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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

    风滚草撞在广告牌上,破旧发黑的广告牌告诉路人,这里面是一家酒馆。

    栗色大马之上,络腮胡子查理用他蓝色的瞳孔看着酒馆里面。

    他跳下马,背上的猎枪拿在手上。

    嬉闹的酒馆里,当地的工人喝着最便宜的酒,他们谈论着最近。

    “七蛟龙又得手了,这次怕是把老狐狸克里斯的金子抢了很多。”

    “不关咱们什么事,只要有钱拿,有酒喝就行。”

    一人俯下身子,用很低的声音说:“老狐狸这次生气了,他从西边请的牛仔过来,不知道会是哪位?”

    吧台深处,双枪手加布里尔码放一排酒杯,他腰间的双枪让每个想接近他的人都有先思量一下。

    酒馆的扇门被推开,查理迈开大步走进昏暗,大汉阻止了他的脚步。

    大汉指着桌子和墙,桌子上是各式各样的枪,墙上写着——“枪支勿入”。

    查理只是微抬下巴,指着加布里尔的方向,大汉则是靠了上来,这酒馆的各个角落,陆续有人站了起来。

    “你是谁?”加布里尔转过脸。

    查理轻声笑了:“这就是闪金镇接待我的方式吗?怪不说会被七蛟龙玩弄。”

    这一句话更是引起愤怒,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加布里尔也缓缓起身,他胸前警长的标志闪了一下光芒。

    “我是来帮你们解决七蛟龙的,还不上酒欢迎。”查理笑容更加惨烈。

    这让想在他脸上留下拳印的人多了不少,不过没人动手,他们都在等到加布里尔。

    “络腮胡子查理?西部最出名的神枪手,有这个资格放肆。”加布里尔忽然认出了来人。

    查理完全不给台阶下:“前十年最出名的双枪手加布里尔如今只能给商人当狗了吗?我来一趟还要受个你的嘲讽,你看看你配吗?一个没有心气的家伙。”

    加布里尔缓步走到查理身旁,大汉让开身子,二人对视。

    加布里尔:“我确实是老了,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卑劣,你是玩长枪的,我不欺负你,就打罐子比比。”

    日头下,破旧木桌上,数个罐子放置。

    加布里尔站在十步之后,双手放在腰间,先是一声,六个罐子飞起,又是一声,飞起的罐子又被击中。

    两把冒烟的左轮手枪在他的手中翻转,像是神迹一般。

    查理依旧很自信,他退后十步,长枪拿起,随手一枪,一个罐子便飞起。

    这时查理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正当以为查理输了的时候,更远处的一只兔子被打爆了头。

    加布里尔的家里,二人对着瓶子疯狂喝酒,只觉相见恨晚。

    “七蛟龙可不好对付,他们有七只枪,你只有一只。”加布里尔打开窗子,让混杂着牛粪味的冷气冲入。

    查理哈哈大笑:“我有一只,你有两只,都一样的。”

    房门被打开,棕色头发穿着华丽不像这个地方的女人走进房子,她是老狐狸的女儿黛汐。

    加布里尔不满:“老狐狸又怎么了,让他等着就是,查理会解决掉七蛟龙的。”

    黛汐却无视加布里尔的态度,凑了上来,要抱住加布里尔的手臂,加布里尔早早躲开了。

    查理看着这一幕,眯着眼睛,哈哈大笑:“原来双枪手加布里尔是遇到守护的东西了,做牛仔的,今天会死,明天会死,有守护的东西了,就不是牛仔了。”

    加布里尔想要解释,但没能开口,把黛汐拿来的牛排拿到手,加布里尔赶走了她。

    二人纵马在原上,眼前只有一座山,加布里尔指着山的方向:“那里是猿山,是七蛟龙的地盘,他们抢走金子后都会在那里等着买家去。”

    趁着酒醉,加布里尔带着查理来到了墓园,守墓人已经睡着,加布里尔踢门将他吵醒。

    看到是加布里尔后,守墓人连表示都没有,只是侧目看了一下查理。

    二人步行在墓园中,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晚上来的地方。

    加布里尔眼神中流露出追忆:“这里埋葬着我的曾经,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我也曾走南闯北,直到来了这里,我遇到了老狐狸的大女儿。”

    冰冷的风将脸冻僵,查理摩擦着脸,听加布里尔说他的故事。

    直到到了一个比其他地方要干净一些的墓碑前,他们停止了。

    “你要是有在乎的人,回去吧,不要为了别人的金钱卖命,就比如说,能埋在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我们有个墓地都是幻想了。”加布里尔并不指望这能说服查理。

    查理摇头:“干完这一笔,有钱了,我也会和你一样,找个小镇,当个警长的。”

    在黑暗中,加布里尔去寻找查理的眼睛:“你不会的,你还没有倦,你的心还是年轻的,你干完了这一笔,会想着下一笔,又是下一笔,直到在这条路上死去。”

    “我留下了名号。”查理笑了。

    加布里尔也笑了:“没有名号,活着的是传奇,死了的是垫脚石。”

    镇外,几个工人竖起木头架子,烈阳照着,汗水滴下,便成了水汽。

    查理看着这架子,他马上就要出发,这架子就是用来架起七蛟龙的尸体的,老狐狸要彰显自己,他要让这条路上的匪徒再也不敢动他地东西。

    加布里尔坐在酒馆内,他举起酒杯,对着虚处碰杯。

    为只见了一天的友人送行,如果成功他明天便会归来。

    几天后,酒馆一如往常,工人还在谈论着有的没的话题,加布里尔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面前的酒杯排成几排。

    马蹄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奇怪的嚎叫声,这片土地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标志。

    “七蛟龙来了,咱们快走。”工人们连忙离开酒馆。

    走进五个人,看了眼角落的加布里尔。

    酒保也逃走了,七蛟龙便自己拿酒喝。

    “老六和老三都死了,你还不回来吗?”高壮男人拍着加布里尔的肩膀。

    “再招新的就行了,七蛟龙已经给你了,与我没有关系了。”加布里尔不去看他们,喝着自己的酒。

    “查理的尸体不要挂在架子上,他和我相识一场,放地上吧,我会埋葬他的,未来你们快要死了,都可以来,我都会埋葬的。”