没有想到，昂热会把一个孩子托付给他的宿敌。”
“这里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昂热重新戴上单片眼镜：“他们谁都不知道，我偷偷用梅涅克的基因和学院历史上最优秀毕业生的基因培育了一个孩子，一个卡塞尔家族最正统的血裔！”
“但是你丢弃了他。你以为两个最优秀的混血种结合会生出最强大的屠龙者，但令你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龙族血脉！你的计划失败了！”
“是啊，那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惨败。”昂热叹了口气：“但凡他有一丝龙族血统，他现在已经是卡塞尔学院的主人了，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你还来找楚光做什么呢？你已经放弃了他。”上杉越冷笑：“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我儿子的教父！”
“当初我和梅涅克说过，要是有了孩子可是要当对方的教父的。”昂热将手帕仔细折叠好揣回胸口：“而且，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楚光。”
说着，昂热打了个响指，手中瞬间出现一份文件。
上杉越瞳孔一缩。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一百多岁的老家伙不仅没有衰弱，反而越老越妖，他已经足够全神贯注，却仍旧没能看出昂热手中的文件是怎么出现的。
昂热并没有在意上杉越的反应，他将文件推到上杉越的身边，捧起上杉越没动的拉面，呼哧呼哧吃了起来“学院的SSS级文件，按照规定来说，只有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和我有权查看，身为校长，带头违反校规，真是让我有负一代教育家的名声啊……”
上杉越才没管昂热又在放什么屁，他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眼神微微一凝。
越看，他越胆颤心惊。
这是一份血统强化的计划。
尼伯龙根计划。
旨在通过炼金技术和生物技术，用龙血中提纯的血清唤醒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在突破临界血限的同时保有自我意识，原理上这种技术能够打造出类似皇的超级混血种。
“你这个疯子！这些年还没放弃么！”
上杉越不可置信地瞪着昂热。
昂热嚼着拉面，含混不清地说道：“如你所见，这是我专门为楚光打造的计划，但校董会钟意的人是加图索家名为凯撒的孩子。
凯撒是我的学生，同样是我优秀的学生。
但他却不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杉越就打断了他：“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真的要为了你的执念，毁掉你老友的最后一丝血脉吗？
你那个疯狂地计划根本就行不通的！
你们秘党每一年都在屠龙屠龙屠龙！
屠了这么多年，可那些家伙还是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爬出来！
它们是杀不死的！
这么多年了，你该放下了，昂热。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除了仇恨，你还剩下什么？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在地狱的烈火中游荡的复仇恶灵罢了！
更可悲的是，你还想将你老友唯一的血脉，我的儿子拉进你那可悲的命运之中！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上杉越双拳猛地砸了桌子一下，拉面碗齐齐一震，棕色的汤汁在碗内不停地晃动。
他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孔几乎要喷出白汽，怒视着昂热。
昂热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筷子停住了，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怎么会杀不死呢？只要是活物，就一定会死！只不过我们还没找到彻底杀死它们的方法而已！”
昂热仰起头，看向上杉越，他的眼中烧起了金色火焰：“你说的没错，如今的我，除了仇恨的火焰，还剩下什么呢？
我本该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在灿烂的阳光中，喝着酒欣赏从桥上经过的白裙姑娘们的，可那群家伙把我生命中的一切美好都夺走了，我如今剩下些什么呢？不是我不放过楚光，是那群家伙不会放过楚光。生在卡塞尔家，这就是他天生的宿命，逃不掉的！”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带走我儿子了？”上杉越也毫不示弱地怒视着昂热，他的眼中，一点金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最强的皇帝要再次莅临他的皇位，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